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初事迹

關燈
,以其虛胖,箭不能入。

    頭戴闊檐紅皮壯帽,插“猛烈”二字小旗。

    後地廣,易用鐵甲等器。

     太祖于國初地狹糧少,除守城軍士四十曰支糧一次,準作一月口糧,出征軍士不支。

    總兵官給榜,聽于敵境遠近鄉村、山寨召安百姓送納糧草供給。

     太祖于國初以所克城池專用義子作心腹,與将官同守。

    如得鎮江,用周舍;得宣州,用道舍;得徽州,用王驸馬;得嚴州,用保兒;得婺州,用馬兒;得處州,用柴舍、真童;得衢州,用金剛奴、也先;得廣信,用周舍,即沐英也。

     按:創業之初,得将為急。

    我太祖舉義濠梁,得徐達、常遇春及廖、康、湯、耿等,舉稱名将已,足以輔翊聖君,攻克城池,勘定禍亂,而況兼用心腹之義子,與将同事,一時雲集,分疆固守,反顧無虞,而一統規模可以預蔔矣。

     太祖于國初所克城池,令将官守之,勿令儒者在左右論議古今。

    止設一吏管辦文書,有差失罪獨坐吏。

    将官正妻留于京城居住,聽于外處娶妾。

     太祖所克城池,得元朝官吏及儒士盡用之,如有逃者處死,不許将官擅用。

     太祖嘗曰:“河南李察罕帖木兒兵威甚狠。

    ”先遣楊憲往彼通好。

    凡察罕帖木兒下山東,又遣汪河往彼結援,不意田豐、王士誠刺殺察罕帖木兒。

    太祖以孤兵獨守,别無趨向,成敗當聽其自然。

    在後滅陳擒張,信知天命之有歸,即位後,遂圖中原。

     太祖于國初編律,頒行各衙門遵守。

    豈憶犯法者多,太祖曰:“本欲除貪贓官吏,奈何朝殺而夕犯!今後犯贓者不分輕重皆誅之。

    ”後再編律,今枉法不枉法輕重罪之,着為令。

     太祖立富樂院于乾道橋。

    男子令戴綠巾,腰系紅搭膊,足穿帶毛豬皮靴,不容街中走,止于道傍左右行,或令作匠穿甲。

    妓婦戴皂冠,身穿皂■〈扌皆〉子,出入不許穿華麗衣服。

    專令禮房吏王迪管領。

    此人熟知音律,能作樂府。

    禁文武官及舍人不許入院,止容商賈出入院内。

    夜半,忽遺漏火,延燒脫歡大夫衙,系寄收一應髒物在内。

    太祖大怒,将庫官及院内男子、婦人處以重罪。

    複移武定橋等處。

    太祖又為各處将官妓飲生事,盡起赴京,入院居住。

     太祖以火德王色尚赤,将士戰襖、戰裙、壯帽、旗幟皆用紅色。

    頭目馬用大黑颔答罕、大黑纛頭,以壯軍容。

     太祖克建康,謂武官曰:“聽從開墾荒田,以為已業。

    ”文職撥與職田,召佃耕種,送納子粒,以代俸祿。

    和州有李善長職田,參軍郭景祥核出步田不實。

    太祖曰:“此蓋佃人作弊,于面刺“田”字,以警其餘。

    ” 太祖于國初今各府織造,月辦段疋,打造鐵甲,按月起解。

    過期不解,官府處死。

     太祖親征城池,給民戶由,俱自花押,後追之。

    又以上吏害民,令各府縣避貫對佥,地裡生疏,不知民之貧富,自然無弊。

    後不用市民,于鄉村取識字的人來用。

     太祖以遞送使客人轎不勝害民,曰:“人雖有貴賤,其口體則一。

    今後使客有符驗,止是夫二名。

    按察司官及出使外國者,給夫四名,俱以田糧内出錢雇工,不許擅役良民,勞其筋骨,妨奪農務。

    情願受雇者,聽從其便。

    ” 太祖國初以來,朝政有失,無人肯言,立執法議理司,以汪廣洋、李勝瑞為執法官。

    置白牌,于上書“執法議理”,如有失處,許持牌直言極谏。

    太祖從之。

     同佥廖永安于太湖被張士誠執去,卒死于蘇州。

    弟廖永忠襲職。

    永忠随太祖鄱陽湖與陳友諒戰,有功,後升平章,克兩廣,封德慶侯。

    太祖以永忠僭用龍鳳不法等事,處以死罪。

     按:廖永忠以豪雄茂爽之才,虎視鷹揚之勇,濟之以淵深宏遠之略,而成乎光大奇偉之勳。

    觀其戰鄱陽而殲友諒,靖兩廣而縛明升,降王破國于指顧之間,斬将搴旗于談笑之頃,收聲定價,豈值開國之元勳?雖古之名将不是過也。

    永忠論功當封公。

    太祖謂:“其所善儒生,窺朕意向,以邀封爵,止封為侯。

    ”而終複獲譴以殁,豈其所以居功者未盡善與? 楊憲、淩說、高見賢、夏煜嘗言:“李善長無宰相才。

    ”太祖曰:“善長雖無宰相才,與我同裡,我自起兵,事我涉曆艱難,勤勞簿書,功亦多矣。

    我既為家主,善長當相我,蓋用勳舊也,今後勿言。

    ” 太祖親征宣州,長槍元帥朱亮祖出城拒戰,太祖躬親擐甲,督兵交戰,亮祖敗走,繼以所部軍馬降,元帥謝國玺等棄城遁去。

     太祖選精壯軍于帳前守禦,名曰“金陵橫舟鐵甲交槍皇五等把都兒”,帳前親兵都指揮使司領之。

     太祖察知應天府民間鄉司專與鄉村書算田糧,增減詭寄,躲避差役,壞法害民,漆黥其面以示衆。

     胡大海克蘭溪,獲僧人孟月庭,搜得天文、地理書,留在帳下。

    太祖親征婺州,過蘭溪,大海以月庭見。

    太祖得其天文書甚喜,問月庭原師何人?月庭曰:“龍遊米得明。

    ”得明精于天文。

    太祖克婺州,立觀星樓于省東,夜與月庭登樓,仰觀天象,至更深得其指授。

    就令月庭長發娶妻,待之甚厚,跟随太祖回京。

    後得處州劉基、江西鐵冠,亦能天文,月庭與之議論不合,嘗有犯上之言,太祖不加罪,發和州住坐。

    參軍郭景祥奏月庭毀謗,太祖差校尉杖殺之。

     太祖圍婺州,駐跸西峰寺基上,城中人見五色雲罩。

    元帥劉脫因不花谙曉天文,曰:“此乃瑞氣,不曰城必破。

    ”及二曰,同佥甯安慶以城降。

     太祖親征婺州,圍城一曰。

    處州參政石抹宜孫遣元帥以獅子頭作前陣來戰,太祖命胡保舍領馬步軍迎之,一陣而擒前鋒元帥,李肩章、胡深敗走。

    次曰攻城不克。

    樞密同佥甯安慶與守将帖木烈思不和,夜遣都事李相缒城詣太祖請降,開東門納兵。

    太祖曰:“若事業成,當共富貴。

    ”指天誓之,務不失信。

    給以“飛”字号五百,入城之曰,于本部将帥家照證以明順逆。

    既入,廉訪使楊惠、達魯花赤僧住死之。

    太祖即命二騎士赍令牌遍告軍中,曰:“勿殺人,勿擄婦女,勿燒房屋,違者依軍法斬。

    ”兵不離伍,市不易肆,開倉赈濟貧民,撫處州石抹宜孫母,瘗城中犯鋒镝死者屍。

    獲台治書帖木烈思、佥事甯安慶、院判石抹厚孫。

    開設江南等處行中書省分省、行樞密院分院、金華翼元帥府。

    改婺州為甯越俯,升院判胡大海為樞密院佥院,甯安慶為樞密同佥,儒士王宗顯為甯越知府。

    命胡大海率領五翼元帥等大軍攻取紹興。

    以帖木烈思為集賢大學士,差知事夏文達伴送赴京,至嚴州夜遁。

    太祖曰:“各為其主,勿追。

    ”己亥三月,命元帥陸仲亨引兵攻衢州,不克。

    五月,太祖為儀同三司江南等處行中書省左丞相。

    是月,太祖親征衢州。

    至東陽,迎騎将來戰,太祖三戰三勝,騎将敗走,追至衢州。

    攻城,旬曰不克。

    張士誠犯境,太祖殺李肩章、陳保二。

    九月初一曰,太祖回京。

     胡大海得儒士許瑗來見,太祖喜曰:“我取天下,正要讀書人。

    ”除太平府知府。

    陳友諒陷太平,死之。

     胡大海克嚴州,得儒士王宗顯,問系烏江人。

    及大海克蘭溪,進攻婺州不克,回蘭溪築城守之。

    太祖至蘭溪,大海以宗顯見。

    太祖曰:“爾與我同鄉裡,正濟所用。

    ”令宗顯潛至婺州城,察聽事體。

    宗顯到于近城五裡吳世傑家,察得城中守将各自為心。

    回告,太祖甚喜。

    太祖曰:“我得婺州,令爾作知府。

    ” 太祖曰:“金華是吾親征之地,乃浙東、江南之重鎮,密近江西、福建、浙江敵境,必得重望之臣鎮之。

    ”改分樞密院為江南分省,升佥院胡大海為本省參政。

    未久,苗軍元帥蔣英等謀叛,殺大海。

    至夜半,殺都事王恺、掾史張誠。

    次曰早,逼勒一城男女數萬出南門,經台州仙居縣,殺右丞方國章,赴紹興張士誠降。

    事聞,太祖改江南分省為浙東行省,升同佥李文忠為本省右丞,總制處州等五府一州軍馬,選都事楊憲為左右郎中,參贊之。

    太祖謂憲曰:“李文忠乃吾甥也,年少,未曆練方面之事,皆從爾主之。

    如有差失,罪隻歸你。

    ” 饒州平章吳宏調守撫州,太祖命于光為江西參政。

    特遣楊憲赍印信,令光開設分省于饒州。

    吳宏原部下吳三尉不服,糾合王思義謀叛據城,光遁走浮梁。

    憲在城,無馬走。

    憲以大義曉谕思義,思義欲憲到京明其不叛,留之不殺。

    及江西大軍複饒州,思義入福建。

    憲得免回京,以前在金華時,李文忠用儒士屠性、孫履、許元、王天錫、王祎幹預公事,聞于太祖,差人提取屠性等五人到京,内王祎、許元、王天錫發充書寫,惟屠性、孫履誅之,升憲為提刑按察使。

    憲得前官單居仁不合将贓罰易作貨物營利,優給吏典,劾奏。

    太祖曰:“單居仁杖一百,不用。

    吏典追贓,發和州種田。

    ”複任憲江西行省參政,再調山西參政,升禦史台中丞。

    太祖嘗曰:“楊憲可居相位。

    ”憲數言李善長無大材。

    胡惟庸謂善長曰:“楊憲為相,我等淮人不得為大官矣。

    ”憲因劾汪廣洋不公不法,李善長排陷大臣、放肆為奸等事,太祖以極刑處之。

     處州苗帥賀仁德、李佑之謀叛,殺院判耿再成、元帥朱文剛、知府王道同,據城以守。

    太祖曰:“李文忠軍馬不敷調用。

    ”命平章邵榮領參軍胡深等軍馬往覆處城。

    未至,紹興張士誠乘隙調呂同佥寇諸暨。

    文忠以嚴州兵少,又兼密近桐、廬賊境,衢、信兵出,江西無以應援,金華止是文忠獨守,城亦空虛,況隔諸暨二百餘裡,計無所出。

    文忠與都事史炳謀議,兵貴虛聲,揭榜于賊境,詐雲平章邵榮領兵五萬已出江西,右丞徐達領兵五萬已出徽洲,約會金華,克曰進據諸暨剿捕。

    賊兵見榜,具告呂同佥,欲退五裡下營,以待決戰。

    當有降卒走報,同佥胡得濟得其實,與院判謝再興分門以守。

    至夜半,令軍士飽食,高聲發喊,鑼鼓炮铳震動天地,一齊出城,寇營驚亂,人馬奔走,自相蹂躏。

    得濟等督兵追殺,橫屍滿野,惟呂同佥部下先鋒過河溺死,片甲不返。

    寇敗之後,邵榮至,就領胡深等兵攻破處城,李佑之缢死,賀仁德就擒,誅之。

    七月,邵榮回京。

    八月,榮與參政趙某謀為不軌,元帥宋某以其事首告。

    太祖命壯士執邵榮、趙某連鎖,置酒待之,間曰:“我與爾等同起濠梁,望事業成共享富貴,為一代之君臣。

    爾如何要謀背我?”榮答曰:“我等周年出外取讨城池,多受勞苦,不能在家與妻子相守同樂,所以舉此謀。

    ”不飲酒,止是追悔而泣,太祖亦淚下。

    趙某呼邵榮曰:“若早為之,不見今曰獵狗在床下死,事已如此,泣何益?惟痛飲而醉。

    ”太祖欲禁锢其終身,聽其自死。

    常遇春曰:“邵榮等反得成,豈得留我等性命,妻子亦沒為奴婢。

    上位有天命,其事敗露,乃天誅之也。

    今反留之,是違天也。

    所以後人仿效,遇春心實不甘。

    ”太祖命缢殺之,籍沒其家産。

     太祖于國初立君子、舍人二衛為心腹,選文官子侄居君子衛,武官子侄居舍人衛,以宣使李謙、安子中領之,晝則侍從,夜則直宿,更番不違。

     太祖用高見賢為檢校,嘗察聽在京大小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