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關燈
小
中
大
真的。
但他也許在想她跟别的女孩子不一樣，她不穿那種會把臀部勒得很緊的褲子，也不是那種會随便坐上摩托車後座的女孩。
她知道如何掩飾。
他們倆都在掩飾。
他看見有些二十歲左右的學生從丹東中學出來時，連忙啟動摩托車，假裝隻是正好經過那條街。
&ldquo弗朗辛！&rdquo他看見她之後立刻喊道。
她早就看到他了，也許在他啟動摩托車時就看到了。
&ldquo你的學校在這裡？&rdquo 就好像他根本不知道一樣！ &ldquo你在尼斯幹什麼？&rdquo &ldquo我來看看我考的學校，我下個月要參加畢業會考。
&rdquo 她假裝相信他。
然後他們很自然地肩并肩地走在人群裡。
他推着摩托車，而她用胳膊夾着書本。
&ldquo我以前沒注意到你有這麼高。
&rdquo 安德烈·巴爾已經看到好幾對夫妻從他們身邊走過時都面帶類似于嘲弄的微笑，他實在不明白。
他不覺得自己可笑，也沒覺得她可笑。
他如果不是推着車，她也沒拿着書，那他們也可以手牽手一起走路。
他們經過一個花店，從幾米之外就能聞到新剪的石竹的氣味。
再往前就是她住的維克多·雨果大道了。
這條路實在太短了，于是他問道： &ldquo你趕時間嗎？&rdquo &ldquo不是很趕？&rdquo &ldquo你渴嗎？&rdquo &ldquo我正好想喝點東西。
&rdquo 他帶她穿過勝利大街，離她家越來越遠，載着她穿過那些狹小的不知通向哪裡的街道。
她并沒有反對。
他們其實哪兒也不去，隻是走走而已。
安德烈·巴爾希望找到一個好地方，和她待上一會兒。
最後，他們來到了這裡。
&ldquo你也在準備考試嗎？&rdquo &ldquo七月份才有考試。
&rdquo &ldquo考完試呢？&rdquo &ldquo我還得讀一年書。
&rdquo &ldquo很難嗎？&rdquo &ldquo不是很難，比在高中裡好多了。
我在高中裡很難跟上，很快就知道自己可能過不了畢業會考。
我書讀得不是很好，不像你！你想好以後要幹什麼了嗎？&rdquo 她在他家時已經問過他這個問題了，就在他的小閣樓裡。
比起他的卧室，他更喜歡這個屋頂閣樓，因為這裡是他的庇護所，隻屬于他一個人。
兩家父母在客廳裡談論他們以前認識的那些人以及那些人現在的生活時，他向她展示了自己的空間。
她在一堆書和唱片旁邊驚奇地發現了一個電動汽車環形軌道。
&ldquo你想試試嗎？選一輛車吧&hellip&hellip&rdquo 他手裡已經拿着小遙控器。
&ldquo要加速就按這個按鈕。
減速就輕一點按。
轉彎時一定要注意。
沒有看起來那麼簡單，很複雜。
&rdquo 他在閣樓裡要經常低下頭，以免碰到房梁。
他們玩得很開心。
她把他的車玩翻了很多次，藍色的那輛翻了大概不止十次。
他對她寬容、友善。
&ldquo你開得太快了。
一定要盡量避免突然加速。
&rdquo 那時他十七歲半，她十七歲。
&ldquo你平常跟誰一起玩？&rdquo &ldquo沒有人。
我一個人玩。
跟爸爸玩過極少數幾次。
&rdquo &ldquo你沒有朋友嗎？&rdquo &ldquo隻有同學。
&rdquo &ldquo你經常見他們嗎？&rdquo &ldquo隻在學校的時候。
&rdquo &ldquo你不跟他們一起玩嗎？&rdquo &ldquo幾乎不。
&rdquo &ldquo為什麼呢？&rdquo &ldquo我不知道。
也許是我不願意吧。
&rdquo 在第一次見面的晚上，他們的眼神裡就有些諷刺，他們好像在嘲弄自己。
&ldquo你呢？&rdquo &ldquo我有時會跟媽媽去看電影。
&rdquo &ldquo你晚上從不一個人出門嗎？&rdquo &ldquo爸爸不喜歡我這樣，媽媽也是。
我們家比較保守。
你的爸爸媽媽呢，他們很嚴肅嗎？&rdquo &ldquo不嚴肅。
&rdquo &ldquo他們會讓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嗎？&rdquo &ldquo我想會的。
他們不怎麼管我出門的事情。
&rdquo &ldquo你什麼時候回家都可以嗎？&rdquo &ldquo我有鑰匙。
&rdquo 兩個人都沒有想過他們為什麼會相處得那麼愉快。
他們自然而然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ldquo時間快到了，我得走了。
&rdquo &ldquo再來一杯冰的？&rdquo &ldquo啊！不用了。
我喝不下一升牛奶，胃會受不了的。
&rdquo &ldquo我倒喝過
但他也許在想她跟别的女孩子不一樣，她不穿那種會把臀部勒得很緊的褲子，也不是那種會随便坐上摩托車後座的女孩。
她知道如何掩飾。
他們倆都在掩飾。
他看見有些二十歲左右的學生從丹東中學出來時，連忙啟動摩托車，假裝隻是正好經過那條街。
&ldquo弗朗辛！&rdquo他看見她之後立刻喊道。
她早就看到他了，也許在他啟動摩托車時就看到了。
&ldquo你的學校在這裡？&rdquo 就好像他根本不知道一樣！ &ldquo你在尼斯幹什麼？&rdquo &ldquo我來看看我考的學校，我下個月要參加畢業會考。
&rdquo 她假裝相信他。
然後他們很自然地肩并肩地走在人群裡。
他推着摩托車，而她用胳膊夾着書本。
&ldquo我以前沒注意到你有這麼高。
&rdquo 安德烈·巴爾已經看到好幾對夫妻從他們身邊走過時都面帶類似于嘲弄的微笑，他實在不明白。
他不覺得自己可笑，也沒覺得她可笑。
他如果不是推着車，她也沒拿着書，那他們也可以手牽手一起走路。
他們經過一個花店，從幾米之外就能聞到新剪的石竹的氣味。
再往前就是她住的維克多·雨果大道了。
這條路實在太短了，于是他問道： &ldquo你趕時間嗎？&rdquo &ldquo不是很趕？&rdquo &ldquo你渴嗎？&rdquo &ldquo我正好想喝點東西。
&rdquo 他帶她穿過勝利大街，離她家越來越遠，載着她穿過那些狹小的不知通向哪裡的街道。
她并沒有反對。
他們其實哪兒也不去，隻是走走而已。
安德烈·巴爾希望找到一個好地方，和她待上一會兒。
最後，他們來到了這裡。
&ldquo你也在準備考試嗎？&rdquo &ldquo七月份才有考試。
&rdquo &ldquo考完試呢？&rdquo &ldquo我還得讀一年書。
&rdquo &ldquo很難嗎？&rdquo &ldquo不是很難，比在高中裡好多了。
我在高中裡很難跟上，很快就知道自己可能過不了畢業會考。
我書讀得不是很好，不像你！你想好以後要幹什麼了嗎？&rdquo 她在他家時已經問過他這個問題了，就在他的小閣樓裡。
比起他的卧室，他更喜歡這個屋頂閣樓，因為這裡是他的庇護所，隻屬于他一個人。
兩家父母在客廳裡談論他們以前認識的那些人以及那些人現在的生活時，他向她展示了自己的空間。
她在一堆書和唱片旁邊驚奇地發現了一個電動汽車環形軌道。
&ldquo你想試試嗎？選一輛車吧&hellip&hellip&rdquo 他手裡已經拿着小遙控器。
&ldquo要加速就按這個按鈕。
減速就輕一點按。
轉彎時一定要注意。
沒有看起來那麼簡單，很複雜。
&rdquo 他在閣樓裡要經常低下頭，以免碰到房梁。
他們玩得很開心。
她把他的車玩翻了很多次，藍色的那輛翻了大概不止十次。
他對她寬容、友善。
&ldquo你開得太快了。
一定要盡量避免突然加速。
&rdquo 那時他十七歲半，她十七歲。
&ldquo你平常跟誰一起玩？&rdquo &ldquo沒有人。
我一個人玩。
跟爸爸玩過極少數幾次。
&rdquo &ldquo你沒有朋友嗎？&rdquo &ldquo隻有同學。
&rdquo &ldquo你經常見他們嗎？&rdquo &ldquo隻在學校的時候。
&rdquo &ldquo你不跟他們一起玩嗎？&rdquo &ldquo幾乎不。
&rdquo &ldquo為什麼呢？&rdquo &ldquo我不知道。
也許是我不願意吧。
&rdquo 在第一次見面的晚上，他們的眼神裡就有些諷刺，他們好像在嘲弄自己。
&ldquo你呢？&rdquo &ldquo我有時會跟媽媽去看電影。
&rdquo &ldquo你晚上從不一個人出門嗎？&rdquo &ldquo爸爸不喜歡我這樣，媽媽也是。
我們家比較保守。
你的爸爸媽媽呢，他們很嚴肅嗎？&rdquo &ldquo不嚴肅。
&rdquo &ldquo他們會讓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嗎？&rdquo &ldquo我想會的。
他們不怎麼管我出門的事情。
&rdquo &ldquo你什麼時候回家都可以嗎？&rdquo &ldquo我有鑰匙。
&rdquo 兩個人都沒有想過他們為什麼會相處得那麼愉快。
他們自然而然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ldquo時間快到了，我得走了。
&rdquo &ldquo再來一杯冰的？&rdquo &ldquo啊！不用了。
我喝不下一升牛奶，胃會受不了的。
&rdquo &ldquo我倒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