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囊全集 智囊全集 通簡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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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皆稽首稱萬壽,歡聲動地。

    公因诘盧參将先所遣人,出以歸公。

    盧得公報,馳至,則已撤兵歸地矣。

     (評注:才如郭緒,不負倪公任使,然是役紀錄,止晉一階,而緬功、羅防功,橫殺無辜,辄得封蔭。

    嗚呼!事至季世,不唯立功者難,雖善論功者亦難矣!) 【譯文】 明孝宗弘治十四年,雲南盂密宣撫司的恩疊違抗朝廷政令,雲南巡撫奏請征剿。

    兵部尚書馬文升上疏說:“現在朝廷内外國力困乏,災異屢屢出現,靠什麼去打仗呢?最好派朝中大臣去撫谕他。

    ”文毅公倪嶽(時為禮部尚書)說:“用兵的法則是,實力不足也要給對方顯示出實力雄厚。

    按馬公的意見去做,豈不是向天下人顯示出朝廷軟弱無力,使思疊知道後更輕視我們嗎?派朝中大臣去撫谕成功了固然很好,要是撫谕他不聽,那麼下一步就不好辦了。

    不如姑且派雲南的大員中有威望的人前去撫谕,思疊就應當服從,如果他不服從,再商議征。

    剿也不晚。

    ”于是下令,派雲南府參議郭緒和雲南按察副使曹玉前往撫谕。

     走了十幾天,到達金齒衛(治所在今雲南保山)。

    參将盧和所統率的軍隊距思疊所據之地有二裡路左右,幾次派人帶着檄文前去撫谕,都被拘留。

    這時盧參将回兵到千崖,遇上了郭緒等人,把情況告訴了他們,并告誡他們切勿迫近對方。

    郭緒說:“我受國家大恩,報答就在今朝,如果照您的話辦,哪裡還有做臣子的節躁?過去蘇武留匈奴十九年還能夠活着回來,況且這裡的夷族怎能和匈奴相比呢!即使萬一不能生還,也是臣子職分内的事!”有人對郭緒說:“蘇武是以黑發人去,白發人還,您現在的頭發已經白了,還能等頭發再黑了回來嗎?”郭緒滿面嚴肅,不予回答。

     這天,曹玉說他有病,隻有郭緒單人獨騎,帶着幾個随從上路,走了十幾天,到達南甸宣撫司(在今雲南騰沖縣南)境,道路越來越陡險,無法騎馬,于是步行披荊斬棘,用繩子拉着攀登前進。

    又走了十幾天,到了一個大湖邊,夏都(在今雲南潞西縣境)土司帶着象輿前來,郭緒坐上繼續往前走。

    空中濃霧彌漫,腳下汲沙淤積,陰暗泥濘,難辨而颠領,而郭緒更加努力地前進。

    又走了十來天,到達孟濑(在今雲南鎮康縣西南的孟定),離金沙江僅一天的路程了。

    郭緒派随員帶着檄文渡過金沙江,向思疊說明朝廷招撫之意。

    夷人互相吃驚地看着說:“中國官也能來到這裡嗎!”立即調發夷兵率幾萬匹象和馬,連夜過江,到郭緒的駐地,駕起長槍硬弩,包圍了好幾層。

    有個翻譯哭着報告說:“賊兵很快就要放火殺進來了!”郭緒喝斥道:“你敢離間軍心嗎?”說着就拔劍指着翻譯說:“明天渡江,你再敢說這話,定斬不赦!” 這邊思疊見到朝廷檄文以後,對自己的成敗禍福心裡已經很明白,又聽說郭緒這人意志堅強,就派幾位酋長前來接受招撫令,并饋贈土産。

    郭緒謝絕了土産,邀請思疊面談。

    面談時郭緒先叙述了思疊的勞苦,又伸明他蒙受的冤枉,然後責備他的叛逆行為,凡聽到郭緒這番話的夷人,都感動得俯伏在地下,痛哭流涕,請求收納他們侵占的土地。

    郭緒答應了,夷民都叩頭行禮,高呼萬歲,歡聲動地。

    郭緒趁此追問先前盧參将所派來人的下落,思疊把這些被拘留的人全放出來交給了郭緒。

    參将盧和收到郭緒的報告趕來時,思疊已經歸還了土地撤兵了。

     吳惠 吳惠為桂林府知府,适義甯洞蠻結湘苗為亂,監司方議征進,請于朝。

    惠亟白曰:“義甯吾屬地,請自招撫,不從而征之未晚。

    ”乃從十餘人,肩輿入洞,洞絕險,山石攢起如劍戟,華人不能置足,瑤人則騰跣上下若飛。

    聞桂林太守至,啟于魁,得入,惠告曰:“吾,若屬父母,欲來相活,無他。

    ”衆唯唯。

    因反覆陳順逆,其魁感泣,留惠數日,曆觀屯堡形勢,數千人衛出境,殲羊豕境上。

    惠曰:“善為之,無遺後悔!”數千人皆投刀拜,誓不反。

    歸報監司,遂罷兵。

    明年,武岡州盜起,宣言推義甯洞主為帥。

    監司鹹罪惠,惠曰:“郡主撫,監司主征,蠻夷反覆,吾任其咎!”複遣人至義甯。

    義甯瑤從山頂觇得惠使,具明武岡之冤。

    監司大慚,武岡盜因不振。

    義甯人德惠如父母,迄惠在桂林,無敢有蚤竊境上者。

     【譯文】 明弘治進士吳惠為桂林府知府時,适逢義甯(在今廣西桂林北)洞蠻聯合湖南苗族人反亂,監司官員正計議着進兵征剿,向朝廷請示。

    吳惠聽說後急速報告說:“義甯是我管轄的地方,請允許我自己前去招撫。

    如果他們不聽從,再征剿也不晚。

    ”于是他帶領十幾名随從,坐着肩輿往洞蠻聚居的地方去。

    這些地方都十分險要,山石象劍戟一般平地拔起,漢人攀登時連立腳的地方也沒有,而瑤人赤腳騰躍象飛一般上下。

    當地人聽說是桂林太守來了,報告了洞蠻頭人,吳惠一行人被允許進入聚居處洞中。

    吳惠告訴他們說:“我是你們的父母官,是來挽救你們的,沒有别的用意。

    ”衆人沒有做聲。

    吳惠接着反複陳說順逆的道理,頭人感動得流下了眼淚,挽留吳惠住了幾天,考察了屯堡的形勢,幾千人護衛他們出境,臨别時在邊境殺豬羊立盟誓。

    吳惠說:“你要好自為之,不要留下後悔的事!”幾千瑤民放下刀跪拜,發誓決不反叛朝廷。

    吳惠回來後,向監司禀報了事情經過,于是決定不再征剿。

     第二年,湘南武岡州賊盜起兵,宣布說是推戴義甯洞首領為統帥。

    監司官員都怪罪吳惠,吳惠說:“知府主張招撫,監司卻主張征剿,使得蠻夷出現反覆,我願承擔責任!”他又派人到義甯洞去。

    義甯瑤民從山頂上看見吳惠派的人來了,向他詳細說明所謂武岡盜推義甯洞主為帥,全是武岡盜賊的謊言。

    來人回去說明情況後,監司官員大為羞慚,武岡賊盜也因此一蹶不振。

    義甯瑤人對吳惠象親生父母一般尊重,自從吳惠在桂林任職,沒有人在境内蚤亂破壞。

     龔遂 宣帝時,渤海左右郡歲饑,盜起,二千石不能制,上選能治者,丞相、禦史舉龔遂可用,上以為渤海太守。

    時遂年七十歲,召見,形貌短小,不副所聞,上心輕之,邊批:年貌俱不可以定人。

    問:“息盜何策?”遂對曰:“海瀕遼遠,不沾聖化,其民困于饑寒而吏不恤,故使陛下赤子盜弄陛下之兵于潢池中耳。

    今欲使臣勝之耶,将安之也?”上改容曰:“選用賢良,固将安之。

    ”遂曰:“臣聞治亂民如治亂繩,不可急也。

    臣願丞相、禦史且無拘臣以文法,得一切便宜從事。

    ”上許焉,遣乘傳至渤海界。

    郡聞新太守至,發兵以迎,遂皆遣還,移書敕屬縣:悉罷逐捕盜賊吏,諸持鋤、鈎、田器者皆為良民,吏毋得問,持兵者乃為盜賊。

    遂單車獨行至府。

    盜賊聞遂教令,即時解散,棄其兵彎而持鈎、鋤。

     (評注:漢制,太守皆專制一郡,生殺在手,而龔遂猶雲“願丞相、禦史無拘臣以文法”,況後世十羊九牧,欲冀卓異之政,能乎? 古之良吏,化有事為無事,化大事為小事,蕲于為朝廷安民而已。

    今則不然,無事弄做有事,小事弄做大事;事生不以為罪,事定反以為功,人心眷眷思亂,誰之過與!) 【譯文】 西漢宣帝劉詢時,渤海(今河北滄州一帶)及鄰近各郡年成饑荒,盜賊蜂起,郡太守們不能夠制止。

    宣帝要選拔一個能夠治理的人,丞相和禦史都推薦龔遂可以委用,宣帝就任命他為渤海郡太守。

    當時龔遂已經七十歲了,皇上召見時,見他身材矮小,其貌不揚,不象所聽說的有本事的樣子,心裡頗看不起他,便問道:“你能用什麼法子平息盜寇呀?”龔遂回答道:“遼遠海濱之地,沒有沐浴皇上的教化,那裡的百姓處于饑寒交迫之中而官吏們又不關心他們,因而那裡的百姓就象是陛下的一群頑童偷拿陛下的兵器在小水池邊舞槍弄棒一樣打鬥了起來。

    現在陛下是想讓臣把他們鎮壓下去,還是去安撫他們呢?”宣帝一聽他講這番道理,便神色嚴肅起來,說:“我選用賢良的臣子任太守,自然是想要安撫百姓的。

    ”龔遂說:“臣下聽說,治理作亂的百姓就象整理一團亂繩一樣,不能躁之過急了。

    臣希望丞相、禦史不要以現有的法令一味束縛我,允許臣到任後諸事均據實際情況由臣靈活處理。

    ”宣帝答應了他的請求,并派驿傳将龔遂送往渤海郡去。

     郡中官員聽說新太守要來上任,便派軍隊迎接、護衛。

    龔遂把他們都打發回去了,并向渤海所屬各縣發布文告:将郡中追捕盜賊的官吏全部撤免,凡是手中拿的是鋤、鐮等農具的人都是良民,官吏不得拿問,手中拿着兵器的才是盜賊。

    龔遂單獨乘驿車來到郡府。

    鬧事的盜賊們知道龔遂的教化訓令後,立即瓦解散夥,丢掉武器,拿起鐮刀、鋤頭種田了。

     徐敬業 高宗時,蠻群聚為寇,讨之則不利,乃以徐敬業為刺史。

    彼州發卒郊迎,敬業盡令還,單騎至府。

    賊聞新刺史至,皆繕理以待。

    敬業一無所問,處分他事畢,方曰:“賊皆安在?”曰:“在南岸。

    ”乃從一二佐吏而往,觀者莫不駭愕。

    賊初持兵觇望,及其船中無所有,乃更閉營藏隐。

    敬業直入其營内,告雲:“國家知汝等為貪吏所苦,非有他惡,可悉歸田,後去者為賊!”唯召其魁首,責以不早降,各杖數十而遣之,境内肅然。

    其祖英公聞之,壯其膽略,曰:“吾不辦此。

    然破我家者,必此兒也!” 【譯文】 唐高宗李治時,蠻族人聚集進行搶劫,官軍前去讨伐失利,于是委任徐敬業為刺史前往處理。

    當地州衙派軍隊到城外迎接他,徐敬業讓他們全部返回城去,自己一個人騎着馬到了州府。

    賊寇聽說新刺史來了,全部加強戒備以對付讨伐。

    徐敬業到州上任後,對此事一句也沒有問過,把其他事處理完畢,才說:“賊寇們都在何處?”州吏回答說:“都在南岸。

    ”于是徐敬業就帶着一兩個佐吏随從着渡河而往。

    見他如此行動,大家都很擔心驚愕。

     賊寇們起初手持兵刃-望,見徐敬業所乘船中沒有别的人,于是撤回,閉上營門隐藏起來。

    徐敬業上岸後,徑直走進營内去,告誡他們:“國家知道你們不過是被貪官污吏所害,并沒有其他罪惡。

    你們都回家種地吧,走得晚的就要當賊盜處理了!”徐敬業隻是把他們的首領叫到面前,責備他何不早向官軍投降,讓人把他打了幾十杖送走了,從此全州境内秩序井然。

     徐敬業的祖父英國公徐-聽說後,稱敬業的膽子真大,他又說:“就是我去也做不到這樣。

    然而将來使我家破人亡的,也必定是這個孩子啊!” 朱博 二條 博本武吏,不更文法;及為冀州刺史,行部,吏民數百人遮道自言,官寺盡滿。

    從事白請“且留此縣,錄見諸自言者,事畢乃發”,欲以觀試博。

    博心知之,告外趣駕。

    既白駕辦,博出就車,見自言者,使從事明敕告吏民:“欲言縣丞尉者,刺史不察黃绶,各自詣郡。

    欲言二千石墨绶長吏者,使者行部還,詣治所。

    其民為吏所冤,及言盜賊辭訟事,各使屬其部從事。

    ”博駐車決遣,四五百人皆罷去,如神。

    吏民大驚,不意博應事變乃至于此。

    後博徐問,果老從事教民聚會,博殺此吏—— 博為左馮诩。

    有長陵大姓尚方禁,少時嘗盜人妻,見斫,創著其頰。

    府功曹受賄,白除禁調守尉。

    博聞知,以他事召見,視其面,果有瘢。

    博辟左右問禁:“是何等創也?”禁自知情得,叩頭服狀。

    博笑曰:“大丈夫固時有是。

    馮诩欲灑卿恥,能自效不?”禁且喜且懼,對曰:“必死!”博因敕禁:“毋得洩語,有便宜,辄記言。

    ”因親信之,以為耳目。

    禁晨夜發起部中盜賊及他伏奸,有功效。

    博擢禁連守縣令。

    久之,召見功曹,閉閻數責以禁等事,與筆劄,使自記,“積受一錢以上,無得有匿,欺謾半言,斷頭矣!”功曹惶怖,且自疏奸贓,大小不敢隐,博知其實,乃令就席,受敕自改而已。

    拔刀使削所記,遣出就職。

    功曹後常戰栗,不敢磋跌。

    博遂成就之。

     西漢成帝時,有一個很能幹的官吏叫朱博,他本來是武官出身,不大熟悉法律條文等規定。

    他擔任冀州刺史後,到所屬各郡去巡視,一天忽然有幾百個官吏、百姓們站在大街上要告狀,連官衙中也擠滿了人。

    朱博的一個佐吏向他報告并請求說:“請暫且留在這個縣裡,接見所有告狀的人,事情處理完後,再出發。

    ”這人想以此來看看朱博的本事如何。

    朱博心裡知道此人的用意,便催外面的随從快點準備車馬。

    随從說車馬已經準備停當,朱博出門坐到車上,看見這些告狀的人,便讓佐吏給這些人講清楚:“要告縣丞、縣尉的,刺史不受理控告這些佩黃绶級别的官員,讓他們到各自郡衙去告。

    要告那些二千石傣祿佩黑绶級别官員的,等刺史巡視各郡回去後,到刺史衙門中去告。

    百姓中有被吏員們冤枉,以及控告搶劫殺人、民事糾紛的,由各被告人的上級主管部門去受理。

    ”朱博停下車來差遣決定,不一會兒,四五百人各領命而去,真可謂神速。

    官吏和百姓們都大為驚奇,想不到朱博應付事變竟如此決斷。

     事後朱博慢慢查訪這次事件是誰躁縱的,果然得知是那個老佐史唆使人們聚衆鬧事,朱博把這個佐吏殺掉了—— 朱博任左馮翊(管轄京都長安以北及東北地區)時,長陵縣有個豪強叫尚方禁。

    他年輕時曾去非禮别人的妻子,被别人砍了一刀,面頰上留下一道傷疤。

    左馮翊的府功曹(官職名)受尚方禁賄賂,禀報要任尚方禁調守尉之職。

    朱博了解到事情的原由後,以其他事的名義召見尚方禁,看見他的面頰上果然有道疤痕。

    朱博讓身邊的人都走開,問尚方禁道:“這道疤是怎麼落下的呀?”尚方禁自己知道朱博已曉得内情,便跪下叩頭認罪。

    朱博笑着說:“大丈夫時常會有這種事。

    現在我想洗刷您的恥辱,您自己願效力否?”尚方榮又高興又害怕,回答說:“小人定效死力!”于是朱博向尚方禁下令說:“您決不能洩漏機密,見到有該報告的事,就要記下來報給我。

    ”從而把尚方禁當作親信,用為耳目。

    尚方禁日夜活動,偵探揭發了所屬各部門各地方的許多搶劫、殺人和其他隐蔽的壞人壞事,立下不少功勞。

    朱博提拔他為連守縣令。

     過了很長時間,朱博召見了府功曹,把門關上,得收受尚方禁賄賂等事說開,數落責問他,并且将筆和木簡遞給他,讓他自己寫檢查,“隻要貪污受賄一分錢,也不得隐匿,若有半字欺瞞,殺頭無赦!”功曹十分惶恐害怕,便自己把一樁樁貪贓奸情,不論大小一點不敢隐瞞地寫了下來。

    朱博知道了他的犯罪實情,就叫他仍然就座,教育他說,你隻要按我的指示去辦,改過自新就行了。

    說着,向他扔過去一把刀,讓他把寫在簡上的字都刮掉,并讓他出去仍擔任原職不動。

    這個功曹以後想起自己的罪過就不寒而栗,公務不敢有一點差錯,後來朱博還提拔了他。

     韓褒 周文帝(宇文泰)時,韓褒為北雍州刺史。

    州多盜,褒至,密訪之,并州中豪右也。

    褒陽不知,并加禮遇,謂曰:“刺史書生,安知督盜?所賴卿等共分其憂耳。

    ”乃悉召桀黠少年。

    盡署主帥,與分地界,盜發不獲,即以故縱論。

    于是諸被署者皆惶懼首伏,曰:“前盜實某某。

    ”具列姓名。

    褒因取名簿藏之,榜州門曰:“凡盜,可急來首,盡今月不首者,顯戮之,籍其妻子,以賞前首者!”于是旬月間盜悉出首。

    褒取薄質對,不爽,并原其罪,許自新。

    由是群盜屏息。

     【譯文】 北周文帝宇文泰時,韓褒為北雍州(治所在今陝西耀縣)刺史。

    州中有許多盜匪,韓褒來了後,對他們秘密訪察,實際上都是州中的豪強大族。

    韓褒佯裝不知,對他們都一律加以禮遇厚待,對他們說:“我這個刺史不過是一介書生,怎麼懂得督剿盜匪?要靠你們來共同為我分憂了。

    ”他又把其中那些強梁狡黠的年輕人全都召集來,都給他們封了主帥的職銜,劃分了地界,如果有搶劫事件發生而未能破獲,就以故意縱放論罪。

    于是這些被署以主帥之職的年輕人,一個個惶恐懼怕,伏身自首,并揭發說:“前某次搶劫案實是某某人幹的。

    ”把所有盜匪的名字全都開列了出來。

    韓褒把名冊取過來收藏好,在州城門口發布榜文說:“凡幹過盜匪之事的人,要迅速來自首。

    超過本月不自首者,要抓來公開處決,并将其妻子、兒女籍沒入官為奴,賞給前來自首者!”于是不滿一個月,境中盜匪全部來自首了。

    韓褒取出名冊核對無誤,就全部寬恕了他們的罪行,允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