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回設伏甲定謀除惡縱輕騎入阙行兇

關燈
,徑達安定,醜奴無兵可守,棄城出走,賀拔嶽等從後追蹑,趕至平涼,圍住醜奴。

    裨将侯莫陳崇,單騎突入,與醜奴交手,不到三合,便把醜奴活捉了來,大呼出陣,賊皆披靡。

    乘勝進逼高平,蕭寶夤為醜奴太傅,尚欲拒守,天光将醜奴推至城下,指示守卒,谕令速降。

    守卒立即應命,執住寶夤,送入大營,關中悉平。

    醜奴寶夤,械送都中,縛至阊阖門外,示衆三日,方将寶夤賜死,醜奴處斬。

    醜奴了,寶夤亦了。

     宇文泰曾随軍讨颢,因功封甯都子,至此複從賀拔嶽入關,讨平醜奴,魏主子攸,擢泰為征西将軍,行原州事。

    泰安撫關隴,待民有恩,民皆感悅,互相告語道:“早遇宇文君,我等怎肯從亂呢!”為北周開國張本。

     這且慢表。

    且說爾朱榮疊平叛亂,勳爵愈隆,威勢亦愈盛,雖居外藩,遙制朝政,宮廷内外,遍布心腹,伺察魏主動靜。

    魏主有心振作,勤政不怠,常與吏部尚書李神隽,議清治選部,榮奏補曲陽縣令,資格未合,為神隽所擱置。

    榮當即怒起,擅自調補,神隽惶恐辭職,榮即使從弟仆射爾朱世隆,代理吏部,欲調北人鎮河南諸州,魏主未許。

    太宰元天穆,出鎮并州,竟為榮上奏道:“天柱立有大功,為國宰相,若請變易全國官吏,陛下亦不得遽違,況止調數人為州吏,如何不即允許哩。

    ”魏主複谕道:“天柱若不為人臣,朕亦須聽他命令;如猶存臣節,怎得黜陟百官!”天穆轉告爾朱榮,榮當然生恨。

    爾朱後性又妒忌,稍有不平,便忿然道:“天子由我家置立,怎得自專?我父原拟自為,何不早自決計呢!”爾父若為天子,爾隻能做個公主,怎能總制六宮?世隆亦謂兄不為帝,自己未得封王,陰生觖望。

    惟魏主外制強臣,内迫悍後,居常愀然不樂。

    城陽王徽妃,系魏主舅女,侍中李彧,是魏主姊婿,魏主因她戚誼相關,格外親信。

    二人欲得權寵,嘗恨爾朱氏牽制,所以日夕毀榮,勸主除害。

    侍中楊侃,膠東侯李侃晞,仆射元羅等,亦曾與謀。

    魏主亦時思除榮,隻一時未敢猝發。

    榮好遊獵,寒暑不辍,辄繪縛虎圖進呈,謂臣不忘武功,實欲北掃汾胡,南平江淮,為天子作統一計。

    又稱參軍許周,勸臣取九錫禮,臣未立大功,怎得叨受殊榮,已将許周斥去等語。

    魏主見他詞意驕倨,益有戒心,唯玺書褒答,申獎忠誠。

    無非以假應假。

     會爾朱後懷妊九月,将要分娩,榮表請入朝,欲乘便視後。

    城陽王徽等謂榮果詣阙,正好伏兵刺斃。

    李侃晞獨言榮必設備,恐未可圖,不如先殺榮黨,發兵拒榮為是。

    兩議俱屬未妥。

    魏主尚是未決,都下已頗洩秘謀。

    中書侍郎邢子才等多畏禍東去。

    爾朱世隆亦有所聞,自為匿名書,粘貼門上,有天子欲殺天柱一語。

    旋即揭紙寄榮,榮自恃盛強,不以為意。

    且扯書擲地道:“世隆膽怯,孰敢生心!看我單騎入朝,有人能撓我毛發麼?”榮妻亦勸榮不行,榮終不聽。

    即率将士等南下,妻亦随行,直抵洛陽。

     魏主本即欲殺榮,因恐天穆在并州,必為後患,乃虛與周旋,優禮相待。

    榮入宮待宴,醉後奏陳,謂外人屢言陛下疑臣,意欲加誅。

    魏主不待說畢,便接口道:“人亦有言王欲害我,謠說無憑,怎可輕信!”榮歡顔稱謝。

    嗣是入谒,從人不過數名,又皆不持兵仗,魏主見榮尚無反意,拟取消前議,城陽王徽慫恿道:“就使榮果不反,亦不可耐;況未必可保呢。

    ”魏主乃征天穆入朝,欲一并除去。

    榮全未察覺。

    再加朝士随員,向榮獻谀,或說是将加九錫,或說是将下禅文,或說是長星入中台,為除舊布新的預兆,或說是并州城上有紫氣,不日當有應驗,哄得爾朱榮心花怒開,揚揚自得。

     榮有小女,适魏主兄子陳留王寬,榮嘗指寬示人道:“我終當得此婿力。

    ”這種詞态,傳入宮廷,越令魏主生嫌。

    魏主又夢中取刀,自割十指,醒後很覺驚懼。

    問諸徽及楊侃,徽答道:“蝮蛇螫手,壯士斷腕,夢中割指,亦是此類。

    陛下若臨機立斷,可保吉征。

    ”魏主意乃決定。

     可巧天穆奉召入都,由魏主邀同爾朱榮,迎入西林園,擺酒接風。

    榮請令群臣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