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 奮接銅牌

關燈


    不知如何,大家總是不肯賞臉,推三阻四的,教人好生掃興。

    再說,我們請的,不是大門派的掌門人,便是大幫的幫主、大教的教主,等閑之人,那兩塊銅牌也真還到不了他手上。

    很好,很好,很好!" 他連說三個"很好",眼光向範一飛、呂正平、風良、高三娘子四人臉上掃過,隻瞧得四人心中發毛。

    他最後瞧到高三娘子時,目光多停了一會,笑嘻嘻地又道:"很好!" 範一飛等已隐約猜到,自己是關東四大門派的掌門人,這次也是在被邀之列,張三所以連說"很好",意思當是說四個人都在這裡遇到,省了自己一番跋涉。

     高三娘子大聲道:"你瞧着老娘,連說'很好'那是什麼意思?" 張三笑嘻嘻的道:"很好就是很好,那還有什麼意思?總之不是很不好就是了。

    " 高三娘子喝道:"你要殺便殺,老娘可不接你的銅牌!"右手一揮,呼呼風響,兩柄飛刀便向張三激射過去。

    衆人都是一驚,均想不到她一言不合便即動手,對善惡二使竟是毫不忌憚。

     其實高三娘子性子雖然暴躁,卻非全無心機的草包,她料想善惡二使既有意送銅牌來,這場災難無論如何是躲不過了,眼下這長樂幫總舵之中高手如雲,敵忾同仇,一動上手,誰都不會置身事外,與其讓他二人來逐一殲滅,不如乘着人多勢衆之際,合關東四派、長樂幫、雪山派、玄素莊諸路人馬之力,打他一個以多勝少。

     石破天叫道:"大哥,小心!"張三笑道:"不礙事!"衣袖一揮,兩塊黃澄澄的東西從袖中飛了出來,分别與兩柄飛刀一碰,當的一聲,那兩塊黃色之物由豎變橫,托着飛刀,向高三娘子撞過去。

     聽那風聲,這飛撞之力甚是淩厲,高三娘子若是低頭縮身,那非撞中他身後的朋友不可。

    她雙手一探,抓住了兩塊黃色之物,隻覺雙臂震得發痛,上半身盡皆酸麻,低頭一看,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托着飛刀的黃色之物,正是那兩塊追魂奪命的賞善罰惡銅牌。

     她早就聽人說過善惡二使的規矩,隻要一接他二人交來的銅牌,就算是答允赴臘八之宴,再也不能推托,霎時之間,她臉上的血色褪得幹幹淨淨,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微微發抖。

    她幹笑道:"哈哈,要我……我……我……我去喝……喝……臘八粥……粥……"聲音苦澀不堪,旁人聽着都不禁代她感到難受。

     張三仍是笑嘻嘻的道:"貝先生,你們安排下機關,騙我三弟來冒充幫主,他是個忠厚老實之人,不免上當,我張三、李四卻不忠厚老實了。

    咱們來邀客人,豈有不查個明白的?倘然邀錯了人,鬧下天大的笑話,張三、李四顔面何存?兄弟,咱們請正主兒下來,好不好?"李四道:"不錯,該當請他下來。

    "雙手一伸,抓住兩張圓凳,呼的一聲,向屋頂擲了上去。

     隻聽得轟隆一聲響亮,屋頂登時撞出了一個大洞,泥沙紛落之中,挾着一團物事掉了下來,砰的一聲,摔在筵席之前。

     群豪不約而同的向後退了兩步,隻見從屋頂摔下來的竟然是一個人。

    這人縮成一團,蜷伏于地。

     李四左手食指點出,嗤嗤聲響,解開了那人的穴道,那人便慢慢站了起來,伸手揉眼,茫然四顧。

     衆人齊聲驚呼,有的說:"他,他!"有的說:"怎……怎麼……"有的說:"怪……怪了!"衆人見到李四淩虛解穴,以指風撞擊數尺外旁人的穴道,那是武林中至高無上的功夫,向來隻是耳聞,從未目睹,人人已是驚駭,隻見那人五官面目,宛然便是又一個石破天,隻是全身绫羅,帽子上綴點一顆指頭大的明珠,服飾極是華麗。

     張三笑道:"石幫主,我們來請你去喝臘八粥,你去是不去?"說着從袖中取出兩塊銅牌,托在手中。

    石破天奇道:"大哥,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三笑道:"三弟,你瞧這人相貌跟你像不像?他們将他藏了起來,騙了你來頂替他作幫主,可是,哈哈,你大哥、二哥還是将他找了出來,叫你作不成長樂幫的幫主,你怪不怪我?" 石破天搖搖頭,目不轉睛的瞧着那人,過了半晌,說道:"媽媽,爹爹,叮叮當當,貝先生,我……我早說你們認錯了人,我不是他,他……他才是真的。

    " 闵柔搶上一步,顫聲道:"你……你是玉兒?"那人點了點頭,道:"媽,爹,你們都在這裡。

    " 白萬劍踏上一步,森然道:"你還認得我麼?" 那人低下了頭,道:"白師叔,衆……衆位師叔,也都來了。

    " 白萬劍哈哈一笑,道:"我們都來了。

    " 貝海石皺眉道:"這兩位相貌一般無二,身材年歲又是一樣,到底那一位是本幫的幫主,我可認不出來,這當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你…你才是石幫主,是不是?"那人點了點頭。

     貝海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