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計闖敵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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夥即使身居險境,仍然不忘他的幽默頑皮,表明他并不害怕危險。

    在沙漠中确實是要注意沙漠跳蚤的,因為它不僅讓人煩惱,而且也常常很危險,母跳蚤會在手腳指縫中下卵最後使手腳腫脹,并會引起發炎,等小跳蚤往外爬的時候,病症就會進一步惡化。

    除了用刀把蟲卵挖出來,是沒有别的辦法的。

    夜裡注意這種小動物,确實很重要,但作為夜間的祝福,我還是第一次聽到。

     夜裡很安靜。

    勞累一天的駱駝和人一樣都熟睡了,但也有幾個例外。

     有四個人過了半個多小時以後仍然無法入睡。

    那就是我、勇敢的本尼羅、本卡薩沃和那個醜八怪。

     那兩個人沒有睡,決不是因為他們把我們當成了客人和保護對象,這我立即就猜出來了。

    可以肯定,他們還是在防着我們。

    我雖然是他們的正式客人,卻不知道他們有什麼打算,他們要做的事情,必須秘密進行,而且很可能是在今夜,所以他們不會睡覺。

    我們必須留心。

     他們裝出已經睡熟了的樣子,一動也不動。

    我也發出了深深的而有規律的呼吸聲,像一個熟睡的人那樣,而且故意要讓他們聽到聲音。

    本尼羅甚至在打鼾,但我确信,他是裝出來的。

    我們四個人都睡在一起,連輕聲耳語都會被别人聽到,有人醒來,也會被人發現。

    但我們卻看不見彼此。

    雖然已是滿天星鬥,但星光卻無法照明岩石旁的地面,我分辨不出白色的大袍和地下的白沙和石塊。

    兩個獵奴匪必須相互通氣,但在此地不可能,所以估計他們要離開,他們隻能向我和本尼羅這一側相反的方向走。

    我決定更換一個地方,以便監視他們的行動。

     我挪了一下使身體靠近本尼羅,對着他耳朵小聲說了兩個字:“别動!” 他沒有回答,但用手碰了一下我的手,示意他已經明白。

    然後我爬了一個弧形來到獵奴匪的一側,那裡有塊岩石伸出一個角,我可以輕易地藏到它的後面。

    過了一會兒,我在黑暗中,聽到了細碎的響動。

     有人在動。

    然後他們來到了我的身旁,不是走着,而是滾着過來的,他們想用這種方法滾到人們再也聽不到他們腳步聲音的地方。

    我輕輕跟了過去。

     很快他們站起來走了,我手腳并用爬着跟在他們的身後。

    所幸的是他們沒有在熟睡的人群中停下來,否則偷聽就會很困難。

    他們離開了這裡,坐到了較遠的一個地方。

     他們為什麼不站在那裡說話?一個站着的人當然容易被人發現。

    他們也不想讓自己的人看見嗎?那就是說,他們的行動見不得人。

    很快我就知道了,我的估計是正确的。

    我盡量爬得離他們近一些,近到我的頭離他們隻有約兩米遠。

    他們說話的聲音不大,幾乎是在耳語,所以我不能在他們後面,而必須在他們前面,才能聽到,但這又是相當危險的。

    我相信我的運氣和周圍的黑暗,特别是我的深色的服裝。

    如果我一旦被發現了,那我隻好随機應變,或者找一個借口來搪塞。

     他們的耳語很輕,所以有很多話聽不清,但我還是從這些不完整的話語中理解了其中的意思。

    他們先說到我,我聽到“殘酷之子”說:“我把你推醒,讓你跟我來,因為我們必須十分小心才是。

    你覺得這個薩杜克怎麼樣?” “他決不是一個普通人,”醜八怪說,“能成為達米特市長的人,必須有卓越的作為才行。

    那裡的人把他稱為‘恐怖之父’,這也證明他對下屬是很嚴厲的。

    ” “所有的官吏都是如此,對他們的下屬都很嚴厲,而他們自己卻違法行事,一個市長竟然違法販賣奴隸。

    但我不是問你這個,而是别的。

    這個人的裝束像個文職,但他肯定曾是個軍官,當時他制服我們的方式方法就是證明。

    ” “其實,他并沒有制服我們,是我們進入了他的圈套,而沒有給他一個措手不及,安拉知道,我們在他面前是很慚愧的。

    他正在找我們,這是我們的幸運,否則他會把我們打死,因為那支弗蘭肯式的左輪槍,用我們的匕首和長槍是難以對付的。

    他是一個處事不驚、大無畏的男子,我們應該高興他是我們的朋友和同盟者,所以他知道這口秘密水井,我們倒不必在意。

    但那個同來的男孩卻不應該知道這個秘密。

    ” “這也是我想和你商量的事情。

    這個莫那希酋長的兒子會向他的族人洩露這個秘密的,他們必然會常常到這裡來紮營。

    這樣一來,這口我們賴以生存的井就沒有用途了,這是必須避免的。

    ” “你是想讓他發誓不洩露這個秘密嗎?” “這不夠。

    即使他遵守誓言,他個人也會前來利用這口水井,但這不能允許,何況他還會通過這個秘密,了解我們更多的秘密活動。

    誓言是一把鎖,但沒有任何一把鎖是絕對可靠的,要想絕對保險,就得讓他那張嘴永遠沉默。

    ” “可本梅内利克是我們的客人!他和我們同喝了水又吃了棗子!” “但不是從我手裡拿去的。

    迎客禮物隻對我直接贈給的人有效,其他人做的事,不能約束我。

    我說得對不對?” “我也同意。

    男孩必須沉默。

    死人是最保險的,所以他必須死。

    ” “這正是我想從你嘴裡聽到的,所以我才讓你到這裡來說話,這件事隻能由我們兩個人來做。

    我們的人中也會有人要保護這個男孩的,因為他已經得到了禮物,盡管不是直接從我的手中。

    ” “這很明智,我願意去做這件事。

    你還想等我們主人來了以後再幹嗎?” “不,因為我們做事遲疑拖拉他不會贊同的,此事越快越好。

    ” “說吧,我們如何開始行動!把這個莫那希人不聲不響地除掉,對我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如果我們把他謀害死了,市長會怎麼說呢?” “謀害?我們必須想辦法不讓他産生這個想法,我們不能用刀子殺死男孩,我們要找一條沙漠上最毒的毒蛇去咬他。

    ” “到哪兒去找呢?” “想一想塔卡雷酋長送給我的毒箭。

    用這支箭尖兒隻要劃破一點皮膚,他就完了。

    因為你比我年輕靈巧,我過一會兒把箭交給你,你爬到男孩身邊,刺破他的手。

    ” “本梅内利克會醒來和喊叫的!” “不,你隻需要輕輕劃一下就行了,他會以為是被沙漠跳蚤咬了一口。

    過會兒,他的身體就會腫脹起來,他就會失去知覺,等薩杜克早上醒來時,會發現他的同伴已死在他的身邊,根據情況他會認為男孩是被毒蛇咬死的。

    用這個方法,不會引起他的懷疑,‘恐怖之父’隻能慶幸毒蛇沒有咬上他。

    ” “是的,會是這樣的,這個想法非常好。

    我就沒有想到毒箭,拿給我吧!我立即就去完成你的使命。

    ” “你現在爬回去,再睡到那裡!我馬上就來。

    ” 他們站起來離開了這個地方。

    我不能讓他們這樣幹,如果我不采取行動,卡薩沃就會去駱駝處拿回毒箭,在搏鬥中那樣對我們是很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