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兩位青年“坐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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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獵中最令人驚心動魄的莫過于追捕大袋鼠那一幕了。

    下午四鐘不到,獵狗驚起一群這種稀奇的袋獸。

    幼鼠很快鑽到母親的袋囊中,大袋鼠一個接一個地奔逃。

    這跳遠世界冠軍,後腿比前腿長兩倍,一屈一伸,跳得遠極了,象裝了彈簧一般。

    帶頭逃的那隻雄袋鼠,有1.4米高,是最美的一個,當地人叫它“老頭子”。

     緊張的追逐使那群袋鼠毫不疲乏,而獵犬又不敢接近它們,因為它們有鋒利的後爪,實在可怕。

    但是追逐到最後,它們還是精疲力竭,再也跑不動了,那“老頭子”躲在樹後,轉眼間,那獵犬被蹬到空中,掉下來時,肚子被抓開了。

    很明顯,這一群獵犬一齊上去,也難以對付那群袋鼠。

    非開槍不可,隻有子彈可以征服它們。

     也就在這個時候,小羅伯爾幾乎送了命。

    他本想把槍瞄準些,于是走得更近些,哪知袋鼠一躍而起,沖了上來。

     羅伯爾大叫一聲,倒下了。

    瑪麗小姐在馬車上吓得目瞪口呆。

    這時,誰也不敢開槍,因為怕傷了孩子。

     還是船長機智靈敏,隻見他冒着生命危險,拔出獵刀,撲向大袋鼠,當胸一刀,結果了它的性命。

    羅伯爾還好,沒受傷。

     爬起來後,姐弟倆擁抱在一起。

     “謝謝您,門格爾先生!’瑪麗小姐緊握着船長的手說。

     “我是應該負責保護他的,這是我的工作義務。

    ”這場意外事件結束了這次的打獵活動。

    “群龍無首”,那群袋鼠自然作鳥獸散了。

    被打死的大袋鼠成為大家的戰利品。

    晚宴上,按照土法泡制的大袋鼠尾湯最“暢銷”。

     飯吃完後,又喝了點冰淇淋和果子露,大家聚在大客廳中,仔細品味着音樂會。

    海倫夫人是個好鋼琴手,特意為大家慶功。

    米歇爾和桑迪又善歌,他們唱了法國名作曲家古諾、馬色·達維德的名曲中的一些段子,又唱了天才作曲家德國人瓦格納的名曲。

     曲終人散,大家又吃了點澳大利亞名茶。

    而地理學家非要品味一下當地土茶,人家就給了他一懷黑得象墨水一樣的飲料——那是一升水,半斤茶葉,熬了4個小時的結果。

    巴加内爾雖然喝得呲嘴,但還是稱這是絕頂的好茶。

     夜深了,客人們入睡了,但好夢中還延續着白天的快樂場面。

     天一亮,爵士一行人告辭了那兩位青年“坐地人”。

    彼此客套一番,他們相約在歐洲的瑪考姆府再見。

    之後,車輪滾動,繞過山麓,那座豪華住宅便和幻影一般,消失了。

    走了8裡路,馬車沒有邁出霍坦站地界。

     到了上午9點鐘,才走出那牧畜站的最後一道棚欄,旅行者們又鑽進了維多利亞省的那片連名字也不知的地區了。

     在東南方一排屏障橫擋住去路,這就是澳大利亞的阿爾卑斯山脈。

    這山脈仿佛是一個偉大的防禦工程,綿延2200公裡,那陡的懸崖,阻止着空中的流雲。

     天空布滿陰雲,炎熱得叫你喘不過氣來,這還不說,崎岖不平的路面,更增加了行進的困難。

    平原上的山丘遍布,到處都是稀稀疏疏的小膠樹。

    稍遠一點,丘陵聳得越來越高,形成了阿爾卑斯山脈的最初幾個階梯。

    人們顯然越走越高,這很容易看出來的,因為牛拉得十分吃力,車轭被牛拖得咯吱咯吱地作響,牛累得直喘粗氣,腿上的牛筋暴露。

    艾爾通雖是趕車能手,但有時,也不可避免意外的碰撞,撞得車闆唉聲歎氣。

    車上的女客們倒沒有什麼怨言。

     船長和另外兩名水手在前面開路,他們盡力挑好路走。

    這裡幾乎沒有路,高低不平的地面和海邊的礁石一般,牛車就象一隻船在礁石縫尋找航道一樣。

    大家仿佛就是在波濤洶湧的海上航行着。

     這段路程相當艱苦,而且很危險。

    遇到深密的棘叢,威爾遜不得不用斧頭開路。

    濕漉漉的粘地面,腳一踩就往下陷。

    路程似乎特别長,因為障礙太多,象高聳的花崗岩,深邃的山谷,深不可測的河灘,非繞道而行不可。

    所以,他們的效率并不高。

    傍晚時分,他們就在山腳下的高本白拉河露宿了。

    這裡有塊小平原,平原上盡是長滿淡紅色葉子的灌木,高1米左右。

    “我們的苦還在後面呢?”這時爵士說,“阿爾卑斯!這個名字已經夠叫你想想的了。

    ” “這個名字要打個折扣,”地理學家回答,“這是一個雷同的名字,正如澳大利亞和歐洲一樣,都有格蘭比安山脈,有比利牛斯山脈、有阿爾卑斯山脈,也有藍山山脈,但都是縮小的模型。

    這名不副實的情況隻能說明地理學家想象力有限,想不出新名詞,或者詞彙太貧乏了。

    ” “據你的說法來看,這條阿爾卑斯山脈是……”夫人問。

    “是袖珍山脈,”地理學家回答,“我們走過了不覺得有什麼?” “隻有象你這樣粗枝大葉的人走過一座大山不覺得似翻山,”少校反駁說,“你這是替自己現身說法吧!”“你怎麼還說我粗枝大葉呢?”地理學家不高興了,“我早就不粗枝大葉了,叫二位女士評評,我說得對否?你們能找出我的錯誤來嗎?” “對了,一個錯也找不出,巴加内爾先生,”瑪麗小姐說,“你成為十全十美的人了。

    ” “太十全十美了,也不好,”海倫夫人又補充了一句,“你最好和以前一樣,最合适不過了。

    ” “真的嗎?夫人,’地理學家回答,“我要是不犯點小毛病,就和普通人一樣了。

    因此,我希望平時出點小錯誤逗你們笑笑。

    我要是不犯錯誤,仿佛沒盡到職責。

    ” 第二天,1月9日,不管樂觀的巴加内爾怎樣保證,困難并未後退,相反,困難更多了。

    沒有現成的路,要到處亂找,有時鑽到又窄又深的山坳裡,結果很可能“此路不通”。

     走了一小時許,艾爾通感到進退兩難之際,無意中發現山路旁有小旅館——一個不象樣的酒店。

     “在這兒怎麼會有酒店?老闆在這兒難說發财。

    ”巴加内爾叫起來。

     “不過,它起到了給你們指引路線的作用,”爵士說,“我們進去坐坐吧。

    ” 爵士和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