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人有關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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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沩仰、臨濟五宗。

    而佛之徒不勝其衆矣。

    初惟知有四十二章經耳。

    其後蕭梁時分為三藏,至五千四百卷,曰經,曰律,曰論。

    而禅學之興,又各有問答喝咄。

    最多者龍樹之《華嚴經》,本十萬頌,中國譯傳四萬五千頌。

    最簡者鸠摩羅什之《金剛經》。

    尤易曉者莫若《六如偈》。

    而佛之說不勝其衆矣。

    僧之至漢地者,初惟有摩騰、竺法蘭耳,華人祝發學佛自此始。

    其後始有維摩诘、白衣處士,在家出家。

    東晉廬山慧遠建白蓮社,許劉遺民等與會,十二僧而六士,今之不剃染道人是也。

    又有所謂白雲宗,号優婆塞夷。

    而佛之小支别派,尤不勝其衆矣。

     徽城入東門之右,倚北向南,萬山堂之下,舊蔣氏居,其屋地甚深,今為道人任普誠所有。

    創外門三,施茶。

    東西庑二。

    中為大殿,左鐘右鼓,奉觀世音。

    後為樓,奉無量壽佛。

    每月朔,集善士,奉金剛經,上為九重祝壽,下為百姓祈福。

    本路總管通議劉公為主其事。

    前任僧錄通議廣智沈公、僧判佛心俊辯何公實綱維之。

    今任僧錄通智廣慧窦公、僧判正宗宏教郝公又協成之。

    施者輻湊。

    其徒孫普和介學錄楊複書求記。

     餘謂徽俗極美,号為江左佳郡,今則戶口未富。

    人物殊鮮。

    辛醜七月十三夜之火。

    罄州治及城市之半。

    乙未九月初一之火,僅存州治、州倉、州學、紫陽書院。

    餘悉烏有。

    丙子,歸附已定,而二李之叛,城空踰月,茅葦齊檐。

    庚寅,績溪柯賊竊發西坑山塞,攻之半年乃下。

    泉口、松原相挻而起,鄉民不入城者凡兩三月。

    戶口所以未富,坐此四變故也。

    予讀朱文公之書,生晚,惟識其畫像,然尚及識左史竹坡呂公、吏部秋崖方公、丞相讷齋程公,其餘名卿士大夫不可勝數。

    今則晚進後生,豈惟不知戶口之盛,雖前輩人物之盛,有不能言者。

    蓋四變,兵火盜賊也。

    一大變者,士類漸不以讀書為事也。

    惟此道場,誦經供佛,感召和氣,當可免兵火盜賊之災。

    總管通議劉公崇重學校之心尤有加于崇重庵寮之心,必将使學校讀書之士尤不少于庵寮誦經之士。

    彼所謂西方極樂悟苦空,此所謂天下至聖贊化育,不妨自分兩途。

    徽之人物,雖朱文公複生不難也。

    成就此道場香火,其善心之緒餘一毛端,四大海水,誰得而識之。

    是為記。

     (《桐江集》卷三) ○監察禦史蕭則平墓志銘(節錄) 程巨夫 大德七年八月十五日,南台監察禦史蕭君泰登則平以疾卒。

    ……〔則平〕佥廣西廉訪司事。

    始至,陳便宜二十五。

    制獄既竟,出薛阇幹所掠生口六百七十五人,牛馬三千六百有奇,還之民。

    柳州白蓮道人謀畔,論死者二百,錄之,釋不知情者百三十有七人 (《程雪樓文集》一六卷) ○蓮社萬緣堂記 劉埙 佛教入中土由東漢始,溢為蓮教由東晉始,分為豐郡萬緣堂則由至元己卯歲始也。

    遠公開蓮社,更十數代,曆十數百載,遠矣而寖盛。

    南北混一,盛益加焉,曆都過邑無不有所謂白蓮堂者,聚徒多至千百,少不下百人,更少猶數十,棟宇宏麗,像設嚴整,乃至與梵宮道殿匹敵,蓋誠盛矣。

    斯堂特其一焉耳。

    初,州東之偏有勝地曰萬家岡,南城吳氏世業也。

    有鄉民曰覺全君,蓮社道人也,斷葷血持經法五世矣。

    堂未建,覺全期建堂,遍走于有力者。

    吳某于是首捐地,沿舊岡名,更曰萬緣。

    已而有過用昭者,捐赀以市材;有吳文容者,捐田以贍衆。

    堂之成久矣,記未作,覺全來求記。

     餘聞毗廬遮那之為佛祖也,一清淨法身而已;世有嗣佛教者,亦惟清淨其身而已。

    種蓮結社,其非取清淨也乎?餘特未知嗣之者果能是否。

    夫落須發,釋冠巾,絕人道,棄世務,澄寂凝固,泊然于無為之境,佛之教也。

    有室廬适其溫涼,有飲食飽其朝暮,外無饑寒之憂,内得以專一清淨之學,力到機熟,心華自發,寶月自見,入妙悟,成正覺,佛之意也。

    餘益未知居斯堂者果能是否。

    嗟夫,彼其須發蕩然,冠巾弛然,吾猶未見其能然,過此以往,滋可懼矣。

    羣聚而裕處,苦志而勤修。

    一席之安,至末也;一餐之饫,至微也。

    顧清淨之學不可惰,白蓮之名不可玷也。

    人何為而人,佛何為而佛,其知之乎?未也,則有吾六經,聖賢之訓在,又将為汝陳說焉。

     (《水雲村泯稿》卷三) ○萬緣堂化田疏 劉埙 結萬人緣,蓋為同修淨土;圖三餐飽,固須廣置良田。

    如來尚甘乞食之羞,道人那有烝沙之法。

    欲求贍足,甯免鈔題。

    或撥三頃五頃,特地周旋;或捐十定八定,随時增置。

    拈匙弄盌,知有來處;搥鐘打磬,報無盡期。

    是名千年田,雖曆劫而不賣;隻此一盂飯,至成佛而乃消。

    休吝休悭,常舍常有。

     (《水雲村泯稿》卷一七) ○送張平可序 李存 皇帝四年,诏天下以科舉取士。

    秋,仆與于州縣之貢,歸自錢塘,訪舟玉山縣,适與豫章郡張平可同載而下。

    平可為老子法,其眉目江山風雨之色蒼如也,攜二侍者一奴。

    诘其所從來,則由真而揚,而潤,而常,而蘇,而秀,而杭,而嚴,而衢,而至于此。

    時且半載,水陸且數千裡。

    仆意平可慕乎玄寂者也,亦何故不憚數數爾也。

    頃之,平可又謂餘:「郡有開元觀者,久廢。

    吾佐吾師徒手起廢,逾二十年,而宮宇以完。

    今教主大真人更名玉虛,因委吾提點之。

    吾慮夫無飯吾徙者。

    是役也。

    谒财諸貴富者而田焉。

    」 仆偶于平可有感也。

    近經上饒,道中所見通川橋梁凡五六,大者至百楹,概其瓦石椽桷構結黝垩之費,動數百萬錢,而皆白蓮社中人成之。

    彼白蓮社中人非有公卿貴人之資,率多行乞四方,亦或伺夫過車馬也者,而丐聚焉。

    嗚呼,不亦難矣乎哉!雖所見本出于求福利者,而亦博濟之餘義。

    吾則于彼重有感也。

    大江以南,學校之間,廪粟之多,其名為禮先師,修宮牆,贍成後學者也。

    而來董其事者,得不狼戾其間至鮮矣。

    固不當責其丐貸有為如白蓮社中人者,亦豈敢望其竭心力圖祠事于永久,既宇且田以安夫後,如為老子法之平可者乎!嗚呼,何其儒者之不競也,而往往又卑之弗口,以為儒者之業豈于此乎在。

    雖然,是豈有聖賢踐修之實,特假夫闊論以自解者耳。

    益以蔽其心之不愧于彼也。

    故書此以嘉平可之志,亦庶以白夫吾黨之士,其或有然吾言者否也。

     (《俟庵集》卷一七) ○慈慧庵記 柳貫 先儒所铨,大抵依智以成言,而假喻以顯道。

    今大經所說堂台塔廟、象馬車輿、衣絨纓珞,總衆寶以嚴飾,約四法而安住,将以示開遮之相,該權實之用,為大根大器人設也。

    然而衆智有偏圓,情識有利鈍,玄徒白羽,随順修行,猶有待于即境生悟,因事達理,則莊嚴像法,殚極華好,使人目覩淨光,耳聆妙音,足踐化城。

    而一方千佛,十方萬佛,光明勝幢,融攝所至,即名寶坊,何嘗不認大經所說為真實義哉!思昔一士依止雙梼樹下,着僧伽黎衣,在家出家,說心王法,号名善慧,則吾婺人也。

    雖内院之分身已化,而松山之行道猶存,至今缁素之倫雅崇性相之論,王昙願為上首,靈運恐後成佛,抑有自來。

     慈慧庵在郡城西北陬,故為王氏第,學佛人周覺聰始買居之。

    覺聰蚤持内典,有所證入,誓息諸緣,歸誠圓覺,即以安處施作伽藍,構殿像佛,敞門通道,旛彩香華。

    既已備諸供養,又謂瞻仰吾法依于一相,而流通衆妙實在契經,掄材征工,複作大華嚴閣,贖盡經八十一卷庋置其上;斵木塗金,為盧舍那佛化身一軀,繪經變千佛其左其右。

    時節大會,四象鹹集,然燈散華,吹螺擊鼓,誦經歌呗,歸美報上,在大城中隐然為象王一窟矣。

    于是遠近傾信,稍以赀來委施。

     無幾而覺聰謝世。

    子覺照承志尤謹,拓開後隙地,益建彌陀殿,翼以齋寝,總若幹間,而庖湢匽井、鐘磬幢蓋,取所宜具,皆以緒成。

    凡施之出于其私與合之于衆,得田若幹畝,而熏蠟茗劑之須無外求者。

    覺照不懈進修,謙己能受,聞旁縣龍丘有苦行人葉性空,嘗涉道自在,乃虛左席,延而緻之,俾以一音演暢,申祝國厘,而次以滋利羣生。

    蓋其志不以述事為已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