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陰謀敗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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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的那隻溫暖的小手。

    這個動作幾乎是無意識的。

    同樣,完全出于保護她的本能,他伸出一隻胳膊,摟住她的肩膀。

     事情的發展真有點驚心動魄。

    他以前從來沒有這樣挨近過她。

    他們突然那樣熱切地看着對方的眼睛,奧爾加·德·考德在本來應當堅強的時候,變得那樣軟弱。

    她越發緊緊地偎依在泰山的懷裡,一雙手臂摟住他的脖子。

    泰山把那個心兒激烈跳蕩的姑娘摟在兩條強壯有力的胳膊裡,熱烈地吻着她那滾燙的唇。

     羅爾·德·考德讀完管家交給他的那封信後,找了個借口,匆匆忙忙離開德國大使的官邪。

    以後,他一直也沒想起來,當時他到底編了個什麼理由。

    直到站到他家的門檻前,周圍的一切好像都是混饨一片。

    可是後來,他突然變得非常冷靜,蹑手蹑腳走了進去。

    他剛爬上樓梯,沒走幾步,雅克就“未蔔先知”,替他打開化妝室的門。

    當時他并沒有看出這和平時有什麼不同。

    後來回想起來,才覺得有幾分蹊跷。

     他踮着腳尖兒,無聲無息地上了樓,穿過走廊,摸到妻子那間化妝室的門日,手裡拿着一根很重的手仗,心裡埋藏着殺機。

     奧爾加先看見他。

    她害怕地尖叫一聲,從泰山懷裡掙脫出來。

    人猿泰山回過頭,剛好來得及用胳膊擋住德·考德照他腦袋打下來的手杖。

    那根沉重的手杖一次、兩次、三次,閃電般地打在他的身上,每打一次,似乎都把人猿泰山往原始狀态中趕一次。

     他終于發出巨猿低沉的咆哮,向這位法國人猛撲過去。

    他把那根結實的手杖奪過來,像折火柴棍似的一折兩半兒,往旁邊一扔,宛若一頭憤怒的野獸,去抓敵手的喉嚨。

     奧爾加·德·考德站在那兒被這可怕的情景吓得目瞪口呆,然後,向正往死掐她丈夫的泰山撲過去,像一條狗搖晃一隻老虎樣,使勁兒搖晃他。

     她發瘋似的掰開那雙大手。

    “天哪!”她叫喊着,“你在殺他!你在殺他!哦,約翰,你在殺我的丈夫!” 泰山氣昏了頭,根本聽不見她嚷嚷些什麼。

    突然他把伯爵往地闆上一推,一隻腳踩着他的胸膛,揚起了頭。

    蓦地,德·考德伯爵的府邪響起巨猿殺死獵物後表示挑戰的可怕的叫l聲。

    從地下至到樓頂,這叫怕的叫聲驚動了所有仆人。

    他們都吓得臉色蒼白,渾身發抖。

    奧爾加跪在她丈夫的身邊,不停地祈禱着。

     慢慢地,泰山眼前那團紅霧消失了,周圍的東西又都開始恢複它們的“本來面目”,他自己也又回歸為一個文明人。

    “奧爾加。

    ”他輕聲說。

    她擡起頭,以為會在那雙眼睛裡看到殺人犯狂亂的兇光,可是她看見的是悲傷和悔悟。

     “哦,約翰!”她悲傷地說,“瞧你都幹了些什麼。

    他是我的丈夫,我愛他,你卻把他給殺了。

    ” 泰山把軟綿綿的德·考德伯爵抱起來,放在張長沙發上,然後把耳朵貼在他的胸口上,聽了聽。

     “拿點白蘭地,奧爾加。

    ”他說。

     她拿來一瓶,兩個人掰開伯爵的嘴,往裡灌了一點兒。

    不一會兒蒼白的嘴唇翕動着,吐出一口氣來。

    德·考德轉了轉腦袋,呻吟了一聲。

     “他死不了,”泰山說,“謝謝上帝。

    ” “你為什麼要掐他,約翰?”她問道。

     “我也不知道,他打我,我就發瘋了。

    我曾經見過我的部落裡的那些猿這樣發瘋。

    哦,奧爾加,我還從來沒有對你講過我自己的事情。

    如果你知道,可能更好一些,至少眼下這件事不至于發生。

    我從來沒有見過父親,我所知道的唯一的母親是一隻醜陋的母猿。

    直到15歲我才第一次看見人,到20歲才看見第一個白人。

    一年多以前,我還是非洲叢林中的一隻赤身裸體的野獸。

     “不要對我過分苛求。

    白種人在漫長的歲月中完成的進化,試圖讓我在不到兩年的時間内完成,這期限無疑是太短了。

    ” “我壓根兒就沒有對你苛求什麼,約翰。

    都是我的錯。

    你現在必須趕快走。

    一定不能讓他在恢複知覺之後看見你還在這兒。

    再見。

    ” 泰山從德·考德伯爵的府邪出來,低着頭,一副可憐相。

     但是不一會兒,他的思路又變得清晰起來。

    20分鐘後,他已經走進離摩爾街不遠的警察局,找到了幾個星期前大鬧摩爾街時曾經和他交過手的一位警官。

    警官見到這位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