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房四譜·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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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骞,立功異域以取封侯。

    焉能久事筆硯?”陸雲與兄士衡書曰:“君苗每當見兄文思,欲焚筆硯。

    ” 魏明帝見殿中侍禦史簪白筆,側階而立,問曰:“此何官也?”辛毗對曰:“禦史簪筆書過,以記陛下不依古法者。

    今者,直備官毛筆耳。

    ” 左思為《三都賦》,門庭藩溷,必置筆硯,十稔方成。

     薛宣令人納薪,以炙筆硯。

     又魚豢《魏略》曰:顔斐,字文林,為河東太守。

    課人輸租,車便置薪兩束,為寒炙筆硯。

    風化大行。

     祢衡為《鹦鹉賦》于黃射座上(祖之子),筆不停綴。

    又阮瑀援筆草檄立成,曹公索筆求改,卒無下筆處。

     楊雄每天下上計孝廉會,即把三寸弱翰,赍油素四尺,以問其異。

    (見《墨譜》) 《史記》:西門豹為邺令,投巫于水,複投三老。

    乃簪筆磬折,向河而立,以待良久。

     崔豹《古今注》雲:牛亨問彤管何也。

    答曰:“彤,赤漆耳。

    史官載事,故以赤管,言以赤心記事也。

    ” 曹公欲令十吏就蔡琰寫書。

    姬曰:“妾聞男女禮不親授,乞給紙筆一月,真草維命。

    ”于是繕寫送之,文無遺誤。

     王粲才高,辨論應機,屬文舉筆便成。

    鐘繇、王朗,名為魏卿相,至朝廷奏議,皆閣筆不敢措手。

    袁子正書雲:尚書以六百石為名,佩契刀,囊執版,右簪筆焉。

     僧智永學書,舊筆頭盈數石,自後瘗之,目為退筆冢。

    (見《筆勢》中) 《孔子世家》雲:孔子在位,聽訟文辭可以與人共者,不獨有也。

    至于修《春秋》筆則筆,削則削,子夏之徒,不能贊其一辭。

    薛宣為陳留,下至财用筆硯,皆為設方略利用,必令省費也。

     王充好理實,閉門潛思,戶牖牆壁各置刀筆,著《論衡》八十五篇,二十餘萬言。

     謝承《後漢書》雲:楊璇,字玑平,平零陵賊,為荊州刺史。

    趙凱橫奏檻車征之,仍奪其筆硯。

    乃齧臂出血,以簿中白毛筆染血以書帛上,具陳破賊之形勢,及言為凱所誣。

    以付子弟詣阙,诏原之。

     王隐《晉書》:陳壽卒,洛陽令張泓遣吏赍紙筆,就壽門下寫《三國志》。

     《謝莊傳》雲:時宋世宗出行夜還,敕開門。

    莊居守曰:“伏須神筆,乃敢開門。

    ” 《王僧虔傳》雲:齊孝武欲擅書名,僧虔不敢顯迹,常用拙筆書,以此見容。

    孔稚圭上表曰:聖照元覽,斷自天筆。

     庾廙,字幼簡。

    侍中袁彖雅慕之,贈鹿角書,格蚌硯,象牙筆管。

     陶弘景,字彥通。

    年四五歲,常以荻為筆,畫灰中學書,遂為善隸。

     範岫,字懋賓,濟陽考城人。

    每居常以廉潔著稱。

    為晉陵太守,雖牙管一雙,猶以為費。

     《太公陰謀》:筆之書曰:毫毛茂茂,陷水可脫,陷文不活。

     蔡邕《與梁相》:複惠善墨良筆,下工所無重,惟大恩厚施,期于終始。

    (工一作士) 徐廣《車服儀制》曰:古者貴賤皆執笏,缙紳之士者,缙笏而垂紳帶也。

    有事則書之,故常簪筆。

    今之白筆,是其遺像。

     《禮》雲:“史載筆,士載言。

    ”注雲:“謂從于會同,各持其職,以待事也。

    筆謂書具之屬。

    ” 《典略》雲:路粹,字文蔚,少學于蔡邕。

    為丞相軍謀祭酒,曹操令枉狀奏孔融誅之。

    後人觀粹所作,無不嘉其才而忌其筆。

     ◇二之造 韋仲将《筆墨方》:先于發梳梳兔毫及青羊毛,去其穢毛訖,各别用梳掌痛,正毫齊鋒端,各作扁,極令勻調平好,用裹青羊毛。

    毛去兔毫頭下二分許,然後合扁,卷令極固。

    痛颉訖,以所正青羊毛中截,用裹筆中心,名為筆柱,或曰墨池承墨。

    複用青毫,外如作柱法,使心齊亦使平均,痛颉内管中,宜心小不宜大。

    此筆之要也。

     王羲之《筆經》曰:《廣志會獻》雲:“諸郡獻兔毫,出鴻都門,惟有趙國毫中用。

    世人鹹雲兔毫無優劣,筆手有巧拙。

    意謂趙國平原廣澤無雜草木,惟有細草,是以兔肥。

    肥則毫長而銳,此則良筆也。

    凡作筆須用秋兔。

    秋兔者,仲秋取毫也。

    所以然者,孟秋去夏近,則其毫焦而嫩;季秋雲冬近,則其毫脆而秃;惟八月寒暑調和,毫乃中用。

    其夾脊上有兩行毛,此毫尤佳;脅際扶疏,乃其次耳。

    采毫竟,以紙裹石灰汁,微火上煮令薄沸,所以去其膩也。

    先用人發抄數十莖,雜青羊毛并兔毳(凡兔毛長而勁者曰毫,短而弱者曰毳),裁令齊平。

    以麻紙裹柱根令治(用以麻紙者,欲其體實,得水不脹)。

    次取上毫薄薄布柱上,令柱不見,然後安之。

    惟須精擇,去倒毛,毛杪合鋒令長九分,管修二握,須圓正方可。

    後世人或為削管,或筆輕重不同,所以筆多偏握者,以一邊偏重故也,自不留心加意,無以詳其至。

    此筆成合,蒸之令熟三鬥米飯,須以繩穿管懸之水器上一宿,然後可用。

    世傳鐘繇、張芝皆用鼠須筆,鋒端勁強有鋒铓,餘未之信。

    夫秋兔為用,從心任手,鼠須甚難得,且為用未必能佳,蓋好事者之說耳。

    昔人或以琉璃象牙為筆管,麗飾則有之,然筆須輕便,重則踬矣。

    近有人以綠沈漆管及镂管見遺,錄之多年,斯亦可愛玩,讵必金寶雕琢,然後為貴也。

    餘嘗自為筆甚可用,謝安石、庾稚恭每就我求之,靳而不與。

     《博物志》雲:有獸緣木,文似豹,名虎仆,毛可以取為筆。

    嶺外尤少兔,人多以雜雉毛作筆亦妙,故嶺外人書劄多體弱,然其筆亦利。

    其雲至水幹墨緊之後,鬈然如虿焉。

    所以《嶺表記》雲:嶺外既無兔,有郡牧得兔毫,令匠人作之。

    匠者醉,因失之,惶懼,乃以己須制上。

    甚善,诘之,工以實對。

    郡牧乃令一戶必輸人須,或不能逮,辄責其直。

     宣城之筆,雖管答至妙,而佳者亦少,大約供進或達寮為之則稍工。

    又或以鹿之細毛為之者,故晉王隐《筆銘》雲:“豈其作筆,必兔之毫。

    調利難秃,亦有鹿毛。

    ”蓋江表亦少兔也,往往商賈赍其皮南渡以取利。

    今江南民間使者,則皆以山羊毛焉。

    蜀中亦有用羊毛為筆者,往往亦不下兔毫也。

     今之飛白書者,多以竹筆,尤不佳。

    宜用相思樹皮,棼其末而漆其柄,可随字大小,作五七枚妙。

    往往一筆書一字,滿一八尺屏風者。

     《墨薮》雲:王逸少《筆勢圖》:“先取崇山絕仞中兔毫,八九月收之,取其筆頭長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