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傳劍訣 再見王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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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就也差不多。

    沈、姜二人可留在此,他們四人且先回去便了!”六人聞言喜諾,萬芳雖覺美中不足,自知叫花子做不來,隻得罷了。

    杜霜虹重又親求,說仰慕已久,當日可否容她四人随侍在旁,多少得點教益。

    王鹿子含笑點頭,并令去往下洞等候。

     六人走到洞内,王鹿子人已先到。

    下洞地勢高大,共分兩層,内裡鐘乳甚多,晶屏翠幕,纓珞四垂,景物奇詭,光景卻是黑暗。

    前半洞口高大向陽,雖還明敞,中有大片天然晶壁隔斷,不似裡面晶乳透明,光照不進。

    轉過晶壁和那一堆石筍便暗如深夜,伸手不辨五指。

    王鹿子便住在後層深處一片平石之上,枕被皆無,連上洞蒲團也是友人所送,随身隻有一瓢一杖和兩身舊衣服。

    人甚和藹,先令衆人将那方圓數畝深達十餘丈的山洞走上一遍,然後笑道:“我和葉神翁道兄平日事忙,因愛此洞清潔幽靜,四面危峰峭壁環繞如井,人獸足迹均所不至。

    稍有清閑,便來洞中靜居休息。

    像這樣長久的時期一住兩三月,雖然另有用意,并非長有之事。

    你們總算機緣湊巧,大約沈、姜二人将這白陽圖解前二十七式學會,我便不同時出山也差不多了。

    此洞非但景物奇麗,明暗相間,寬敞清潔,并有許多天然生就的設備,可作練功之用。

    這一個多月不去說他,将來我走之後,留在山中的同門兄弟姊妹如有閑空,不妨來此用功,可得許多現成好處。

    此洞由内到外每隔一兩步便有明暗之分,用它來練目力再好沒有。

    我為此事曾費不少心力方始考驗出來。

    後洞左側那些高低錯落、大小不等的鐘乳石筍更是演習輕功和内家掌法的絕妙所在。

    你們此時可當我面先将方才所記身法手法練習一遍,看看可有遺忘之處?雖然功力尚差,不能和我一樣,你們均有極好根底,除内家真氣外,動作稍快必能照本畫符。

     這二十六式雖是越慢越好,但要聽其自然,發動真力,不可絲毫勉強,如有疑問也可明言。

    到我做完日課,再和你們談上一會,萬英等四人也該回去了。

    ” 萬芳乘機請求傳授練那目力之法,王鹿子每問必答,告以由靜生明、去暗入明、正反相生、以漸而進之理。

    隻要半年多的光陰便可練到虛室生白,暗中視物,明察秋毫的境界。

    六人想不到一旦之間長了這多學問,全都喜出望外。

    跟着便由沈鴻起始,照初來所得分别把那二十七式練完。

    未練之時,衆人均以為樊、杜二女俠均是從小随師,人門最久,功力也必最深;萬英兄妹家學淵源,又在俠尼花明門下多年,這兩位師長是内家高手,功力也必不差。

    沈、姜二人人門年淺,沈鴻正式從師為時更淺,人又文弱,必在衆人之下,便他本人也是這等想法。

    哪知如法演習,比較下來,反是沈、姜二人動作最慢,也最穩定。

    雖不似王鹿子那樣安詳遲緩,但頗自然,始終如一。

    萬英兄妹年輕好勝,自恃師父俠尼花明乃内家高手,早就得到本門心法,開始便想求工,由座上伸腳起身時雖比沈、姜二人慢了好些,但是還未起到三分之一,後股離座不久便顯吃力,身子連晃兩晃才得穩住;跟着便覺頭脹眼花,知難勉強,隻得加急挺起。

    兄妹二人相差不多,都是前慢後快,不能一緻。

    樊茵、杜霜虹聽萬英兄妹說那經曆之難,有了戒心,不求有功,先求無過。

    樊茵人最謹細,有了萬英兄妹前車之鑒,又知此是師長考驗功力,在場都是骨肉之交,誰落下風均不相幹,上來就快,并無争勝之心,雖比沈、姜二人稍快一點,動作始終如一,還不勉強。

    杜霜虹卻和萬芳一樣,好勝心理,覺着樊茵謹慎大過,還可再慢一點,又以為萬英起得太慢以緻吃虧,未了真力不濟,心想,沈、姜二人從師不久,同門兄弟姊妹一時功力高低雖然無關,也不應落在他二人的後面,稍慢一點必能辦到。

     為防氣浮,先就暗運内功,把真氣沉穩,照着樊茵的樣,隻是稍慢一點,想和沈、姜二人拉平。

    身剛離座便覺難支,幾乎拔不起來,先以為别人也是如此,勉強運用真氣真力,還想運用真氣緩緩上拔,追上沈,姜二人,不緻落後,于願已足,照例人一離座身便成了弓形,然後由彎而直,全憑兩腳抓地之力,把這全身重量從容拔上。

    霜虹剛起尺許,忽然一,陣頭昏心跳,兩太陽穴直冒金星,料知不能勉強,再不見機便要倒地,一個不巧還要受傷,隻得雙手在膝頭上一按勁,全身挺起。

    這一用心想要争勝反更落後。

     正在又羞又急,心中亂跳,王鹿子笑道:“你們四人不要難過,此事并非你們功力高低相差太甚,也并非沈、姜二人比你四人高明得多,隻為白陽圖解乃内家上乘功夫,全憑自然發動。

    沈、姜二人自知入門較淺,沒有争勝之心,上來便打着不求有功,先求無過的主意,不用全力,留有餘地,他那真力真氣不曾用完,因此才能循環運用,收發由心。

    萬英、萬芳、杜霜虹三人好似一個大富翁,把所有家财全都用在買賣上,一個周轉不靈,身邊分文皆無,如何度日?又似一個萬夫不當的勇士,雖然力舉千斤,但他上來把力用盡,成了強弩之末,眼看一隻雄雞都難制服,這都是求好心切所緻。

    樊茵雖然稍好,可惜小心太過,神志已分,否則以她功力,便是師門傳授道路不同,縱不在沈、姜二人以上,也可與之相等。

    經此考驗,你們當已悟出自然之理,底下再練手法,便差不多無什高低了。

    ”六人聞言越發醒悟,再照方才所見手法,各練一陣。

    王鹿子見他六人手無虛發,真力充沛,擊空若實,收發由心,連聲獎勉,笑道:“我想不到你們小小年紀,竟能領會虛實相生,心、眼、手相連和内家有,送、到三字的上乘真谛,難得是功力差不多,有此根底容易多了。

    本來想等午後再指教你們練力練氣的口訣,難得這好悟性,就在此時傳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