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駛出災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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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船隻失事,土人很快知道,就和老鷹很遠聞到屍體的臭味一樣,他們一定會把船上的東西洗劫一空。

    此外,格蘭特船長和他的夥伴被海水沖到海邊,既被土人俘虜,當然毫無疑問會被帶往大陸腹地。

     但是,這樣一來,博學的地理學家的推測站不住腳了。

    如果在阿根廷的領土上,他會有充分理由去闡述文件上的緯度是被拘留的地點,不是船隻失事的地點。

    因為在幡帕斯草原上河流衆多,可以把寶貴的文件送入海洋。

    而現在在澳大利亞,情況就不同了,南緯37度線橫截的河流根本不多;再說,科羅拉多河和内格羅河是流經荒漠的、不能住人的沙灘而注入海洋的,而且往往斷流。

    而其他大河,如墨累河、雅拉河等,它們的支流互相交錯,入海口商船雲集。

    因此,一個易碎的瓶子丢在這樣船舶來往不絕的河流裡能安全地漂流到印度洋裡來,可能嗎? 這是不可能的,普通人一看便知。

    因此,地理學家的推測——瓶是由内河流到海裡的,在美洲說得過去,移到大洋洲來就不合邏輯了。

    關于這個問題,少校曾提出讨論過,巴加内爾也承認他的推測在這裡不适用。

    因此,文件裡的緯度數隻能是指沉船的地方,也就是說,那瓶子是格蘭特船長在大洋洲西海岸撞毀的地點丢下海去的,這已是很明顯的道理了。

     然而,正如爵士所說的,這種肯定的結論和格蘭特被俘的假定并不矛盾。

    這一點,甚至門格爾也早已預料到了,他在文件裡寫着:“将被俘于野蠻的當地土人。

    ”但是,這樣以來,找那幾名俘虜,隻是沿着37度緯線找,而不涉及其他地方,是毫無道理的。

     這個問題讨論了很多,最後得出結論:如果在百奴衣角找不到不列颠尼亞号的線索,爵士隻好回歐洲了,他的尋訪雖然沒有成功,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這個決定免不了使乘客們十分喪氣,尤其格蘭特姐弟二人感到失望。

    他們兩個跟着哥利納帆夫婦、門格爾船長、麥克那布斯及巴加内爾等着小艇上岸時,心裡都在想,父親是否得救在此一舉了。

    “在此一舉”一字千金,深深地打印在他們心上。

     “有希望!有希望!永遠是有希望!”海倫夫人不斷地鼓勵她身邊的那位少女。

     距岸不到200米了。

    百奴衣角伸入海内3公裡長,角的尖端是坡度緩和的山坡。

    小艇劃到這個天然良港,是一群珊瑚礁圍合而成。

     鄧肯号上的乘客順利地登上了岸,陸地無比的荒涼。

    層層如帶的陡岸沿海岸圍成一條線,18米高,是條天然屏障,沒有鈎繩是爬不上去的。

    幸而,船長發現向南半英裡遠的地方有一個缺口,它是由于石灰岩受到海水侵蝕,山基不牢,從而造成山崩形成的。

     哥利納帆一行人鑽過缺口,相當于爬一條軟梯而上了岩頂。

    羅伯爾像小貓一樣,在筆陡的斜坡上攀援,第一個到達頂峰,遠遠地把巴加内爾和少校甩到後面。

    巴加内爾幾乎要氣死了,而麥克那布斯不改常态,心平氣和。

     一會兒,這個小旅行隊集合起來,觀察了一下展現在眼前的平原。

    那是一片長着灌木叢和地衣植物,土壤貧瘠的荒郊,爵士說它象蘇格蘭的低地中的荒谷,巴加内爾說它象法國布列塔尼亞半島的瘠地。

    雖然,這一帶無人居住,但在遠處,依稀可見一些建築物,這顯然是有人間煙火的迹象,并且據那些建築物推斷,這裡不是野蠻人而是勞動人民居住。

     “一個風磨!”羅伯爾叫。

     果然,2公裡外,一個風磨的翅膀在風中轉動着。

     “真是個風磨,”地理學家用望遠鏡對準那東西之後回答說:“那是個小小的風磨,既實用,又樸實,一看上去就十分順眼。

    ” “幾乎象教堂的鐘樓,”海倫夫人說。

     “是的,夫人,風磨是磨肉體的糧食,教學是磨靈魂的糧食的,從這個觀點看,二者也是相似的。

    ” “我們就到風磨那裡瞧瞧!”爵士說。

     大家上路了。

    走了半小時以後,經過人類勞動的土地呈現着新氣象。

    由荒涼到生機勃勃的轉變是突然的。

    那裡不再是百草叢生,而是一座新開墾的活樹籬笆圍成的農莊。

    三兩一群的牛和三兩一群的馬在草原上吃草,草場四周栽着高大的豆球花樹。

    接着,到處都是金黃的麥穗和龐大的草堆,繞着新築的圍牆的果園,這果園仿佛是一座雅緻實惠而又富有詩意的大花園,就連園林詩人霍拉斯見了也不得不贊歎。

    此外,還有草棚、腳屋,都配置得很合理。

    最後,一座簡單而又舒适的住宅,在那尖屋脊的磨房俯瞰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