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猿王”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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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塔——豹子才折磨它捕獲的獵物。

    别的野獸的“道德觀”都是讓它的獵物速死。

     泰山通過他的那些書,對人類的生活方式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了解。

     他跟在庫隆加身後,在大森林裡跋涉的時候,一心希望這個黑人能把他帶到一座城市。

    那裡有裝了輪子的奇怪的房子,有一個房子還從房頂長出一株大樹,噴吐着一團團黑煙。

    或者把他帶到海洋,海面上漂浮着巨大的“建築物”。

    他知道這些“建築物”的名稱各不相同。

    有的叫艦艇,有的叫輪船、汽船,或者小船。

     可是庫隆加把他帶到這樣一個可憐巴巴的黑人居住的小村子裡。

    這個村子隐蔽在他自個兒的叢林裡,村子裡的房子沒有一間比他那間小木屋人。

    這情景,當時就讓他十分失望。

     他看到這些人比猿還邪惡,像山寶一樣殘酷。

    泰山不再尊敬他的同類了。

     現在,他們已經把那個可憐的人兒綁在村子正中一根大柱子上,就在木本加那座茅屋前頭。

    武士在柱子四周圍成一圈,又跳又叫,手裡拿着寒光閃閃的刀和鋒利的長矛。

     婦女們蹲在外面,圍成一個更大的圈子,一邊打鼓一邊叫喊。

    這情景使泰山想起“達姆——達姆”狂歡節。

    因此,他心裡很清楚等待這個獵物的将是什麼。

    他不知道他們是否要活吃他的肉。

    猿可不那樣幹。

     那個可憐的俘虜已經吓得魂不附體。

    圍着他跳舞的武士踏着瘋狂的鼓點,不顧一切地、極其野蠻地跳着。

    圈子越縮越小,不一會兒,有人向這犧牲者刺了一槍,這是對另外那五十名武士發出的信号。

     眼睛、耳朵、胳膊和腿,都已被長矛刺穿。

    那個可憐的在無限的痛苦中拼命扭動着的裸體,每一寸都成了殘酷的“長槍手”刺殺的目标。

     婦女和兒童快樂地尖叫着。

     武士們舔着醜陋的嘴唇,等待筵席開始,互相比賽着野蠻和兇殘,折磨那個還沒有失去知覺的階下之囚。

     這時,人猿泰山看到他的機會來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着綁在柱子上的俘虜那副讓人毛骨悚然的慘相。

    暮色漸濃,天上連月亮也沒有,隻有這群狂歡喜旁邊點起的一堆篝火,把明滅不定的光灑向這個焦躁不安的場面。

     身輕如燕的泰山輕輕跳到村街這頭松軟的泥土之上。

    很快就把箭收攏到一起。

    這次他是“連鍋端”。

    因為他帶來好幾根挺長、挺結實的藤蔓,把箭捆成一捆。

     他毫不猶豫地把箭結結實實包裹起來,正要走開,一個想要惡作劇的念頭又從心底升起。

    他向四周張望看,希望從哪兒受到啟發,跟這群野蠻、古怪的家夥開個玩笑,讓他們再一次感覺到他的存在。

     他把箭放到大樹底下,在那條街朦朦胧胧的屋影下匍匐前進,一直摸到他第一次對這個村子“造訪”時進過的那座茅屋。

     屋裡一片漆黑,但他很快就摸到了他要找的那個東西,然後沒再耽擱,轉身向門口走去。

     可是剛邁出一步,他那雙聽覺十分敏銳的耳朵就聽見有人走過來的腳步聲。

    眨眼之間,一個女人的身影黑乎乎地堵住了茅屋的小門。

     泰山無聲無息地抽回身,緊貼牆壁,一隻手摸索着,握住了父親留給他的那把鋒利的獵刀。

    女人很快就走到茅屋中間,停下腳步,伸出一雙手摸索着尋找什麼。

    她顯然對這間茅屋的擺設很不熟悉。

    她摸摸索索,瞎找一氣,離泰山緊貼着的那堵牆越來越近。

     她已經離他那麼近,泰山都感覺到了那個裸體的熱氣。

    緊握着的獵刀舉了起來,女人卻轉身向另外一邊摸過去。

    她“哦”了一聲,終于找到了要找的東西。

     她立刻轉身離開茅屋,從門口走出去的時候,泰山看見她手裡拿着一口煮東西的鍋。

     他緊跟在她的身後,向屋外走去,從門口的暗影裡向外張望時,看見村裡所有的女人都匆匆忙忙從各自的小屋拿來鍋和壺。

    她們在裡面盛滿水,放在柱子旁邊生起的一堆堆簧火上。

    那個瀕于死亡的俘虜被吊了起來,他受盡折磨,已經血肉模糊,一動不動了。

     泰山看見周圍沒人,急忙向村街盡頭那株大樹跑去。

    他的那捆箭就在那兒擱着。

    像上次一樣,他先踢翻那口鍋,才縱身一躍,像一隻貓,三下兩下爬到“樹中之王”比較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