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強渡斯諾威河

關燈
穆拉地的傷勢已經好轉,身體恢複得很快,翻翻身,已沒有事了。

     下午1點鐘,大家上了木筏。

    船長在右邊安上一支長槳交給威爾遜掌管,目的是在于防止木筏被急流沖去,被浪頭打出航路的距離。

    至于門格爾,他站在木筏尾上,用一根粗制的橹掌握着航向。

    海倫夫人和瑪麗小姐坐在正中間,靠近穆拉地,爵士、少校和地理學家則圍住他們,準備救護。

     “準備妥當了嗎,威爾遜?”船長問。

     “妥當了!”威爾遜用粗大的手握着槳回答。

     “途中要當心,防止浪頭把我們沖掉!” 門格爾船長解開系筏的繩索,一下子就順水漂去,開始的5米還好,威爾遜一直能夠控制木筏。

    但是不一會兒,木筏被裹進漩渦。

    隻在裡面打轉,怎麼也不出來,這時槳和橹已失去作用了。

    隻好等待漩渦過去。

    木筏轉得飛快,把人轉得眼花缭亂。

    門格爾船站在那裡,臉色灰白,咬緊牙關,眼睛直盯着水轉形成的無數漩渦。

     木筏随漩渦和推進,好大一會兒,轉到河中心,這時,離出發點才走了半公裡路。

    這裡的水力極猛,漩渦便不易形成,所以木筏稍微平穩些。

     船長和威爾遜又用起他們的橹和槳,沿一條斜線在水中前進了。

    最後,經過一番艱辛終于快到岸時,威爾遜手中的槳突然折斷,木筏失去平衡,又被急流沖去。

    船長不能再斷橹了,盡力抵抗着。

    威爾遜滿手血迹,也來幫忙。

     最後,總算“功夫不負有心人”,木筏在河中折騰了半個小時,終于到達對岸的一個陡峭岩石上,誰知這一撞,慣性太大,木筏被撞散了。

     現在,這支旅行隊幾乎一無所有了。

    他們離德勒吉特還有50裡,在這無人到過的荒野中,很難遇到移民和“坐地人”,因為這一帶除了兇惡的強盜和殺人不眨眼的山賊外,根本無人居住。

     大家決定不再耽擱,立刻出發。

    穆拉地深知自己是個累贅,他要求獨自一人留下,然後,等他們派人來接他。

     爵士不願意失去一個可愛的夥伴,死活不肯。

    他預計至少要走3天到達德勒吉特,再走5天到東海岸。

    而那時鄧肯号也許早已開到東海岸了,反正是遲了,再遲幾個鐘頭又有什麼關系呢? “我不願丢掉任何朋友,”爵士說,“我們做個軟兜,輪流擡也要把你擡走!” 軟兜用帶葉的桉樹枝很快地編好了,不問三七二十一,便把那受傷的水手放了上去。

    爵士是第一個擡他的人,爵士擡軟兜的一端,威爾遜擡另一端,跟着大家一齊出發了。

     開始是如此滿意的旅行,誰知結局竟如此不幸,變得如此狼狽啊!現在不再是尋找格蘭特船長的問題了,格蘭特并不在這片大陸上,甚至根本未來過這片大陸,而這片大陸幾乎葬送了尋訪他的人。

    當他那勇敢的同胞到達澳大利亞東海岸的時候,也許連載他們回國的那隻遊船也被匪徒搶走了! 這一天是在沉默與痛苦中度過的。

    每隔十分鐘,擡穆拉地的人就換一次。

    在這樣炎熱的天氣下,走路已經很累,擡人更是苦不堪言,但旅伴們沒有一個叫苦的。

     走了8公裡路之後,天黑下來,他們就在膠樹林裡宿營了。

    晚飯隻有從木筏上搶救下來的一點幹糧,這時,馬槍簡直無用武之地,明天的吃飯還沒着落呢。

    “天公不作美”,夜裡偏偏下起雨來。

    好容易盼到天明,雨過天晴,又出發了。

    但是這種倒楣的地方比沙漠還荒涼,人迹罕至,所以少校連個打獵的機會也沒有。

     幸虧小羅伯爾眼尖,發現了一個鳥巢,裡面有十幾隻鳥蛋。

    奧比爾拿來用熱水煮熟,再加上從水窪中挖來的一些馬齒苑,便形成22日的午餐。

     路上充滿了蒺草,開始難走起來,這種草又叫作“箭獵”,墨爾本人都習慣這樣叫。

    走路不小心,它可以撕破你的褲腿,刺得你的腳鮮血淋淋。

    然而兩位勇敢的女客并未叫一聲苦,她們義不返顧地前行,給其他夥伴做出榜樣,而且常常用表情或語言來互相鼓勵。

     當天,他們夜宿在布拉山腳下的容加拉河岸上。

    晚飯多虧了少校打了一隻大老鼠,不然,晚飯都會成問題。

    這種老鼠又叫“坎地道鼠”,它的肉味美,如果它有山羊那麼大就好了。

    不一會兒,奧比爾把它烤熟了,然而它的肉畢竟有限,大家隻好把骨頭啃個盡光。

     23日,旅伴們雖已精疲力盡,但仍堅決地上路了。

    從山腳下繞過去之後,是一片廣闊的荒草原,草長得如鲸須一般,象箭林,又象刀山,根莖錯雜,時而用斧劈,時而用火燒,才開出一條路來。

     這天早晨,司務長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