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指令為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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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尖插進綠苔的最深處,從刀尖處傳來的觸感,像是碰到了一塊堅硬的物體。

     我和Shirley楊對望了一眼,都是充滿了疑問,事先都沒想到這裡會有個這樣小的樹洞,就算有樹洞,能讓人或者動物之類的生物在裡面發出聲響,也不應該隻是個小窟窿。

    在這株老夫妻榕樹上不知有多少這樣的小樹洞,它們都是小動物的樂園,而且看來都不是短時間之内可以形成的。

     突然身後的樹幹一陣搖晃,原來胖子第二次爬了上來,這次他不用我再提醒,直接先把保險栓挂在身上。

     我剛要問他怎麼不在樹下替我們警戒,又爬上來做什麼,卻見他一臉驚慌。

    這世上能讓胖子害怕的事不多,隻聽胖子戰戰兢兢地對我說:“老胡,我他媽的……這林子裡八成是鬧鬼啊,我必須得跟你們在一起,剛才吓死我了。

    ” 我見他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的,在不涉及錢的情況下,除非是直接威脅到性命才會讓他緊張。

    我忙問胖子究竟是怎麼了,是不是看到什麼東西了。

     胖子定了定神,說道:“剛才我在樹底下,擡起頭看你們倆在樹上爬來爬去,隻是這天太黑,看了半天,隻見你們頭盔上的射燈,朦朦胧胧也瞧不清楚。

    我看得煩了,便打算抽支煙解解乏,忽然聽周圍有女人在哭,哭得那個慘,可他媽吓死本老爺了,煙頭都拿反了,差點把自己的舌頭燙了。

    絕對是有女鬼啊,你聽你聽……又來了。

    ” Shirley楊正用傘兵刀一塊塊挑去樹洞裡的腐爛植物,剛弄得差不多了,還沒來得及看下面堅硬的東西究竟是什麼,此刻聽到胖子說附近有女鬼在哭,便把手裡的活停了下來,與我一同支起耳朵去聽四周的動靜。

     我們一直都隻留意那個“鬼信号”,這時靜下來一聽,四周果然有陣陣嗚咽之聲。

    遮龍山後面沒有任何風,所以絕不可能是風聲,那聲音凄慘異常,而且忽東忽西地飄忽不定,漆黑中更令人發毛。

     我與胖子、Shirley楊立刻在樹冠上排成丁字形,我端着湯普森沖鋒槍,胖子用“劍威”氣步槍,Shirley楊則舉着六四式手槍,這樣一來,每個人防禦的角度縮減成一百二十度,互相形成防禦依托。

     那凄楚的哭泣聲圍着我們轉了兩圈,忽然分為三道,從半空中朝我們快速掩至。

    我這回聽得分明,不是女鬼,是夜貓子在啼嚎,原來是那該死的雕鸮同類,不過這回不是一兩隻。

    聽這叫聲個體都小不了,想必是來找我們報仇的,雖然我們手中有槍有彈,但是黑暗中對付這些出沒于夜空中的幽靈,實在是有點吃虧。

     此刻Shirley楊也顧不上節省照明彈了,從便攜袋中摸出信号槍,嗵的一聲響,照明彈從這大樹頂上升了起來,慘白的光芒懸挂在森林上,久久不散,四周裡照得如同雪地一般。

     我們也被那照明彈強烈的白光晃得頭疼,正忍着炫目的白光準備搜尋目标射擊,卻聽森林中忽然變得死一般沉寂,除了我們的心跳和呼吸聲,一切聲音都消失了。

     突然襲來的幾隻雕鸮被照明彈的光芒所震懾,遁入遠處的黑暗,消失得無影無蹤,而那組令人頭皮發麻的“鬼信号”,也跟着消失,再也聽不到半點動靜,連早晨應該有的各種鳥雀叫聲都沒有,所有的動物像是都死絕了。

     我還未來得及詫異,幾乎在這些聲響消失的同時,天邊雲峰峥嵘,一線朝霞劃破了雲隙,把第一縷晨光灑進了這片詭異的叢林。

     好像在天亮的一瞬間,山谷叢林間的魑魅魍魉也都為了躲避陽光,通通逃回老巢躲了起來。

     我們想起那樹身上的窟窿,都回頭去看,隻見那C型運輸機下的樹幹上,有個綠色的窟窿,深處有一片深紅色的光滑石頭,正在晨曦中發出微弱的光芒。

     還沒等我看明白是怎麼回事,忽然腳下的樹梢咔嚓嚓斷了下來。

    原來這條橫生的粗大榕樹枝,承受了C型運輸機的大部分重量,我們剛才為了準備迎擊來襲的雕鸮,緊急中聚在一起,這本就是在樹上活動的大忌,尤其有個胖子,這老榕樹樹身吃不住勁,再也支撐不住,樹頂的多半截樹幹,劈成了兩半,老邁的樹身完全斷裂開來。

     萬幸的是我們的保險繩都固定在老榕樹的主幹上,雖然吃了在樹身上一撞,索性并沒直接摔到地上,今天這道保險繩已經救了我們不下三回了。

    頭頂那架C型運輸機,由于失去了承重的主要樹枝,則直接滑落到了二十多米高的大樹下邊,發出巨大而又悲慘的聲響。

     我們擡起頭就可以看到老樹裂開樹身的内部,這一看都不由得目瞪口呆,隔了半晌胖子才說道:“這是什麼東西?好像挺值錢……我想這回……咱們可真……真他媽發了。

    ” 這時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信号聲,突然再一次從劈開的樹身中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