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高田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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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世間傳聞究竟是指什麼事呢？&rdquo
&ldquo他們說殿下正處于激怒狀态，很可能會傷害夫人。
&rdquo &ldquo什、什麼？我為什麼要傷害夫人呢？&rdquo &ldquo這、這隻是傳聞&hellip&hellip&rdquo &ldquo快把傳聞的内容原原本本地告訴我。
&rdquo &ldquo遵命！散布這項傳聞的人真是喜歡惡作劇，居然說為了伊達家而切腹自盡的和賀忠親之女阿刈和阿柳，都在你的府中工作。
&rdquo &ldquo哦，那又如何？&rdquo &ldquo這對姊妹為了争奪你的恩寵，不斷地在你面前中傷夫人&hellip&hellip&rdquo &ldquo那對姊妹想要得到我的寵愛&hellip&hellip？&rdquo &ldquo是的，而且傳聞還特别指名是姊姊阿刈。
據說阿刈曾經故意把殿下灌醉，然後縱火焚燒宮殿，企圖害死夫人&hellip&hellip這麼一來，夫人的安全豈不是岌岌可危嗎？但是從另一方面看來，這對姊妹卻能因為害死夫人而為父親和賀忠親報仇。
&rdquo &ldquo哈哈哈&hellip&hellip居然把阿刈跟我&hellip&hellip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哈哈哈&hellip&hellip&rdquo 忠輝笑着答應讓五郎八姬回到江戶去。
想不到一個毫無事實根據的傳聞，居然會令政宗夫人如此在意。
不過，正如久世右近所言，一定要讓她親眼看到女兒平安無事，才能使她的疑慮盡釋。
&ldquo也好，反正公主也很想念她的母親，就讓她回到江戶去吧！&rdquo 當時忠輝并未覺得情況有異，因而毫不考慮地答應讓五郎八姬回去。
但是如今仔細想來，卻隐隐覺得事情不妙。
一定是因為預感到自己将會發生事情，所以伊達政宗才急着把女兒帶離他的身邊，并且很有技巧地派人來轉告他這項傳聞。
（這麼一來，父親、哥哥及嶽父都成為我的敵人了，真是不可思議啊！） 但是忠輝并不會因而吓得臉色發白。
（船很快就要造好了。
等我乘船出海以後，江戶、大阪全都要被我抛到腦後。
） 于是他特地和漁夫們在船上舉行酒宴。
在場的除了忠輝以外，鳝七和太平也像鲸魚一樣，不停地大口喝酒。
對于雪消之後的感覺，越後人的心理和從未在積雪的土地上生長的人當然會有所下同。
在大地所散發的春天氣息和徐徐吹來的東風之中，血液裏所潛藏的能源不斷地被激發出來。
&ldquo謙信，你怎麼用鼻子噴酒呢！&rdquo 鳝七拍手大叫。
&ldquo既然鲸魚可以噴酒，我為什麼不能呢？&rdquo 太平搗住嘴巴，把臉朝上，故意讓酒從鼻子裏噴出來。
忠輝笑着提醒太平快去小便，但是不肯服輸的太平卻說： &ldquo我用這種方式來代替小便。
&rdquo 于是又開始表演他的拿手絕活。
這時衆人都聚在城内飲酒作樂，到處洋溢着歡笑與歌聲，整個福島城内比大自然更早見到屬于春天特有的活潑氣息。
醉眼迷蒙的忠輝，似乎看到正有人不斷地把酒送到船台來。
&ldquo是誰？誰把酒送上來的？&rdquo 忠輝眯着雙眼，結結巴巴地間道。
&ldquo喔，你不是侍衛嘛！&rdquo &ldquo大人，我是阿刈。
&rdquo &ldquo啊，你是雁子啊！大雁是不會在這個時候來的。
每年一到春天，它就飛到老遠的地方去了&hellip&hellip&rdquo 說到這兒，忠輝突然想起久世右近前來帶走五郎八姬時所說的話。
&ldquo喔，你不是雁子，而是阿刈，是一個令我生氣的女人。
&rdquo &ldquo我并沒有做什麼&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為了赢得我的寵愛，居然故意中傷夫人。
&rdquo &ldquo不，我從來沒有&hellip&hellip&rdquo 忠輝握住怯生生的阿刈的手。
&ldquo所以你要我殺了夫人。
因為殺了她以後，我就是你一個人的了，對不對？&rdquo 他緊緊地抓住阿刈的雙臂，然後用力一拉，瞬間阿刈那嬌小的身軀便跌進了他的懷裹。
此時，忠輝那如春日般的血潮，也在刹那之間破堤而出了&hellip&hellip 七 當忠輝察覺到有人正用力搖晃他的肩膀、催促他醒來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
&ldquo糟了！我竟然染指阿刈。
&rdquo 猛然驚醒之後，他發現阿刈正怯生生地站在門邊，似乎隻要忠輝向前一步，她立刻就會奪門，而出&hellip&hellip 這時，忠輝又想起自己猛然驚醒的原因&hellip&hellip &ldquo阿刈，請你原諒我！&rdquo 忠輝面有愧色地朝阿刈施了一禮。
但是當他這麼說時，昨夜的記憶卻仍鮮明地印在他的身體和心裏。
如果不是聽到久世右近所轉述的傳聞，并且把五郎八姬帶走，忠輝也不會一時迷失心性，進而占有阿刈。
（我忠輝竟然打破了上帝的戒律，成為名副其實的轉教徒&hellip&hellip） 雖然内心悔恨交加，但同時卻又好像卸去了肩上的重擔，覺得非常輕松。
昨夜阿刈在謙信的逼迫之下，被帶進了忠輝的卧室，以緻一朶早春的花就這麼凋謝了。
即使是在此刻，阿刈的震動、阿刈的體溫，仍然殘留在忠輝的全身。
&ldquo不必害怕，阿刈！我鄭重地向你道歉。
&rdquo 當無法忍受沈默氣氛的忠輝再度開口說話時，背後突然響起一陣笑聲。
&ldquo嘿嘿嘿&hellip&hellip&rdquo 這是一種含有戲谑意味的笑聲。
&ldquo誰？&rdquo 大吃一驚的忠輝很快地掀開棉被，伸手去拿放在刀架上的大刀。
但是，對方卻笑得更厲害了。
&ldquo上總大人，何必道歉呢？一個男人同時擁有兩、三個女人，是很稀松平常的事啊！&rdquo &ldquo是誰？&hellip&hellip我從未聽過你的聲音，你怎麼會到我的卧室裏來呢？&rdquo &ldquo這沒什麼嘛！如今城内的人都已爛醉如泥，因此我不費一兵一卒，就可以得到這座城池。
&rdquo &ldquo不要開玩笑了，我在問你的名字呢！&rdquo &ldquo哈哈哈&hellip&hellip等我奪下這座城後，你就再也不能作威作福了。
現在你先讓自己清醒、清醒，好好地看清楚我是誰吧！&rdquo 說完，來者慢慢地把紙燈放在自己和忠輝之間。
&ldquo啊？是嶽父大人！&rdquo 忠輝不敢置信地搖搖頭，以為自己還在夢中。
&ldquo我這隻有一隻眼睛的臉孔，應該很好認吧？&rdquo 直到這時，忠輝才發現在政宗的背後，還有自己的小厮戶田采女和明石志摩兩人正以額觸地向他行禮。
&ldquo如今城内可真是熱鬧非凡啊！入眼所見，全都是一些爛醉如泥的酒鬼。
為此，我政宗要代女婿好好地教訓你們一頓，如果是在太平時代，這倒還無所謂：但一旦身處戰國，則恐怕都要身首異處了呢！不管怎麼說，人類的頭畢竟還是非常重要的。
&rdquo 說到這兒，政宗突然回頭朝不斷發抖的阿刈說道： &ldquo阿刈，我想暍一杯，你去拿些酒來吧！&rdquo 他故意支開阿刈，好為她解圍。
待阿刈拖着蹒跚的腳步離去之後，忠輝立刻自床上躍起，然後在采女的協助下至另一個房間更衣。
在這段時間裹，明石志摩手腳俐落地整理床鋪，并将烘手的暖爐端進房裏來。
不久之後，主客兩人分别就座。
忠輝的臉色顯得非常難看。
&ldquo不知嶽父大人到來，真是失禮。
&rdquo 政宗對他的招呼毫無反應，隻是用嚴厲的眼神瞪視着忠輝。
&ldquo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你，快叫他們退下吧！&rdquo 當屋内隻剩下他和忠輝兩個人時，政宗又突然揚聲大笑： &ldquo越後的确是個天國，我真是羨慕你啊！想想看，漁夫和太守并坐比酒。
&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不，我不是來責備你的，女婿大人。
隻是我認為光靠書信和使者，并不能充份表達我的意思，所以我決定親自跑一趟，向你說明将軍的打算。
首先我要告訴你的是，禁止天主教的命令已于二月底時頒布。
&rdquo &ldquo什麼？還是頒布了&hellip&hellip&rdquo &ldquo是的。
但是我要特别提醒你的是：隻禁止天主教。
&rdquo &ldquo你是說，英國和荷蘭的耶稣教并未遭到禁止？&rdquo &ldquo正是如此。
不久之前，英王詹姆士一世曾派遣一位名叫戴利斯的使者捧着國書來到日本。
&rdquo &ldquo哦？這麼說來，還是免不了一戰喽？&rdquo &ldquo或許吧？總之，不論作戰與否，最晚到秋天時就會有所決定。
在這之前，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哩！我所準備的洋船在七月底就會完成，因此目前你絕對不能輕舉妄動。
&rdquo &ldquo我知道！我會盡量忍耐到船隻造好，然後才加入戰争。
而且，我還會拟定一個完美的計劃，叫你不得不對我刮目相看。
&rdquo 政宗忍不住笑了起來。
&ldquo不瞞你說，我是奉了将軍之命而到你這兒來的。
&rdquo &ldquo什麼？奉了将軍的命令？&rdquo &ldquo是啊！他說你們雖是兄弟，但他卻是武士的大統領，因此你千萬下要忘了，不論是對你或是對我，他都握有生殺予奪的大權。
&rdquo 這次輪到忠輝&ldquo哼哼&rdquo地輕笑起來。
生長在他們那個時代裏的武士，既不了解法律的尊嚴，當然也不懂得尊重。
&ldquo當今将軍生性優柔寡斷，根本無法抵擋世間的波濤，因此我對他早已覺得不耐煩了。
對了，大久保長安那家夥究竟怎麼啦？為什麼最近都沒有他的消息呢？&rdquo 聽到忠輝的問話，政宗突然以嘲諷的語氣說道： &ldquo長安大概已經死了吧？&rdquo &ldquo什麼！長安死了&hellip&hellip？&rdquo &ldquo是的。
不過直到目前為止，他的兒子仍然不肯對外公布這個消息。
相反地，他讓亡父的遺骸睡在黃金之上，不斷地淋以燒酒，以防屍身腐壞。
但是，由于天氣已經逐漸暖和，因此我擔心不久之後，屍臭味就會從倉庫裏飄散出來。
&rdquo &ldquo為什麼要隐瞞他死亡的消息呢？&rdquo &ldquo道理非常簡單！因為一旦長安已死的消息公諸于世，則其子必将獲罪。
而且根據衆家臣的意見，待長安死去之後，就要立刻踏平其家園。
此外，重臣們手中還握有那份藏在綠色小盒中的聯名書&hellip&hellip你該不會否認那上面有你的簽名吧？上總大人！&rdquo 忠輝一聽這話，臉色刹時變得慘白。
&rdquo &ldquo什、什麼？我為什麼要傷害夫人呢？&rdquo &ldquo這、這隻是傳聞&hellip&hellip&rdquo &ldquo快把傳聞的内容原原本本地告訴我。
&rdquo &ldquo遵命！散布這項傳聞的人真是喜歡惡作劇，居然說為了伊達家而切腹自盡的和賀忠親之女阿刈和阿柳，都在你的府中工作。
&rdquo &ldquo哦，那又如何？&rdquo &ldquo這對姊妹為了争奪你的恩寵，不斷地在你面前中傷夫人&hellip&hellip&rdquo &ldquo那對姊妹想要得到我的寵愛&hellip&hellip？&rdquo &ldquo是的，而且傳聞還特别指名是姊姊阿刈。
據說阿刈曾經故意把殿下灌醉，然後縱火焚燒宮殿，企圖害死夫人&hellip&hellip這麼一來，夫人的安全豈不是岌岌可危嗎？但是從另一方面看來，這對姊妹卻能因為害死夫人而為父親和賀忠親報仇。
&rdquo &ldquo哈哈哈&hellip&hellip居然把阿刈跟我&hellip&hellip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哈哈哈&hellip&hellip&rdquo 忠輝笑着答應讓五郎八姬回到江戶去。
想不到一個毫無事實根據的傳聞，居然會令政宗夫人如此在意。
不過，正如久世右近所言，一定要讓她親眼看到女兒平安無事，才能使她的疑慮盡釋。
&ldquo也好，反正公主也很想念她的母親，就讓她回到江戶去吧！&rdquo 當時忠輝并未覺得情況有異，因而毫不考慮地答應讓五郎八姬回去。
但是如今仔細想來，卻隐隐覺得事情不妙。
一定是因為預感到自己将會發生事情，所以伊達政宗才急着把女兒帶離他的身邊，并且很有技巧地派人來轉告他這項傳聞。
（這麼一來，父親、哥哥及嶽父都成為我的敵人了，真是不可思議啊！） 但是忠輝并不會因而吓得臉色發白。
（船很快就要造好了。
等我乘船出海以後，江戶、大阪全都要被我抛到腦後。
） 于是他特地和漁夫們在船上舉行酒宴。
在場的除了忠輝以外，鳝七和太平也像鲸魚一樣，不停地大口喝酒。
對于雪消之後的感覺，越後人的心理和從未在積雪的土地上生長的人當然會有所下同。
在大地所散發的春天氣息和徐徐吹來的東風之中，血液裏所潛藏的能源不斷地被激發出來。
&ldquo謙信，你怎麼用鼻子噴酒呢！&rdquo 鳝七拍手大叫。
&ldquo既然鲸魚可以噴酒，我為什麼不能呢？&rdquo 太平搗住嘴巴，把臉朝上，故意讓酒從鼻子裏噴出來。
忠輝笑着提醒太平快去小便，但是不肯服輸的太平卻說： &ldquo我用這種方式來代替小便。
&rdquo 于是又開始表演他的拿手絕活。
這時衆人都聚在城内飲酒作樂，到處洋溢着歡笑與歌聲，整個福島城内比大自然更早見到屬于春天特有的活潑氣息。
醉眼迷蒙的忠輝，似乎看到正有人不斷地把酒送到船台來。
&ldquo是誰？誰把酒送上來的？&rdquo 忠輝眯着雙眼，結結巴巴地間道。
&ldquo喔，你不是侍衛嘛！&rdquo &ldquo大人，我是阿刈。
&rdquo &ldquo啊，你是雁子啊！大雁是不會在這個時候來的。
每年一到春天，它就飛到老遠的地方去了&hellip&hellip&rdquo 說到這兒，忠輝突然想起久世右近前來帶走五郎八姬時所說的話。
&ldquo喔，你不是雁子，而是阿刈，是一個令我生氣的女人。
&rdquo &ldquo我并沒有做什麼&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為了赢得我的寵愛，居然故意中傷夫人。
&rdquo &ldquo不，我從來沒有&hellip&hellip&rdquo 忠輝握住怯生生的阿刈的手。
&ldquo所以你要我殺了夫人。
因為殺了她以後，我就是你一個人的了，對不對？&rdquo 他緊緊地抓住阿刈的雙臂，然後用力一拉，瞬間阿刈那嬌小的身軀便跌進了他的懷裹。
此時，忠輝那如春日般的血潮，也在刹那之間破堤而出了&hellip&hellip 七 當忠輝察覺到有人正用力搖晃他的肩膀、催促他醒來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
&ldquo糟了！我竟然染指阿刈。
&rdquo 猛然驚醒之後，他發現阿刈正怯生生地站在門邊，似乎隻要忠輝向前一步，她立刻就會奪門，而出&hellip&hellip 這時，忠輝又想起自己猛然驚醒的原因&hellip&hellip &ldquo阿刈，請你原諒我！&rdquo 忠輝面有愧色地朝阿刈施了一禮。
但是當他這麼說時，昨夜的記憶卻仍鮮明地印在他的身體和心裏。
如果不是聽到久世右近所轉述的傳聞，并且把五郎八姬帶走，忠輝也不會一時迷失心性，進而占有阿刈。
（我忠輝竟然打破了上帝的戒律，成為名副其實的轉教徒&hellip&hellip） 雖然内心悔恨交加，但同時卻又好像卸去了肩上的重擔，覺得非常輕松。
昨夜阿刈在謙信的逼迫之下，被帶進了忠輝的卧室，以緻一朶早春的花就這麼凋謝了。
即使是在此刻，阿刈的震動、阿刈的體溫，仍然殘留在忠輝的全身。
&ldquo不必害怕，阿刈！我鄭重地向你道歉。
&rdquo 當無法忍受沈默氣氛的忠輝再度開口說話時，背後突然響起一陣笑聲。
&ldquo嘿嘿嘿&hellip&hellip&rdquo 這是一種含有戲谑意味的笑聲。
&ldquo誰？&rdquo 大吃一驚的忠輝很快地掀開棉被，伸手去拿放在刀架上的大刀。
但是，對方卻笑得更厲害了。
&ldquo上總大人，何必道歉呢？一個男人同時擁有兩、三個女人，是很稀松平常的事啊！&rdquo &ldquo是誰？&hellip&hellip我從未聽過你的聲音，你怎麼會到我的卧室裏來呢？&rdquo &ldquo這沒什麼嘛！如今城内的人都已爛醉如泥，因此我不費一兵一卒，就可以得到這座城池。
&rdquo &ldquo不要開玩笑了，我在問你的名字呢！&rdquo &ldquo哈哈哈&hellip&hellip等我奪下這座城後，你就再也不能作威作福了。
現在你先讓自己清醒、清醒，好好地看清楚我是誰吧！&rdquo 說完，來者慢慢地把紙燈放在自己和忠輝之間。
&ldquo啊？是嶽父大人！&rdquo 忠輝不敢置信地搖搖頭，以為自己還在夢中。
&ldquo我這隻有一隻眼睛的臉孔，應該很好認吧？&rdquo 直到這時，忠輝才發現在政宗的背後，還有自己的小厮戶田采女和明石志摩兩人正以額觸地向他行禮。
&ldquo如今城内可真是熱鬧非凡啊！入眼所見，全都是一些爛醉如泥的酒鬼。
為此，我政宗要代女婿好好地教訓你們一頓，如果是在太平時代，這倒還無所謂：但一旦身處戰國，則恐怕都要身首異處了呢！不管怎麼說，人類的頭畢竟還是非常重要的。
&rdquo 說到這兒，政宗突然回頭朝不斷發抖的阿刈說道： &ldquo阿刈，我想暍一杯，你去拿些酒來吧！&rdquo 他故意支開阿刈，好為她解圍。
待阿刈拖着蹒跚的腳步離去之後，忠輝立刻自床上躍起，然後在采女的協助下至另一個房間更衣。
在這段時間裹，明石志摩手腳俐落地整理床鋪，并将烘手的暖爐端進房裏來。
不久之後，主客兩人分别就座。
忠輝的臉色顯得非常難看。
&ldquo不知嶽父大人到來，真是失禮。
&rdquo 政宗對他的招呼毫無反應，隻是用嚴厲的眼神瞪視着忠輝。
&ldquo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你，快叫他們退下吧！&rdquo 當屋内隻剩下他和忠輝兩個人時，政宗又突然揚聲大笑： &ldquo越後的确是個天國，我真是羨慕你啊！想想看，漁夫和太守并坐比酒。
&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不，我不是來責備你的，女婿大人。
隻是我認為光靠書信和使者，并不能充份表達我的意思，所以我決定親自跑一趟，向你說明将軍的打算。
首先我要告訴你的是，禁止天主教的命令已于二月底時頒布。
&rdquo &ldquo什麼？還是頒布了&hellip&hellip&rdquo &ldquo是的。
但是我要特别提醒你的是：隻禁止天主教。
&rdquo &ldquo你是說，英國和荷蘭的耶稣教并未遭到禁止？&rdquo &ldquo正是如此。
不久之前，英王詹姆士一世曾派遣一位名叫戴利斯的使者捧着國書來到日本。
&rdquo &ldquo哦？這麼說來，還是免不了一戰喽？&rdquo &ldquo或許吧？總之，不論作戰與否，最晚到秋天時就會有所決定。
在這之前，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哩！我所準備的洋船在七月底就會完成，因此目前你絕對不能輕舉妄動。
&rdquo &ldquo我知道！我會盡量忍耐到船隻造好，然後才加入戰争。
而且，我還會拟定一個完美的計劃，叫你不得不對我刮目相看。
&rdquo 政宗忍不住笑了起來。
&ldquo不瞞你說，我是奉了将軍之命而到你這兒來的。
&rdquo &ldquo什麼？奉了将軍的命令？&rdquo &ldquo是啊！他說你們雖是兄弟，但他卻是武士的大統領，因此你千萬下要忘了，不論是對你或是對我，他都握有生殺予奪的大權。
&rdquo 這次輪到忠輝&ldquo哼哼&rdquo地輕笑起來。
生長在他們那個時代裏的武士，既不了解法律的尊嚴，當然也不懂得尊重。
&ldquo當今将軍生性優柔寡斷，根本無法抵擋世間的波濤，因此我對他早已覺得不耐煩了。
對了，大久保長安那家夥究竟怎麼啦？為什麼最近都沒有他的消息呢？&rdquo 聽到忠輝的問話，政宗突然以嘲諷的語氣說道： &ldquo長安大概已經死了吧？&rdquo &ldquo什麼！長安死了&hellip&hellip？&rdquo &ldquo是的。
不過直到目前為止，他的兒子仍然不肯對外公布這個消息。
相反地，他讓亡父的遺骸睡在黃金之上，不斷地淋以燒酒，以防屍身腐壞。
但是，由于天氣已經逐漸暖和，因此我擔心不久之後，屍臭味就會從倉庫裏飄散出來。
&rdquo &ldquo為什麼要隐瞞他死亡的消息呢？&rdquo &ldquo道理非常簡單！因為一旦長安已死的消息公諸于世，則其子必将獲罪。
而且根據衆家臣的意見，待長安死去之後，就要立刻踏平其家園。
此外，重臣們手中還握有那份藏在綠色小盒中的聯名書&hellip&hellip你該不會否認那上面有你的簽名吧？上總大人！&rdquo 忠輝一聽這話，臉色刹時變得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