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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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傷成疾,上疏告病辭職。

     诏以李綱為宣撫使,以代師道,又以解潛往代姚古。

    綱辭疏十上皆不報,隻好出都巡邊,實則一班奸佞,恨綱在朝直言敢谏,故力慫帝放他去巡邊。

    就此金人日益驕橫,斡離不則要索金銀,粘沒喝則催割三鎮,并罷李綱。

    欽宗日被奸佞包圍,即日下诏罷李綱知揚州,以謝金人。

    那時師道已死,勤王兵皆戰敗散去,京師人心大震。

     是年六月,天狗星堕地,有聲如雷,彗星出寅艮間,長數丈,北拂紫薇垣,大臣皆言此乃夷狄将衰,不涉中國事的。

    獨有主管龍德宮者譚世績面奏道“上天垂象可畏,陛下宜修德以應天,除奸以應民,不可惑聽谀言。

    ”欽宗感悟,诏除民間疾苦十七事,并竄蔡京于儋州,死于半路;又遣張灏誅童貫,李升之誅趙良嗣于貶所;朱勔伏誅,并抄沒家産;蔡攸亦遭誅,高俅驚憂成疾而亡。

    一班失勢的權奸俱遭誅戮,在位的奸佞一個也不曾罷斥。

    金兵愈逼愈近,這時李綱已貶,師道已死,無人可以率兵禦敵,欽宗隻好遣王雲至金營議和。

    金人要索速割三鎮,并尊上金主徽号,雲還京轉達,并請以康王佐使。

    欽宗見敵兵已渡孟津,宰相獨極力主和,遂命康王構為正使,王雲為副,同往斡離不軍中,許割三鎮,奉衮冕玉辂,尊金主為皇叔,且上尊号十八字。

    康王奉使出都,王雲随行,一味張皇敵勢,動辄以彼強我弱,迫脅康王。

    道經磁州,守臣宗澤遮道谏道:“肅王一去不返,敵又詭辭以誘大王為使,敵兵已迫,去有何益?請勿行。

    ”康王遲疑未決,王雲再三催促道:“大王與臣同奉朝命,使金軍議和。

    倘不去,還都複命,便為違旨,請大王速行。

    ”康王正欲複行,幸彼州民塞道不得前,隻好暫住州署。

    以前王雲奉使過磁,勸兩郡拆除近城民房,以為清野計,州民嗟怨。

    至是康王次磁州,出谒嘉應神祠,王雲随行,州民環請康王不可北去,雲尚想叱退州民,竟被州民你一拳,我一腳,當場打死,康王遂留磁州,命人收拾雲屍。

    金兵時已渡河,日至磁州偵查康王蹤迹,知相州汪伯彥連夜遣部兵迎康王至相州。

    以上是正史所載,而野史所稱泥馬渡康王,即是此役,兼錄于後,以饷閱者。

     且說金人斡離不自遣康王歸國後,始知确系徽宗第九子,懊悔異常,及至王雲複去請和,就命他須偕康王同來。

    雲還京固請,果得與康王同行,斡離不接得漢奸密報,即遣數騎迎候催行。

    康王預料有去無回,遂于深夜潛起脫逃,猶恐為金人追及,避人道旁崔府君廟。

    隻因行路困乏,就依階假寐,忽于夢中聽得有人叫喚道:“追兵到了,速醒跨馬而逃,馬已備好咧!”康王驚醒,張目四顧,果有馬匹在旁,就飛身上馬,加鞭疾馳,一晝夜行七百裡。

    回顧追騎将至,前面又為大河所阻,遂加鞭躍登對岸,後蹄濺水,不複能行,下馬谛視,認出是崔府君廟中的泥馬,拱手謝過神靈,徒步落荒而走。

    至一莊,為饑渴所迫,走入民家求漿飲。

    一老妪迎入室中坐下,忽聞門外有馬蹄聲,老妪轉身出外,良久始返,向康王問道:“官人何來?” 康王诳對道:“我經商磁、相二州,因恐遇着金兵,所以逃避至此。

    ”老妪道:“官人服裝不類商人,莫不是朝廷的親王? 适有回騎經過門前,追問老身,曾見康王從此經過麼?老妪騙他們過此半日了,隻恐追趕不及咧。

    追騎遂回去。

    大王可安心在此進酒飯而行。

    “康王問老妪姓氏,方知是李若水的母親。

     當下在李家飽餐一頓,道謝而行。

    老妪說道:“此去西行數十裡,便是磁州,守臣宗澤是個忠勇之臣,并且兵精糧足,大王速往依之,天下事尚可有為咧!”康王感謝而行,徑往磁州。

     此段記載,與嶽傳所記又有異同,确否,小子也不得而知。

    閑言剪斷。

     且說康王既抵相州,伯彥力請募兵人衛,并引真定部校嶽飛入見。

    飛系湯陰縣人,自少負氣節,家貧力學,尤好《左氏春秋》、《孫吳兵法》,且得名師周同傳授武藝,兼有神力,兩手能挽弓三百斤,曾在劉瞋部下,屢擒悍賊,實為一員智勇兼全的大将。

    康王問明來曆,留為護衛,後因剿匪有功,授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