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羅馬之道與大阪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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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幸好主母沒事，否則可就麻煩了。
如今伊達家已經知道夫人回到了城裏，因此今晚奉行川村孫兵衛必然會前來問候，到時候你打算怎麼告訴他呢？&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 &ldquo殿下，如果你一直保持沉默的話，那麼我們也無計可施了呀！不過，我真的很想知道為什麼你要殺死主母，而且大聲對她&hellip&hellip&rdquo 這時，忠輝的口中終于發出了悲鳴。
&ldquo笨、笨蛋！我哪是想要殺她&hellip&hellip我根本沒有這種想法&hellip&hellip我隻是想讓她安靜下來而已啊！&rdquo &ldquo可是你的做法未免太過激烈了。
根據桂庵的診斷，她的肋骨斷了兩根&hellip&hellip你曾經告訴主母，等船造好以後，要帶着她一起環遊世界&hellip&hellip因此我簡直不敢相信你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你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hellip&hellip請你把事實告訴我們這些對你忠心耿耿的老臣吧！&rdquo 忠輝再度發出了悲鳴。
&ldquo好，點燈吧！&hellip&hellip現在已經起風了，燭台是不管用的，快點上燈吧！&rdquo 他奸像變了一個人似地用微弱的聲音說道。
戶田采女很快地點上燈火。
&ldquo不瞞各位，公主說&hellip&hellip我不能上船了。
&rdquo &ldquo哦？她是指在月之浦所造好的洋船嗎？&rdquo 久世右近的表情顯得比征木左京亮更加驚訝。
忠輝用力地點點頭。
&ldquo父親大禦所認為忠輝隻是一個乳臭未乾的頑童&hellip&hellip頑童是不可能成為重要的日本使節的，因此必須留在國内兩、三年加以磨練&hellip&hellip當公主看見我時，一開口就告訴我船失事了&hellip&hellip&rdquo 右近和左京亮不禁面面相觑。
事實上，他們也感到非常擔心。
&ldquo這麼說來，你不能按照原來的計劃上船喽？&rdquo &ldquo這、這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rdquo 忠輝的聲音有如哽在咽喉一般。
&ldquo我認為這與其說是父親的意見，倒不如說是哥哥&hellip&hellip将軍家的意見。
&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 &ldquo由哥哥在江戶接見使者一事來看，我想他是想要乘我不備時下手。
你也知道，哥哥一向很讨厭天主教&hellip&hellip&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很了解這一點。
哥哥一向很嫉妒父親的功勳，雖然他一向對父親言聽計從、表現出一副非常恭謹的樣子，但是在他的内心裹，卻一直希望能建立比父親更偉大的功勳&hellip&hellip他認為現在正是自己立功的大好機會&hellip&hellip那就是進攻大阪。
如果他能親自攻下大阪、砍下女婿秀賴的首級、再将天主教徒全部趕出日本，那麼不論是豐太閣或大禦所，都會誇他是個英雄&hellip&hellip所以，表面上他是為了我而建造城池，但事實上他卻暗中玩弄小伎倆，以便阻止我上船&hellip&hellip他要打破我的夢想&hellip&hellip我的希望被自己的哥哥親手粉碎了&hellip&hellip&rdquo &ldquo殿下！關于這件事情，主母是不是在她留下的信裹&hellip&hellip&rdquo &ldquo沒有！你想，女人怎麼會了解這些事呢？她隻是說，既然父親反對、哥哥不贊成，那麼即使勉強出航，也隻是徒然犧牲性命，因此要我終止出海的計劃&hellip&hellip這是她忍淚含悲對我所提出的意見。
&rdquo &ldquo這麼說來，你是無法寬恕她所提出的這個意見喽？&rdquo 忠輝咬牙切齒地哭泣着。
&ldquo我&hellip&hellip公主認為，如果忠輝執意按照原定的計劃出海，那麼哥哥将會透過英國人的協助，把我和船隻一起逮住。
她認為與其待在船上束手就縛，倒不如戰死沙場，反而能夠保有自己的一世英名&hellip&hellip萬一成為異邦的俘虜，則必将淪為世人的笑柄，招緻莫大的恥辱。
而這種使祖先、國家蒙羞的行為，是不孝、不忠&hellip&hellip但是公主又說，因為她很了解我的個性，知道如果直接向我提出建議，我一定不會接受：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她隻好故意激怒我，希望我在盛怒之下殺了她，然後連夜逃出城去，潛至月之浦的新船&hellip&hellip或是将參與築城的那些人納為自己的手下，和我一同作戰&hellip&hellip這就是公主信上的主要内容&hellip&hellip&rdquo 征木左京亮和久世右近再次面面相對，不該說什麼才好。
五郎八姬的建議令他們的内心波濤洶湧，思緒起伏不定。
&ldquo那、那我知道了&hellip&hellip&rdquo 左京亮低聲說道： &ldquo大禦所和将軍都是為你着想，而希望阻止你上船出海，但是殿下卻未必肯接納&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主母的想法和你們一樣，因此當她離開江戶以後，一路上雖然嘴裹什麼也不說，但是心裹卻不停地試着找出解決的方法。
左思右想的結果，她認為唯有讓我把她殺了，然後逃出城去的計劃行得通。
&rdquo 這時，久世右近也開口說道： &ldquo這麼說來，主母在出發之前所說的那些話，是在暗示我喽？&rdquo &ldquo她、她說什麼？&rdquo &ldquo夫人說當大阪之役展開時，你可能會奉命擔任先鋒。
&rdquo &ldquo這麼說來，父親還是決定要進攻大阪喽？&rdquo &ldquo正是如此，而且你一定會被派為先鋒。
主母還說，當你奉命擔任先鋒，帶頭領兵進攻時，背後會遭到來自己方的洋槍之攻擊&hellip&hellip&rdquo &ldquo什麼？背後會&hellip&hellip攻擊我&hellip&hellip是、是将軍家嗎？&rdquo &ldquo不，我想殿下的猜測是錯誤的。
你該知道，不論是進攻哪一個城池，都不可能隻有一個進攻的入口，因此将軍和殿下的進攻路線必然不同&hellip&hellip而想要狙擊殿下的，除了将軍家以外，還有家中的家老&hellip&hellip&rdquo &ldquo這些都是公主告訴你的嗎？&rdquo &ldquo是的。
主母說殿下的個性急躁，因此很可能有人會趁機混亂家中的秩序，希望你善自珍重。
&rdquo &ldquo哦？所以她罵我是頑童？&rdquo &ldquo殿下！我希望你接受主母的勸谏，打消乘船出海的念頭吧&hellip&hellip&rdquo &ldquo這麼說來，你是要我在進攻大阪之際，乖乖讓自己的同志從背後捅我一刀嗎？&rdquo &ldquo當然不是！如今殿下已經是個成年人了，難免會有自己的主張。
但是，如果你能多多聽從大禦所的指示，那麼就沒有人敢動你了&hellip&hellip在大禦所的照顧下，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平安無事的。
否則一旦被擊潰了，那就不單是失去越後的七十萬石就可以了事的了。
&rdquo &ldquo什麼？被擊潰？&rdquo &ldquo是的。
如果殿下躲在船上逃出日本&hellip&hellip那麼這座沒有主君的城池當然會被擊潰。
而且，并不是擊潰就算了事。
例如，連殿下躲在船上也不知道，就讓船隻出海的伊達政宗大人，必然也難逃其咎。
&rdquo &ldquo嗯，你說得很對，大家都&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主母之所以要你殺了她，是希望藉此讓你平心靜氣地多加考慮&hellip&hellip因此，我們都希望你能打消乘船出海的念頭，是吧？征木大人。
&rdquo &ldquo是啊！如果殿下真的棄城出走，那麼我們隻好放火燒毀這座城池，然後在烈焰當中切腹自盡。
&rdquo &ldquo是啊！除此之外，别無他法可想了。
雖然這是非常殘酷的事實，但是主母在路上卻已經想到&hellip&hellip&rdquo &ldquo欵，你們太吵了！&rdquo 忠輝狂叫一聲，然後抓起燭台丢在地上，用力地踩踏着。
&ldquo這不是凡人的智慧所能應付的。
這種智慧&hellip&hellip&rdquo &ldquo總之，我們希望你能盡早決定要不要打消念頭&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不要再說了！忠輝一生隻照自己的意願行事，絕對不會聽從他人的指示的。
&rdquo &ldquo可是，為松平家和伊達家&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住口！我不是叫你不要再說了嗎？&rdquo 這時，熏蚊的香煙被風吹向西邊的角落裹。
左京連忙伸手揮散煙霧。
&ldquo不準動手！&rdquo 忠輝用盡全身的力氣似地怒吼一聲。
&ldquo到底是把城燒了，還是自行引退，我忠輝會自己決定，不需要任何人來告訴我該怎麼做，我不會接受他人的指示的。
&rdquo 躺在床上的五郎八姬仍然昏睡着。
忠輝看看昏迷不醒的妻子，不禁長歎了一聲&hellip&hellip 四 在慶長十八年的正月到九月中旬之間，家康一直都待在駿府城内。
其間他曾會晤英王詹姆士一世的使節約翰？戴利斯，接受國書，并且允許兩園通商，之後并于九月十七日自駿府城前往江戶。
對七十二歲的家康而言，九月十七日的駿府出發是他對外政策及方針明朗化的關鍵，因此具有相當重大的意義。
家康把對南蠻派的善後工作交由伊達政宗負責，并與新興的荷蘭、英國等隸屬于紅毛派的國家握手言和，可說是他一生當中最重要的兩大&ldquo決斷&rdquo之一。
另一個重大的決斷，當然就是他在十九歲那年讨伐義元時，舍今川而就織田信長一事。
事實證明，他的決定并沒有錯。
當然，在做出決定之前，他也曾不斷地思考，并且為此苦惱不已。
到底應該留在今川家呢？或是與織田信長攜手合作？這個問題的答案，将是決定日本能否統一的關鍵。
到了七十二歲這一年，家康又面臨了相同的苦惱。
世界上并非隻有日本一國&hellip&hellip還有南蠻國和紅毛國。
對日本而言，這些全新的、海外的問題，就像海浪一般，一波波地襲來&hellip&hellip &ldquo應該和南蠻國家結交呢？還是和紅毛國家往來？&rdquo 這種二選一的問題，在對方強硬的态度下，迫使家康必須明白地表示自己的态度。
&ldquo打倒英
如今伊達家已經知道夫人回到了城裏，因此今晚奉行川村孫兵衛必然會前來問候，到時候你打算怎麼告訴他呢？&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 &ldquo殿下，如果你一直保持沉默的話，那麼我們也無計可施了呀！不過，我真的很想知道為什麼你要殺死主母，而且大聲對她&hellip&hellip&rdquo 這時，忠輝的口中終于發出了悲鳴。
&ldquo笨、笨蛋！我哪是想要殺她&hellip&hellip我根本沒有這種想法&hellip&hellip我隻是想讓她安靜下來而已啊！&rdquo &ldquo可是你的做法未免太過激烈了。
根據桂庵的診斷，她的肋骨斷了兩根&hellip&hellip你曾經告訴主母，等船造好以後，要帶着她一起環遊世界&hellip&hellip因此我簡直不敢相信你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你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hellip&hellip請你把事實告訴我們這些對你忠心耿耿的老臣吧！&rdquo 忠輝再度發出了悲鳴。
&ldquo好，點燈吧！&hellip&hellip現在已經起風了，燭台是不管用的，快點上燈吧！&rdquo 他奸像變了一個人似地用微弱的聲音說道。
戶田采女很快地點上燈火。
&ldquo不瞞各位，公主說&hellip&hellip我不能上船了。
&rdquo &ldquo哦？她是指在月之浦所造好的洋船嗎？&rdquo 久世右近的表情顯得比征木左京亮更加驚訝。
忠輝用力地點點頭。
&ldquo父親大禦所認為忠輝隻是一個乳臭未乾的頑童&hellip&hellip頑童是不可能成為重要的日本使節的，因此必須留在國内兩、三年加以磨練&hellip&hellip當公主看見我時，一開口就告訴我船失事了&hellip&hellip&rdquo 右近和左京亮不禁面面相觑。
事實上，他們也感到非常擔心。
&ldquo這麼說來，你不能按照原來的計劃上船喽？&rdquo &ldquo這、這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rdquo 忠輝的聲音有如哽在咽喉一般。
&ldquo我認為這與其說是父親的意見，倒不如說是哥哥&hellip&hellip将軍家的意見。
&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 &ldquo由哥哥在江戶接見使者一事來看，我想他是想要乘我不備時下手。
你也知道，哥哥一向很讨厭天主教&hellip&hellip&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很了解這一點。
哥哥一向很嫉妒父親的功勳，雖然他一向對父親言聽計從、表現出一副非常恭謹的樣子，但是在他的内心裹，卻一直希望能建立比父親更偉大的功勳&hellip&hellip他認為現在正是自己立功的大好機會&hellip&hellip那就是進攻大阪。
如果他能親自攻下大阪、砍下女婿秀賴的首級、再将天主教徒全部趕出日本，那麼不論是豐太閣或大禦所，都會誇他是個英雄&hellip&hellip所以，表面上他是為了我而建造城池，但事實上他卻暗中玩弄小伎倆，以便阻止我上船&hellip&hellip他要打破我的夢想&hellip&hellip我的希望被自己的哥哥親手粉碎了&hellip&hellip&rdquo &ldquo殿下！關于這件事情，主母是不是在她留下的信裹&hellip&hellip&rdquo &ldquo沒有！你想，女人怎麼會了解這些事呢？她隻是說，既然父親反對、哥哥不贊成，那麼即使勉強出航，也隻是徒然犧牲性命，因此要我終止出海的計劃&hellip&hellip這是她忍淚含悲對我所提出的意見。
&rdquo &ldquo這麼說來，你是無法寬恕她所提出的這個意見喽？&rdquo 忠輝咬牙切齒地哭泣着。
&ldquo我&hellip&hellip公主認為，如果忠輝執意按照原定的計劃出海，那麼哥哥将會透過英國人的協助，把我和船隻一起逮住。
她認為與其待在船上束手就縛，倒不如戰死沙場，反而能夠保有自己的一世英名&hellip&hellip萬一成為異邦的俘虜，則必将淪為世人的笑柄，招緻莫大的恥辱。
而這種使祖先、國家蒙羞的行為，是不孝、不忠&hellip&hellip但是公主又說，因為她很了解我的個性，知道如果直接向我提出建議，我一定不會接受：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她隻好故意激怒我，希望我在盛怒之下殺了她，然後連夜逃出城去，潛至月之浦的新船&hellip&hellip或是将參與築城的那些人納為自己的手下，和我一同作戰&hellip&hellip這就是公主信上的主要内容&hellip&hellip&rdquo 征木左京亮和久世右近再次面面相對，不該說什麼才好。
五郎八姬的建議令他們的内心波濤洶湧，思緒起伏不定。
&ldquo那、那我知道了&hellip&hellip&rdquo 左京亮低聲說道： &ldquo大禦所和将軍都是為你着想，而希望阻止你上船出海，但是殿下卻未必肯接納&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主母的想法和你們一樣，因此當她離開江戶以後，一路上雖然嘴裹什麼也不說，但是心裹卻不停地試着找出解決的方法。
左思右想的結果，她認為唯有讓我把她殺了，然後逃出城去的計劃行得通。
&rdquo 這時，久世右近也開口說道： &ldquo這麼說來，主母在出發之前所說的那些話，是在暗示我喽？&rdquo &ldquo她、她說什麼？&rdquo &ldquo夫人說當大阪之役展開時，你可能會奉命擔任先鋒。
&rdquo &ldquo這麼說來，父親還是決定要進攻大阪喽？&rdquo &ldquo正是如此，而且你一定會被派為先鋒。
主母還說，當你奉命擔任先鋒，帶頭領兵進攻時，背後會遭到來自己方的洋槍之攻擊&hellip&hellip&rdquo &ldquo什麼？背後會&hellip&hellip攻擊我&hellip&hellip是、是将軍家嗎？&rdquo &ldquo不，我想殿下的猜測是錯誤的。
你該知道，不論是進攻哪一個城池，都不可能隻有一個進攻的入口，因此将軍和殿下的進攻路線必然不同&hellip&hellip而想要狙擊殿下的，除了将軍家以外，還有家中的家老&hellip&hellip&rdquo &ldquo這些都是公主告訴你的嗎？&rdquo &ldquo是的。
主母說殿下的個性急躁，因此很可能有人會趁機混亂家中的秩序，希望你善自珍重。
&rdquo &ldquo哦？所以她罵我是頑童？&rdquo &ldquo殿下！我希望你接受主母的勸谏，打消乘船出海的念頭吧&hellip&hellip&rdquo &ldquo這麼說來，你是要我在進攻大阪之際，乖乖讓自己的同志從背後捅我一刀嗎？&rdquo &ldquo當然不是！如今殿下已經是個成年人了，難免會有自己的主張。
但是，如果你能多多聽從大禦所的指示，那麼就沒有人敢動你了&hellip&hellip在大禦所的照顧下，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平安無事的。
否則一旦被擊潰了，那就不單是失去越後的七十萬石就可以了事的了。
&rdquo &ldquo什麼？被擊潰？&rdquo &ldquo是的。
如果殿下躲在船上逃出日本&hellip&hellip那麼這座沒有主君的城池當然會被擊潰。
而且，并不是擊潰就算了事。
例如，連殿下躲在船上也不知道，就讓船隻出海的伊達政宗大人，必然也難逃其咎。
&rdquo &ldquo嗯，你說得很對，大家都&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主母之所以要你殺了她，是希望藉此讓你平心靜氣地多加考慮&hellip&hellip因此，我們都希望你能打消乘船出海的念頭，是吧？征木大人。
&rdquo &ldquo是啊！如果殿下真的棄城出走，那麼我們隻好放火燒毀這座城池，然後在烈焰當中切腹自盡。
&rdquo &ldquo是啊！除此之外，别無他法可想了。
雖然這是非常殘酷的事實，但是主母在路上卻已經想到&hellip&hellip&rdquo &ldquo欵，你們太吵了！&rdquo 忠輝狂叫一聲，然後抓起燭台丢在地上，用力地踩踏着。
&ldquo這不是凡人的智慧所能應付的。
這種智慧&hellip&hellip&rdquo &ldquo總之，我們希望你能盡早決定要不要打消念頭&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不要再說了！忠輝一生隻照自己的意願行事，絕對不會聽從他人的指示的。
&rdquo &ldquo可是，為松平家和伊達家&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住口！我不是叫你不要再說了嗎？&rdquo 這時，熏蚊的香煙被風吹向西邊的角落裹。
左京連忙伸手揮散煙霧。
&ldquo不準動手！&rdquo 忠輝用盡全身的力氣似地怒吼一聲。
&ldquo到底是把城燒了，還是自行引退，我忠輝會自己決定，不需要任何人來告訴我該怎麼做，我不會接受他人的指示的。
&rdquo 躺在床上的五郎八姬仍然昏睡着。
忠輝看看昏迷不醒的妻子，不禁長歎了一聲&hellip&hellip 四 在慶長十八年的正月到九月中旬之間，家康一直都待在駿府城内。
其間他曾會晤英王詹姆士一世的使節約翰？戴利斯，接受國書，并且允許兩園通商，之後并于九月十七日自駿府城前往江戶。
對七十二歲的家康而言，九月十七日的駿府出發是他對外政策及方針明朗化的關鍵，因此具有相當重大的意義。
家康把對南蠻派的善後工作交由伊達政宗負責，并與新興的荷蘭、英國等隸屬于紅毛派的國家握手言和，可說是他一生當中最重要的兩大&ldquo決斷&rdquo之一。
另一個重大的決斷，當然就是他在十九歲那年讨伐義元時，舍今川而就織田信長一事。
事實證明，他的決定并沒有錯。
當然，在做出決定之前，他也曾不斷地思考，并且為此苦惱不已。
到底應該留在今川家呢？或是與織田信長攜手合作？這個問題的答案，将是決定日本能否統一的關鍵。
到了七十二歲這一年，家康又面臨了相同的苦惱。
世界上并非隻有日本一國&hellip&hellip還有南蠻國和紅毛國。
對日本而言，這些全新的、海外的問題，就像海浪一般，一波波地襲來&hellip&hellip &ldquo應該和南蠻國家結交呢？還是和紅毛國家往來？&rdquo 這種二選一的問題，在對方強硬的态度下，迫使家康必須明白地表示自己的态度。
&ldquo打倒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