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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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兒。

    現在同時在用另一個電話通知方面軍衛生部。

    ” 紮哈羅夫拿着聽筒,沉默了幾秒鐘。

    在電話線的另一端,鮑依科也沉默着。

     “給方面軍司令報告了沒有?”紮哈羅夫問道。

     “和你講完後,馬上報告。

    我要講的完了。

    ” “既然那兒有停機場,那我馬上乘飛機去。

    我這裡有飛機。

    ”紮哈羅夫說。

     “明白了。

    ”鮑依科說。

    接着他又重複了一句:“我要講的完了。

    ” 可能是他急于要向方面軍報告,不這樣辦不行。

    既然集團軍司令失去了指揮能力,那麼他應該馬上把指揮的責任擔當起來! 紮哈羅夫放下聽筒,看了看米羅諾夫軍長,米羅諾夫已經明白發生了非常事件。

     “飛行員在哪兒?把他找來,我要走了。

    ”紮哈羅夫說。

     “您讓他去吃東西了。

    ”紮哈羅夫的副宜提醒說。

     “趕快去上把他找來!讓他把别的事都放下,馬上上飛機,我們要走了!”紮哈羅夫大聲說。

     他向四面環視了一下。

    帳篷裡除了他們幾個外,還有作戰處的一個軍官,他正在把最新的形勢标到地圖上去。

    紮哈羅夫挽着米羅諾夫的手走出帳篷,走了幾步後說道: “司令受了重傷。

    現在正把他送往普列先基村的衛生營。

    我馬上乘飛機上那兒去。

    ” 最近幾天,由于對德國人的包圍圈越收越緊,而德國人則組織大大小小的隊伍拼命想沖出包圍圈,所以我軍在戰鬥中的傷亡雖然較小,但各種意外的情況卻特别多。

    有些飛行員、聯絡官和一些非常意想不到的人在非常意想不到的地方被打死或打傷了。

    盡管你對這種情況已經習以為常,但謝爾皮林受傷的事畢竟太出意料,好象是給人當頭一棒似的。

     “怎麼會受傷的?在哪兒受的傷?” 紮哈羅夫在和米羅諾夫一起向停在林中空地邊上的“Y-2”飛機走去時,心神不定地重複着說。

    “他剛才還在您這裡,您讓他從哪一條路走的?您不知道在您自己的駐地裡發生了什麼事!”紮哈羅夫控制不住自己,大聲地喊道:“您讓司令中了子彈……” 鮑依科在電話中沒有說謝爾皮林是怎樣受傷的,但不知怎的,紮哈羅夫認為他一定是中了子彈。

     米羅諾夫解釋說,恰恰相反,司令從友鄰部隊到他這兒來時走的是直路,敵人一早起就朝這條路上射擊。

    他恰恰是勸司令回去時不要走這條路,不要走直路。

    并在地圖上給他指了一條彎路。

    司令臨走時答應說:”‘好吧,犯不着。

    我們繞道。

    ” “問題就出在繞道!”紮哈羅夫一面俪苦地說,一面想,謝爾皮林究竟是在哪兒受的傷,不知是怎樣的傷,怎麼會一下子就失去知覺!他打了個哆嗦,第一次意識到:謝爾皮林甚至可能已經死了,隻是他們不願明白報告罷了。

     紮哈羅夫挽着米羅諾夫的手,繼續走着,由于心神不定,他緊緊地抓住了米羅諾夫的胳膊肘,一直沒有松手。

    他聽到頭頂上有飛機的隆隆聲——又一架“Y-2”在林中空地上降落了。

     送禮哈羅夫來的那個飛行員還沒有找到。

    紮哈羅夫想起了,自己曾允許他去休息一小時。

    可能他沒有去吃東西,而是躺在樹底下睡着了。

    現在到哪裡去找他啊! “你估計是誰來了?”紮哈羅夫指着那架在降落時險些碰到村的飛機問米羅諾夫。

    “我乘這架飛機走。

    ” “大概是我的聯絡官,他是到師裡去的。

    是的,是我們的八号飛機……”米羅諾夫說着,便急忙向飛機走去。

    “大概連油都不必加了……總共隻要飛十二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