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關燈
子們的健康狀況和日常活動&hellip&hellip&rdquo &ldquo您覺得這對夫婦的關系緊張嗎?很難講&hellip&hellip我知道&hellip&hellip夫妻雙方都很獨立&hellip&hellip您不覺得奇怪嗎?隻有剛開始的時候嗎?您後來就習慣了&hellip&hellip&rdquo &ldquo他們會一起來看孩子們嗎?很少?非常感謝您的幫助&hellip&hellip我知道您隻了解這些&hellip&hellip謝謝您,女士&hellip&hellip&rdquo 麥格雷深吸一口氣,點上已經滅掉的煙。

     &ldquo還有一件苦差事&hellip&hellip我就是随口一說&hellip&hellip卡約特法官人還是很好的。

    &rdquo 麥格雷從桌上拿起好友帕爾東的報告,不緊不慢地向法院走去。

    卡約特法官似乎與一切現代化的東西絕緣,他的辦公室就像十九世紀畫家斯坦朗筆下的作品。

     法庭書記員的辦公室如果不是有那盞大燈,也像上個世紀小說裡的場景。

     法官辦公室裡放着木質書架,地闆上堆滿文獻資料,桌上的台燈沒有燈罩&hellip&hellip &ldquo請坐,麥格雷&hellip&hellip什麼事?&rdquo 警長坐到一張硬硬的木椅上&hellip&hellip他一五一十地把整件事情向法官娓娓道來,不知不覺一個多小時過去了&hellip&hellip屋裡彌漫着濃重的煙味&hellip&hellip 早上九點半時,警長已經在機場等候九點五十七分抵達的來自阿姆斯特丹的航班。

    今天是星期日。

    他早上刮胡子聽見廣播裡說,由于冰凍還沒有完全解除,建議大家不要開車出行。

     盧卡斯把警長送到機場後,在警車中靜靜等待。

    機場顯然要比巴黎的大街上更熱鬧些。

    這也許是因為這裡人情味更隆重一點。

     警長在一家酒吧喝了點啤酒,覺得身體有些發熱。

    他在心裡默默抱怨脖子上厚厚的圍巾。

     機場廣播傳來阿姆斯特丹航班晚點十分鐘的消息。

    麥格雷焦急地看着在出口檢查旅客護照的邊檢人員。

     昨晚他在家看電視時,科洛曼從阿姆斯特丹打來電話: &ldquo麗娜定了兩張八點四十五分飛往奧利機場的機票。

    &rdquo &ldquo和阿爾維多一起嗎?&rdquo &ldquo不是。

    第二張票是給安娜的。

    那個小夥子預定了十一點二十二分從阿姆斯特丹起飛的機票。

    到達時間是十二點四十五分。

    &rdquo &ldquo他們後來通過電話嗎?&rdquo &ldquo五點時通了一次電話。

    麗娜隻是說了她明天早上和安娜離開的時間。

    男子說他會搭乘下一班航班趕過去。

    男子還問她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她說她覺得好多了,體溫已經降到三十七點五度。

    &rdquo 來自阿姆斯特丹的航班抵達機場時,麥格雷把自己的臉緊緊貼在機場落地窗上,密切地注視着來來往往的人群。

    四個孩子下飛機後,麥格雷想麗娜是不是最後一刻改變主意了,沒坐這趟航班。

     突然,艙口出現一位身穿水獺皮大衣的女子。

    挽着她手臂的那位女士應該就是安娜。

     安娜棕色頭發,身材嬌小,穿一件綠色羊毛大衣。

     在空姐的幫助下,麗娜和她朋友坐上已經擠滿乘客的擺渡車。

     她們是最後過關的乘客。

    麥格雷靠在檢驗口,享受着靜距離觀察這兩個人的樂趣。

     麗娜真的是國色天香的美女嗎?這是一個品位問題。

    她臉龐白皙,鼻子微尖,眼睛清澈如湖水。

    典型的北歐人。

     安娜雖然姿色平平,但看得出她開朗活潑,是個愛笑的樂天派。

     麗娜有些憔悴,看來這趟旅行讓她疲憊不堪。

     他悄悄尾随兩位女子。

    她們來到領取行李的地方。

    不一會兒,一隻質量一般的綠色手提箱轉了出來,麥格雷猜這是安娜的。

     行李員在人行道口招呼出租車過來。

    麥格雷已經上了警車,坐在盧卡斯身邊。

     &ldquo是她們嗎?&rdquo &ldquo對。

    不要跟丢了。

    &rdquo 并不複雜。

    出租車司機開車相當穩妥,從機場到蒙索利公園走了四十五分鐘。

     &ldquo你知道她們會去哪裡嗎?&rdquo &ldquo不知道。

    那輛車一停,你就停。

    然後在這裡等我。

    &rdquo 兩位女子先後下車。

    麗娜擡頭從上到下看了一遍别墅,她的朋友攙着她走進花園。

     麥格雷幾步追上去,在台階前攔住兩人。

     &ldquo您是誰?&rdquo 麗娜皺着眉問道。

    可以聽出她的法語帶着一絲口音。

     &ldquo麥格雷警長。

    我負責調查您丈夫遇害的案件。

    我希望您允許我随您進去說話。

    &rdquo 她雖然沒有反對,但是不停地拉衣襟,顯然開始有些緊張。

    司機把她們的行李放在台階前,安娜拿出錢包付了錢。

     值白天班的特倫斯沒有說話便打開了門,麗娜,與其說擔心不如說是驚訝地看着他。

     她現在應該已經六神無主了吧?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她不知道是該上樓回房間還是去丈夫的辦公室。

     &ldquo屍體呢?&rdquo 她問麥格雷。

     &ldquo在屍檢中心。

    &rdquo 這個消息會不會讓她稍微放松一些?她很緊張,身體有些顫抖,她的一切行為都像條件反射。

     她還是上前擰開辦公室的門把。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自動打開了,皮埃爾驚訝地發現走廊裡突然出現了四個人。

     &ldquo您好,皮埃爾&hellip&hellip&rdquo 麗娜向他伸出手。

     銀行家伸出手之前有沒有一絲猶豫?不過他最終還是伸出了自己的手。

     &ldquo是在哪裡發生的?&rdquo 皮埃爾退後一步,讓麗娜和警長進去。

    特倫斯繼續守在門外。

     &ldquo這裡&hellip&hellip辦公桌後面&hellip&hellip&rdquo 她猶豫着向前走了幾步,發現地毯上的那攤血迹後馬上轉過頭。

     &ldquo怎麼會這樣?&rdquo &ldquo有人對他開槍了。

    &rdquo &ldquo他是當場死亡的嗎?&rdquo 皮埃爾相當鎮靜,面無表情地看着弟媳。

     &ldquo現在還不知道&hellip&hellip保姆早上收拾房間時發現了他的屍體&hellip&hellip&rdquo 麗娜顫顫巍巍地向後退了一步,她的朋友見狀趕緊上前扶她坐在椅子上。

    因為肩傷,麗娜入座時小心翼翼。

    她做了一個點煙的手勢,安娜上前把點好的煙遞給她。

     可怕的沉默。

    看着眼前這位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都即将崩潰的女子,麥格雷感覺有些不舒服。

     &ldquo他死的時候痛苦嗎?&rdquo &ldquo沒有人知道。

    &rdquo 皮埃爾冷冷地說。

     &ldquo這,這是幾點的事情?&rdquo &ldquo零點到一點之間&hellip&hellip&rdquo &ldquo當時屋裡沒有人嗎?&rdquo &ldquo福德在俱樂部,内莉在睡覺&hellip&hellip她自稱什麼也沒有聽見&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