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十六回 二百年遭王莽篡國鸩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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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首,奈何北行入囊中?”秀指弇曰:“是我北道主人也?”大司馬秀在薊,會王子接起兵薊中,以應王郎。

    城内攏亂,秀趨駕而出,不敢入城邑,舍食道旁?至蕪蒌亭,時天寒冽,馮異上豆粥。

    至下曲陽傳舍,聞王郎兵在後,從者皆恐。

    至滹沱河,候吏還白,河水流澌,無船不可濟。

    秀使王霸往視之。

    霸恐驚衆,即還詭報曰:“冰堅可渡。

    ”遂前至河,河水亦合。

    乃渡,未畢數騎而冰解。

    至南宮,遇大風,秀引車入道旁空舍。

    馮異抱薪,鄧禹蓻水,秀對竈燎衣。

    馮異複進麥飯,馳赴信都。

    是時,郡國皆降王郎,獨信都太守任光、和戎太守邳彤不肯從。

    光聞秀至,大喜。

    邳彤亦自和戎來會。

    議者多言,可因信都兵自送,西還長安。

    邳彤曰:“吏民歌吟,思漢久矣。

    今蔔者王郎,假名因勢,驅集烏合之衆,遂振燕趙之地,無有根本之固,明公奮二郡之兵以讨之,何患不克。

    今釋此而歸,豈但空失河北,必更驚動三輔,堕損威重,非計之得者也!”秀乃止。

    任光發傍縣,得精兵四千衆,稍合至萬人。

    移檄邊郡,共擊邯鄲,郡縣又複響應。

    耿弇以上谷漁陽兵行定郡縣,會大司馬秀于廣阿。

    秀以其将,寇恂、吳漢等為将軍,進軍拔邯鄲。

     王郎出走,追斬之。

    收郎文書,得吏民與郎交關,毀謗者數千章。

    秀不省,會諸将燒之曰:“令反側者自安。

    ”更始遣使立秀為蕭王,悉令罷兵。

    耿弇進曰:“王郎雖破,天下革兵乃始耳。

    今使者從西方來,令罷兵,不可聽也。

    銅馬、赤眉之屬數十輩,兵數十百萬人,所向無前,必不能久,非聖人不能辦也。

    百姓患苦王莽,複思劉氏。

    今更始為天子,雖諸将用命,而貴戚縱恣,擄掠不已,元元叩心,更思前朝,是以知其必敗也。

    公功名已着,以義征伐,天下可傳檄而定也。

    天下至重也,公可自取,毋令他姓得之。

    ”蕭王乃辭以河北未平,不就征,始貳于更始。

    時諸衆銅馬、鐵胫、尤來、大槍、上江、青犢、富平、獲索等,各領部曲,衆約百餘萬,所在寇掠。

    蕭王擊銅馬于鄡,吳漢将幽州十郡突騎來會,士馬甚盛。

    銅馬食盡,夜遁。

    蕭王追擊于館陶,悉破降之,封其渠帥為列侯。

    諸将未能信賊,降者亦不自安,王敕令降者各歸營勒兵,自棄輕騎按行部陳。

    降者更相語曰:“蕭王推赤心置人腹中,安得不效死乎?”知其皆服。

    悉以降人分配諸将,衆遂數十萬。

    南巡河内,太守韓歆降。

    蕭王北擊尤來、大槍、五幡于元氏縣,追至北平,連破之。

    賊退入漁陽,所過擄掠。

    強弩将軍陳俊曰:“賊無辎重,宜令輕騎出賊前,使百姓各自堅壁,以絕其食,可不戰而殄也。

    ”王遣俊,如其策。

    賊無所得食,遂散敗。

    吳漢率耿弇、景丹等十三将軍追尤來等,斬首萬三千餘級。

    賊散入遼西、遼東,為烏桓貊人抄殺殆盡。

    蕭王還至中山,諸将請上尊号。

    勿聽。

    耿純、馮異力勸王從衆議,以收人望。

    至鄗,會諸生強華奉赤伏符詣王曰:“劉秀發兵捕不道,四夷雲集龍鬥野,四七之際火為主。

    ”群臣因複奏請,王乃即皇帝位于鄗,且待後話不提。

     且表更始既都洛陽,複從洛陽遷都于長安。

    時長安惟未央宮被災,其餘官室供帳倉庫宮府皆如故。

    更始居長樂宮,升前殿,郎吏以次列庭中。

    更始羞慚,俯首刮席不敢視。

    諸将後至者,更始問:“擄掠幾何?”左右侍官皆宮省久吏,驚愕相視。

     更始納趙萌女為夫人,以萌為大司馬,委政于萌,日夜飲宴後庭。

    群臣欲言事,辄醉不能見。

    萌專權自恣,群小膳夫,皆濫官爵。

    長安語曰:“竈下養,中郎将;爛羊胃,騎都尉;爛羊頭,關内侯。

    ”由是關中離心,四海怨叛。

    赤眉樊崇等攻長安,以名為群賊,不可以久,議立宗室,挾義誅伐。

    先是,赤眉掠得故式侯萌之子盆子,在軍中主牧羊,時年十五,披發跣足,敝衣赭汗,至是立為上将軍,見衆拜,恐惶欲啼。

    赤眉至宏農,更始遣兵擊之,大敗。

    赤眉入長安,更始奔高陵,将相百官皆降。

    更始亦請降赤眉,封赤眉為長沙王。

    三輔苦赤眉暴虐,皆憐更始,欲盜出之。

    張邛使謝祿缢殺之,劉恭夜收藏其屍。

    更始在位二年而亡。

    光武中興,其話頗長,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