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踏上月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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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來,我們得練習一下。

    ” 我們向四周觀望,為下一次跳躍尋找一塊安全而又容易落腳的地方。

    我們選中了離我們大約10碼遠的一塊石闆。

     “你往那兒跳吧!”卡沃爾指着離我大約4O英尺的一塊地方,擺出一副教練的神氣說。

    這一跳我沒有碰到困難。

    卡沃爾落地時離目标還差1英尺左右。

    這樣一來,他不再是我的老師,在月球運動的技巧方面,他和我都是學員了。

     我們選擇了一種更加容易的跳法,又來回跳了幾次,使我們的肌肉适應新的标準。

    要是我沒有親身體會我也不會相信,那麼快就适應了。

     在這段時間内,月球上的植物在我們周圍繼續生長,越長越高,越長越密,糾纏在一起。

    尖刺植物、綠色仙人掌、菌子、多肉質的苦藓,每時每刻都會變得更加高大,更加茂密。

    但是我們全神貫注在跳躍,沒有注意它們的不斷生長。

     周圍有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東西,我象一個輪敦人初次到深山老林裡那樣,體會到了曆險的滋味兒。

    雖然我們面對着完全陌生的世界,而我們兩人并不太害怕。

     我們被冒險心理迷住了。

    我們一先一後、靈活敏捷地跳到山頂上。

    “好!”我們彼此叫喊着:“好!”卡沃爾邁了三步就朝着足有20多碼遠的一塊吸引人的雪坡上跳去。

    我站了一會兒,在月球神秘廣闊的背景襯托下,注視着他飛行時那種奇怪的形象——他那頂肮髒的闆球帽,直豎着的頭發,圓圓的小身軀,他的一雙手臂和穿着燈籠褲緊緊卷曲起來的腿。

     我發出一陣笑聲,随着他跳去。

    噗的一聲,我摔倒在他的身邊。

     我們跨過幾大步,又跳了三四下,最後在一個長滿苔藓的窪地裡坐下。

    我們的肺部疼痛。

    我們坐着按住胸部的兩側喘氣。

    卡沃爾氣喘喘地說什麼“奇異的感覺”。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我們的球體在哪兒呢?” 卡沃爾瞧着我:“晤?” “卡沃爾!”我叫了起來,把-隻手放在他的胳臂上,“球體在哪兒?” 他臉上也有點兒驚慌的表情。

    他站起來,向四周的灌木叢張望,這些植物把我們包圍起來,一個勁地直往上長。

    他遲疑不決地用一隻手摸着嘴唇,突然缺乏了信心。

    “我想,”他緩慢地說,“我們把它留在……一個地方……在那一帶。

    ” 他用手指遊移不定地畫了一個弧形。

     “我不能肯定。

    ”他的神色更加驚惶失措。

    “無論如何,”他兩眼盯住我說,“不會太遠。

    ” 在太陽照着的斜坡上,周圍的一切冒着泡沫,挺直的灌木、膨脹的仙人掌和爬行的苦藓搖搖晃晃,有陰影的地方殘存着雪堆。

    東西南北四方都展現了生疏的植物。

    在這一片混亂中,我們的球體已經埋葬在某一個地方。

    球體是我們的家,我們僅有的儲藏室,也是我們從這個生長着朝生暮死的植物的奇異荒野上逃走的唯一希望。

     “很明顯,我們一定得把它找到,”卡沃爾說,“而且必須馬上找到。

    陽光越來越強烈,我們早就熱得發昏了、而且……我餓了。

    ” 我向四周觀察,一希望辨認出球體附近的小丘和灌木。

    然而到處都是一片混亂,蓬勃生長的樹叢,不斷膨脹的菌類,逐漸溶化的雪崗,一切都在變化着。

    太陽火辣辣地曬在身上,象針刺一樣;饑餓所引起的昏暈和無窮的困擾混合在一起。

    正當我們慌亂、迷惘地站在那些前所未見的東西中間時,我們第一次聽到月球上有一種聲音。

     當……當……當…… 這種聲音來自我們腳下,是地裡的一種聲音。

    聲音圓潤、緩慢、從容不迫,我們覺得好象隻能是一個巨大的、埋在地裡的時鐘在敲響。

     當……當……當…… 我們用微弱而模糊不清的聲音互相詢問。

     “是鐘嗎?” “能是什麼呢?” “數一數吧。

    ”卡沃爾的建議已經晚了,正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停止了。

    又是一片沉寂。

     接着,傳來了晴天霹靂般清晰而突然的铿锵聲和格格聲,打破了難耐的沉寂,仿佛兩扇金屬大門突然打開了似的。

     我們目瞪口呆地站地那兒。

    卡沃爾偷偷地向我走來。

     “找個躲避的地方!要是有什麼東西來了……” 我向四周張望,點點頭,表示同意他的意見。

     “地底下,”他悄悄地說,“下面。

    ” “他們可能會出來的。

    ” “我們一定得找到球體!” 我們東看看,西瞧瞧。

    然後非常小心地在叢林低處開始爬行,一心一意地尋找球體。

    我們下面的地裡常常傳來震蕩、敲擊,一種奇特的、難以解釋的機械聲;而緊接着——是巨獸的咆哮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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