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 馬古恩倒黴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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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我昨晚一宿沒睡，&rdquo邁克悲慘地說，&ldquo如果我睡了的話，老婆的唠叨也會擾得我無法入睡。
&rdquo &ldquo你今天早晨去辦公室了嗎，邁克？&rdquo &ldquo沒有。
我直接來到你這兒，埃勒裡。
&rdquo &ldquo這，&rdquo埃勒裡站起來并開始往煙鬥裡裝煙葉，&ldquo這事有些怪，邁克。
&rdquo &ldquo唔？&rdquo &ldquo怪！&rdquo妮奇說，&ldquo好吧，奎因先生，我倒要問問。
這事有什麼不平常呢？&rdquo &ldquo一個人為什麼要偷另一個人的所得稅退稅文件呢&mdash&mdash更何況是你邁克這樣的人的所得稅退稅文件？要了解邁克去年的收入是多少嗎？把你的産業全算上，邁克爾，也不會令任何人感興趣，更不用說，要是竊賊真感興趣，他也沒有必要把退稅文件偷走&mdash&mdash隻要看一眼就行。
&rdquo &ldquo那麼，他又為什麼，&rdquo妮奇向，&ldquo要偷它呢？&rdquo &ldquo這，&rdquo埃勒裡回答說，&ldquo這就使問題變得有點意思了。
邁克，&rdquo他嚴厲地盯着邁克，&ldquo你幹過什麼非法的事嗎？&rdquo &ldquo非法？！&rdquo 埃勒裡大笑：&ldquo我隻是問問，邁克爾。
當然，如果你在欺騙，你就難以向山姆大叔報告。
真的。
&rdquo埃勒裡舉着煙鬥猛吸了一口煙吐了出來，&ldquo我說的是你的收入來源。
&rdquo &ldquo我沒聽明白。
&rdquo邁克抱怨道。
&ldquo那麼，現在，邁克，你畢竟還是一個私人探子，你自己做廣告宣稱你的工作是絕對保密的。
告訴我，你包裡的文件有沒有涉及顧客的機密？&rdquo 邁克看上去疑心重重：&ldquo這，可以說整個包都是機密。
&rdquo &ldquo邁克，我願意拿我的稅和你的稅打賭，你的顧客至少有一名非常非常富有，他來找你是憑着絕對保密的承諾&hellip&hellip而他的記錄，或者他的案子的記錄，是在你昨天的包裡。
&rdquo &ldquo馮·多米太太，&rdquo馬古恩說，張大了嘴巴。
&ldquo馮·多米太太，&rdquo埃勒裡輕快地說，&ldquo聽起來好像我就可以下注了，邁克。
妮奇&mdash&mdash記錄！&rdquo 邁克爾·馬古恩講述了他最好的顧客克萊門塔·馮·斯維金·馮·多米太太的故事。
克萊門塔·馮·斯維金·馮·多米太太，不管是馮·斯維金還是叫馮·多米，在社會關系金字塔中都居于很高的地位。
由于她既是馮·斯維金又是馮·多米，所以就獨一無二地居于最高地位，她身邊圍攏着最上層社會的名流和上帝。
她遠離世上的俗人，以至于妮奇，這位埃勒裡身邊的紅人都從沒有聽說過她。
但埃勒裡知道。
她認為公園大道太粗俗，那些&ldquo美國革命之女&rdquo盡是些暴發戶。
一位馮·斯維金曾幫助在老曼哈頓建造了阿姆斯特丹要塞，一位馮·多米經過艱苦跋涉到達高沃納斯海灣，馬不停蹄地建造落腳之處，用了九年時間建成布魯克林。
克萊門塔·馮·斯維金·馮·多米是社交圈裡的重要人物，所有最排外的社交活動都會邀請她出席，她從來沒有去過任何别的地方。
她自己每年組織一次聚會；她的客人名單是精心挑選的，比田納西州的橡樹嶺挑選人員還要嚴格，隻有那些祖先在一六五一年之前到這個新世界落戶并且其财産至少六代沒有沾染貿易的人才會受到邀請。
馮·多米是一個寡婦，她有一個孩子，是一個女兒。
&ldquo你應該見過那個瑪格蕾塔，&rdquo邁克·馬古恩說，&ldquo瘦得像一根麻稈，滿臉麻子，過生日就滿五十五歲了，是一位女詩人。
&rdquo &ldquo什麼？&rdquo妮奇說。
&ldquo她寫詩。
&rdquo邁克堅定地說。
&ldquo以霍蘭迪亞的筆名，&rdquo埃勒裡點頭道，&ldquo要讓我說，都是些野蠻的廢話。
邁克，是她母親要你調查瑪格蕾塔嗎？&rdquo &ldquo正是這樣。
&rdquo &ldquo就因為她寫歪詩？&rdquo妮奇說。
&ldquo因為她是一個毛賊，波特小姐。
&rdquo 妮奇看上去很興奮：&ldquo你說她是什麼？聽起來好像&hellip&hellip&rdquo &ldquo别緊張，妮奇，&rdquo埃勒裡說，&ldquo邁克的意思是說一個有盜竊癖的人。
一切都開始變得非常非常清楚，邁克爾。
如果我說錯，你可以打斷我。
如果有一件事使馮·多米太太感到害怕，那就是醜聞。
那位并不可愛的瑪格蕾塔不僅寫壞詩，她還有一種拿别人東西的渴望。
大概已經有一些禮貌的抱怨了，它們小心地傳到了她媽媽的耳朵裡。
于是母親給人家付了錢，但也開始為此着急。
瑪格蕾塔沒有表現出任何改正的迹象。
這一習慣有增無減。
很快就會登報了。
媽媽來找一個相對不知名的私人偵探&mdash&mdash毫無疑問是在檢驗了你的個人名譽之後，邁克，還有你在總部的老搭檔&mdash&mdash極其秘密地将瑪格蕾塔完全控制于你們的手中。
&rdquo &ldquo對，是這樣，&rdquo邁克說，&ldquo我的工作就是保護瑪格蕾塔不被逮捕和保證她的事不被張揚出去。
她無論什麼時候上街，我都跟蹤她。
當我看見她在遊蕩的過程中拿了什麼東西時，我悄悄地在她後面付賬。
馮·多米給了我一個開支賬戶&mdash&mdash這東西，相信我，她長着鷹的眼睛到處張望！還給了我一個全年服務的位子&mdash&mdash錢不是很多，但是一筆不錯的穩定收入。
&rdquo &ldquo在你的所得稅賬單中，&rdquo埃勒裡點頭道，&ldquo有為瑪格蕾塔那些不體面的行為付賬的各種賬單和收據這類東西。
&rdquo &ldquo有人&rdquo，妮奇大叫道，&ldquo跟蹤了馬古恩先生或者通過别的渠道了解了所發生的一切，然後偷走了他的所得稅記錄要&hellip&hellip&rdquo妮奇停了一下，&ldquo要幹什麼？&rdquo &ldquo要利用它們，&rdquo埃勒裡幹巴巴地說，&ldquo顯然。
&rdquo &ldquo勒索！&rdquo邁克大叫着跳了起來，就像他的腳被人燒了一下，&ldquo我的天呢，埃勒裡，用這些發票、信件和廢物&mdash&mdash誰都可以敲詐馮·多米太太，直到她&hellip&hellip咽氣！她為了擺脫這件事多少錢都會付的！就這麼回事！&rdquo &ldquo有人，&rdquo妮奇說，&ldquo這人是誰？&rdquo 邁克坐了下來。
但是埃勒裡在火隔上磕着煙鬥說：&ldquo卡森太太。
&rdquo &ldquo可是埃勒裡，馬古恩先生說她不可能&mdash&mdash&rdquo &ldquo妮奇。
廢紙簍着了火，又燃着了辦公室的長靠背椅，為此卡森太太跑進邁克的辦公室喊他出去&hellip&hellip幹什麼？跑出去&mdash&mdash和她。
邁克這樣做了。
卡森太太緊跟着他。
&rdquo埃勒裡聳了聳肩，&ldquo還有，邁克也就緊跟着卡森太太&hellip&hellip卡森太太的同謀溜進邁克的辦公室，他沒有時間從裡面仔細挑選馮·多米的文件，于是就把邁克手提箱裡的東西全部拿走，又将一份報紙塞到手提箱裡，就溜了出去。
邁克，&rdquo埃勒裡說，将他的煙鬥插進壁爐架，&ldquo我們去你辦公室看看并且給那位公共速記員做一次小聽寫。
&rdquo 于是收稅員和馬古恩之間的事不過是小事一樁了。
這不是惟一重要的事。
當他們打開卡森太太的門時，發現卡森太太正在接受更高權威的聽寫。
&ldquo現在感覺好點了嗎？&rdquo埃勒裡問，将紙杯中剩下的酒喝完。
&ldquo哦，埃勒裡，&rdquo妮奇呻吟着說，&ldquo那個死女人。
&rdquo &ldquo是一個死去的女人。
&rdquo &ldquo但是是一個沒有臉的死女人！&rdquo &ldquo我想你現在應該已經習慣這些事了，妮奇。
&rdquo &ldquo我想這就是你喝悶酒的原因。
&rdquo &ldquo我渴了，&rdquo埃勒裡很有尊嚴地說。
他走過卡森太太的門廳同他的胃做英勇的鬥争。
他們站在打字機桌周圍盯着卡森太太的遺體，誰也不說話。
&ldquo哦，埃勒裡。
&rdquo &ldquo爸爸。
&rdquo &ldquo六英寸。
&rdquo奎因警官語氣有些疑惑地說，&ldquo手槍在離她的扁平大臉距離不超過六英寸的地方開火。
&rdquo &ldquo沒問題，肯定是卡森太太嗎？&rdquo &ldquo沒問題，是她。
&rdquo邁克很肯定地說。
&ldquo太太，&rdquo埃勒裡說，看了看她的左手，&ldquo那先生呢？&rdquo &ldquo早死了，&rdquo邁克說，&ldquo她告訴我說他六年前就蹬腿了。
&rdquo &ldquo她有多大年紀，邁克？&rdquo一個女人連臉都沒有了，要說出她的年齡會有多難呀。
&ldquo我說過大約三十六到三十八歲。
&rdquo &ldquo從未提起過男朋友嗎？&r
&rdquo &ldquo你今天早晨去辦公室了嗎，邁克？&rdquo &ldquo沒有。
我直接來到你這兒，埃勒裡。
&rdquo &ldquo這，&rdquo埃勒裡站起來并開始往煙鬥裡裝煙葉，&ldquo這事有些怪，邁克。
&rdquo &ldquo唔？&rdquo &ldquo怪！&rdquo妮奇說，&ldquo好吧，奎因先生，我倒要問問。
這事有什麼不平常呢？&rdquo &ldquo一個人為什麼要偷另一個人的所得稅退稅文件呢&mdash&mdash更何況是你邁克這樣的人的所得稅退稅文件？要了解邁克去年的收入是多少嗎？把你的産業全算上，邁克爾，也不會令任何人感興趣，更不用說，要是竊賊真感興趣，他也沒有必要把退稅文件偷走&mdash&mdash隻要看一眼就行。
&rdquo &ldquo那麼，他又為什麼，&rdquo妮奇向，&ldquo要偷它呢？&rdquo &ldquo這，&rdquo埃勒裡回答說，&ldquo這就使問題變得有點意思了。
邁克，&rdquo他嚴厲地盯着邁克，&ldquo你幹過什麼非法的事嗎？&rdquo &ldquo非法？！&rdquo 埃勒裡大笑：&ldquo我隻是問問，邁克爾。
當然，如果你在欺騙，你就難以向山姆大叔報告。
真的。
&rdquo埃勒裡舉着煙鬥猛吸了一口煙吐了出來，&ldquo我說的是你的收入來源。
&rdquo &ldquo我沒聽明白。
&rdquo邁克抱怨道。
&ldquo那麼，現在，邁克，你畢竟還是一個私人探子，你自己做廣告宣稱你的工作是絕對保密的。
告訴我，你包裡的文件有沒有涉及顧客的機密？&rdquo 邁克看上去疑心重重：&ldquo這，可以說整個包都是機密。
&rdquo &ldquo邁克，我願意拿我的稅和你的稅打賭，你的顧客至少有一名非常非常富有，他來找你是憑着絕對保密的承諾&hellip&hellip而他的記錄，或者他的案子的記錄，是在你昨天的包裡。
&rdquo &ldquo馮·多米太太，&rdquo馬古恩說，張大了嘴巴。
&ldquo馮·多米太太，&rdquo埃勒裡輕快地說，&ldquo聽起來好像我就可以下注了，邁克。
妮奇&mdash&mdash記錄！&rdquo 邁克爾·馬古恩講述了他最好的顧客克萊門塔·馮·斯維金·馮·多米太太的故事。
克萊門塔·馮·斯維金·馮·多米太太，不管是馮·斯維金還是叫馮·多米，在社會關系金字塔中都居于很高的地位。
由于她既是馮·斯維金又是馮·多米，所以就獨一無二地居于最高地位，她身邊圍攏着最上層社會的名流和上帝。
她遠離世上的俗人，以至于妮奇，這位埃勒裡身邊的紅人都從沒有聽說過她。
但埃勒裡知道。
她認為公園大道太粗俗，那些&ldquo美國革命之女&rdquo盡是些暴發戶。
一位馮·斯維金曾幫助在老曼哈頓建造了阿姆斯特丹要塞，一位馮·多米經過艱苦跋涉到達高沃納斯海灣，馬不停蹄地建造落腳之處，用了九年時間建成布魯克林。
克萊門塔·馮·斯維金·馮·多米是社交圈裡的重要人物，所有最排外的社交活動都會邀請她出席，她從來沒有去過任何别的地方。
她自己每年組織一次聚會；她的客人名單是精心挑選的，比田納西州的橡樹嶺挑選人員還要嚴格，隻有那些祖先在一六五一年之前到這個新世界落戶并且其财産至少六代沒有沾染貿易的人才會受到邀請。
馮·多米是一個寡婦，她有一個孩子，是一個女兒。
&ldquo你應該見過那個瑪格蕾塔，&rdquo邁克·馬古恩說，&ldquo瘦得像一根麻稈，滿臉麻子，過生日就滿五十五歲了，是一位女詩人。
&rdquo &ldquo什麼？&rdquo妮奇說。
&ldquo她寫詩。
&rdquo邁克堅定地說。
&ldquo以霍蘭迪亞的筆名，&rdquo埃勒裡點頭道，&ldquo要讓我說，都是些野蠻的廢話。
邁克，是她母親要你調查瑪格蕾塔嗎？&rdquo &ldquo正是這樣。
&rdquo &ldquo就因為她寫歪詩？&rdquo妮奇說。
&ldquo因為她是一個毛賊，波特小姐。
&rdquo 妮奇看上去很興奮：&ldquo你說她是什麼？聽起來好像&hellip&hellip&rdquo &ldquo别緊張，妮奇，&rdquo埃勒裡說，&ldquo邁克的意思是說一個有盜竊癖的人。
一切都開始變得非常非常清楚，邁克爾。
如果我說錯，你可以打斷我。
如果有一件事使馮·多米太太感到害怕，那就是醜聞。
那位并不可愛的瑪格蕾塔不僅寫壞詩，她還有一種拿别人東西的渴望。
大概已經有一些禮貌的抱怨了，它們小心地傳到了她媽媽的耳朵裡。
于是母親給人家付了錢，但也開始為此着急。
瑪格蕾塔沒有表現出任何改正的迹象。
這一習慣有增無減。
很快就會登報了。
媽媽來找一個相對不知名的私人偵探&mdash&mdash毫無疑問是在檢驗了你的個人名譽之後，邁克，還有你在總部的老搭檔&mdash&mdash極其秘密地将瑪格蕾塔完全控制于你們的手中。
&rdquo &ldquo對，是這樣，&rdquo邁克說，&ldquo我的工作就是保護瑪格蕾塔不被逮捕和保證她的事不被張揚出去。
她無論什麼時候上街，我都跟蹤她。
當我看見她在遊蕩的過程中拿了什麼東西時，我悄悄地在她後面付賬。
馮·多米給了我一個開支賬戶&mdash&mdash這東西，相信我，她長着鷹的眼睛到處張望！還給了我一個全年服務的位子&mdash&mdash錢不是很多，但是一筆不錯的穩定收入。
&rdquo &ldquo在你的所得稅賬單中，&rdquo埃勒裡點頭道，&ldquo有為瑪格蕾塔那些不體面的行為付賬的各種賬單和收據這類東西。
&rdquo &ldquo有人&rdquo，妮奇大叫道，&ldquo跟蹤了馬古恩先生或者通過别的渠道了解了所發生的一切，然後偷走了他的所得稅記錄要&hellip&hellip&rdquo妮奇停了一下，&ldquo要幹什麼？&rdquo &ldquo要利用它們，&rdquo埃勒裡幹巴巴地說，&ldquo顯然。
&rdquo &ldquo勒索！&rdquo邁克大叫着跳了起來，就像他的腳被人燒了一下，&ldquo我的天呢，埃勒裡，用這些發票、信件和廢物&mdash&mdash誰都可以敲詐馮·多米太太，直到她&hellip&hellip咽氣！她為了擺脫這件事多少錢都會付的！就這麼回事！&rdquo &ldquo有人，&rdquo妮奇說，&ldquo這人是誰？&rdquo 邁克坐了下來。
但是埃勒裡在火隔上磕着煙鬥說：&ldquo卡森太太。
&rdquo &ldquo可是埃勒裡，馬古恩先生說她不可能&mdash&mdash&rdquo &ldquo妮奇。
廢紙簍着了火，又燃着了辦公室的長靠背椅，為此卡森太太跑進邁克的辦公室喊他出去&hellip&hellip幹什麼？跑出去&mdash&mdash和她。
邁克這樣做了。
卡森太太緊跟着他。
&rdquo埃勒裡聳了聳肩，&ldquo還有，邁克也就緊跟着卡森太太&hellip&hellip卡森太太的同謀溜進邁克的辦公室，他沒有時間從裡面仔細挑選馮·多米的文件，于是就把邁克手提箱裡的東西全部拿走，又将一份報紙塞到手提箱裡，就溜了出去。
邁克，&rdquo埃勒裡說，将他的煙鬥插進壁爐架，&ldquo我們去你辦公室看看并且給那位公共速記員做一次小聽寫。
&rdquo 于是收稅員和馬古恩之間的事不過是小事一樁了。
這不是惟一重要的事。
當他們打開卡森太太的門時，發現卡森太太正在接受更高權威的聽寫。
&ldquo現在感覺好點了嗎？&rdquo埃勒裡問，将紙杯中剩下的酒喝完。
&ldquo哦，埃勒裡，&rdquo妮奇呻吟着說，&ldquo那個死女人。
&rdquo &ldquo是一個死去的女人。
&rdquo &ldquo但是是一個沒有臉的死女人！&rdquo &ldquo我想你現在應該已經習慣這些事了，妮奇。
&rdquo &ldquo我想這就是你喝悶酒的原因。
&rdquo &ldquo我渴了，&rdquo埃勒裡很有尊嚴地說。
他走過卡森太太的門廳同他的胃做英勇的鬥争。
他們站在打字機桌周圍盯着卡森太太的遺體，誰也不說話。
&ldquo哦，埃勒裡。
&rdquo &ldquo爸爸。
&rdquo &ldquo六英寸。
&rdquo奎因警官語氣有些疑惑地說，&ldquo手槍在離她的扁平大臉距離不超過六英寸的地方開火。
&rdquo &ldquo沒問題，肯定是卡森太太嗎？&rdquo &ldquo沒問題，是她。
&rdquo邁克很肯定地說。
&ldquo太太，&rdquo埃勒裡說，看了看她的左手，&ldquo那先生呢？&rdquo &ldquo早死了，&rdquo邁克說，&ldquo她告訴我說他六年前就蹬腿了。
&rdquo &ldquo她有多大年紀，邁克？&rdquo一個女人連臉都沒有了，要說出她的年齡會有多難呀。
&ldquo我說過大約三十六到三十八歲。
&rdquo &ldquo從未提起過男朋友嗎？&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