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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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來了，她在外面客廳裡，先笑道：&ldquo賈先生，要你久等了。
那張帳單子，我已看到，我很滿意，賺了錢，請你吃西餐。
&rdquo西門太太聽了，心想這又是生意經，老在這裡聽着，二奶奶會疑心有意偷聽消息，便隔着門簾子叫了一聲&ldquo二奶奶&rdquo。
二奶奶應聲進來了，笑道：&ldquo又是主人比客起得還遲。
&rdquo西門太太道：&ldquo我早就要回去了，因為主人沒有起來，我不便走。
&rdquo二奶奶手指上正夾了一支紙煙，她銜在嘴角裡吸了一口，噴出煙來，眉飛色舞地笑道：&ldquo今天中午我請青萍小姐吃飯，你應當作陪客。
&rdquo西門太太道：&ldquo我也叨擾得太多了，不能再打攪！&rdquo二奶奶笑道：&ldquo我說了是請你作陪客，這回你不必領我的情，二來呢，我今天很高興，一回到重慶來，我就作了一筆賺錢的生意。
雖然賺的不多，一頓飯，反正也吃不完。
&rdquo 西門太太見她很興奮，料着她不把這喜事瞞人，便笑道：&ldquo你在家裡作太太，會作買賣賺了錢？&rdquo二奶奶笑道：&ldquo五爺幾個朋友，從前兩日起在市面上收紙煙，他們是幾百萬的幹。
昨天早上不有兩個人來會我嗎？他們因為沒有作上大數目的生意，小數目又懶得幹，而且還不願意望着那一部分人發财，便商得了我的同意，借了一點小面子，請他們代收三十萬元的貨，支票是我昨日開出去的，貨由他們算。
這批收紙煙的人，竟受了我一竹杠，照前日收貨的價目讓了我三十萬元的貨，這已是占了不少便宜了。
誰知今天早上的煙市，一漲就漲個小二成，三十萬元的資本我已賺了五六萬了。
外面這位賈先生，就是代我跑路的，他來告訴我，他們還在市面上收貨，煙價隻會漲不會跌，預料這一星期之内我可以賺十萬元。
我是鬧着好玩的，不想真會賺錢。
&rdquo說着笑嘻嘻地聳了兩下肩膀。
西門太太道：&ldquo真是難者不會，會者不難。
昨天來的兩位先生，頗有本領。
&rdquo二奶奶笑道：&ldquo你說的是昨天來的那兩個人嗎？這二三十萬的小玩意，他們根本不放在眼裡，大賭一場，也許就可以赢這麼些錢，自然也可以輸這麼些錢，不過有一位是五爺的幫手，他自己并沒有錢，他昨天已到内地去了，又是一趟大做。
&rdquo 二奶奶說得高興了，一口氣說了許多，她見亞男手裡捧了報不看，睜了眼向自己注視着，這才省悟過來，她是一位談婦女運動的小姐，怎好在她面前大談其作投機生意？臉上不禁微微泛起了紅暈，立刻把話鋒轉了，向西門太太道：&ldquo不管怎麼樣，你應當吃了午飯再走。
青萍小姐是你介紹給我的，我正式請她吃飯，你倒不在座，這是哪裡話！新人進了房，媒人抛過牆了。
&rdquo西門太太笑道：&ldquo你可是交朋友，不是娶新太太。
&rdquo二奶奶笑道：&ldquo假若我是個男子，無論有多大犧牲，我也要和她結婚的。
&rdquo亞男站起來把嘴向外努了一努，低聲道：&ldquo外面還有生客。
&rdquo二奶奶笑着，伸了伸舌頭。
這麼一來，剛才那段話自然牽放過去。
二奶奶依然請她們先上樓，她自己和那個來人談了十幾分鐘的話，方才來陪客。
這時，那青萍小姐在樓上小客室裡，正和大家談得熱鬧。
二奶奶進房來，青萍迎上前去，握了她的手笑道：&ldquo我要走了，在這裡叨擾了你一宿。
&rdquo二奶奶笑道：&ldquo我沒有說請你吃飯嗎？陪客都請好了，你這主客，倒要走？&rdquo青萍還握了二奶奶的手，微微地将身子跳了兩跳，笑道：&ldquo作主客不敢當，作主客不敢當！改日再來叨擾。
&rdquo二奶奶向她臉上注視了一番，笑道：&ldquo你應該不是昨日舞台上那個角色，身體是自由的吧？也許你有好的異性朋友，可是朋友究竟是朋友，你瞧你師母還不怕你老師管着，在我這裡玩了三天了。
難道你這個學生，倒是那樣怕異性朋友！&rdquo 青萍将身子扭得股兒糖似的，鼻子裡哼着道：&ldquo我不來，我不來，二奶奶說我！&rdquo二小姐笑道：&ldquo二奶奶，你看你新認得這小妹妹，向你撒嬌了。
那麼，讓她回去一趟，改請吃晚飯，讓她下午再來吧！&rdquo二奶奶道：&ldquo我們這裡晚飯遲，怕趕不上她的戲，以吃午飯為宜。
不要緊，人是我留下了，我知道那位大導演是&hellip&hellip&rdquo青萍聽了這話，兩手握了二奶奶的手，越發嬌得厲害，笑道：&ldquo二奶奶開我的玩笑，我不依！我不依！&rdquo西門太太笑道：&ldquo你看二奶奶這樣喜歡你，你就依了她的話吧！&rdquo二奶奶真的一把将她拖到大沙發椅子上坐下，摟住她的肩膀，笑道：&ldquo可憐的孩子，讓你老大姐多多心疼你一點吧！&rdquo于是大家一陣狂笑。
那青萍小姐也有兩隻耳朵，她怎麼
那張帳單子，我已看到，我很滿意，賺了錢，請你吃西餐。
&rdquo西門太太聽了，心想這又是生意經，老在這裡聽着，二奶奶會疑心有意偷聽消息，便隔着門簾子叫了一聲&ldquo二奶奶&rdquo。
二奶奶應聲進來了，笑道：&ldquo又是主人比客起得還遲。
&rdquo西門太太道：&ldquo我早就要回去了，因為主人沒有起來，我不便走。
&rdquo二奶奶手指上正夾了一支紙煙，她銜在嘴角裡吸了一口，噴出煙來，眉飛色舞地笑道：&ldquo今天中午我請青萍小姐吃飯，你應當作陪客。
&rdquo西門太太道：&ldquo我也叨擾得太多了，不能再打攪！&rdquo二奶奶笑道：&ldquo我說了是請你作陪客，這回你不必領我的情，二來呢，我今天很高興，一回到重慶來，我就作了一筆賺錢的生意。
雖然賺的不多，一頓飯，反正也吃不完。
&rdquo 西門太太見她很興奮，料着她不把這喜事瞞人，便笑道：&ldquo你在家裡作太太，會作買賣賺了錢？&rdquo二奶奶笑道：&ldquo五爺幾個朋友，從前兩日起在市面上收紙煙，他們是幾百萬的幹。
昨天早上不有兩個人來會我嗎？他們因為沒有作上大數目的生意，小數目又懶得幹，而且還不願意望着那一部分人發财，便商得了我的同意，借了一點小面子，請他們代收三十萬元的貨，支票是我昨日開出去的，貨由他們算。
這批收紙煙的人，竟受了我一竹杠，照前日收貨的價目讓了我三十萬元的貨，這已是占了不少便宜了。
誰知今天早上的煙市，一漲就漲個小二成，三十萬元的資本我已賺了五六萬了。
外面這位賈先生，就是代我跑路的，他來告訴我，他們還在市面上收貨，煙價隻會漲不會跌，預料這一星期之内我可以賺十萬元。
我是鬧着好玩的，不想真會賺錢。
&rdquo說着笑嘻嘻地聳了兩下肩膀。
西門太太道：&ldquo真是難者不會，會者不難。
昨天來的兩位先生，頗有本領。
&rdquo二奶奶笑道：&ldquo你說的是昨天來的那兩個人嗎？這二三十萬的小玩意，他們根本不放在眼裡，大賭一場，也許就可以赢這麼些錢，自然也可以輸這麼些錢，不過有一位是五爺的幫手，他自己并沒有錢，他昨天已到内地去了，又是一趟大做。
&rdquo 二奶奶說得高興了，一口氣說了許多，她見亞男手裡捧了報不看，睜了眼向自己注視着，這才省悟過來，她是一位談婦女運動的小姐，怎好在她面前大談其作投機生意？臉上不禁微微泛起了紅暈，立刻把話鋒轉了，向西門太太道：&ldquo不管怎麼樣，你應當吃了午飯再走。
青萍小姐是你介紹給我的，我正式請她吃飯，你倒不在座，這是哪裡話！新人進了房，媒人抛過牆了。
&rdquo西門太太笑道：&ldquo你可是交朋友，不是娶新太太。
&rdquo二奶奶笑道：&ldquo假若我是個男子，無論有多大犧牲，我也要和她結婚的。
&rdquo亞男站起來把嘴向外努了一努，低聲道：&ldquo外面還有生客。
&rdquo二奶奶笑着，伸了伸舌頭。
這麼一來，剛才那段話自然牽放過去。
二奶奶依然請她們先上樓，她自己和那個來人談了十幾分鐘的話，方才來陪客。
這時，那青萍小姐在樓上小客室裡，正和大家談得熱鬧。
二奶奶進房來，青萍迎上前去，握了她的手笑道：&ldquo我要走了，在這裡叨擾了你一宿。
&rdquo二奶奶笑道：&ldquo我沒有說請你吃飯嗎？陪客都請好了，你這主客，倒要走？&rdquo青萍還握了二奶奶的手，微微地将身子跳了兩跳，笑道：&ldquo作主客不敢當，作主客不敢當！改日再來叨擾。
&rdquo二奶奶向她臉上注視了一番，笑道：&ldquo你應該不是昨日舞台上那個角色，身體是自由的吧？也許你有好的異性朋友，可是朋友究竟是朋友，你瞧你師母還不怕你老師管着，在我這裡玩了三天了。
難道你這個學生，倒是那樣怕異性朋友！&rdquo 青萍将身子扭得股兒糖似的，鼻子裡哼着道：&ldquo我不來，我不來，二奶奶說我！&rdquo二小姐笑道：&ldquo二奶奶，你看你新認得這小妹妹，向你撒嬌了。
那麼，讓她回去一趟，改請吃晚飯，讓她下午再來吧！&rdquo二奶奶道：&ldquo我們這裡晚飯遲，怕趕不上她的戲，以吃午飯為宜。
不要緊，人是我留下了，我知道那位大導演是&hellip&hellip&rdquo青萍聽了這話，兩手握了二奶奶的手，越發嬌得厲害，笑道：&ldquo二奶奶開我的玩笑，我不依！我不依！&rdquo西門太太笑道：&ldquo你看二奶奶這樣喜歡你，你就依了她的話吧！&rdquo二奶奶真的一把将她拖到大沙發椅子上坐下，摟住她的肩膀，笑道：&ldquo可憐的孩子，讓你老大姐多多心疼你一點吧！&rdquo于是大家一陣狂笑。
那青萍小姐也有兩隻耳朵，她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