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僧虔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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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訪了六七回,不僅不蒙照顧,反而更加困頓。

    既然所有的事物都有個公平原則,那麼就不應隻叫一個人受苦;我忍饑挨餓已經很久了,饑虎餓麟,如果不發威發急,誰會給它們食物呢?可是我去年請求做豫章丞,被馬超争去了;今年被安排到南昌縣,又讓史偃奪去了。

    這兩個人隻不過靠着其上人的勳蔭被提拔而已,有什麼長處能勝過我?如果是由于貧富的差别而剝奪了我,那我自然是不如他們。

    然而我現在雖然孤微,但祖上以來也是累世國士,婚姻官位,也不比誰差多少。

    尚書同堂姊是江夏王妃,檀皀的同堂姑為南谯王妃;尚書的夫人是江夏王女兒,檀皀的祖姑乃是長沙景王之嫔;尚書的伯父曾任職江州,檀皀的祖父也曾任職江州;尚書的從兄初登官為後軍參軍,檀皀的父親一起家就做中軍參軍。

    我和尚書,雖然人地懸遠,但說到家族婚宦,則沒什麼區别。

    如今雖然我和你一個困頓一個通達,但我們還屬于同一一性一質的人物,尚書你何必讓我過不去呢?泰始初年,天下叛逆蜂起,我們一門二代,都是舍生忘死保衛主上的,這樣的殊勳異績,不能破格提拔也就罷了,為什麼連正常的晉升渠道也被壓抑了呢?”王僧虔回信說:“征北闆行參軍這職位近年來還是個好缺兒,殷主簿就是由此府進入高位的,後來何儀曹代替殷主簿,也沒聽說他叫苦。

    您長期委屈,想一下子越級提拔,也是不容易的。

    您家祖、兄在泰始初勤苦了十年,尚沒得到當時的封賞,而現在要求兌現,也是很難如願的。

    我和您素無怨憾,為什麼要南齊書和您過不去呢?相反,我還是想幫助您的呢。

    ”檀皀又寫信來說:“當年荀公達是漢代的功臣,而晉武帝還為他玄孫封爵。

    夏侯..是魏代的勳佐,晉初也就提拔了他的孫子,給予封賞。

    羊叔子由于在晉泰始年間獻計伐吳,到了鹹甯末年,也被褒一寵一,封賞了他的兄子。

    卞望之在鹹和初年為國捐軀,至興甯末年,還被提高禮節待遇等級,子孫被加官。

    蜀郡主簿田混,黃初末年為故君之難而死,鹹康年間才提拔他的子孫。

    這些似乎都不是因為世代久遠而被棄置,也不是因為年頭疏隔而遺忘。

    檀皀我什麼樣的災病都碰上了,真是造化罕比,多次有親屬喪命無力下葬,一家近百口度日維艱,存亡難保,我原不過隻希求一點點俸祿,無意于高官顯榮。

    自古以來就有沐食侯,近代也有王官。

    而府佐并非沐食之職,參軍也不合王官之稱。

    我自謂不是個笨蛋,因而羞于被挂起來不被實用。

    殷、何二人,一個和府主關系特别好,一個是有朝廷意旨,怎麼可以和一般常人相提并論。

    假如讓我就任此職,尚書您能轉任我為郎官麼?如果我每天能得五升祿米,我也就可以心安理得幹下去了。

    ”王僧虔于是任用檀皀為安城郡丞。

    檀皀是宋安南将軍檀韶的孫子。

     王僧虔不久加官散騎常侍,轉任右仆射。

    升明元年(477),遷任尚書仆射,不久轉任中書令,左仆射。

    升明二年,任尚書令。

    僧虔喜一愛一文史,一精一通音律,當時正是太祖(蕭道成)輔政,王僧虔看到朝廷禮樂多與正統典範不合,民間又競造新聲雜曲,便上表說:“懸鐘等樂器,應該發揮雅正的功能,而凱容之禮制,應當依照八佾的儀式。

    如今皇家樂舞,音樂和服飾都不正确。

    另外歌與鐘都一樣随便,隻求和女樂和諧,其實是注重歌唱,這樣鐘便失去了雅樂樂器的意義了。

    大明年間,便開始用懸鐘來配合《革卑》、《拂》,雖然節奏相合,但其功能已經和《雅》樂意義相背,将來的知音者,恐怕要有聖世之譏了。

    如果認為鐘和舞已配合和諧了,雖然和一向的規矩不同,但可以另立歌鐘,不依舊例。

    那麼四縣所演奏的樂舞,也應謹依《雅》的規範,這樣即義沿理,大體還說得通。

    又,現在的《清商》,實在是從魏的銅爵時開始的,三祖的風一流,遺者盈耳,後來一經京、洛的互相争高,到了東晉就更加被重視。

    然而我以為金石幹羽之類樂舞,是不應用于私室的,而桑、濮、鄭、衛之音,一向都是不能進入官面的,而就《清商》之曲說來,如今再也沒有中庸和雅的意味超過它的了。

    然而随着人情的改變,人們的音樂欣賞也發生了變化,漸漸又開始衰落,十多年來,差不多失去一半了。

    近來人人都在競制新聲,崇尚謠俗,隻追求音節急促新奇,不顧及傳統的音樂原則,這樣流蕩沒有限制,不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