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太平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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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成事。
你必須了解到，你和我都是天下的基石。
&rdquo 藤堂高虎再度露出神妙的表情，輕撫着眉根。
由於高虎比政宗更接近大内，因此對於公卿們被處以流放之罪始終無法釋懷。
&ldquo是嗎？将軍也有此覺悟嗎？&rdquo 他不禁發出沉重的歎息聲。
六 於四月二十六日先行出發的高虎和政宗，帶着近千人的行列浩浩蕩蕩地自江戶出發，并於五月八日抵達伏見城。
秀忠則於确定先驅已經到達之後，才自江戶出發上京。
正如政宗所言，這次秀忠的上洛之行，主要是考量他的手腕和價值。
因之，在旅途當中他刻意放慢腳步，沿途并點檢小田原、駿府、濱松、名古屋及伏見等地的政務。
當他在五月二十七日進入伏見城後，随即召開重臣會議，并於六月九日沒收安藝備後國主福島正則的封地。
當時正則正在江戶的愛宕下住宅。
幕府派遣使者牧野忠成及花房正成兩人前往愛宕下住宅告知正則已被貶為平民的消息，是在六月十四日。
距此兩天之前，安藤重信及永井直勝已受命為接收廣島之上使，向西前進。
其時正在江戶愛宕下住宅的福島正則也已覺悟到一切的努力都沒有用了，因而隻得默然接受移往信濃川中島的命令。
由此可見，戰國武将普遍具有戰國人所特有的淡泊人生觀。
盡管是舞刀弄槍所奪得的土地，但一旦已經無法再戰：&ldquo是嗎？一切都結束了嗎？&rdquo他們也能毫不留戀地放棄。
接獲接收廣島城的命令以後，安藤重信及永井直勝随即於六月二十二日自京都出發。
由於正則已在江戶被收押，因此廣島方面并未頑強抵抗。
在此之前，一切都照政宗的預想，例如現任的所司代遭到免職，遺缺於七月十三日由闆倉重宗接任。
至於安藝備後的四十二萬六千五百石，則於七月十五日交給淺野長晟。
七月十九日，德川賴宣由駿府城移往和歌山。
賴宣的封地包括紀伊及伊勢松坂之地，合計約五十萬五千石。
三天之後，也就是七月二十一日，幕府發布改封條令。
同日，一代名将島津義弘殁，享年八十五歲。
改封條令發布以後，将軍秀忠随即率領一幹人等人内參拜天皇，獻給主上白銀一千枚、女禦五百枚，其他女官則一律賞予一千枚。
這些事情都和沒收廣島的善後工作有關。
當時所司代已經改由重宗擔任，而伏見的守城官也遭到罷免，并且決定了新任大坂城代的人選。
秀忠以果斷的作風将事情處理完畢，一部份是為了刺激後水尾天皇。
至於在背後支持他表現強悍作風的，當然就是伊達政宗。
秀忠命新任所司代着手調查公卿們的不軌行為。
就在這同時，公卿們也開始經常出入藤堂高虎的住所。
八月二十九日，幕府於七條河原将六十幾名天主教徒處以火刑。
此事傳出之後二樂都市民鹹表震驚。
當然，百姓們都已警覺到這是處置公卿的前兆。
據傳天皇曾經秘密遺使前往伏見城，代公卿們向将軍請命&hellip&hellip秀忠因為委決不下，故而於九月七日自伏見逃回大坂城。
進入大坂之後，秀忠首先前往尼崎城視察築城工作，接着轉往大和的郡山城，至春日神社、東大寺參拜，并於九月十日再度返回伏見。
在這期間，他已經想好解決事情的對策了。
九月十四日，秀忠宣布由左大臣九條幸家擔任關白之職，翌日（十五日）又任命金地院崇傳為僧祿司，之後才進入京都所在的二條城。
其後，他将與天皇之間相處不睦的公卿十人處以流放之罪&mdash&mdash這是在進入二條城後的九月十八日所決定的事。
翌日子九旦，秀忠避居近江的彥根城，藉以表明不接受任何人求情的決心。
由於此種作法嚴重違背公武之間的感情，因而使得三代将軍極感煩惱。
但是事實證明，他的作法并沒有錯。
當然，公卿們會因此事而對幕府産生反感。
但是對端正公卿們的行止而言，卻産生了很大的效果。
總之，秀忠在處罰對他下利的公卿之同時，也很快地踏上歸途，并於十月六日回到江戶。
政宗在秀忠於九月十九日返回彥根之後的第九天，亦即九月二十八日離開了京城，準備踏上歸途。
待他抵達江戶時，宅邸内的楓樹早巳一片通紅。
&ldquo阿波，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辛苦了。
現在你立刻去請柳生大人前來，我有事情和他商量。
&rdquo 政宗露出在江戶時的一貫表情，若無其事地吩咐阿波。
七 &ldquo将軍這次可捅了一個大漏子了。
&rdquo 當宗矩出現時，政宗立即說道。
&ldquo他不該慌慌張張地逃離京城，而應命所司代将公卿們的不當行為詳細說明，以免招緻世人的誤解。
&rdquo 宗矩并未回答政宗的話，隻是以平淡的語氣說道： &ldquo事實上，捅出漏子的并不隻是将軍而已，江戶方面也有人捅出漏子了呢！&rdquo &ldquo什麼？江戶也有人&hellip&hellip？&rdquo &ldquo是的，由於将軍的做法，因而使得三代将軍也受到了影響。
&rdquo &ldquo你是說，竹千代大人做出了越軌的行為？&rdquo &ldquo是的。
據說仙台大人曾把一個名叫坂部什麼的歌舞伎狂推薦給竹千代大人，是嗎？&rdquo &ldquo什麼？坂部&hellip&hellip不，他并不是我推薦的。
向竹千代大人推薦那名少年的人，是以頑固着稱的青山伯耆呀！你也知道，青山患有斷袖之癖的嘛！&rdquo &ldquo你所謂的斷袖之癖，就是指衆道嗎？&rdquo &ldquo是的。
他認為女色會耽誤武士的前程&hellip&hellip他一直十分堅持這種想法。
好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rdquo &ldquo看來這件事已經無法彌補了。
&rdquo &ldquo什麼？無法彌補？在這世上，有什麼是無法彌補的呢？你該知道，所謂的破綻往往是見仁見智的看法，因此隻要巧妙地加以掩飾，有時也會變得天衣無縫呢！&rdquo &ldquo如果我不做說明，恐怕你是不會懂的。
不瞞你說，這位俊美小厮對三代大人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rdquo &ldquo哦？你是說三代大人也沉迷於衆道嗎？&rdquo &ldquo是的。
三代大人瘋狂地迷上歌舞伎，有時甚至還男扮女裝、粉墨登場呢！&rdquo &ldquo哦，那可真是有趣。
如此一來&hellip&hellip想必青山伯耆一定非常生氣喽？坦白說，這并不是三代大人的錯，而是青山忠俊的過失。
&rdquo &ldquo正是如此！忠俊對於事情演變至此感到十分生氣，據說他甚至拍打臉上塗滿脂粉的三代将軍，氣急敗壞地向他提出谏言哩！三代将軍是個堂堂的男子漢，怎麼可以裝扮成搽脂抹粉的女子呢？他一把搶過三代大人手中的鏡子将其摔到地上，并且怒不可遏地&hellip&hellip&rdquo &ldquo噢，這完全是由於他的仁之癖在作祟。
那麼，三代大人是不是很生氣地殺了他呢？&rdquo &ldquo當然沒有！事實上，後來三代大人殺了那名小厮。
&rdquo &ldquo什麼？他殺了坂部的兒子？&rdquo &ldquo是的。
将軍發現這名小厮和很多人都糾纏不清，某天當他親眼撞見這名小厮又在湯殿和其他人鬼混時，終於在一怒之下拔刀殺死了他。
&rdquo &ldquo是三代将軍親手殺了他嗎？&rdquo &ldquo是的。
綜觀這件事情的始末，完全都是由於嫉妒心作祟所緻。
當然，阿福對這件事十分震怒，而且她認為這件事完全是由伊達大人所造成的&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不！不是我，是青山哪！&rdquo &ldquo總而言之，禦台所一向非常讨厭三代大人&hellip&hellip因而這件事在大奧引起了很大的騷動。
&rdquo &ldquo哦？那麼小厮的屍體又是如何處理的呢？&rdquo &ldquo禦台所認為應該把屍體發還其父&hellip&hellip但是這麼一來，死者之父坂部五左必然會對三代大人懷恨在心。
仙台大人，對於這種色情糾紛，柳生自認無法裁奪，因此一切都拜托你了。
&rdquo 宗矩的話剛說完，政宗立即拍打額頭叫道： &ldquo阿福，真是糟糕！&rdquo 他低聲呻吟。
&ldquo阿福這家夥&hellip&hellip既然三代大人有了情欲之念，她就應該為他物色女子才對啊！&rdquo &ldquo問題是，阿福似乎并未注意到這一點。
不，應該說是三代大人太早注意到這方面的事了。
&rdquo &ldquo慢着！這麼一來，事情不是更有趣了嗎？&rdquo &ldquo總之，這個問題必須妥善處理才行&hellip&hellip光是處罰公卿一事就已經夠叫人頭痛的了，現在又捅出這個漏子，真叫人不知該如何處理才好。
我想，如今隻能借重仙台大人的智慧了。
&rdquo &ldquo原來如此！柳生，你可真是一隻狡猾的青蛙啊！竟然把青山和阿福的過錯全都推到我身上來。
&rdquo &ldquo對於你的褒獎，柳生實在愧不敢當。
柳生隻是一介武夫，哪有能力處理這麼棘手的問題呢？&rdquo &ldquo哦？既然如此，你又有何面目自稱為兵法大師呢？好吧！請你立刻去見将軍，說我打算請他到我家來。
&rdquo &ldquo什麼？你要招待将軍家&hellip&hellip？&rdquo &ldquo是的。
這次将軍家在京城的活躍程度，是你所無法想像的，不過我認為他做得很好。
因此，政宗要代表權現大人，向他提出一些有利於天下的建議。
現在，你隻要去請他來就行了。
&rdquo &ldquo原來如此！&rdquo &ldquo屆時也可以請坂部五左前來，讓他為我們演奏大鼓。
怎麼樣？你能了解我的計劃嗎？&rdquo &ldquo你想要藉此機會消除五左内心的怨恨？&rdquo &ldquo你這個愚蠢的家夥！怎麼能使用活人劍呢？&rdquo &ldquo活人劍&hellip&hellip你是說？&rdquo &ldquo活人劍就是活人劍，怎麼可能讓其子死而複生呢？在這世上，有能夠讓人死而複生的活人劍嗎？好了，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辦吧！事實上，這名歌舞伎狂的兒子并未死去，因此如果将其屍體交還其父母，則反而會招緻很大的損失&hellip&hellip不過，這些都要看三代大人的裁奪了。
宗矩，你能了解我的做法嗎？&rdquo 說到這兒，政宗臉上突然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
柳生宗矩不禁全身汗毛直立&mdash&mdash（這是真正的邪惡智慧&hellip&hellip） 話雖如此，但是眼前除了這麼做以外，再也沒有其他方法能夠解決竹千代的困難。
你必須了解到，你和我都是天下的基石。
&rdquo 藤堂高虎再度露出神妙的表情，輕撫着眉根。
由於高虎比政宗更接近大内，因此對於公卿們被處以流放之罪始終無法釋懷。
&ldquo是嗎？将軍也有此覺悟嗎？&rdquo 他不禁發出沉重的歎息聲。
六 於四月二十六日先行出發的高虎和政宗，帶着近千人的行列浩浩蕩蕩地自江戶出發，并於五月八日抵達伏見城。
秀忠則於确定先驅已經到達之後，才自江戶出發上京。
正如政宗所言，這次秀忠的上洛之行，主要是考量他的手腕和價值。
因之，在旅途當中他刻意放慢腳步，沿途并點檢小田原、駿府、濱松、名古屋及伏見等地的政務。
當他在五月二十七日進入伏見城後，随即召開重臣會議，并於六月九日沒收安藝備後國主福島正則的封地。
當時正則正在江戶的愛宕下住宅。
幕府派遣使者牧野忠成及花房正成兩人前往愛宕下住宅告知正則已被貶為平民的消息，是在六月十四日。
距此兩天之前，安藤重信及永井直勝已受命為接收廣島之上使，向西前進。
其時正在江戶愛宕下住宅的福島正則也已覺悟到一切的努力都沒有用了，因而隻得默然接受移往信濃川中島的命令。
由此可見，戰國武将普遍具有戰國人所特有的淡泊人生觀。
盡管是舞刀弄槍所奪得的土地，但一旦已經無法再戰：&ldquo是嗎？一切都結束了嗎？&rdquo他們也能毫不留戀地放棄。
接獲接收廣島城的命令以後，安藤重信及永井直勝随即於六月二十二日自京都出發。
由於正則已在江戶被收押，因此廣島方面并未頑強抵抗。
在此之前，一切都照政宗的預想，例如現任的所司代遭到免職，遺缺於七月十三日由闆倉重宗接任。
至於安藝備後的四十二萬六千五百石，則於七月十五日交給淺野長晟。
七月十九日，德川賴宣由駿府城移往和歌山。
賴宣的封地包括紀伊及伊勢松坂之地，合計約五十萬五千石。
三天之後，也就是七月二十一日，幕府發布改封條令。
同日，一代名将島津義弘殁，享年八十五歲。
改封條令發布以後，将軍秀忠随即率領一幹人等人内參拜天皇，獻給主上白銀一千枚、女禦五百枚，其他女官則一律賞予一千枚。
這些事情都和沒收廣島的善後工作有關。
當時所司代已經改由重宗擔任，而伏見的守城官也遭到罷免，并且決定了新任大坂城代的人選。
秀忠以果斷的作風将事情處理完畢，一部份是為了刺激後水尾天皇。
至於在背後支持他表現強悍作風的，當然就是伊達政宗。
秀忠命新任所司代着手調查公卿們的不軌行為。
就在這同時，公卿們也開始經常出入藤堂高虎的住所。
八月二十九日，幕府於七條河原将六十幾名天主教徒處以火刑。
此事傳出之後二樂都市民鹹表震驚。
當然，百姓們都已警覺到這是處置公卿的前兆。
據傳天皇曾經秘密遺使前往伏見城，代公卿們向将軍請命&hellip&hellip秀忠因為委決不下，故而於九月七日自伏見逃回大坂城。
進入大坂之後，秀忠首先前往尼崎城視察築城工作，接着轉往大和的郡山城，至春日神社、東大寺參拜，并於九月十日再度返回伏見。
在這期間，他已經想好解決事情的對策了。
九月十四日，秀忠宣布由左大臣九條幸家擔任關白之職，翌日（十五日）又任命金地院崇傳為僧祿司，之後才進入京都所在的二條城。
其後，他将與天皇之間相處不睦的公卿十人處以流放之罪&mdash&mdash這是在進入二條城後的九月十八日所決定的事。
翌日子九旦，秀忠避居近江的彥根城，藉以表明不接受任何人求情的決心。
由於此種作法嚴重違背公武之間的感情，因而使得三代将軍極感煩惱。
但是事實證明，他的作法并沒有錯。
當然，公卿們會因此事而對幕府産生反感。
但是對端正公卿們的行止而言，卻産生了很大的效果。
總之，秀忠在處罰對他下利的公卿之同時，也很快地踏上歸途，并於十月六日回到江戶。
政宗在秀忠於九月十九日返回彥根之後的第九天，亦即九月二十八日離開了京城，準備踏上歸途。
待他抵達江戶時，宅邸内的楓樹早巳一片通紅。
&ldquo阿波，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辛苦了。
現在你立刻去請柳生大人前來，我有事情和他商量。
&rdquo 政宗露出在江戶時的一貫表情，若無其事地吩咐阿波。
七 &ldquo将軍這次可捅了一個大漏子了。
&rdquo 當宗矩出現時，政宗立即說道。
&ldquo他不該慌慌張張地逃離京城，而應命所司代将公卿們的不當行為詳細說明，以免招緻世人的誤解。
&rdquo 宗矩并未回答政宗的話，隻是以平淡的語氣說道： &ldquo事實上，捅出漏子的并不隻是将軍而已，江戶方面也有人捅出漏子了呢！&rdquo &ldquo什麼？江戶也有人&hellip&hellip？&rdquo &ldquo是的，由於将軍的做法，因而使得三代将軍也受到了影響。
&rdquo &ldquo你是說，竹千代大人做出了越軌的行為？&rdquo &ldquo是的。
據說仙台大人曾把一個名叫坂部什麼的歌舞伎狂推薦給竹千代大人，是嗎？&rdquo &ldquo什麼？坂部&hellip&hellip不，他并不是我推薦的。
向竹千代大人推薦那名少年的人，是以頑固着稱的青山伯耆呀！你也知道，青山患有斷袖之癖的嘛！&rdquo &ldquo你所謂的斷袖之癖，就是指衆道嗎？&rdquo &ldquo是的。
他認為女色會耽誤武士的前程&hellip&hellip他一直十分堅持這種想法。
好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rdquo &ldquo看來這件事已經無法彌補了。
&rdquo &ldquo什麼？無法彌補？在這世上，有什麼是無法彌補的呢？你該知道，所謂的破綻往往是見仁見智的看法，因此隻要巧妙地加以掩飾，有時也會變得天衣無縫呢！&rdquo &ldquo如果我不做說明，恐怕你是不會懂的。
不瞞你說，這位俊美小厮對三代大人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rdquo &ldquo哦？你是說三代大人也沉迷於衆道嗎？&rdquo &ldquo是的。
三代大人瘋狂地迷上歌舞伎，有時甚至還男扮女裝、粉墨登場呢！&rdquo &ldquo哦，那可真是有趣。
如此一來&hellip&hellip想必青山伯耆一定非常生氣喽？坦白說，這并不是三代大人的錯，而是青山忠俊的過失。
&rdquo &ldquo正是如此！忠俊對於事情演變至此感到十分生氣，據說他甚至拍打臉上塗滿脂粉的三代将軍，氣急敗壞地向他提出谏言哩！三代将軍是個堂堂的男子漢，怎麼可以裝扮成搽脂抹粉的女子呢？他一把搶過三代大人手中的鏡子将其摔到地上，并且怒不可遏地&hellip&hellip&rdquo &ldquo噢，這完全是由於他的仁之癖在作祟。
那麼，三代大人是不是很生氣地殺了他呢？&rdquo &ldquo當然沒有！事實上，後來三代大人殺了那名小厮。
&rdquo &ldquo什麼？他殺了坂部的兒子？&rdquo &ldquo是的。
将軍發現這名小厮和很多人都糾纏不清，某天當他親眼撞見這名小厮又在湯殿和其他人鬼混時，終於在一怒之下拔刀殺死了他。
&rdquo &ldquo是三代将軍親手殺了他嗎？&rdquo &ldquo是的。
綜觀這件事情的始末，完全都是由於嫉妒心作祟所緻。
當然，阿福對這件事十分震怒，而且她認為這件事完全是由伊達大人所造成的&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不！不是我，是青山哪！&rdquo &ldquo總而言之，禦台所一向非常讨厭三代大人&hellip&hellip因而這件事在大奧引起了很大的騷動。
&rdquo &ldquo哦？那麼小厮的屍體又是如何處理的呢？&rdquo &ldquo禦台所認為應該把屍體發還其父&hellip&hellip但是這麼一來，死者之父坂部五左必然會對三代大人懷恨在心。
仙台大人，對於這種色情糾紛，柳生自認無法裁奪，因此一切都拜托你了。
&rdquo 宗矩的話剛說完，政宗立即拍打額頭叫道： &ldquo阿福，真是糟糕！&rdquo 他低聲呻吟。
&ldquo阿福這家夥&hellip&hellip既然三代大人有了情欲之念，她就應該為他物色女子才對啊！&rdquo &ldquo問題是，阿福似乎并未注意到這一點。
不，應該說是三代大人太早注意到這方面的事了。
&rdquo &ldquo慢着！這麼一來，事情不是更有趣了嗎？&rdquo &ldquo總之，這個問題必須妥善處理才行&hellip&hellip光是處罰公卿一事就已經夠叫人頭痛的了，現在又捅出這個漏子，真叫人不知該如何處理才好。
我想，如今隻能借重仙台大人的智慧了。
&rdquo &ldquo原來如此！柳生，你可真是一隻狡猾的青蛙啊！竟然把青山和阿福的過錯全都推到我身上來。
&rdquo &ldquo對於你的褒獎，柳生實在愧不敢當。
柳生隻是一介武夫，哪有能力處理這麼棘手的問題呢？&rdquo &ldquo哦？既然如此，你又有何面目自稱為兵法大師呢？好吧！請你立刻去見将軍，說我打算請他到我家來。
&rdquo &ldquo什麼？你要招待将軍家&hellip&hellip？&rdquo &ldquo是的。
這次将軍家在京城的活躍程度，是你所無法想像的，不過我認為他做得很好。
因此，政宗要代表權現大人，向他提出一些有利於天下的建議。
現在，你隻要去請他來就行了。
&rdquo &ldquo原來如此！&rdquo &ldquo屆時也可以請坂部五左前來，讓他為我們演奏大鼓。
怎麼樣？你能了解我的計劃嗎？&rdquo &ldquo你想要藉此機會消除五左内心的怨恨？&rdquo &ldquo你這個愚蠢的家夥！怎麼能使用活人劍呢？&rdquo &ldquo活人劍&hellip&hellip你是說？&rdquo &ldquo活人劍就是活人劍，怎麼可能讓其子死而複生呢？在這世上，有能夠讓人死而複生的活人劍嗎？好了，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辦吧！事實上，這名歌舞伎狂的兒子并未死去，因此如果将其屍體交還其父母，則反而會招緻很大的損失&hellip&hellip不過，這些都要看三代大人的裁奪了。
宗矩，你能了解我的做法嗎？&rdquo 說到這兒，政宗臉上突然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
柳生宗矩不禁全身汗毛直立&mdash&mdash（這是真正的邪惡智慧&hellip&hellip） 話雖如此，但是眼前除了這麼做以外，再也沒有其他方法能夠解決竹千代的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