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歸直指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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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結印而逝。

     龔氏 宋錢塘龔氏,晝夜念佛,誦《彌陀經》。

    後有疾,請亨律師指示,陳說未終,端坐而化。

    老妾于氏,亦念佛不辍。

    一夕夢龔氏告雲:‘我已生淨土,汝七日當生。

    ’至期果無疾而逝。

     項氏 宋項氏,名妙智,寡居,有二女,悉令為尼,精勤念佛。

    終時異香滿室,西向結印,微笑而脫。

     裴氏女 宋汾陽裴氏女,專志念佛,寒暑無間。

    報盡日,索火焚香,言‘佛以蓮台迎我,我當往生。

    ’已而天花飛墜,安坐而終。

     沈氏 宋沈氏,自幼茹齋念佛,歸章氏(*歸:舊時稱女子出嫁為‘歸’),濟人凍餒。

    因小恙,念佛尤力。

    忽見菩薩諸天聖衆,普現目前,即日吉祥善逝。

     孫氏 宋四明孫氏,寡居念佛,三十年不懈。

    後微疾,夢同八僧禮忏。

    既覺,沐浴更衣,請僧禮忏,于大衆前,端坐誦經,至一心不亂。

    左手結印而逝,遠近皆聞空中樂音。

     樓氏 宋樓氏慧靜,适寺簿周元卿(*适:女子出嫁)。

    嘗披玩《傳燈》,發明見地。

    尤以淨土為指歸,念佛不辍。

    晚年有疾,忽見蓮花紫色,化佛無數,異香滿庭。

    語家人,急助我念佛,俄頃坐逝。

     秦氏 宋秦氏淨堅,厭惡女身,與夫各處,精持齋戒。

    閱《華嚴》、《法華》、《光明》、《般若經》,無虛日。

    晨昏修彌陀忏,禮佛千拜。

    久之,見有光明入室,面西安坐而終。

     梁氏女 宋梁氏女,居汾陽,兩目俱盲,遇沙門勸令念佛。

    越三年,雙目開明。

    後忽見佛菩薩幡蓋來迎,即日坐脫。

     蔣氏 興化蔣氏,年四十歲,夫亡,葬畢,向子泣曰:‘無常到來,莫能替代。

    譬如我今亦死,汝亦無奈。

    從今以後,我發心持齋念佛,不管閑事矣。

    ’子順母命,宅旁蓋一茅舍,禁足念佛,寒暑無聞,經曆五載。

    至順治庚子年,五月二十日,忽向子雲:‘可買木作龛,吾于二十三日午時,西方去矣。

    ’遂往鄰家辭别。

    屆期,念佛而逝。

    自放三昧火,以焚其龛。

     賀氏 毗陵賀氏,善士潘向高之室也。

    向高雅好佛,賀與夫同修淨業,日誦《金剛經》。

    晨夕,則禮拜念佛,回向西方。

    康熙庚申七月,有疾,預期二十九日午刻辭世。

    屆期,子女畢集,又請諸善友至,齊聲念佛,合掌而逝。

     陸氏 太倉陸氏,大西關外張季思妻也。

    年十七,即長齋念佛,且誦《金剛經》、《大悲咒》,回向西方。

    見殺物命者,即發願救度。

    康熙四十二年九月,空中見輿舟往西,其肩輿運舟者皆僧。

    不三日,安然念佛而逝,時為九月廿六。

     惡人往生類 張善和 唐張善和,殺牛為業。

    臨終見群牛,作人語索命,于是大怖,喚其妻雲:‘速延僧為我忏悔。

    ’僧至谕之曰:‘《觀經》中說:臨終惡相現者,至心念佛,即得往生。

    ’和雲:‘地獄至急,不暇取香爐矣。

    ’即以右手擎火,左手拈香,面西專切念佛,未滿十聲,自言‘佛來迎我’,即化去。

     瑩珂 宋瑩珂,雖經出家,不忌酒肉。

    自念我為僧人,如此作事,将來堕落奈何?令同住取《往生傳》讀之,每讀一傳,辄一首肯,乃向西而坐,絕食念佛。

    越三日,夢佛告曰:‘汝壽尚有十年,當自勉。

    ’珂白佛言:‘閻浮濁惡,易失正念,所願早生安養,奉事衆聖’。

    佛言:‘如是,後三日當迎汝。

    ’至期,請衆誦《彌陀經》,乃曰:‘佛及大衆俱至。

    ’寂然而化。

     仲明 宋仲明,居山陰報恩寺,素無戒檢。

    因感疾,謂同學道甯曰:‘我今心識散亂,何藥可治?’甯教以随息念佛,明如所教至心持念。

    至七日,力已困憊,甯又令想目前佛像,久之,忽見二菩薩,次複見佛,瞑目而逝。

     惡人往生,須念佛之心,百倍勇猛,方能十念成功,不然,稍一泛緩,失足三途矣。

     惡趣往生類 龍子 《菩薩處胎經》雲:‘有一龍子,謂金翅鳥曰:“我自受龍身,未曾殺生,觸撓水性,壽終之後,當生阿彌陀佛國。

    ”’ 鹦鹉 唐貞元中,河東裴氏畜一鹦鹉,常念佛,過午不食,臨終十念,氣絕。

    火化之,得舍利十餘粒,炯然耀目。

    僧慧觀者,建塔以旌之。

    成都尹韋臯為之記。

     鸲鹆 宋黃岩正等寺觀公,畜一鸲鹆,能言。

    常念佛不辍。

    一日立化籠上,穴土葬之。

    未幾,舌端出紫蓮花一朵。

     又 潭州有人養一鸲鹆,常念佛。

    既斃,以棺葬之。

    忽生蓮花一朵,發其根,乃自其口中出。

     蓮大師曰:‘鹦鹉、鸲鹆,人教以念佛,蓋常事耳。

    今胡不見往生。

    噫,譬諸世人,均聞念佛之教,有信心念者,有輕心念者。

    是以念佛人多,往生人少。

    彼鹦鹉鸲鹆,何獨不然乎?’ 附:勝蓮羅居士傳 勝蓮居士者,婁東羅子允枚也。

    初号無偏居士,曷以複稱勝蓮也?康熙四十年秋,允枚病且革,将作偈辭世,忽聞空中語曰:‘勝蓮居士,尚餘壽一紀,偈可無作。

    ’自此頓痊,親戚鹹異之,以故群目為勝蓮居士也。

    居士處胎時,父夢有僧來寄居,厥明遂産。

    早知具夙根,年四五歲,猶憶前世父母容貌裡居。

    一日繞柱走,頭暈仆地,母撻之,哭而寝,醒而遂不複憶。

    乃知史稱羊叔子、董青建、蘇東坡,已事誠不妄。

    就傅後,不事遊戲,無少年童子習。

    既而學日益進,鹹拟為科第中人。

    而父席之,以其多病,憐愛之,不令應試。

    居士善體親心,雖從事詩書,不求聞達,惟手一編以自娛。

    所著有《黃葉草》,以心性宗旨,發為李杜文章。

    由其少時留心導引之術,繼參檗嚴老人,透徹宗門一著故也。

    席之中年後,居士即仔肩門戶,不以家務累親,盡勞盡養,沒齒不衰,君子莫不賢之。

    五十二年秋,居士複病,屈指一紀之數已滿。

    人方憂之,居士絕不介意。

    先是,州中修淨業者少,居士倡蓮社三四處,自是人多念佛。

    一日夢人告曰:‘汝勸人修淨,厥功甚大,壽猶未盡,今且勿來。

    ’疾複頓愈,由是人益異之。

    居士性慈樂善,凡放生、育嬰、赈饑諸善事,無不領袖樂助,實心舉行。

    康熙已醜,道殣相望。

    當事知其賢且能,聘以襄事,于是大中丞于公,給匾示獎,居士卻之,不得。

    乙未冬,有同裡二人,從居士貸百金,質以與之,其人欲往崇川收花,舟至天妃宮,視銀已失。

    同舟七人皆返,将拟赴官庭鞠,居士恻然曰:‘到官必夾訊,此極刑也。

    盜者猶可,如未盜何?且七人中尚有嘉興二客,如此嚴寒羁禁,誰為送食?必有因而隕命者。

    ’于是遂許貸者以勿償,而寝其事。

    其他立心制行,類多若此。

    今歲端陽,居士見餘往晤,大喜曰:‘某欲著《西歸直指》,勸修淨業,非先生之筆不能,幸為我速成,以光梨棗。

    ’餘諾之,乃遍采淨土經書,并附以鄙意,編作四卷,至六月十四日告竣。

    望後,赍書到婁,而居士已于書成之刻,端然坐脫矣。

    居士之西歸矣,于六月初二日,即遍别親友,訂初六午刻辭世,處分後事甚悉,複囑其子,刊行《西歸直指》一書。

    至期,沐浴端坐,說偈而逝。

    已閱逾時,而眷屬号泣,呼喚不已。

    忽然開目曰:‘奈何累我更遲七日耶?’十四日黎明,複曰:‘今日吾必行矣。

    ’是日有乾行長老,暨道友數人,各稱佛号,以助其西歸。

    至辰刻,忽聳身曰:‘大士來矣。

    ’遂合掌向西,念佛而脫。

    嗟乎!世人萬事皆可僞為,獨死生不可僞為,居士臨行之際,如此安詳,豈一朝一夕之故哉!居士有子一人,曰兆址,原配媳沈,繼配媳朱,皆賢孝。

    孫三人,已翩翩露頭角。

     附《辭世偈》:‘七十一年,拖著皮袋。

    今日撇下,何等自在!’ 玉峰年家眷同社弟周夢顔頓首拜撰 西歸直指卷四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