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會三雄 月夜走荒山 開石缽 禅林殲巨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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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聞。

    二兄姓名和師長來曆可能見告麼?” 姜飛見對方三人豪爽慷慨,兵器已先收起,知無惡意,也和沈鴻将兵器藏好。

    先想敷衍幾句上路,黑臉大漢嶽綱自一見面說了兩句,便朝二人注視,忽然接口驚喜道: “這位老弟手帶鐵雙環,好似昔年鐵蜈蚣勞老前輩的信符。

    他老人家失蹤多年,新近才聽人說,諸位老少英俠大破郎公廟時曾經見他現身,比起當年還要神勇威武。

    并說在場的人有幾位小弟兄,少年英俠,更是出色。

    二位來路正對,所用兵器又與前日所聞相似,莫非二兄也曾在場嗎?”二人見鐵雙環已被人識破,便将姓名來曆略微說出。

    嶽綱等三人聞言大喜,說什麼也要二人同往山中一聚,姜飛力辭,說奉師命要往老河口有事,期限已迫,為此連夜上路,盛情心領,将來再當拜望。

    嶽綱等三人先因二人不敢洩漏樂遊子隐居之處,隻說大概,還當是鐵蜈蚣的門人。

    再一追問,一聽獨手丐是二人的師父,越發驚喜,知道關中諸俠師規甚嚴,便不再勉強。

    楊、仇二人同聲笑道:“二兄奉有師命,愚弟兄也不敢勉強,可是前途綠林甚多,離此二十裡劉家寨的劉二寡婦最是兇悍刁潑,為河南省内有名女盜,手下的人甚多,并且沿途村鎮不論大小多有她所開黑店。

    郎公廟一戰賊黨雖遭慘敗,内中必有漏網之人,誰都有親有厚,這鐵雙環信符雖有照應,遇見仇家難免暗算。

    女賊對我三人還有一點情面,這鐵雙環最好收起,連那兩件兵器也不要随便露出。

    由我弟兄三人向史家堡的人借來馬匹,陪同二兄上路,隻要過了劉二寡婦這一關,前途就有幾個毛賊,稍微出手便可打退。

    兩省交界蓮花蕩還有一石佛寺,内中和尚雖非好人,但是一提大俠湯八必蒙厚待。

    過去便是老河口,無論水旱兩路均可通行了。

    以二兄的本領,便是有人作對也非敵手,這樣要少好些枝節。

    并且二兄連夜趕路難免疲勞,有我弟兄同路,索性住在八牛鎮女賊所開黑店之内,必以上賓相待,養好精神再走。

    這三張虎皮也可另外命人剝下,硝好之後連夜騎馬與二兄送去,以便冬來之用,豈不省事得多?” 二人見他詞色誠懇,知難謝絕,隻得謝諾。

    那三張虎皮卻再三不肯帶走,三人也未堅持。

    楊宏已先跑去,随聽呼哨之聲,立有二三十騎人馬由兩面山谷樹林中飛馳而來。

     二人見這一帶均有賊黨埋伏守望,方才如非嶽綱等三人與賊黨訂約打虎,早受夾攻,沿途也曾留心,并未看出一點影迹,才知自己經曆尚差,隻聽人說并無用處。

    來騎兩路趕來,還未到達,嶽綱俏囑二人見面不要多說,仇雲生已當先迎上,和當頭兩騎說了幾句,人便停住。

    雙方談了幾句,來人随說:“劉二寡婦近更驕橫,屢次倚勢欺人。

    三爺送客過境,就便代我們打個招呼,省得傷了多年和氣。

    ”仇雲生笑答:“這女賊惡貫滿盈,近聽人說,她與湘陰小賊勾結成好。

    小賊父子仗着官私兩面勢力,借辦團練為名,手下人有好幾千,貪囊又多,女賊得此有力同黨自更驕狂。

    休說你們寨主,便我弟兄三人她暫時雖還顧忌,将來恐也不免有事呢!歸告主人,他有的是山地,何苦荒了田土,做這沒本錢的生涯?目前逃荒人多,多招點苦人開荒,豈不比和女賊明争暗鬥、樹敵結怨、将來落個兩敗俱傷好得多麼!”來人諾諾連聲,留下六騎,帶了同來、十餘騎馳去。

    為首帶馬的賊黨名叫飛腿吳四,短小精悍,對嶽綱等三人甚是恭順,另外五賊把馬留下,便去開剝死虎,準備運走。

    楊宏說道:“天已離明不遠,八牛鎮偏在官道旁邊,此去還有二三十裡,由前面山路繞出,免得經過賊巢,多費無謂口舌,早點趕到二兄也好安息。

     午後上路,送出賊境,我弟兄便不再送了。

    ”沈、姜二人連聲稱謝,一同上騎,将行李分放馬上,往八牛鎮馳去。

     走出不遠,便見前途樹林中有人影刀光閃動,仇雲生一馬當先,一路口打呼哨,不時呐喊前行。

    等二人的馬趕到,林中人已無蹤。

    所過之處田地十九荒廢,無人耕種,偶有兩家建在山坡上面的土房,也是東倒西歪,殘破不堪,不像有人居住。

    一口氣趕出十來裡,由一山谷曲徑繞了一段,鄰近官道方有人家。

    山坡上面種有幾處秋糧,均極茂盛,為來路所無,但未收獲。

    前途霧氣越重,雲生已早趕回,并騎同行。

    二人問知那些都是女賊眼線。

    屋中人聞得蹄聲相繼趕出,經嶽綱等三人一聲招呼,俱都應聲而退。

    馬行如飛,一晃便由曉霧中穿出,越過官道,到了鎮上,天已漸亮。

    當地以前原是水陸要沖,雖當荒年,因往來人多,女賊所開黑店甚大,不值得的行客并不下手。

    對于手面較寬的镖師或是達宮顯宦,招待隻更殷勤,酒食也極精美,往來官商都喜在此投宿。

    最可憐是那些财貨較多、隻貪舒服、前往投店的旅客,有的半夜被店裡的人做掉,有的行至中途被預伏的賊黨所殺,人财兩失,屍骨無存。

    女賊心汁周密,欺軟怕硬,不看準對方來曆決不下手,做得甚是幹淨,因此所開泰來店生意最好,這時客人業已起身,準備趕路,人馬車轎亂成一片,熱鬧非常。

    雲生早已搶前去打招呼。

    跟着便有兩個店夥飛奔迎來,将衆人接往店内,不多一會便擺上一桌豐盛酒菜。

    沈、姜二人心雖不安,無奈推辭不掉,隻得聽之。

     吃完分在上房安睡。

    中午起身,隻楊宏一人在旁,業已備席相候。

    二人更不過意,問知嶽、仇、人在鎮上尋人就來,請先人座。

    二人方說等人到齊同吃,忽見一個身材矮胖的和尚由房前走過,朝屋内看了兩眼,腳底甚是輕快。

    姜飛見那和尚面容紫黑,形貌獰惡,目有兇光,又似特由門前繞過。

    一個出家人怎會住在這樣講究的黑店之内,心中一動,因楊宏面向門外不曾看見,正想告知,嶽、仇二人忽由另一面小院中走來,見面高聲笑說:“主人竟知二兄來曆,甚是高興,便無愚弟兄同行也是一樣款待。

    今早原想拜望,因見二兄未起,未便驚動,他正有事,不及等候,我二人又代辭謝,現已走去,天才中午,吃完上路正好。

    ”姜飛早聽三人囑咐,忙同謙謝,托代緻意。

    因快起身,也就不願多事,匆匆吃完,姜飛取了二十兩銀子作為酒錢,店夥說什麼也不肯收,後經楊宏說了兩句,又去前面轉了一轉,方始稱謝收下,恭敬周到自不必說。

    走上官道,二人再三謝别,楊宏低聲笑道:“并非客氣,實在路不好走,以二兄的本領雖然不怕,到底有人送出賊境要少好些枝節,還快得多,實不相瞞,我們因不肯與劉二寡婦同流合污,面子雖然彼此敷衍,并非所喜,隻為女賊狡猾,輕易不肯樹敵,才得相安。

    三弟故意住她黑店,原想給她面子,以防日後知道又生嫌隙,不料又遇點事,幾乎弄巧成拙,再送二十裡到了柳林鎮我們不再送了。

    ”姜飛方想探詢有何事故,忽見兩騎快馬由斜刺裡小路上飛馳而來,馬上兩個頭戴氈笠的佩刀壯漢,各背一個小包,到了官路朝衆人略一回顧便往前途馳去。

    所騎黃馬比衆人所騎更快得多,一路翻蹄亮掌,絕塵而馳。

    隻見塵沙滾滾,晃眼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