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拼命劫牢獄 失陷作階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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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江浪在他臉上看了半天,苦笑了笑,道:“信不信由你,我們死不了的!” “為什麼?”裘方精神一振,霍地站起,又追問一遍,“為什麼?” 江浪一笑道:“你臉上還沒有死的顔色!” 裘方氣餒地坐了下來,苦着臉道:“難為你到了這個時候,還有心說笑!” 江浪微微地閉起了一雙眸子,臉上悠然神往地慢慢道:“昨天夜裡,我作了一個夢,夢見你我死裡逃生,有貴人逢兇化吉 說到這裡,他搖搖頭,覺得很是無稽,也就沒再多說下去。

     裘方即又發出了冗長的一聲歎息! 這聲歎息還未消失,隻聽見梯口處的那扇大鐵門響了一聲。

     鎖鍊子叮當的一陣子亂響。

     大鐵門“砰”一聲,沉重地推了開來,一大蓬晝光照射下來。

     兩個人猝然一驚! 即見一小隊紅纓子官兵,簇擁在門前,刀出鞘,弓上弦,一副殺氣騰騰的模樣。

     一個前堂典吏,高聲宣着:“人犯江浪、裘方大刑出堂!” 裘方臉色一變,看着江浪慘笑道:“老大,咱們來生再見吧!” 事到臨頭,他倒是不再懼怕了。

     抖了抖手腳上的鎖鍊子,大步走了過去。

     江浪長歎一聲,緊跟在後。

     來到了梯前,即有兩名大漢,在二人原已十分沉重的足鐐上加了一枚大鐵球。

     典吏催促道:“快!快!” 那兩名大漢提起了大鐵球,用力地把二人推上石階,裘方怒聲道:“老子會走,推什麼?” 說着揚起手上的鐵鍊,就要向漢子頭上砸。

     江浪忙喚道:“老二……” 裘方氣呼呼地把雙手放了下來。

     “認命吧!” 江浪道:“何必為難他們!” 裘方歎了一聲,不再多活。

     一行人步出地牢時,外面早已戒備好了。

     四名快刀手,兩人一組,各把一口鋼刀架在二人左右頸項之上! 時間早已過了午時,西邊的日頭斜挂在天邊。

    江浪看了一眼,心裡不勝驚異。

     要是問斬,絕不可能是這個時候。

     “是過晚堂吧?”他向那名典吏招呼着。

     “到了你就知道了,問什麼!” 經過了一座月洞門,眼前是一條長箭道,兩側戒備森嚴地站滿了兵勇,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一直排到大堂口。

     二人拖着沉重的刑具來到堂前。

     卻見一名身着藍緞子長衫的講究差人,早已候在那裡。

    他趨前附在那名典吏耳邊小聲說了幾句,典吏臉上頓時現出了驚異之容! 他遂回頭關照道:“把他們押進去!” 二人正在吃驚,已被身後兩名大漢推了進去。

     他二人身子方一進來,那名典吏即吩咐把兩扇堂門關上。

     大堂上冷清清的,不見一個人,不要說主審官,就是值堂的衙役也不見一個人。

     看到這裡,江浪、裘方都怔了一下! 那名典吏遂吩咐四名快刀手道:“辛苦你們四位了,下去歇着吧!” 兩名刀手收回了腰刀,抱拳而去。

     典吏轉向那位藍衫差人道:“就這樣去行麼?” 藍衫差人打量着江浪、裘方道:“你們兩個聽清楚了,熱河郡王爺,要親自問案。

     現在總兵大人陪侍在花廳用茶,你二人卻要仔細了,王爺可不比我家總兵好說話,你二人膽敢信口雌黃,定必立時落得個身首異處!” 江浪一笑道:“我二人區區小民,竟然也驚動了王爺的大駕,倒也是面子不小!” 那名典吏冷笑道:“死在眼前,你小子還敢胡說八道,等一會見了王爺。

    你要是敢這麼說話,我就服了你!” 裘方一聲朗笑,插口道: “拼着一身剮,敢把皇帝打,還有什麼敢不敢的,你們少廢話,惹得老子火起,就給你們撒上一陣子潑,叫你們在王爺駕前交不了差!” 這番話果然生了些效果。

     那名典吏與藍衫差人,對看了一眼,臉上頓時變了顔色。

     前者冷冷一笑,揮了一下手,身後的兩名大漢,遂用力把二人推行上道。

     一行六人由大堂内側門進入。

     眼前是一道朱紅色的長廊,廊子兩邊擺設着應時的盆景,兩旁庭院花樹缭繞,景緻可人! 這條長廊子的一端,即通向總兵大人的花廳。

     此刻看來,排場卻較昔日大大的不同。

     廊子兩側,排站着兩列着藍緞官衣的王府親兵,由一名頭戴藍頂子的四品官階的武官統率着。

     這名藍頂子的四品武官,似乎因為等得太久,臉上現出了不耐之色! 先見的藍衫差人這時忙上去,向那名武官打了個扡,道)“回呂大人,人犯帶到!” 姓呂的武官往前上了幾步,不耐煩地打量着江、裘二人,道:“就是他們兩個?用得着這麼上刑嗎?” 典吏回話道:“回大人,這兩個人犯身上都有功夫,奴才怕出了差錯……” 姓呂的甩了一下他的馬蹄袖,說道:“你們下去吧,這兩個人交給我!” 那名典吏道了一聲“喳”,忙打扡退後。

    他當然不會真離開,職責所在,怎能掉以輕心! 姓呂的武官臉上這時才現出了一絲笑意,并向江浪、裘方微微點了點頭,笑道: “兩位老弟造化不小,王爺很有開釋你們的意思,好好地往上回話,錯不了!” 江浪、裘方心中一驚! 二人對看了一眼,都覺得有點莫名其妙! 姓呂的眼睛一瞧身邊的人,輕聲道:“後站!” 包括押護江、裘二人同來的那兩名大漢,都向後面退開來。

     武官這才向着二人笑道:“王爺有心愛才,你們兩個是想死想活?” 沒頭沒尾的這麼一句話,使得二人頓時一怔! 江浪鎮定了一下,苦笑道:“大人的意思是……” 姓呂的武官笑道:“兄弟為你們二人着想,等會兒進了花廳,隻管把各事推說不知,王爺自有為你二人活命開脫之法。

    ” 說到這裡頓了一下,幹咳了一聲,道,“當然,要是你們兩個想逞英雄,那可是天皇老子也救不了你們!” 江浪點點頭道:“呂大人關愛,小民豈敢不從,隻是這位王爺……” 姓呂的笑道:“見面就知道了,我家王爺囑咐兄弟關照你二人,萬萬不可堂上相認,要知道朝廷的王法如此,我家王爺也不願落下一個詢私包庇的罪名……二位可知道吧?” 江浪冷冷地道:“軍爺是有心拿犯民開玩笑吧?” 姓呂的又笑道:“豈有此理,你二人進去就知道了。

    随我來!”言罷返身帶路。

     江浪、裘方怔了一下,遂跟随其後,一直來到了花廳門口。

     門前站着兩名挎刀的衛士,另有一名穿月白長衫的老文士模樣的人立在門内。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