24.駛出災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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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那喜氣洋洋的風磨的大翅膀轉動的影子慈祥地撫摸着。

     這時,四隻大狗吠叫起來,向主人報告客人的光臨。

    一個50上下、面容和藹的長者從堂屋裡出來。

    後面緊跟着5個健壯的兒子和他的妻子。

    人們一望便知,這位長者是愛爾蘭的海外移民。

    他在本國受夠了苦難,所以遠涉重洋,來此地謀生,求幸福。

     爵士一夥人還沒來得及說明來意及身份,已聽到熱誠歡迎他們的話了: “外地客人,歡迎你們來奧摩爾家做客。

    ” “你是愛爾蘭人吧?”爵士問,拉着那位長者伸出的手。

    “我以前是,現在是澳大利亞人了,”奧摩爾回答說。

    “請進來,諸位,不必客氣,賓至如歸好了。

    ” 這樣懇摯地邀請隻有不客氣地接受了。

    海倫夫人和瑪麗小姐由奧摩爾太太領進屋裡,同時,孩子們替他們卸下武器。

     這所房子完全是木式結構,在屋子的樓下,是一間寬敞而明亮的大廳。

    幾條長凳子,兩個橡木櫥,裡面擺滿白色瓷器和發亮的錫壺,一張八仙桌,20個人都可以坐得下,這就是大堂裡的所有家俱。

    這家俱的房子異常結實,和那幾個壯健的小夥子相稱。

     午餐擺好。

    中間是熱氣騰騰的火鍋,兩邊是烤牛肉和羊腿,四周是一些水果。

    主要菜肴在此,其中搭配的小吃自然不少。

    主人熱情好客,桌上的擺設引人入勝,桌子寬大,菜肴豐盛,不坐上去實在不合适。

    農莊裡的雇工和主人平等,他們已來和主人一塊吃飯了,奧摩爾指着宴席。

     “我早就恭候你們了,”他質仆地對爵士說話。

     “你早就候着?”爵士吃了一驚。

     “凡是來的人,我都恭候着,”那愛爾蘭人說。

     然後,全家主仆都肅立着,他用肅穆的聲音做飯前禱告。

    海倫夫人愛看這淳樸的風俗,看了丈夫一眼,她知道他喜歡這古風。

     大家吃得稱心,便開始暢所欲言。

    蘇格蘭和愛爾蘭近在咫隻,兩個島上的人一握手就是一家人。

    奧摩爾講述了他的曆史——一部所有移民被貧困驅趕出來的曆史。

    有許多人跑到老遠的地方去碰運氣,結果還是找到了窘困的災禍。

    他們隻怪運氣不好,但是忘記了怪自己不聰明,懶惰、有缺點。

    誰能節衣縮食,沉着冷靜,善于生計,勇敢上進,必然獲得成功。

     奧摩爾過去是這樣的人,現在仍是。

    他在本地幾乎餓死,攜帶家眷來到澳大利亞。

    他在阿德雷得下了船,不願做礦工,甯願從事農業生産勞動。

    兩個月後,他開始經營農場,現在農場已飛黃騰達了。

     這個澳大利亞的土地工是成“份”(每份80英畝),由政府估計出售。

    一個勤勞的農民耕一“份”,除了維持生活外,還有節餘。

     奧摩爾靠他的農業經驗,一面維持生活,一面節約,以第一“份”的盈利又買了幾“份”土地。

    他的家庭興旺,農場也興旺,漸漸地變成農場主了。

    雖然,他經營不到兩年,已經有了500畝土地和500頭牛羊。

    過去曾在歐洲作奴隸的人,現在自己成了自己的主人,并享受着世界上最後自由的國家裡的民主和待遇。

     客人們聽了奧摩爾的自述之後,都衷心祝賀他。

    他說完自己的曆史,無疑地,等着對方開誠相見,但是他并沒有提出這樣的要求。

    他很含蓄,總是表示:我是什麼樣的人,我已說過,我不便問你們是什麼樣的人。

    爵士呢?他急于要說的是,為了尋訪不列颠尼亞号,他才不辭勞苦地到百奴衣角來。

    他是個開門見山的人,所以首先問有沒有格蘭特船長的消息。

     奧摩爾的回答并未給人帶來好消息。

    他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兩年來沒有一隻船在這裡的海岸或百奴衣角出現過。

    不列颠尼亞号出事才兩年啊,因此,他絕對有把握肯定遇難船員沒有來西海岸。

     “現在,爵士,”那愛爾蘭移已又補充一句,“請問那失事的船隻和你有什麼關系。

    ” 于是,爵士講述了捕撈文件的經過,遊船的旅程以及尋訪船長而作出的種種嘗試。

    他毫不隐諱地說,他滿肚的希望由于聽到主人那斬釘截鐵的回答變成了泡沫。

     這些話當然給在場的人一種痛苦的感受。

    羅伯爾和瑪麗小姐在那裡聽着,淚眼汪汪。

    地理學家想用一句合适的話語來安慰他們。

    門格爾船長心中也不好受,無法排遣心中的煩悶。

    那些滿載希望橫渡大洋的慷慨的人們,心裡已被絕望的毒汁浸入了。

    這時,他們忽然又聽到一句話: “爵士啊,感謝上帝吧。

    如果格蘭特船長還活着的話,他一定生活在澳大利亞大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