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十一 列傳第三十五 王規 劉瑴 宗懔 王承 褚翔 蕭介從父兄洽 褚球 劉孺弟覽遵劉潛弟孝勝 孝威 孝先 殷芸 蕭幾

關燈
訓諸生,述《禮》、《易》義。

    中大通五年,遷長兼侍中,俄轉國子祭酒。

    承祖儉及父暕嘗為此職,三世為國師,前代未之有也,當世以為榮。

    久之,出為戎昭将軍、東陽太守。

    為政寬惠,吏民悅之。

    視事未期,卒于郡,時年四十一。

    谥曰章子。

     承性簡貴有風格。

    時右衛朱異當朝用事,每休下,車馬常填門。

    時有魏郡申英好危言高論,以忤權右,常指異門曰:"此中輻辏,皆以利往。

    能不至者,惟有大小王東陽。

    "小東陽,即承弟稚也。

    當時惟承兄弟及褚翔不至異門,時以此稱之。

     褚翔,字世舉,河南陽翟人。

    曾祖淵,齊太宰文簡公,佐命齊室。

    祖蓁,太常穆子。

    父向,字景政。

    年數歲,父母相繼亡沒,向哀毀若成人者,親表鹹異之。

    既長,淹雅有器量。

    高祖踐阼,選補國子生。

    起家秘書郎,遷太子舍人、尚書殿中郎。

    出為安成内史。

    還除太子洗馬、中舍人,累遷太尉從事中郎、黃門侍郎、鎮右豫章王長史。

    頃之,入為長兼侍中。

    向風儀端麗,眉目如點,每公庭就列,為衆所瞻望焉。

    大通四年,出為甯遠将軍北中郎廬陵王長史。

    三年,卒官。

    外兄謝舉為制墓銘,其略曰:"弘治推華,子嵩慚量;酒歸月下,風清琴上。

    "論者以為拟得其人。

     翔初為國子生,舉高第。

    丁父憂。

    服阕,除秘書郎,累遷太子舍人、宣城王主簿。

    中大通五年,高祖宴群臣樂遊苑,别诏翔與王訓為二十韻詩,限三刻成。

    翔于坐立奏,高祖異焉,即日轉宣城王文學,俄遷為友。

    時宣城友、文學加它王二等,故以翔超為之,時論美焉。

    出為義興太守。

    翔在政潔已,省繁苛,去浮費,百姓安之。

    郡之西亭有古樹,積年枯死;翔至郡,忽更生枝葉,百姓鹹以為善政所感。

    及秩滿,吏民詣阙請之,敕許焉。

    尋征為吏部郎,去郡,百姓無老少追送出境,涕泣拜辭。

     翔居小選公清,不為請屬易意,号為平允。

    俄遷侍中,頃之轉散騎常侍,領羽林監,侍東宮。

    出為晉陵太守,在郡未期,以公事免。

    俄複為散騎常侍,侍東宮。

    太清二年,遷守吏部尚書。

    其年冬,侯景圍宮城,翔于圍内丁母憂,以毀卒,時年四十四。

    诏贈本官。

    翔少有孝性。

    為侍中時,母疾笃,請沙門祈福。

    中夜忽見戶外有異光,又聞空中彈指,及曉,疾遂愈。

    鹹以翔精誠所緻焉。

     蕭介,字茂鏡,蘭陵人也。

    祖思話,宋開府儀同三司、尚書仆射。

    父惠茜,齊左民尚書。

    介少穎悟,有器識,博涉經史,兼善屬文。

    齊永元末,釋褐著作佐郎。

    天監六年,除太子舍人。

    八年,遷尚書金部郎。

    十二年,轉主客郎。

    出為吳令,甚著聲績。

    湘東王聞介名,思共遊處,表請之。

    普通三年,乃以介為湘東王谘議參軍。

    大通二年,除給事黃門侍郎。

    大同二年,武陵王為揚州刺史,以介為府長史,在職清白,為朝廷所稱。

    高祖謂何敬容曰:"蕭介甚貧,可處以一郡。

    "敬容未對,高祖曰:"始興郡頃無良守,嶺上民頗不安,可以介為之。

    "由是出為始興太守。

    介至任,宣布威德,境内肅清。

    七年,征為少府卿,尋加散騎常侍。

    會侍中阙,選司舉王筠等四人,并不稱旨,高祖曰:"我門中久無此職,宜用蕭介為之。

    "介博物強識,應對左右,多所匡正,高祖甚重之。

    遷都官尚書,每軍國大事,必先詢訪于介焉。

    高祖謂朱異曰:"端右之材也。

    "中大同二年,辭疾緻事,高祖優诏不許。

    終不肯起,乃遣谒者仆射魏祥就拜光祿大夫。

     太清中,侯景于渦陽敗走,入壽陽。

    高祖敕防主韋默納之,介聞而上表谏曰: 臣抱患私門,竊聞侯景以渦陽敗績,隻馬歸命,陛下不悔前禍,複敕容納。

    臣聞兇人之性不移,天下之惡一也。

    昔呂布殺丁原以事董卓,終誅董而為賊;劉牢反王恭以歸晉,還背晉以構妖。

    何者?狼子野心,終無馴狎之性;養虎之喻,必見饑噬之禍。

    侯景獸心之種,鳴镝之類。

    以兇狡之才,荷高歡翼長之遇,位忝台司,任居方伯;然而高歡墳土未幹,即還反噬。

    逆力不逮,乃複逃死關西;宇文不容,故複投身于我。

    陛下前者所以不逆細流,正欲以屬國降胡以讨匈奴,冀獲一戰之效耳。

    今既亡師失地,直是境上之匹夫。

    陛下愛匹夫而棄與國之好,臣竊不取也。

    若國家猶待其更鳴之晨,歲暮之效,臣竊惟侯景必非歲暮之臣。

    棄鄉國如脫屣,背君親如遺芥,豈知遠慕聖德,為江淮之純臣!事迹顯然,無可緻惑。

    一隅尚其如此,觸類何可具陳? 臣朽老疾侵,不應辄幹朝政。

    但楚囊将死,有城郢之忠;衛魚臨亡,亦有屍谏之節。

    臣忝為宗室遺老,敢忘劉向之心?伏願天慈,少思危苦之語。

     高祖省表歎息,卒不能用。

     介性高簡,少交遊,惟與族兄琛、從兄眎素及洽、從弟淑等文酒賞會,時人以比謝氏烏衣之遊。

    初,高祖招延後進二十餘人,置酒賦詩。

    臧盾以詩不成,罰酒一鬥,盾飲盡,顔色不變,言笑自若;介染翰便成,文無加點。

    高祖兩美之曰:"臧盾之飲,蕭介之文,即席之美也。

    "年七十三,卒于家。

     第三子允,初以兼散騎常侍聘魏,還為太子中庶子,後至光祿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