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弟子輿屍潰師洛口将帥協力戰勝锺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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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命元英,略言梁軍屯留不進,畏我無疑,王若進軍洛口,彼自奔敗雲雲。

    英答說道:“蕭臨川雖然庸呆,部下卻有良将,韋、裴諸人,皆未可輕視,汝等且靜觀形勢,勿與交鋒!”元英亦未免自沮,然用兵不可無良将,于此益見。

     未幾已值深秋,洛口暴風大作,繼以驟雨,梁軍相率驚嘩。

    臨川王宏,竟潛率數騎夜遁,将士求宏不得,頓時四散,棄甲抛戈,填滿水陸。

    宏乘小船渡江,趨至白石壘,天尚未明,便叩城求入。

    臨汝侯蕭淵猷系衡陽王蕭懿第三子,據守壘城,便登城問為何人?宏以實對。

    淵猷答道:“百萬雄師,一朝鳥散,國家前途,可危孰甚!倘或奸人乘間圖變,如何支持?此城地當沖要,不便夜開,且俟至天明罷。

    ”宏亦無法,唯向淵猷求食,淵猷乃缒食饋宏,待旦方才納入。

    淵猷頗不愧官守。

     昌義之尚駐守梁城,聞洛口軍潰,與張惠紹引兵退還。

    此次梁廷出師,傾國大舉,器械統是精利,甲仗亦很整齊,出次半年,隻招降了一個反複無常的陳伯之,與梁廷沒甚利益。

    伯之亦旋即病殁。

    此外勞師糜饷,損失甚多,兵士潰散,及老弱死亡,差不多有五萬人,這都由任将非人,徇私廢公,所以遭此一跌呢。

    語意謹嚴。

     魏主恪傳诏各軍,乘勝平南,中山王英,進陷馬頭城,奪得城中積粟,悉數運去。

    梁主聞宏潰歸,急命添戍锺離。

    或謂魏兵運糧北歸,當不緻南下,梁主衍道:“這真是狡虜詐計,怎得不防!”此時還算明白。

    遂饬昌義之速入锺離城,繕垣浚濠,嚴兵守着。

    不到數日,魏兵前隊,已到锺離城下,虧得昌義之先已防備,毫不倉皇,一攻一守,相持多日。

     魏主複令邢巒引兵會攻,巒上疏道:“南軍雖不善野戰,卻善城守,今盡銳往攻锺離,實為失策。

    锺離遠處淮南,就使束手歸順,尚恐無糧可守,況頓兵城下,血薄與争呢!國家有事南方,轉瞬經年,士卒勞敝,不問可知。

    愚意謂不如斂兵北返,修複舊戍,撫循諸州,徐圖後舉。

    ”魏主不從,反促令進兵。

    巒複申奏道:“今中山王進軍锺離,臣實未解。

    若專圖南略,不顧萬全,亦不如直襲廣陵,或可掩他不備。

    乃徒載八十日刍糧,欲取锺離城,談何容易!锺離天險,城塹水深,非可填塞,彼堅守不戰,我師當然坐老;若遣臣接應,從何緻糧?臣部下隻帶袷衣,未赍冬服,倘遇冰雪,又從何取濟?臣甯受責逗撓,不願同遭敗損。

    陛下果信臣言,乞賜臣免職;若謂臣憚行求還,臣願将所率部曲,盡付中山王,任他處分!臣不妨孑身單騎,聽令驅策。

    倘知難不言,非但負将士,并且負陛下了!”頗有遠識。

    魏主乃召巒還,另遣鎮東将軍蕭寶夤助攻锺離。

     锺離守将昌義之,守備有餘,因恐魏兵日增,不得不奉表求援。

    梁主因遣右衛将軍曹景宗,督兵二十萬,往救锺離,且令暫留道人洲,候諸軍到齊,然後進發。

    景宗請先據邵陽洲尾,奉诏不許,他卻違诏前進。

    途次适遇暴風,淹死數百人,乃還守先頓。

    梁主衍聞報,反有喜色道:“景宗不能獨進,是天意教我破賊了!若孤軍得行,猝遇大敵,必至狼狽,大将潰走,他有何望呢?”景宗靜待各軍,過了殘冬,尚未能啟行。

     越年為梁天監六年,魏中山王英,與平東将軍楊大眼等,率衆數十萬,進圍锺離。

    城北沮住淮水,不便合圍,英特就邵陽洲上,築橋跨淮,樹栅為壘,屯兵攻城。

    英據南岸,大眼據北岸,督衆猛撲,不舍晝夜。

    城中守卒才三千人,昌義之激厲将士,随方抵禦。

    魏人負土填塹,複用嚴騎迫蹙,人未及返,土又随壓,連人帶泥,疊入塹中。

    俄而塹滿,即用沖車撞城,城土屢堕。

    義之用泥補城,随壞随補,終得堵住。

    魏人緣梯登城,更番相代,前仆後繼,不少退卻,經義之率領守兵,用着長刀大戟,刈人如草,但見魏兵随升随堕,始終不得登城。

    一日戰數十合,前後殺傷萬計,屍與城平,城仍未下。

    魏主因頓兵日久,召英使還,英不肯退兵,但請寬假時日。

    魏主又遣步兵校尉範紹,馳抵英營,相視形勢。

    紹見锺離城堅固難下,亦勸英還,英仍不從。

    非敗不歸。

     那時梁統帥曹景宗已經啟行。

    豫州刺史韋睿,亦受命會師,歸曹景宗節度。

    睿自合肥出發,取便道赴锺離,所過陰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