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寇列傳第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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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梁侯印绶。

    有诏歸侯印绶。

    數月,拜右将軍。

     延岑自敗于東陽,遂與秦豐合。

    四年春,複寇順陽間。

    遣禹護複漢将軍鄧晔、輔漢将軍于匡,擊破岑于鄧;追至武當,複破之。

    岑奔漢中,餘黨悉降。

     十三年,天下平定,諸功臣皆增戶邑,定封禹為高密侯,食高密、昌安、夷安、淳于四縣。

    帝以禹功高,封弟寬為明親侯。

    其後左右将軍官罷,以特進奉朝請。

    禹内文明,笃行淳備,事母至孝。

    天下既定,常欲遠名勢。

    有子十三人,各使守一藝。

    修整閨門,教養子孫,皆可以為後世法。

    資用國邑,不修産利。

    帝益重之。

    中元元年,複行司徒事。

    從東巡狩,封岱宗。

     顯宗即位,以禹先帝元功,拜為太傅,進見東向,甚見尊寵。

    居歲餘,寝疾。

    帝數自臨問,以子男二人為郎。

    永平元年,年五十七薨,谥曰元侯。

     帝分禹封為三國:長子震為高密侯,襲為昌安侯,珍為夷安侯。

     禹少子鴻,好籌策。

    永平中,以為小侯。

    引入與議邊事,帝以為能,拜将兵長史,率五營士屯雁門。

    肅宗時,為度遼将軍。

    永元中,與大将軍窦憲俱出擊匈奴,有功,征行車騎将軍。

    出塞追畔胡逢侯,坐逗留,下獄死。

     高密侯震卒,子乾嗣。

    乾尚顯宗女沁水公主。

    永元十四年,陰皇後巫蠱事發,乾從兄奉以後舅被誅,乾從坐,國除。

    元興元年,和帝複封乾本國,拜侍中。

    乾卒,子成嗣。

    成卒,子褒嗣。

    褒尚安帝妹舞陰長公主,桓帝時為少府。

    褒卒,長子某嗣。

    少子昌襲母爵為舞陰侯,拜黃門侍郎。

     昌安侯襲嗣子籓,亦尚顯宗女平臯長公主,和帝時為侍中。

     夷安侯珍子康,少有操行。

    兄良襲封,無後,永初六年,紹封康為夷安侯。

    時諸紹封者皆食故國半租,康以皇太後戚屬,獨三分食二,以侍祠侯為越騎校尉。

    康以太後久臨朝政,宗門盛滿,數上書長樂宮谏争,宜崇公室,自損私權,言甚切至。

    太後不從。

    康心懷畏懼,永甯元年,遂謝病不朝。

    太後使内侍者問之。

    時宮人出入,多能有所毀譽,其中耆宿皆稱中大人。

    所使者乃康家先婢,亦自通中大人。

    康聞,诟之曰:「汝我家出,亦敢爾耶?」婢怨恚,還說康詐疾而言不遜。

    太後大怒,遂免康官,遣歸國,絕屬籍。

    及從兄骘誅,安帝征康為侍中。

    順帝立,為太仆,有方正稱,名重朝廷。

    以病免,加位特進。

    陽嘉三年卒,谥曰義侯。

     論曰:「夫變通之世,君臣相擇,斯最作事謀始之幾也。

    鄧公嬴糧徒步,觸紛亂而赴光武,可謂識所從會矣。

    于是中分麾下之軍,以臨山西之隙,至使關河響動,懷赴如歸。

    功雖不遂,而道亦弘矣!及其威損BF51邑,兵散宜陽,褫龍章于終朝,就侯服以卒歲,榮悴交而下無二色,進退用而上無猜情,使君臣之美,後世莫窺其間,不亦君子之緻為乎! 訓字平叔,禹第六子也。

    少有大志,不好文學,禹常非之。

    顯宗即位,初以為郎中。

    訓樂施下士,士大夫多歸之。

     永平中,理C664沱、石臼河,從都慮至羊腸倉,欲令通漕。

    太原吏人苦役,連年無成,轉運所經三百八十九隘,前後沒溺死者不可勝算。

     建初三年,拜訓谒者,使監領其事。

    訓考量隐括,知大功難立,具以上言。

    肅宗從之,遂罷其役,更用驢辇,歲省費億萬計,全活徒士數千人。

    會上谷太守任興欲誅赤沙烏桓,烏桓怨恨謀反,诏訓将黎陽營兵屯狐奴,以防其變。

    訓撫接邊民,為幽部所歸。

     六年,遷護烏桓校尉,黎陽故人多攜将老幼,樂随訓徙邊。

    鮮卑聞其威恩,皆不敢南近塞下。

    八年,舞陰公主子梁扈有罪,訓坐私與扈通書,征免歸闾裡。

     元和三年,盧水胡反畔,以訓為竭者,乘傳到武威,拜張掖太守。

     章和二年,護羌校尉張纡繡誅燒當種羌迷吾等,由是諸羌大怒,謀欲報怨,朝廷憂之。

    公卿舉訓代纡為校尉。

    諸羌激忿,遂相與解仇結婚,交質盟詛,衆四萬餘人,期冰合渡河攻訓。

    先是,小月氏胡分居塞内,勝兵者二三千騎,緣勇健富強,每與羌戰,常以少制多。

    雖首施兩端,漢亦時收其用。

    時迷吾子迷唐,别與武威種羌合兵萬騎,來至塞下,未敢攻訓,先欲脅月氏胡,訓擁衛稽故,令不得戰。

    議者,鹹以羌胡相攻,縣官之利,以夷伐夷,不宜禁護。

    訓曰:「不然。

    今張纡失信,衆羌大動,經常屯兵,不下二萬,轉運之費,空竭府帑,涼州吏人,命縣絲發。

    原諸胡所以難得意者,皆恩信不厚耳。

    今因其迫急,以德懷之,庶能有用。

    」遂令開城及所居園門,悉驅群胡妻子内之,嚴兵守衛。

    羌掠無所得,又不敢逼諸胡,因即解去。

    由是湟中諸胡皆言「漢家常欲鬥我曹,今鄧使君待我以恩信,開門内我妻子,乃得父母。

    」鹹歡喜叩頭曰:「唯使君所命。

    」訓遂撫養其中少年勇者數百人,以為義從。

     羌胡俗恥病死,每病臨困,辄以刃自刺。

    訓聞有困疾者,辄拘持縛束,不與兵刃,使醫藥療之,愈者非一,小大莫不感悅。

    于是賞賂諸羌種,使相招誘。

    迷唐伯父号吾乃将其母及種人八百戶,自塞外來降。

    訓因發湟中秦、胡、羌兵四千人出塞,掩擊迷唐于寫谷,斬首虜六百餘人,得馬、牛、羊萬餘頭。

    迷唐乃去大、小榆,居頗岩谷,衆悉破散。

    其春,複欲歸故地就田業,訓乃發湟中六千人,令長史任尚将之,縫革為船,置于B236上以度河,掩擊迷唐廬落大豪,多所斬獲。

    複追逐奔北,會尚等夜為羌所攻,于是義從羌胡并力破之,斬首前後一千八百餘級,獲生口二千人,馬、牛、羊三萬餘頭,一種殆盡。

    迷唐遂收其餘部,遠徙廬落,西行千餘裡,諸附落小種皆背畔之。

    燒當豪帥東号稽颡歸死,餘皆款塞納質。

    于是綏接歸附,威信大行。

    遂罷屯兵,各令歸郡。

    惟置弛刑徒二千餘人,分以屯田,為貧人耕種,修理城郭塢壁而已。

     永元二年,大将軍窦憲将兵鎮武威,憲以訓曉羌胡方略,上求俱行。

    訓初厚于馬氏,不為諸窦所親,及憲誅,故不離其禍。

     訓雖寬中容衆,而于閨門甚嚴,兄弟莫不敬憚,諸子進見,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