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泰山初識奧爾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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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生性喜歡光明磊落,泰山卷入那幾位乘客的是非之中。

    不過,直到第二天下午,他才又看見茹可夫和鮑爾維奇。

    跟這兩個家夥相遇,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而他們也最讨厭在這個當口見到他。

     他們在甲闆上一個僻靜的角落裡站着。

    泰山走過去的時候,他們正和一個女人激烈的争論。

    泰山注意到這個女人服飾華貴,身材修長,亭亭玉立,一望而知,年紀尚輕。

    可是因為罩着很厚的面紗.看不清她的模樣。

     茹可夫和鮑爾維奇一邊一個站在她身旁,都背朝泰山。

    因此,他雖然已經走得很近了,他們也沒有發現。

    他看見,茹可夫正威脅那個女人,女人則苦苦哀求。

    他們說的話他一點兒也聽不懂,隻能從那個女人的眼神裡看出她很害怕。

     茹可夫的态度明顯地包含着一種以暴力威脅的意思。

    泰山出于本能意識到一種危險的氣氛,不由得在這三個人身後停下腳步,踟躇不前。

    茹可夫粗暴地抓住女人的手腕,向後擰着,好像要逼她做出某種承諾。

    茹可夫的陰謀如果得逞,下一步會發生什麼事情,就隻能推測了。

    因為他還沒有得手,一隻鐵掌已經緊緊抓住他的肩膀。

    他被非常無禮地扭了一個“大回轉”,又看見頭天下午揭穿他的陰謀的那個陌牛人和他那雙冷冰冰的灰眼睛。

     “混蛋!”茹可夫憤怒的叫喊着,“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難道是個傻瓜,這樣一次又一次地侮辱尼古拉斯·茹可夫?” “這是我對你那張字條的回答,先生。

    ”泰山低聲說。

    然後猛地把他從身邊推開,茹可夫踉跄了幾步,撞到欄杆上。

     “奶奶的!”茹可夫尖叫着,“蠢豬,你想找死。

    ”他跳起來,一邊向泰山撲過去,一邊從屁股兜裡掏手槍。

    年輕女人吓得倒退幾步。

     “尼古拉斯!”她叫喊着,“别,啊,别這樣!快跑,先生,要不然他一定會殺死你的!”泰山不但沒跑,反而跨上幾步,向茹可夫迎了過去。

    “别裝蒜了,先生!”他說。

     茹可夫被這個陌生人的輕蔑和羞辱氣昏了頭,終于掏出手槍。

    剛才的猶豫已經不複存在,他不慌不忙地舉起手槍,對準泰山的胸膛,扣動了扳機。

    手槍的擊鐵頂在撞針上,卻沒有友火。

    原來槍膛裡面沒有子彈,泰山的拳頭像一條憤怒的巨蛇①的腦袋,猛地打出去,手槍飛過輪船的欄杆,掉進大西洋。

     ①巨蛇(python):此處指希臘神話中阿波羅神所殺死的巨蛇。

     兩個男人虎視眈眈,面對面地站着。

    半晌,茹可夫才鎮定下來,首先打破沉默。

     “先生,你已經兩次幹涉和你無關的事情,兩次侮辱了尼古拉斯·茹可夫。

    第一次我們認為你出于無知原諒了你。

    可是這一回,決不原諒。

    如果你還不清楚尼古拉斯·茹可夫是何許人,你剛才厚顔無恥的行為,會使你以後有充分的理由把他記在心裡。

    ” “我隻知道你是個懦夫,是個無賴,先生。

    ”泰山說。

    他回轉身,想問那個女人,有沒有被茹可夫傷着,可是她已經不見了。

    然後,他甚至連一眼都沒看茹可夫和他的夥伴,便徑直向甲闆那面走去。

     泰山不清楚這兩個人正在搞什麼陰謀,他們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他總覺得剛才搭救的那個戴面紗的女人有點兒眼熟。

    可是因為沒有看見面孔,不能肯定以前是否見過她。

    她身上唯一給他留下特别印象的,是被茹可夫抓着的那隻手上戴的那枚做工精細的戒指。

    于是他拿定主意,以後要留意所有女乘客手上的戒指,找出受茹可夫迫害的那個女人,搞清楚那家夥是不是還要找她的麻煩。

     泰山又找到他那把折疊式躺椅,坐在甲闆上冷靜地回憶起人們殘酷、自私、狠毒的不勝枚舉的例證。

    四年前,他在非洲叢林裡,第一次看見人——那個健壯的黑人庫隆加的時候,就體會到了這種自私與兇殘。

    那一天,庫隆加手裡飛來的長矛使母猿卡拉死于非命,使年輕的泰山失去了他所知道的唯一的母親。

     他還想起“耗子盼”斯納帕斯殺害金,想起“阿羅号”的叛匪把波特教授一行五人扔在海灘,想起木本加部落裡的黑人武士和婦女們對俘虜令人發指的迫害,以及西海岸殖民地文官武将們的偏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