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拼命劫牢獄 失陷作階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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叭”的一聲響。

     兩隻手,同時擊中了江浪的兩邊的肩頭。

     他身子一陣搖晃,後退了三四步,才拿樁站住。

     夏侯芬展眉一笑,道:“你輸了!” 江浪抱拳道:“姑娘技高一着,江某不是對手!” 裘方由高處掠身下來,道:“才五招不到,夏姑娘就赢了。

    佩服,佩服!” 夏侯芬注視着江浪道:“其實剛才你幾乎勝了我,你知道嗎?” 江浪搖搖頭說:“不知道!” 夏侯芬笑道:“回去好好想想吧!” 說時,眼神裡洋溢着極度的自負,話聲一落,足下輕點,已經飄身而出。

     江浪緩緩抱拳道:“姑娘珍重!” 夏侯芬身子原已縱上了一座石碑,聞聲忽然停下,回過頭來。

     江浪、裘方隻當她要說些什麼,她卻沒有出聲! 良久,她才緩緩轉過身子,足下輕縱着,不消一刻,已消失無蹤。

     裘方看着她的背影,長長地歎了口氣,道:“好一個漂亮的大姑娘!” 江浪卻在發怔——他像是在破解一個謎團! 裘方笑道:“這一手虎牢救美,我可真是佩服你——看見了她剛才的眼神兒沒有?” “怎麼樣?”江浪這才警覺過來。

     “怎麼樣?”裘方哧哧笑着,“那個丫頭,心裡八成是有了你啦!” 江浪微微一笑,不予置理。

     裘方歎了一聲,道:“落花有意,流水有情。

    你為她犯險受難也合算,隻是我這根蠟燭是做定了!” 江浪說道:“你胡說些什麼,我們走吧!” 裘方笑了一聲,道:“我胡說?你少撇清吧!我問你,剛才你明明可以赢了她,為什麼手下留情?” 江浪苦笑道:“原來你也看出來了!” “我怎麼會看不出來?我可不是瞎子呀!” “你就是瞎子!” 裘方一怔道:“這怎麼說?” 江浪兩手慢慢伸出,同時張開,掌心上現出兩粒閃閃發光的珠子! “咦?”裘方說道:“這是哪裡來的?” 江浪道:“你還說你不是瞎子,竟然沒看見我動的手腳,這是我由她耳朵上摘下來的!” 裘方忙走過去,拿起那兩粒珠子看了看,樣子十分圓潤,隻是沒有扣鎖以供配戴。

     他不解地道:“看來倒像是一對耳珠,我怎麼沒看見她戴呀?” 江浪冷冷一笑,道:“你掂掂這對耳珠的分量如何?” 裘方試了試:“很重!這對珠子莫非是鋼做的!” “你猜對了,正是鋼鑄的!” 兩顆小小珠子碰在一起,發出一陣清脆的“叮叮”聲,果然是鋼鐵所制! 江浪冷笑道:“這對珠子暗藏在那位夏侯小姐耳垂之後,被一對磁石吸住,正面自是不會為人所見。

    如此看來,必是一件厲害暗器,這位姑娘練有‘彈指神功’才能施展!” 裘方還不十分了解他的意思,便問:“彈指神功又怎麼樣?” 江浪冷冷地道:“你莫非忘了,會這種神功的人武林之中是寥寥無幾的!” 裘方似乎還沒有想起來,傻傻地偏着頭想。

     江浪搖搖頭道:“由此證明,你凡事都不經心,我且問問你的左腿上那個疤是怎麼來的?” 裘方愣道:“是褚天戈傷的呀!” “虧你還知道是褚天戈所傷!”江浪冷笑着道,“那麼我再問你,褚天戈用什麼傷你的?” 裘方霍然一驚道:“彈指金丸……啊!莫非……… “事情還不一定。

    ”江浪冷笑道,“不過就我所知,整個熱察境内,就隻褚老頭一人得擅此功!這位夏侯小姐諒非是家傳淵源,很可能就是褚天戈傳授的!” “有這種事?” 江浪苦笑了一下,道:“這隻不過是我的猜想而已,到底如何,有待進一步證明。

     這事情很容易!” 裘方問:“怎麼證明?” 江浪道:“當初,褚天戈以彈指金珠傷你左腿之時,那枚金珠卡在你骨節之内,被我取出之後,一直藏在身邊,拿出來比照一下不就知道了?” 說完探手入懷,取出一個軟蛟皮囊,打開來伸手摸出了一枚小小金珠。

     裘方忙走近看——黑暗裡雖是看不清楚,可是拿來與那兩枚銀色的耳珠一比較,卻是一般大小。

     惟一的區别,就是顔色不一樣。

     江浪接過來,就目細細觀察了一陣之後,一時黯然無語。

     “怎麼樣?”裘方催問。

     “絲毫不差!”江浪一面說一面把這三顆珠子重新收好。

     裘方驚道:“這麼說,夏侯姑娘與褚天戈肯定有關系,難道是他的徒弟?” “有可能!” 裘方恨惡地咬着牙道:“早知如此,還救她幹什麼?” 江浪歎了一聲,道:“但願是我猜錯了,要不然……哼,恐怕遲早要兵刃相見!” 裘方搖搖頭道:“褚天戈當年是個無惡不為的大盜,夏侯小姐乃是宦門之女,怎會與他是一路的?” “這就很難說了!” 江浪看了看天,臉上現出了焦急的顔色。

     不可否認,這位夏侯姑娘,确曾使得他為之心動,眼下他卻要盡量打消掉這種感情——多麼可憐的一種感情——不過是昙花一現而已! 他不禁聯想到了褚天戈這個人! 那個在沙漠裡縱橫半生的倔強老人,确是他生平第一大敵。

     一想起他,江浪就情不自禁地由脊椎骨裡泛出絲絲冷氣,想到他那隻“獨腳銅人”,鬼神難測的奇妙武功。

     那個人,慣于披着一領血紅色的皮裘,跨騎在他那隻“火雷紅”上,來去如風,神氣當真是不可一世! 最驚人的該是褚天戈那一身刀槍不入的橫練功夫,當真是“金鋼不壞”身體! 為此,江浪曾痛下了三年的工夫,練成了“一元指”絕功。

     功夫練成了,卻失去了仇人的蹤影。

     傳說“獨眼金睛”褚天戈,已率部遷居到漠南的“阿巴噶左翼旗”,改金沙塢為金沙郡。

    褚天戈自封為郡王,手下統率着數十名勇武膘悍的部下。

     人們再也不稱他是“金沙塢”的飄把子、強盜頭了,都呼他為“金王爺”! “金王爺”的武功更高了。

     江浪不知道今天還是不是他的對手,可是他受業的恩師焦先生——那個身世如謎、來去如風的老先生一再告誡他們不可輕舉妄動。

     焦先生總是告訴他們時候還不到,這句話他們聽了怕有十幾次了。

     焦先生把他們複仇的信心完全動搖了,而他老人家卻因事遠走江南,直到如今,還不見他轉回來! 像是很久很久的事了。

     如果不是今夜得到夏侯芬耳上的一雙銀珠,他們萬萬不會想這麼多、這麼遠、這麼深…… 踐踏着一地的月色,懷揣着滿腔的惆怅。

     江浪、裘方兩個人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