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揭穿假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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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覺斯這個名字一說破,頓時如晴天霹靂。

    艾爾通一不怕,二不羞,挺起身,舉起手槍,砰地一聲,爵士應聲倒地。

    外面這時也響起槍聲。

     門格爾船長和兩名水手起初愣住了,這時正想撲過去抓彭·覺斯,但是,為時已晚,那膽大包天的流犯已經跑到膠樹林中與那夥土匪會合了。

     爵士傷勢不重,就地爬起來。

    帳篷擋不住槍彈,非退卻不可。

     “快進牛車,快進牛車?”船長一邊喊,一邊拉着海倫夫人和瑪麗小姐跑。

    這時,在厚厚的車廂裡可以獲得安全。

    随後,船長、少校、巴加内爾,兩名水手都抓起馬槍,準備還擊。

    爵士和羅伯爾也鑽到女客的車廂裡,同時事務長奧比爾也從車廂裡跑出來,準備和大家一起自衛。

     事變發展得如此迅速,使人難以想象。

    彭·覺斯躲進樹林以後,槍聲立刻停止,接着是死一般的寂靜。

    隻有幾團白煙在膠樹枝上缭繞着,一片片茂密的胃豆草紋絲不動,好象原來的那一幕都是幻覺。

     麥克那布斯和門格爾跑到大樹底下仔細搜尋了一番,匪徒已經棄陣逃跑了,地面上留下了他們的腳印,還有冒煙的導火索。

    少校十分謹慎,把導火素踩滅了。

    在這樣的枯林裡,“星星之火,可以造成燎原之勢”,由此可能帶來巨大的苦果。

     “那些可惡的家夥跑掉了嗎?”船長問。

     “是的,”麥克那布斯回答,“不過,這一走叫人更擔心。

    俗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人家在暗處,我們在明處,随時可能遭到襲擊,以後,我們要格外警惕。

    ” 麥克那布斯和門格爾在周圍搜索了一番,始終未見流犯的蹤影。

    這幫匪徒仿佛是群害鳥飛走一般,逃走的這麼突然,未免太蹊跷了,因此大家未免有點膽怯。

    那輛牛車,就象一座嵌在泥裡的堡壘,因而就變成了防禦中心,每兩人一班,一小時一換,輪流守衛着。

     海倫夫人在爵士被彭·覺斯一槍打倒之時,她吓壞了,直撲到丈夫的身邊。

    不一會兒,這勇敢的婦人立刻清醒過來,趕快扶丈夫上車。

    到了車上,撕開衣服,露口傷口,讓麥克那布斯檢查了一番。

    少校說隻是點外傷,沒碰到筋骨。

    盡管流血很多,爵士還是勉強擡起帶傷的胳膊,擺擺手,表示傷勢不太重,叫朋友們放心。

    傷口一經包紮好,他便叫人談談事情的發展經過。

     麥克那布斯首先發言,所有的旅伴,除威爾遜和穆拉地在外面站崗外,都靜靜地聽着。

     少校在未言歸正傳之前,把海倫夫人還不知道的一段經過,即:伯斯的一夥流犯潛逃,在維多利亞境内流竄,在鐵路上做了血案等等,先叙述了一遍。

    随後,少校把從塞木爾買的那份澳大利亞新西蘭日報遞給海倫夫人,又補充道:彭·覺斯是個慣犯,罪行累累,他的惡名世知,警察當局正懸賞捉拿他呢! 但是大家最關心的是少校怎麼知道艾爾通就是彭·覺斯的。

    這一點,對于其他旅伴來說,是個謎。

    少校作了如下解釋: “艾爾通給少校的第一印象就不佳。

    使少校本能地警覺起來。

    那些幾乎無所謂的小事,例如在維買拉河這位水手長和那鐵匠彼此遞眼色;艾爾通穿過每座城鎮時,總有些遲疑;又如屢次要求把鄧肯号調到東海岸來;又如,在他手裡的牲口先後死得離奇;還有,他的語言,态度總是含含糊糊,模棱兩可。

    這一切迹象,足以引起一個細心人的懷疑。

     然而,要是昨天夜裡發生那場驚變,少校也不敢直接斷定艾爾通就是匪徒們的頭。

     少校在那天夜裡鑽進那片高高的小樹叢裡之後,偷偷摸到那幾個引起他注意的可疑的人影身旁。

    那些菌類植物發出微弱的光,起到照亮作用。

     隻見三個人影在察看地上的腳印和馬牛蹄印,其中一個,正是黑點站釘馬蹄鐵的鐵匠,“就是他們”,一個人說道。

    “是的,沒錯,”另一個人回答,“三葉形馬蹄印在這裡。

    ”“從維買拉河到這裡,一直如此。

    ”“他們的馬都死光了,那毒草還真起作用。

    ”“這胃豆草效力大着呢,就是一個騎兵隊的馬也可以給他報銷掉。

    ” “那三個後來不說話了,”少校又接着叙述,“我向前跟了他們一段路,後來他們又談起來:‘彭·覺斯真能幹,’那鐵匠說,‘他把格蘭特船長的故事編得天衣無縫,活龍活現,真不愧是個水手!要是這場成功了,我們就發大财了!’‘還是叫他彭·覺斯吧,這名字多響亮呀!’說到這裡,這三個壞蛋就離開了膠樹林。

    我回到帳篷,番來覆去地睡不着,心想澳大利亞的流犯并未象地理學家所說的那樣都已改邪歸正了啊!我說這話,請巴加内爾先生不要見怪!” 少校不說話了。

     他的旅伴們在靜靜地思考着事情的原委。

     “啊!好個艾爾通!”爵士的臉氣得熬白,“原來把我引到這裡,就是要搶劫我,殺害我們啊!” “沒錯!”少校作了十分肯定的回答。

     “那麼說,從維買拉河起,他的同黨就在跟蹤我們,找機會對我們下手,是不是?” “是的!” “那這個可惡的艾爾通,一定不是不列颠尼亞号上的水手了?并且他的服務證書也是盜竊的?” 大家用焦急的眼光望着少校,他們也已經考慮到了這一點。

     “這筆糊塗帳,我們完全可以理清頭緒,”麥克那布斯說,他始終是那麼鎮定,“我是這樣想的,這人的真名字倒是艾爾通。

    所謂彭·覺斯,是他落草為寇的诨名,并且不可否認,他認識格蘭特船長,作過不列颠尼亞号上的水手,否則,他不可能對我們所說的那些細節知道的一清二楚。

    并且,他的同夥的談話也可以作為旁證。

    我們可以肯定:彭·覺斯就是艾爾通,正如艾爾通就是彭·覺斯一樣,也就是說,不列颠尼亞号上的水手做了個流犯團夥的頭目。

    ” 少校的這番解釋,大家異口同聲的認為是正确的。

    “現在,”爵士說,“你還可以解釋一下,格蘭特船長的部下怎麼并且為什麼來澳大利亞的嗎?” “怎樣來到澳大利亞,我可不知道,”少校回答,“這問題警察當局也不一定知道,至于為什麼,更解釋不了了。

    不過,這個謎總有一天會揭開的。

    ” “難道警察當局連艾爾通和彭·覺斯是一個人也不知道嗎?”爵士又問。

     “是的!”少校說,“如果當局知道了這個重大事故,就會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