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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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助紹術的。

    在元祐諸臣一表,列韓忠彥為首,而舉滿朝公卿、百官、執事,盡行載人差不多有五六十人。

    這一表,指為是破壞政令,阻撓紹述的。

     徽宗見了,以為元豐人少,元祐人多,疑心元祐諸臣是朋黨為奸,決意黜去韓忠彥而改相蔡京。

    于是遂下诏,改明年做崇甯元年,以表示決心紹述熙甯。

    即日擢鄧洵武為中書舍人給事中、兼職侍講;複蔡卞、邢恕、呂嘉問、安惇、蹇序辰等官職;一面便罷尚書左仆射韓忠彥,出知大名府;禮部尚書豐稷,出知蘇州;追貶司馬光、文彥博等四十四人官階,更籍元祐、元符黨人不得再與差遣;一面乃進許将為門下侍郎、許益為中書侍郎、蔡京為尚書左丞、趙挺之為尚書右丞。

    于是蔡京遂踏到輔政的地位了。

    蔡京至此,遂一心排擠曾布:凡百政令,曾布要怎樣辦理,蔡京必為異議,與曾布反對。

    曾布才懊悔引用錯了,但蔡京已甚得主眷,且羽翼已成,曾布想再攆逐他,已不可能了。

    不久,徽宗竟罷曾布為觀文殿學士,出知潤州。

    曾布無可奈何,隻得忍了一肚皮的怨氣,出京去了。

      徽宗既罷去曾布,遂任蔡京為尚書右仆射、兼中書侍郎。

     蔡京奉诏即進朝謝恩,徽宗十分優禮,賜坐延和殿,并面谕道:“神宗皇帝創法立制,不幸中道升遐;先帝繼承遺志,又兩次遭遇簾帷變更,所以國事愈弄愈糟了。

    朕而今想要紹述父兄的遺好,特任卿作宰相,卿将何以教朕?”蔡京忙避席頓首道:“臣敢不盡死嗎?”徽宗大喜,一切政令,悉任蔡京更改。

    于是蔡京便一意孤行,禁用元祐治,服紹聖役法,仿熙甯條例司故事,于都省置講議司,自為提舉講議;引用私黨吳居講、王漢之等十餘人為僚屬;調趙挺之為尚書左丞,張商英為尚書右丞,一同狼狽為奸,亂發政令。

    蔡京乃将元祐黨人盡行貶竄,就是元符末年疏駁紹述等人,亦盡稱做奸黨,一并镌名刻石,立碑端禮門,稱做黨人碑。

    這黨人碑共列一百二十人,乃是蔡京編定,請徽宗禦書照刊的。

    究竟是些什麼人呢?姓名列下:司馬光、文彥博、呂公著、呂公亮、呂大防、劉摯、範純仁、韓忠彥、王矽、梁焘、王岩叟、王存、鄧雍、傅堯俞、趙瞻、韓維、孫固、範百祿、胡宗愈、李清臣、劉奉世、蘇轍、範純禮、安焘、陸佃,以上諸人,系曾任宰執以下官的;蘇轼、範祖禹、王欽臣、姚勔、顧臨、趙君錫、孔文仲、馬默、王陸、孔武仲、朱光庭、孫覺、吳安持、錢勰、李之純、趙彥若、趙高、孫升、李用、劉安世、韓川、呂希純、範純粹、曾肇、王觌、王畏、呂陶、王吉、陳次升、豐稷、謝文瓘,鮮于侁、賈易、鄒浩、張舜民,以上諸人,系曾任侍制以上官的;程頤、謝良佐、呂希哲、呂希績、晃補之、黃庭堅、畢仲遊、常安民、孔平仲、司馬康、吳安詩、張來、歐陽棐、陳瓘、鄭俠、秦觀、徐常、湯馘、杜純、宋保國、劉唐老、黃隐、王鞏、張保源、汪衍、餘爽、常立、唐義問、餘卡、李格非、張庭堅、商倚、李祉、陳祐、任伯雨、朱光裔、陳郛、蘇嘉、龔夬、歐陽中立、吳俦、呂仲甫、劉當時、馬琮、陳彥、齊昱、魯君贶、韓跋,以上均系雜官;張士良、魯焘、趙約、譚裔、王稱、陳詢、張琳、裴彥臣,以上諸人系内官;王獻可、張巽、李備胡,以上諸人系武官。

     蔡京刊立黨人碑後,又将元符末,日食求直言時,應诏上書的那些章奏數百本,評定為正上、正中、正下三等;邪上,邪中,邪下三等。

    于是以鐘世美以下四十一人為正等,悉加旌擢;範柔中以下五百餘人為邪等,降責有差。

    至是徽宗遂任蔡京為左尚書仆射,兼門下侍郎;蔡卞知樞密院事。

    蔡京、蔡卞此時權位已極,因怨元符末年台谏劾論他兩個,遂悉陷以黨事,同日貶竄台谏一班十二人于遠州:安置任伯雨于昌化軍,陳瓘于廉州,龔夬于化州,陳次升于循州,陳師錫于柳州,陳祐于澧州,李深于複州,江公望于安南軍,常安民于溫州,張舜民于商州,馬涓于吉州,豐稷于台州。

    忽昌州判官馮澥越俎上疏,謂元祐皇後不當複位。

    禦史中丞錢遹、殿叫,侍禦史石豫、左膚等,交章劾議韓忠彥等,當日建議複瑤華宮廢後,乃是掠取流俗的虛美,有乖正論。

    蔡京遂根據台谏的奸議,上奏請複廢元祐皇後。

    這正是:奸邪凡事懷私險,又使官家負惡名。

     要知徽宗畢竟照着蔡京的奏請,複廢元祐皇後否,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