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小羅伯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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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在這些互相矛盾的說法中,哪一個是真實的呢?” 海倫夫人問。

     “真實麼,夫人?”巴加内爾說,“真實應該是這樣:巴塔戈尼亞人腿短,上身長。

    所以有人開玩笑說:那些巴塔戈尼亞人坐着有1.8米高,站着隻有1.5米高。

    ” “好啊!我親愛的學者,這話說得太妙了!”爵士說。

     “更好的是他們這些人并不存在,這樣,各種矛盾都統一起來了。

    現在為了結束這場論戰,朋友們,我要補充一句使大家寬心的話:麥哲倫海峽漂亮極了,就是沒有巴塔戈尼亞人也是夠漂亮的!” 這時,鄧肯号正環繞着不倫瑞克半島航行,兩邊風景非常好。

    它繞過格利高裡角後又行了130公裡,把奔德,亞利拿大牢獄丢在右舷之外了。

    有一陣子,智利的國旗和教堂的鐘樓出現在樹林中。

    這時,海峽兩邊突起了花崗石的峭岩,看了有些怕人。

    許多山的山腳在無邊的森林中隐藏着,頭上鋪着常年不化的積雪,直伸到雲霄裡。

    西南面,塔勻恩峰高2100米,矗立在空際。

    夜幕降臨了,黃昏的時間很長。

    陽光不知不覺地融化成多種柔和的色彩。

    天上布滿了星星。

    南極的星座給航海者指示着道路。

    在這一片朦胧中,星光代替着文明海岸上的燈塔。

    遊船沒有在沿途的港灣裡抛錨過,大膽地繼續它的航程。

    有時,它的帆架掠過那俯臨在波瀾上的南極榉(一種落葉喬木)的枝梢;有時,它的螺旋槳拍着大河的水波,驚醒了雁鵝,凫鴨,鷗鹬,以及那沼澤裡的各種鳥類。

    不久,許多斷牆殘壁出現了,幾座倒塌了的建築物在夜景中望去顯得格外龐大,這都是一片廢棄了的殖民地殘留下來的凄涼遺迹。

    這片殖民地的名字永遠是向那一帶肥沃的海岸和獵品豐富的森林表示抗議的。

    鄧肯号這時正在饑餓港前面航行。

     就在這地方,西班牙人薩蒙多于1581年帶了400名移民到這裡住下來。

    他在這裡建立了聖腓浦城。

    過了幾年,移民死了大半,加上鬧荒,把熬過寒冬的人又餓死了。

    1587年戰船加文地施号來到這裡,發現了那400條可憐蟲中的最後一個,他在這具有600年曆史的古城的廢墟上掙紮了6年,當時正餓得要死呢。

     鄧肯号沿着這荒涼的海岸前進。

    日出時,它在這重要的峽中航行着,兩岸是榉樹、榛樹、楓樹等交錯組成的森林,林間冒出許多青蔥的圓嶺、許多長着茂盛的金雀花的土丘和許多尖尖的山峰,其中還高高矗立着布克蘭紀念塔。

    鄧肯号又經過聖尼古拉灣口,這個灣原是由波根維爾命名為“法國人灣”的。

    遠處,有大群的海豹和鲸魚在遊戲,鲸魚似乎很巨大,因為3公裡外就可以看到它們噴出的水柱。

    最後,船繞過佛羅瓦德角,在角上密布着尖尖的殘冰,海峽的對岸,在火地上,聳立着2000米高的薩眠多峰,那是一片驚險的岩石,象帶子一樣的雲層把它們分隔開了,看上去活象是空中群島。

    美洲大陸到了佛羅瓦灣角真正是到了盡頭,因為合恩角不過是南緯56度下荒海中的一座岩石而已。

     這尖端一過,海峽就變窄了,一邊是不倫瑞克半島,另一邊是德索拉西翁島,這德索拉西翁島是一個長形島,兩邊有成千的小島環抱着,就象一條大鲸魚落在一片鵝卵石灘上一樣。

    南美洲的末端是這樣的支離破碎,與非洲大洋洲和印度那些整齊清晰的尖端相比,是多麼不同啊!伸入大西洋之間的一個大土角,當年不知是一場什麼天災把它搗得這樣破碎。

     在這一片肥沃的土地之後,是連綿不斷的光秃的海岸,看上去十分荒涼。

    海岸被許許多多支流齧成了月牙形。

    鄧肯号就順着那條任意曲折的航道轉彎抹角地前進着,不犯一點錯誤,也不遲疑一下,沿途把一團團的濃煙摻雜到被沖破的海霧中間。

    這一帶荒蕪的海岸上,有些西班牙人的商行,鄧肯号從那些商行前面經過,并沒減低它的速度。

    過了塔馬爾角,峽道轉彎了,遊船有旋轉的餘地了,它轉過了那波羅群島的陡峭海岸,靠近南岸航行,最後在入港航行36小時之後,它望見了皮拉爾角的峭岩突然崛起在德索拉西翁島的最末端。

    一片波光鱗鱗的大海,展現船的面前。

    巴加内爾十分激動,揮動着手,熱情地歡呼着,差點站不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