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官修圖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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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要》卷68。

     繼以漢文,複繼以漢字三合切音。

    ..凡識漢字者,莫不通其文、解其意,瞭若列眉,易若指掌”①。

    可見乾隆帝命修此書的意圖即在溝通民族文化,以利集權統治。

     乾隆三十六年(1771),乾隆帝命傅恒等撰成滿文字書《增訂清文鑒》(32卷,又“補編”4卷,“總綱”8卷,“補總綱”1卷)一書。

    乾隆四十四年又命阿桂等撰《滿洲、蒙古、漢字之合切音清文鑒》(33卷),把蒙古語也對應地排列進去,作為對“久為世臣”的蒙古諸部的寵遇。

    由此可見修書事業不但有文化意義,也是充滿政治意義的。

     第六,編纂成卷帙浩繁的《四庫全書》和一批版本學、目錄學著作。

    編纂《四庫全書》是繼修纂《古今圖書集成》之後的一次更大規模的舉動。

    這部大型叢書,從乾隆三十七年(1772)下诏有計劃地征求當時國内所有存書起,共花費了十三年時間,集中了大批人力物力修纂而成。

    其内包括經、史、子、集四大部分,共編輯了從古到當時的3457種著作,計有79070卷。

    編纂這部大叢書,出力最大的是紀昀,而所動用的抄寫人員共達一千五百餘人②。

    《四庫全書》前後共抄寫七部,分藏在北京宮内的文淵閣、圓明園的文源閣、奉天文溯閣、熱河文津閣、鎮江文宗閣、揚州文彙閣、杭州文瀾閣。

    另外還有副本一部,藏于翰林院③。

    這是我國最大的一部叢書,其中保存了許多珍貴的文獻資料。

    但清政府在修輯《四庫全書》過程中也曾大量銷毀和删改舊書,使祖國的文化遺産受到損失①。

     在編纂《四庫全書》過程中,乾隆帝還命令用木活字印行了其中一百多種善本圖書②,名之為“武英殿聚珍版叢書”。

    并且命于敏中等選其中最精粹的書籍,編成《四庫全書荟要》,其樣式與《四庫全書》相同,隻是規模小些③。

    乾隆帝對自然科學的重視程度遠不如康熙帝,因此這個時期官修自然科學著作較少,并且都集中在乾隆十年以前。

     但是,乾隆帝卻極為重視統治策略。

    這一點也可從官修圖書中窺見其一斑:乾隆九年(1744)命撰《八旗氏族通譜》(80卷),目的在于宣揚“祖宗德澤之深”,鑒于“代序日遠,族姓日繁”,藉此以“明章統系、俾知世德之所自”④。

    以增強滿族人特别是滿洲貴族的民族認同感。

    十二年(1747)又命撰《滿洲祭神祭天典禮》(6卷),試圖以宗教的形式鞏固滿族人的共同心理素質⑤。

     乾隆四十二年(1777),又一面命撰《滿洲源流考》,一面命将蒙古小徹辰薩囊台吉撰的《蒙古源流》進行翻譯,成為“欽定”之書。

    兩年以後,四十四年(1779)又命撰《蒙古王公功績表傳》(12卷),為那些忠心為滿洲貴族效力的蒙古王公歌功頌德,以提高其政治地位。

    又是兩年以後,四十六年(178l),則又命撰《宗室王公功績表傳》(12卷),意在把宗室王公①《西域同文志·序》,參見《清朝文獻通考》卷218、《四庫全書總目提要》卷41。

    ②參見陳彬和:《中國書史》第225頁。

     ③參見《四庫全書總目提要》卷首,乾隆四十二年八月十九日谕。

     ①參見郭伯恭:《四庫全書纂修考》第二章,又參見《辦理四庫全書檔案》。

    ②參姚元之:《竹葉亭雜記》卷4,中華書局1982年版,又《清朝續文獻通考》卷270。

    ③詳參見費寅:《記四庫全書》,載《圖書展望》1948年1月。

     ④《八旗氏族通譜·序》。

     ⑤參見《清朝文獻通考》卷222,《四庫提要》卷82。

     之地位置于滿洲其他貴族和蒙古貴族之上,更确切地說,是把滿洲最高統治者置之至高無上的地位。

    以上四種官書的修撰時間和内容如此有次序,決不是偶然的巧合。

     乾隆晚年舉行“千叟宴”後,命編成《千叟宴詩》(36卷),其八十歲生日,又命編寫了達120卷的《八旬萬壽盛典》。

    乾隆帝還将自己詩文編彙成集,計有《樂善堂文集定本》30卷、《禦制文初集》30卷、《二集》44卷、《三集》16卷、《餘集》2卷、還有《禦制詩五集》100卷、《禦制詩文十全集》54卷、《禦制全韻詩》不分卷。

     總之,乾隆時期的官修圖書,數量是很多的,涉及範圍也很廣泛。

    這個時期是清代文化事業最昌盛的時期,同時也是清代官修圖書事業的鼎盛時期。

     嘉慶、道光時期的官修圖書嘉慶、道光時期的官修圖書,無論從數量上,還是從所涉及的内容的範圍上考察,都無法與康熙、雍正時期或乾隆時期同日而語,特别是與乾隆時期的盛況比,不啻給人以一落千丈之感。

     嘉慶、道光時期的官修圖書,幾乎都是援例進行的,嘉慶、道光兩代皇帝對修書事業明顯地不感興趣。

     這個時期,嘉慶帝照例修纂了《高宗純皇帝實錄》(1500卷)和《高宗純皇帝聖訓》(300卷),道光帝又照例修纂了《仁宗睿皇帝實錄》(374卷)和《仁宗睿皇帝聖訓》(110卷)。

     這個時期也照例編成了四部“方略”或“紀略”。

    即嘉慶二年(1797) 纂《平苗紀略》(52卷);十五年(1810)所纂《剿平三省邪匪方略》(“正編”360卷,“續編”36卷,“附編”12卷);二十一年(1816)所纂《平定教匪紀略》(42卷),以及道光九年(1829)所纂《平定回疆剿擒逆裔方略》(80卷)。

     如果說嘉慶道光時期官修圖書還有什麼特點的話,那就是繼乾隆時期之後,依然注重對當代典章制度書籍的修纂。

    這可能與乾隆嘉慶以後清代統治者“以例治天下”的政治思想有關,但這一時期所修典制書籍,也不過是援前朝之例而無所創新,嘉慶時纂《續修大清會典》(80卷)、《大清會典圖》(46卷),及《大清會典事例》(920卷),是這個時期官書事業中規模最大的一次,此外,嘉慶朝還命令撰成《詞林典故》(64卷),《學政全書》(86卷),《西巡盛典》(24卷),《軍器則例》(24卷),《兵部處分則例》(78卷,又續纂4卷),《中相政考》(72卷,續纂4卷)。

    道光時撰成《大清通禮》(54卷)、《吏部處分則例》(52卷),《台規》(四十卷)等記述當代典制之書。

     有關自然科學的著作,嘉慶道光兩朝各成一部。

    嘉慶時命撰《授時廣訓》(2卷),道光時命撰《儀象考成續編》(32卷)。

     另外,嘉慶朝還撰成了幾部詩文集,即《熙朝雅頌》(《首集》26卷,《正集》108卷);《皇清續文款》(164卷),《三元詩》(1卷,又附《三元喜宴詩》1卷)。

    嘉慶、道光也各有所謂“禦制”詩集、文集①。

    道光朝還①詳參見《清朝續文獻通考》卷216。

     修成記述新疆情況的《新疆識略》(13卷),又修成《字典考證》(36卷),和《春秋左傳續本》(30卷)。

    嘉道時期官修的主要書籍不過上述,是無法和乾隆時期相比拟的,不難看出,嘉慶道光時期是清代官修圖書事業的衰弱時期。

     縱觀清代鴉片戰争以前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