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變則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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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是主要原因，第一就怕的是滞銷，假如我們買了一二十部車子進口，結果并沒有人要，這項大資本哪裡擱的住呢？最好是和人家大公司大機關，訂下一張合同，他給我一點定錢，車子到了重慶，我給他車子，他給我錢。
我是不想多賺，能掙個二成利，就心滿意足了。
&rdquo虞老先生道：&ldquo這樣能撈到二三十萬教育基金嗎？&rdquo西門德道：&ldquo我是多方面的謀利，這不過其中一項而已。
&rdquo虞老先生根本就不懂生意經，這戰時的生意經，他越發不懂，想了一想，因道：&ldquo博士且在這裡玩一天，兄弟替你探探路子看。
我仿佛聽到孩子們說，有人要收買幾部車子。
若真有這事，我給你拉了過來，豈不是好？&rdquo西門德禁不住笑了起來道：&ldquo那是貴董事作了産婆，把這學校接生出來了。
&rdquo 從這時起，博士就不再談什麼生意經，隻談着工讀學校的計劃，而且說着他辦學校不一定要跟着潮流走，他要注重青年德育，甚至不惜恢複&ldquo修身&rdquo課，讓大家說開倒車也無妨。
虞老先生聽了這話，将長袖子把大腿一拍，突然站了起來，用宏朗的聲音笑着答道：&ldquo博士真解人也！痛快之至！我因為不懂教育，老早就反對中小學廢除&lsquo修身&rsquo課目，可是和人家談起來，一定碰釘子，說是我思想落伍。
想不到你這個老教育家，又是博士，居然和我同調，憑這一點，我當盡我晚年的能力，把你這個偉舉促成！&rdquo區老太爺笑道：&ldquo虞翁這樣興奮！&rdquo虞老先生哈哈笑道：&ldquo同心之言，其臭如蘭。
博士這話，正投我所好。
你看大後方社會上，這些不入眼的現狀，最大的原因，就是人心太壞。
人心之所以壞，是這二十年來教育抛棄了德育原因，而今日來吃這苦果子亡羊補牢，我覺得是為時未晚。
博士，你這個主張，好極了！好極了！說着他坐了下去，又将大腿連連拍了幾下。
&rdquo 西門德道：&ldquo我也想了，關于培植青年人的道德，決非四十以下的人所能勝任。
假如學校能辦成的話，我一定在老前輩中多多的請幾個有心人來主持這一類的功課，而且用從前書院講學的方法，常常請老先生和學生講為人之道。
我想中國的固有道德，隻有兩層不大合乎現代實用。
第一是忠君的思想，然而把這個忠移于對國家，移于對職守，也就無可非議。
第二是男女太欠缺平等，如強迫女子守節，卻放縱男子荒淫無度。
若把這守節改為男女同樣需要，隻提倡并不強迫，于情理上也說得過去。
千古以來，為什麼不替男子立貞節牌坊呢？&rdquo 虞老先生聽了這話，像是忘了他是一位年将七旬的老翁，兩手同時拍了大腿，突然跳了起來，大聲叫道：&ldquo妙哉！&rdquo說着将右手兩個指頭在空中連連畫了兩個圈子道：&ldquo此千古不磨之論也！&rdquo原來這位虞老先生，夫妻感情很好，不幸五十歲的時候，糟糠之妻便去世了。
其初，原想續弦，因為兒女長大，掣肘之處甚多，找不到一個相當的對象。
後來頗想讨一個年輕的女人作妾，隻伴自己，并不駕馭兒女，而兒女們又反過來說，老人續弦是正理，讨姨太太進門，對于家庭和氣，老人健康，都不好。
這樣一别扭，混了好幾年，老先生就快六十了，失去娶女人的機會，他一氣之下，索性不提這事了。
他反過來提倡男子為亡妻守節，一直到現在，也不曾再提續弦的事。
這時，西門德誤打誤撞的發了這番言語，正是他向來向人誇說的言論，怎麼能不高興？因之直談到夜深，還是虞家派人打着燈籠來接，虞老先生方才回去。
到了次日一大早，虞老先生就派人送了兩封請帖來，請區老太爺和西門博士午餐。
區老太爺向西門德笑道：&ldquo博士，你所托的事，十有八九可以成功了。
&rdquo西門德笑了一笑。
老太爺道：&ldquo他們小虞先生管的正是買車子這些事。
他若肯和你簽張合同，就不必給你三分之一的定錢，你拿到這張合同，也可以在外國活動幾十萬資本。
博士聽了，隻是笑。
&rdquo 果然，到了這天晚上，西門德就得着一張合同的草稿，并得了口約，第二日下午，在重慶簽訂正式合同，并付給五十萬的定洋。
他所作兩三個月的夢，這時變成了事實。
夢變成了事實，博士也就沒有了睡眠。
這一晚上，他清清醒醒的，躺在床上大半夜，隻迷糊了一會子，睜開眼來，窗子上就現出魚肚白色來了。
他雖沒有聽到區家人起來，可是已經忍耐不住睡在床上，起來之後，口裡銜了雪茄，兩手環抱在胸前，昂了頭向天空望着。
亞傑悄悄地走到他身後，笑道：&ldquo博士早哇！&rdquo他回轉身來，向亞傑握了手笑道：&ldquo恭喜，恭喜！&rdquo亞傑望着他發楞道：&ldquo恭喜我嗎？&rdquo西門德笑道：&ldquo我不是對你說過&lsquo變則通&rsquo嗎？這麼一來，我保險你可以到仰光去發一注财。
&rdquo亞傑回頭看看，并沒有人，笑道：&ldquo實不相瞞，我現在所企求的，并不是錢，剛才你恭喜我，倒出我意料之外。
&rdquo西門德向他臉上看了一遍，笑道：那麼，依你的年齡而論，我知道你所企求的是什麼了。
&rdquo亞傑笑道：&ldquo并不是吃了幾天飽飯，就要談女人問題。
實在的，我要結交一個女友出一口氣。
&rdquo博士笑道：&ldquo你看我那女學生青萍小姐如何？&rdquo亞傑将舌頭一伸，笑着搖了搖頭道：&ldquo縱然她降格一萬倍看得起我，我也不能消化！&rdquo西門德道：&ldquo我的話欠交代明白，我是說，托她給你介紹一位女友。
&rdquo亞傑笑道：&ldquo你看她所交的女友，有讓我能接受的嗎？&rdquo博士道：&ldquo變則通，你讓我導演一下子，這事就可成功。
憑昨天這番交涉順利，你當相信我，不過，我們若走得快的話，時間上恐怕來不及，應當等我回來之後，才有辦法，你覺得這不是一個遙遠的心願嗎？&rdquo亞傑笑道：&ldquo若論着我的心事，最好有一位漂亮女人，立刻陪我在重慶街上走三天，三天之後，哪怕停止了交誼，我也願意。
&rdquo 西門德還不曾答複，卻聽到身後有人輕輕說道：&ldquo三哥，這就是你的主張，這未免有點侮辱女性吧！&rdquo回頭看時，正是亞男小姐。
西門博士銜了雪茄吸着，沒有作聲。
亞傑笑道：&ldquo我承認，你站在婦女的立場講，這話是對的。
可是若有女子侮辱男子時，站在男子立場的人，他應該怎樣說呢？&rdquo亞男道：&ldquo我認為密斯朱未曾侮辱你，她不贊成你去當司機，她有她的見解。
&rdquo亞傑兩手一齊搖着道：&ldquo不談這個了，我們要進城去！&rdquo說着話，已把屋子裡人都驚動了。
這一切的話，自然也都告停止。
但是亞傑鑒于博士這一變的手段高明，很相信他可以替自己找一位女友。
因之博士進城，他又陪了博士同去。
他們同夥，在城裡上等旅館裡開有幾間房間，他和同夥商量了，讓一間給博士住，并約定晚間請他吃館子。
博士因為要簽訂合同，簽了合同之後，還要把這個喜訊去通知太太，晚上是透着沒有工夫。
但亞傑最後說了一句：&ldquo我想介紹博士和我那位五金行老闆談談。
&rdquo這五金行老闆的稱号，卻也很是動聽，博士便欣然應允了。
這日下午，博士到機關裡去簽好合同之後，在機關裡向溫公館通了一個電話，問西門太太在那裡沒有？果然是一猜便着，西門太太親自來接了電話。
博士将這兩日奔走的成績告訴了太太，并說今晚是虞先生請吃晚飯，怕來不及回南岸，所以住在旅館裡。
她說二奶奶又約她去聽戲，隻好明早再來找他了。
西門太太接電話的時候，二奶奶正在那裡，區二小姐也坐在旁邊，因笑道：&ldquo你們這位博士，對太太實在恭敬，出一趟近門，也要用電話向太太畫個到。
&rdquo西門太太道：&ldquo他以前打過電話找我嗎？這次打電話給我，那是有點特别原因的，他已經決定了行蹤，在兩天之内就要到仰光去了。
&rdquo二小姐道：&ldquo那是你所說的，坐亞傑的車子去了。
可惜我的事情，沒有辦妥，不然的話，我也坐了車子去逛一趟仰光，再回香港。
&rdquo二奶奶道：&ldquo我也和你有同感。
初回到重慶來，換一個環境，還不覺得怎樣，可是住到現在，要什麼都不順便，我還是想到香港去。
&rdquo西門太太道：&ldquo五爺肯讓你走嗎？&rdquo二奶奶道：&ldquo我要走，他是攔不住的，可是他一再說太平洋的戰事，馬上就要發生。
香港是個絕地，一有戰争，就沒有出路，他說得活靈活現，又不能不信。
&rdquo二小姐将嘴一撇道：&ldquo你倒相信那些消息專家的消息。
我們在香港的時候，吃喝逛每天照樣進行，誰也不覺得那是絕地，住在香港的人，走上街，看那花花世界，誰也不顧慮到是絕地。
要不然，那滿街來來往往的人，都是白癡嗎？&rdquo二奶奶道：我也是這樣想，當
我是不想多賺，能掙個二成利，就心滿意足了。
&rdquo虞老先生道：&ldquo這樣能撈到二三十萬教育基金嗎？&rdquo西門德道：&ldquo我是多方面的謀利，這不過其中一項而已。
&rdquo虞老先生根本就不懂生意經，這戰時的生意經，他越發不懂，想了一想，因道：&ldquo博士且在這裡玩一天，兄弟替你探探路子看。
我仿佛聽到孩子們說，有人要收買幾部車子。
若真有這事，我給你拉了過來，豈不是好？&rdquo西門德禁不住笑了起來道：&ldquo那是貴董事作了産婆，把這學校接生出來了。
&rdquo 從這時起，博士就不再談什麼生意經，隻談着工讀學校的計劃，而且說着他辦學校不一定要跟着潮流走，他要注重青年德育，甚至不惜恢複&ldquo修身&rdquo課，讓大家說開倒車也無妨。
虞老先生聽了這話，将長袖子把大腿一拍，突然站了起來，用宏朗的聲音笑着答道：&ldquo博士真解人也！痛快之至！我因為不懂教育，老早就反對中小學廢除&lsquo修身&rsquo課目，可是和人家談起來，一定碰釘子，說是我思想落伍。
想不到你這個老教育家，又是博士，居然和我同調，憑這一點，我當盡我晚年的能力，把你這個偉舉促成！&rdquo區老太爺笑道：&ldquo虞翁這樣興奮！&rdquo虞老先生哈哈笑道：&ldquo同心之言，其臭如蘭。
博士這話，正投我所好。
你看大後方社會上，這些不入眼的現狀，最大的原因，就是人心太壞。
人心之所以壞，是這二十年來教育抛棄了德育原因，而今日來吃這苦果子亡羊補牢，我覺得是為時未晚。
博士，你這個主張，好極了！好極了！說着他坐了下去，又将大腿連連拍了幾下。
&rdquo 西門德道：&ldquo我也想了，關于培植青年人的道德，決非四十以下的人所能勝任。
假如學校能辦成的話，我一定在老前輩中多多的請幾個有心人來主持這一類的功課，而且用從前書院講學的方法，常常請老先生和學生講為人之道。
我想中國的固有道德，隻有兩層不大合乎現代實用。
第一是忠君的思想，然而把這個忠移于對國家，移于對職守，也就無可非議。
第二是男女太欠缺平等，如強迫女子守節，卻放縱男子荒淫無度。
若把這守節改為男女同樣需要，隻提倡并不強迫，于情理上也說得過去。
千古以來，為什麼不替男子立貞節牌坊呢？&rdquo 虞老先生聽了這話，像是忘了他是一位年将七旬的老翁，兩手同時拍了大腿，突然跳了起來，大聲叫道：&ldquo妙哉！&rdquo說着将右手兩個指頭在空中連連畫了兩個圈子道：&ldquo此千古不磨之論也！&rdquo原來這位虞老先生，夫妻感情很好，不幸五十歲的時候，糟糠之妻便去世了。
其初，原想續弦，因為兒女長大，掣肘之處甚多，找不到一個相當的對象。
後來頗想讨一個年輕的女人作妾，隻伴自己，并不駕馭兒女，而兒女們又反過來說，老人續弦是正理，讨姨太太進門，對于家庭和氣，老人健康，都不好。
這樣一别扭，混了好幾年，老先生就快六十了，失去娶女人的機會，他一氣之下，索性不提這事了。
他反過來提倡男子為亡妻守節，一直到現在，也不曾再提續弦的事。
這時，西門德誤打誤撞的發了這番言語，正是他向來向人誇說的言論，怎麼能不高興？因之直談到夜深，還是虞家派人打着燈籠來接，虞老先生方才回去。
到了次日一大早，虞老先生就派人送了兩封請帖來，請區老太爺和西門博士午餐。
區老太爺向西門德笑道：&ldquo博士，你所托的事，十有八九可以成功了。
&rdquo西門德笑了一笑。
老太爺道：&ldquo他們小虞先生管的正是買車子這些事。
他若肯和你簽張合同，就不必給你三分之一的定錢，你拿到這張合同，也可以在外國活動幾十萬資本。
博士聽了，隻是笑。
&rdquo 果然，到了這天晚上，西門德就得着一張合同的草稿，并得了口約，第二日下午，在重慶簽訂正式合同，并付給五十萬的定洋。
他所作兩三個月的夢，這時變成了事實。
夢變成了事實，博士也就沒有了睡眠。
這一晚上，他清清醒醒的，躺在床上大半夜，隻迷糊了一會子，睜開眼來，窗子上就現出魚肚白色來了。
他雖沒有聽到區家人起來，可是已經忍耐不住睡在床上，起來之後，口裡銜了雪茄，兩手環抱在胸前，昂了頭向天空望着。
亞傑悄悄地走到他身後，笑道：&ldquo博士早哇！&rdquo他回轉身來，向亞傑握了手笑道：&ldquo恭喜，恭喜！&rdquo亞傑望着他發楞道：&ldquo恭喜我嗎？&rdquo西門德笑道：&ldquo我不是對你說過&lsquo變則通&rsquo嗎？這麼一來，我保險你可以到仰光去發一注财。
&rdquo亞傑回頭看看，并沒有人，笑道：&ldquo實不相瞞，我現在所企求的，并不是錢，剛才你恭喜我，倒出我意料之外。
&rdquo西門德向他臉上看了一遍，笑道：那麼，依你的年齡而論，我知道你所企求的是什麼了。
&rdquo亞傑笑道：&ldquo并不是吃了幾天飽飯，就要談女人問題。
實在的，我要結交一個女友出一口氣。
&rdquo博士笑道：&ldquo你看我那女學生青萍小姐如何？&rdquo亞傑将舌頭一伸，笑着搖了搖頭道：&ldquo縱然她降格一萬倍看得起我，我也不能消化！&rdquo西門德道：&ldquo我的話欠交代明白，我是說，托她給你介紹一位女友。
&rdquo亞傑笑道：&ldquo你看她所交的女友，有讓我能接受的嗎？&rdquo博士道：&ldquo變則通，你讓我導演一下子，這事就可成功。
憑昨天這番交涉順利，你當相信我，不過，我們若走得快的話，時間上恐怕來不及，應當等我回來之後，才有辦法，你覺得這不是一個遙遠的心願嗎？&rdquo亞傑笑道：&ldquo若論着我的心事，最好有一位漂亮女人，立刻陪我在重慶街上走三天，三天之後，哪怕停止了交誼，我也願意。
&rdquo 西門德還不曾答複，卻聽到身後有人輕輕說道：&ldquo三哥，這就是你的主張，這未免有點侮辱女性吧！&rdquo回頭看時，正是亞男小姐。
西門博士銜了雪茄吸着，沒有作聲。
亞傑笑道：&ldquo我承認，你站在婦女的立場講，這話是對的。
可是若有女子侮辱男子時，站在男子立場的人，他應該怎樣說呢？&rdquo亞男道：&ldquo我認為密斯朱未曾侮辱你，她不贊成你去當司機，她有她的見解。
&rdquo亞傑兩手一齊搖着道：&ldquo不談這個了，我們要進城去！&rdquo說着話，已把屋子裡人都驚動了。
這一切的話，自然也都告停止。
但是亞傑鑒于博士這一變的手段高明，很相信他可以替自己找一位女友。
因之博士進城，他又陪了博士同去。
他們同夥，在城裡上等旅館裡開有幾間房間，他和同夥商量了，讓一間給博士住，并約定晚間請他吃館子。
博士因為要簽訂合同，簽了合同之後，還要把這個喜訊去通知太太，晚上是透着沒有工夫。
但亞傑最後說了一句：&ldquo我想介紹博士和我那位五金行老闆談談。
&rdquo這五金行老闆的稱号，卻也很是動聽，博士便欣然應允了。
這日下午，博士到機關裡去簽好合同之後，在機關裡向溫公館通了一個電話，問西門太太在那裡沒有？果然是一猜便着，西門太太親自來接了電話。
博士将這兩日奔走的成績告訴了太太，并說今晚是虞先生請吃晚飯，怕來不及回南岸，所以住在旅館裡。
她說二奶奶又約她去聽戲，隻好明早再來找他了。
西門太太接電話的時候，二奶奶正在那裡，區二小姐也坐在旁邊，因笑道：&ldquo你們這位博士，對太太實在恭敬，出一趟近門，也要用電話向太太畫個到。
&rdquo西門太太道：&ldquo他以前打過電話找我嗎？這次打電話給我，那是有點特别原因的，他已經決定了行蹤，在兩天之内就要到仰光去了。
&rdquo二小姐道：&ldquo那是你所說的，坐亞傑的車子去了。
可惜我的事情，沒有辦妥，不然的話，我也坐了車子去逛一趟仰光，再回香港。
&rdquo二奶奶道：&ldquo我也和你有同感。
初回到重慶來，換一個環境，還不覺得怎樣，可是住到現在，要什麼都不順便，我還是想到香港去。
&rdquo西門太太道：&ldquo五爺肯讓你走嗎？&rdquo二奶奶道：&ldquo我要走，他是攔不住的，可是他一再說太平洋的戰事，馬上就要發生。
香港是個絕地，一有戰争，就沒有出路，他說得活靈活現，又不能不信。
&rdquo二小姐将嘴一撇道：&ldquo你倒相信那些消息專家的消息。
我們在香港的時候，吃喝逛每天照樣進行，誰也不覺得那是絕地，住在香港的人，走上街，看那花花世界，誰也不顧慮到是絕地。
要不然，那滿街來來往往的人，都是白癡嗎？&rdquo二奶奶道：我也是這樣想，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