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操之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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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商談。
&rdquo &ldquo什麼？商談？哼，他倒想反咬我一口呢！好，讓他進來，我也有事情要問他呢！&rdquo 這時，跟随賴将前來的安藤帶刀說道： &ldquo那麼，我們是下是應該回避呢？&rdquo 他小聲地詢問道。
&ldquo不必回避，大家都坐在這兒聽他說吧！從聆聽我們的談話之中，或許可以讓你們學到一點東西。
等談話結束之後，我要問問義直和賴将的感想。
現在，大家都回到原座吧！&rdquo 這時，家康用手指了指賴将的胸前，示意他把衣襟扣上。
賴将和義直很快地整理衣冠，正襟危坐地等待政宗進來。
八 政宗用他那僅有的一隻眼睛瞪着家康，兩腳像跺步似地走了進來。
大踏步似地走進房内以後，他并沒有立刻坐下，反而挺身瞪着家康。
&ldquo哦，你來啦？我還以為你會立刻從奈良出發哩！不過，我也正在等你。
&rdquo 家康率先開口招呼過後，政宗這才悻幸然坐了下來。
&ldquo我無法安心地出發！&rdquo 他斬釘載鐵地向家康表示。
&ldquo大禦所，你聽說過有關水口驿的事情了吧？&rdquo &ldquo哦？你是指有人偷襲你的大本營這件事嗎？&rdquo &ldquo正是！同為盟友，居然有人乘我熟睡之際偷襲我&hellip&hellip我怎麼能和這些人一起行動呢？&rdquo &ldquo據說偷襲你的，是将軍家的旗本？&rdquo &ldquo正是！&rdquo &ldquo是不是真如傳聞所言，因為你指使忠輝殺死旗本，所以他們才憤而偷襲你&hellip&hellip是吧？&rdquo &ldquo正是！&rdquo &ldquo這麼說來，你認為旗本是奉了将軍家的命令而來偷襲你的喽？因為将軍家是個任意殺人的人，理由是他甚至想要殺死秀賴，所以你想倒打一耙，先到我這兒來興師問罪嗎？&rdquo 安藤直次不覺噗哧地笑了出來。
由于家康故意以議論的方式，很有技巧地進行談話，因此直次認為在家康的逼問下，獨眼龍很快就會啞口無言了。
然而，政宗卻依然用他那僅有的一隻眼睛瞪着家康。
&ldquo正是！&rdquo 他特意大聲地回答道： &ldquo如今在戰場上，多半是以炮彈為主力。
在炮彈落地之前，誰也不知道它會從哪個方向飛過來。
不知道是飛向我這兒，還是飛向越後軍隊那兒？不知道是發自敵人的陣營，還是發自我方的部隊？在這種情況下，大禦所，你想我能安心地帶兵打頭陣嗎？&rdquo &ldquo嗯，這件事&hellip&hellip你盡管放、心。
離開二條城以後，将軍家會和我一起行動，而我也會經常陪在他的身邊，因此絕對不會幹擾你的行動。
怎麼樣？你還會感到不安而拒絕領兵打頭陣嗎？&rdquo &ldquo我不是不想行動，而是要知道我能不能自由行動。
畢竟，伊達的士兵也是人，當有人自前後左右向我們發射炮彈時，我必須立刻下令全軍分散躲藏，以避免無謂的傷亡。
關于這一點，我認為應該先問清楚。
&rdquo &ldquo喔！那當然、那當然！&rdquo 家康眯着眼睛不停地點頭。
&ldquo在戰場上，同志之間挾怨報仇的事情時有所聞。
在一片混亂之中，這種同志倒戈相向的行為，确實會造成很大的遺憾。
對于這些事情，我當然也很了解。
因此，萬一有事時，你盡管來找我仲裁，不必有所顧慮。
現在，該我問你了。
不過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先緩和一下心情，說話态度不要太過尖銳。
來，先吃點點心吧！&rdquo 政宗依言放松了心情。
因為，他想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
（這件事已經成功了！） 他暗自想道。
由于上總介忠輝和政宗先後在水口驿的下榻處遭到狙擊，因此忠輝乃憤而殺死對方，也就是三河旗本長坂信時&hellip&hellip政宗以此為理由來解釋這件事情。
&ldquo事實上，在我抵達二條城以後，即先後逮捕了兩、三名行迹可疑的人。
其中還包括了傳教士&hellip&hellip以及試圖縱火焚毀京都的大野治房之手下&hellip&hellip&rdquo 家康一邊舒坦胸襟，一邊說道： &ldquo希望大家多多提高警覺。
在開戰之前，必然會有各種流言傳出。
但是，如果你們聽信流言的話，則反而會被敵人所利用。
像這次的事情，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rdquo 家康說完以後，兩眼筆直地看着義直、賴将及其身邊的随從。
然而，當視線再度回到政宗的身上時，家康的眼中突然露出了笑意。
&ldquo被捕的那位傳教士，告訴我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他說，大阪的秀賴也是傳教士的同志，因此如果我們決定再次開戰的話，那麼所有隐藏在近畿附近的教徒們，都會進入大阪城。
不過，如今即使是在城内，他們也無法安心。
因為，大阪城的戰壕已經被我方填平，所以一旦遭到攻擊，那麼這座原本固若金湯的城堡，立刻就會陷入岌岌可危的險境當中。
為此，這個眼眸、膚色都和我們不同的傳教士，也感到非常擔心。
&rdquo &ldquo的确，這畢竟是關系着生死存亡的大事啊！&rdquo 政宗接過小厮送來的煙袋，大口大口地抽着。
&ldquo關于這件事嘛！那位傳教士表示，萬一大阪城陷入危急狀态&hellip&hellip那麼他打算逃入越後或伊達軍隊當中&hellip&hellip&rdquo 政宗不禁倒吸了一口氣，猛地放下了煙袋。
&ldquo這種說法的确令我家康感到十分震驚。
就在這時，我又聽到了關于你和旗本在水口驿發生沖突的傳聞&hellip&hellip&rdquo 家康輕笑道： &ldquo這也就是說，忠輝和伊達都是秀賴的同志。
正因為将軍家的旗本知道了這個秘密，所以才會和你們發生争執。
為了掩蓋女婿忠輝的過錯，伊達于是教唆自己的軍隊在水口驿襲擊自己。
哈哈哈&hellip&hellip真是有趣！他說是你自己襲擊自己。
當然，忠輝殺了那個态度無禮的旗本并無可議之處，但是為了處理善後，伊達一定會趕到二條城來向我告狀。
對于這種傳聞，甚至連我也都幾乎要信以為真了呢！&rdquo 政宗不停地猛吸着煙袋。
待抽完之後，随即又命人換了一個煙袋。
在座者的眼光，全都集中在政宗臉上。
如果此刻他的臉色稍有變化，那麼衆人必定會認為他是心中有鬼。
因此，這對家康、義直，甚至是賴将來說，都是他們終生難忘的事情。
&ldquo怎麼樣？伊達大人，你對傳教士的說法有何感想？&rdquo &ldquo總括一句話，這個流言實在太奇怪了。
&rdquo &ldquo關于這件事情，我已經命闆倉徹底地調查了。
至于傳教士所說的内容，你有沒有什麼要申訴的？&rdquo &ldquo這&hellip&hellip我當然不會讓他躲進伊達軍隊裏。
&rdquo 政宗臉不紅、氣不喘地抽完第二煙袋，然後慢條斯理地把煙灰彈進煙灰缸中。
&ldquo如果這真是導緻将軍家與上總大人發生争吵的原因，那麼必将成為天下的笑柄。
&rdquo &ldquo或許吧？這位傳教士也認識索提洛，并且自稱從索提洛那兒聽到了一個秘密。
當他說出這個秘密以後，連我家康都忍不住瞠目結舌呢！他說，索提洛和政宗經過商量之後，已決定邀請菲利浦三世的艦隊前來日本。
&rdquo &ldquo啊！？他、他說索提洛和我&hellip&hellip&rdquo &ldquo是啊！他還說，如今菲利浦三世的艦隊正浩浩蕩蕩地航向我國呢！在這同時，伊達政宗、上總介忠輝及大阪城的秀賴，都在引頸盼望他們早日前來。
&rdquo &ldquo哦！&rdquo &ldquo事實上，當聽到這個消息時，闆倉大人比我還要驚訝。
為了查明此事，他不但立即詢問其他的傳教士，而且還召喚亞當前來，調查英國商館裏的紅毛人，引起了一場很大的騷動。
&rdquo 政宗再也按捺不住似地掏出懷紙，匆匆擦拭額上的汗珠。
這應該是不為人知的秘密，但是結果卻被人洩露出去。
索提洛是政宗信仰上的密友，未料此事居然是由他口中洩露出去，難怪政宗會感到不可思議。
如果現在他把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那麼家康會作何反應呢&hellip&hellip？ 政宗不禁猶豫不決了。
以他的個性，現在絕對不會保持沈默的。
&ldquo哈哈哈&hellip&hellip這真是太可笑了。
政宗長到這麼大，從來沒有聽過如此荒謬的謊言。
&rdquo 他絲毫不理會家康遞過來的警戒眼色，依然以輕松的表情談笑自若。
（對于這件事情，老太爺到底會不會信以為真呢？&hellip&hellip不論如何，我必須先讓他大吃一驚才行。
） 主意既定，政宗立即用雙手摸了摸肚子。
&ldquo如果西班牙的艦隊果真前來，那麼政宗一定會率先去和他們交涉的。
不過，大禦所，不，各位，我想大家的肚子應該都很餓了吧？我想先享用一頓二條城的美食，然後再來讨論事情。
&rdquo &ldquo啊！的确如此，是我疏忽了。
來人哪！趕快準備飯菜，不久就要進行野戰了。
成濑，拿點酒來！&rdquo 家康以愉悅的聲音吩咐道。
九 飯菜很快地端上桌來，而且還附帶有酒。
不過，即使是在酒足飯飽之後，政宗依然不能自先前的話題解脫出來。
&ldquo大禦所，那個自稱是索提洛朋友的傳教士，現在怎麼樣呢？&rdquo &ldquo喔！我把他交給闆倉了。
你放心，重宗會好好地處理他的。
&rdquo &ldquo哦？是不是要處以火刑呢？&rdquo &ldquo火刑&hellip&hellip重宗并不是笨蛋。
我想，也許是把他放回市内吧？&rdquo &ldquo放他回去？重宗大人會這麼寬大嗎？&rdquo &ldquo這算什麼寬大呢？事實上，重宗之所以放他回去，是為了觀察這位傳教士究竟會進入大阪城，或是去上總介的陣屋，抑是前往伊達的陣屋求助呢？&rdquo &ldquo原來如此！大禦所果然厲害。
&rdquo 政宗不禁覺得毛骨悚然。
因為，傳教士也可能會跑到自己的陣營裏去求助。
&ldquo關于這次的野戰，我們絕對不能有半點疏忽。
雖然大阪已經不能進行守城戰，但是牢人大名們卻都聚在外圍伺機而動。
&rdquo &ldquo正是如此！不過，現在我終于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思，進行我最拿手的野戰了。
&rdquo &ldquo是啊！對了，上總介還是留在你的身邊吧&hellip&hellip正因為他确實非常麻煩，所以我隻好拜托你了。
&rdquo &ldquo我知道。
那麼，有關他和将軍家的過節，就此作罷喽？&rdquo &ldquo關于這件事嘛&hellip&hellip&rdquo 家康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對衆人說道： &ldquo義直和成濑一組，賴将和安
&rdquo &ldquo什麼？商談？哼，他倒想反咬我一口呢！好，讓他進來，我也有事情要問他呢！&rdquo 這時，跟随賴将前來的安藤帶刀說道： &ldquo那麼，我們是下是應該回避呢？&rdquo 他小聲地詢問道。
&ldquo不必回避，大家都坐在這兒聽他說吧！從聆聽我們的談話之中，或許可以讓你們學到一點東西。
等談話結束之後，我要問問義直和賴将的感想。
現在，大家都回到原座吧！&rdquo 這時，家康用手指了指賴将的胸前，示意他把衣襟扣上。
賴将和義直很快地整理衣冠，正襟危坐地等待政宗進來。
八 政宗用他那僅有的一隻眼睛瞪着家康，兩腳像跺步似地走了進來。
大踏步似地走進房内以後，他并沒有立刻坐下，反而挺身瞪着家康。
&ldquo哦，你來啦？我還以為你會立刻從奈良出發哩！不過，我也正在等你。
&rdquo 家康率先開口招呼過後，政宗這才悻幸然坐了下來。
&ldquo我無法安心地出發！&rdquo 他斬釘載鐵地向家康表示。
&ldquo大禦所，你聽說過有關水口驿的事情了吧？&rdquo &ldquo哦？你是指有人偷襲你的大本營這件事嗎？&rdquo &ldquo正是！同為盟友，居然有人乘我熟睡之際偷襲我&hellip&hellip我怎麼能和這些人一起行動呢？&rdquo &ldquo據說偷襲你的，是将軍家的旗本？&rdquo &ldquo正是！&rdquo &ldquo是不是真如傳聞所言，因為你指使忠輝殺死旗本，所以他們才憤而偷襲你&hellip&hellip是吧？&rdquo &ldquo正是！&rdquo &ldquo這麼說來，你認為旗本是奉了将軍家的命令而來偷襲你的喽？因為将軍家是個任意殺人的人，理由是他甚至想要殺死秀賴，所以你想倒打一耙，先到我這兒來興師問罪嗎？&rdquo 安藤直次不覺噗哧地笑了出來。
由于家康故意以議論的方式，很有技巧地進行談話，因此直次認為在家康的逼問下，獨眼龍很快就會啞口無言了。
然而，政宗卻依然用他那僅有的一隻眼睛瞪着家康。
&ldquo正是！&rdquo 他特意大聲地回答道： &ldquo如今在戰場上，多半是以炮彈為主力。
在炮彈落地之前，誰也不知道它會從哪個方向飛過來。
不知道是飛向我這兒，還是飛向越後軍隊那兒？不知道是發自敵人的陣營，還是發自我方的部隊？在這種情況下，大禦所，你想我能安心地帶兵打頭陣嗎？&rdquo &ldquo嗯，這件事&hellip&hellip你盡管放、心。
離開二條城以後，将軍家會和我一起行動，而我也會經常陪在他的身邊，因此絕對不會幹擾你的行動。
怎麼樣？你還會感到不安而拒絕領兵打頭陣嗎？&rdquo &ldquo我不是不想行動，而是要知道我能不能自由行動。
畢竟，伊達的士兵也是人，當有人自前後左右向我們發射炮彈時，我必須立刻下令全軍分散躲藏，以避免無謂的傷亡。
關于這一點，我認為應該先問清楚。
&rdquo &ldquo喔！那當然、那當然！&rdquo 家康眯着眼睛不停地點頭。
&ldquo在戰場上，同志之間挾怨報仇的事情時有所聞。
在一片混亂之中，這種同志倒戈相向的行為，确實會造成很大的遺憾。
對于這些事情，我當然也很了解。
因此，萬一有事時，你盡管來找我仲裁，不必有所顧慮。
現在，該我問你了。
不過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先緩和一下心情，說話态度不要太過尖銳。
來，先吃點點心吧！&rdquo 政宗依言放松了心情。
因為，他想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
（這件事已經成功了！） 他暗自想道。
由于上總介忠輝和政宗先後在水口驿的下榻處遭到狙擊，因此忠輝乃憤而殺死對方，也就是三河旗本長坂信時&hellip&hellip政宗以此為理由來解釋這件事情。
&ldquo事實上，在我抵達二條城以後，即先後逮捕了兩、三名行迹可疑的人。
其中還包括了傳教士&hellip&hellip以及試圖縱火焚毀京都的大野治房之手下&hellip&hellip&rdquo 家康一邊舒坦胸襟，一邊說道： &ldquo希望大家多多提高警覺。
在開戰之前，必然會有各種流言傳出。
但是，如果你們聽信流言的話，則反而會被敵人所利用。
像這次的事情，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rdquo 家康說完以後，兩眼筆直地看着義直、賴将及其身邊的随從。
然而，當視線再度回到政宗的身上時，家康的眼中突然露出了笑意。
&ldquo被捕的那位傳教士，告訴我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他說，大阪的秀賴也是傳教士的同志，因此如果我們決定再次開戰的話，那麼所有隐藏在近畿附近的教徒們，都會進入大阪城。
不過，如今即使是在城内，他們也無法安心。
因為，大阪城的戰壕已經被我方填平，所以一旦遭到攻擊，那麼這座原本固若金湯的城堡，立刻就會陷入岌岌可危的險境當中。
為此，這個眼眸、膚色都和我們不同的傳教士，也感到非常擔心。
&rdquo &ldquo的确，這畢竟是關系着生死存亡的大事啊！&rdquo 政宗接過小厮送來的煙袋，大口大口地抽着。
&ldquo關于這件事嘛！那位傳教士表示，萬一大阪城陷入危急狀态&hellip&hellip那麼他打算逃入越後或伊達軍隊當中&hellip&hellip&rdquo 政宗不禁倒吸了一口氣，猛地放下了煙袋。
&ldquo這種說法的确令我家康感到十分震驚。
就在這時，我又聽到了關于你和旗本在水口驿發生沖突的傳聞&hellip&hellip&rdquo 家康輕笑道： &ldquo這也就是說，忠輝和伊達都是秀賴的同志。
正因為将軍家的旗本知道了這個秘密，所以才會和你們發生争執。
為了掩蓋女婿忠輝的過錯，伊達于是教唆自己的軍隊在水口驿襲擊自己。
哈哈哈&hellip&hellip真是有趣！他說是你自己襲擊自己。
當然，忠輝殺了那個态度無禮的旗本并無可議之處，但是為了處理善後，伊達一定會趕到二條城來向我告狀。
對于這種傳聞，甚至連我也都幾乎要信以為真了呢！&rdquo 政宗不停地猛吸着煙袋。
待抽完之後，随即又命人換了一個煙袋。
在座者的眼光，全都集中在政宗臉上。
如果此刻他的臉色稍有變化，那麼衆人必定會認為他是心中有鬼。
因此，這對家康、義直，甚至是賴将來說，都是他們終生難忘的事情。
&ldquo怎麼樣？伊達大人，你對傳教士的說法有何感想？&rdquo &ldquo總括一句話，這個流言實在太奇怪了。
&rdquo &ldquo關于這件事情，我已經命闆倉徹底地調查了。
至于傳教士所說的内容，你有沒有什麼要申訴的？&rdquo &ldquo這&hellip&hellip我當然不會讓他躲進伊達軍隊裏。
&rdquo 政宗臉不紅、氣不喘地抽完第二煙袋，然後慢條斯理地把煙灰彈進煙灰缸中。
&ldquo如果這真是導緻将軍家與上總大人發生争吵的原因，那麼必将成為天下的笑柄。
&rdquo &ldquo或許吧？這位傳教士也認識索提洛，并且自稱從索提洛那兒聽到了一個秘密。
當他說出這個秘密以後，連我家康都忍不住瞠目結舌呢！他說，索提洛和政宗經過商量之後，已決定邀請菲利浦三世的艦隊前來日本。
&rdquo &ldquo啊！？他、他說索提洛和我&hellip&hellip&rdquo &ldquo是啊！他還說，如今菲利浦三世的艦隊正浩浩蕩蕩地航向我國呢！在這同時，伊達政宗、上總介忠輝及大阪城的秀賴，都在引頸盼望他們早日前來。
&rdquo &ldquo哦！&rdquo &ldquo事實上，當聽到這個消息時，闆倉大人比我還要驚訝。
為了查明此事，他不但立即詢問其他的傳教士，而且還召喚亞當前來，調查英國商館裏的紅毛人，引起了一場很大的騷動。
&rdquo 政宗再也按捺不住似地掏出懷紙，匆匆擦拭額上的汗珠。
這應該是不為人知的秘密，但是結果卻被人洩露出去。
索提洛是政宗信仰上的密友，未料此事居然是由他口中洩露出去，難怪政宗會感到不可思議。
如果現在他把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那麼家康會作何反應呢&hellip&hellip？ 政宗不禁猶豫不決了。
以他的個性，現在絕對不會保持沈默的。
&ldquo哈哈哈&hellip&hellip這真是太可笑了。
政宗長到這麼大，從來沒有聽過如此荒謬的謊言。
&rdquo 他絲毫不理會家康遞過來的警戒眼色，依然以輕松的表情談笑自若。
（對于這件事情，老太爺到底會不會信以為真呢？&hellip&hellip不論如何，我必須先讓他大吃一驚才行。
） 主意既定，政宗立即用雙手摸了摸肚子。
&ldquo如果西班牙的艦隊果真前來，那麼政宗一定會率先去和他們交涉的。
不過，大禦所，不，各位，我想大家的肚子應該都很餓了吧？我想先享用一頓二條城的美食，然後再來讨論事情。
&rdquo &ldquo啊！的确如此，是我疏忽了。
來人哪！趕快準備飯菜，不久就要進行野戰了。
成濑，拿點酒來！&rdquo 家康以愉悅的聲音吩咐道。
九 飯菜很快地端上桌來，而且還附帶有酒。
不過，即使是在酒足飯飽之後，政宗依然不能自先前的話題解脫出來。
&ldquo大禦所，那個自稱是索提洛朋友的傳教士，現在怎麼樣呢？&rdquo &ldquo喔！我把他交給闆倉了。
你放心，重宗會好好地處理他的。
&rdquo &ldquo哦？是不是要處以火刑呢？&rdquo &ldquo火刑&hellip&hellip重宗并不是笨蛋。
我想，也許是把他放回市内吧？&rdquo &ldquo放他回去？重宗大人會這麼寬大嗎？&rdquo &ldquo這算什麼寬大呢？事實上，重宗之所以放他回去，是為了觀察這位傳教士究竟會進入大阪城，或是去上總介的陣屋，抑是前往伊達的陣屋求助呢？&rdquo &ldquo原來如此！大禦所果然厲害。
&rdquo 政宗不禁覺得毛骨悚然。
因為，傳教士也可能會跑到自己的陣營裏去求助。
&ldquo關于這次的野戰，我們絕對不能有半點疏忽。
雖然大阪已經不能進行守城戰，但是牢人大名們卻都聚在外圍伺機而動。
&rdquo &ldquo正是如此！不過，現在我終于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思，進行我最拿手的野戰了。
&rdquo &ldquo是啊！對了，上總介還是留在你的身邊吧&hellip&hellip正因為他确實非常麻煩，所以我隻好拜托你了。
&rdquo &ldquo我知道。
那麼，有關他和将軍家的過節，就此作罷喽？&rdquo &ldquo關于這件事嘛&hellip&hellip&rdquo 家康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對衆人說道： &ldquo義直和成濑一組，賴将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