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論他人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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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然成功地進入了戰鬥，就在勇敢精神的驅使下，一定要把開始的事做到底。
這遠遠不止是不怕死亡，而是想要津津有味地品嘗死亡的滋味。
哲學家克利安特斯的故事也十分相像。
他的牙龈發腫，并開始化膿，醫生都建議他節食。
他餓了兩天之後，病情有了很大的好轉，醫生們就對他說，他的病已痊愈，可以恢複平常的生活。
但他從身體的這種虛弱中嘗到了一點甜頭，就決定不再恢複以前的生活方式，并跨越他已經走得很近的這一步。
羅馬青年圖留斯·馬爾塞利努斯想要使他命中注定的時刻提前來到，以便擺脫他無法忍受的疾病，雖然醫生們對他說他的病雖然不能很快治好，卻一定能夠痊愈。
于是，他把朋友們請來，以便讨論這個問題。
據塞涅卡說，一些朋友由于膽怯，給他出了他們設身處地所出的主意，另一些朋友為了阿谀奉承，給他想出了他會感到最高興的主意。
但是，有一位斯多葛派哲學家對他說：&ldquo馬爾塞利努斯，你别苦思冥想了，你仿佛在讨論一件大事：活着并不是那樣重要；你的仆人和牲畜都活着；重要的是要死得值得、聰明和堅強。
你想想，你有多少次去做同樣的事情：吃、喝、睡；喝、睡、吃。
我們在這個圈子裡不停地轉；使人想死的不僅有無法忍受的不幸事件，而且還有對生的厭膩。
&rdquo馬爾塞利努斯需要的不是能給他出主意的人，而是能幫助他的人。
仆人們害怕介入這種事情，但這位哲學家讓他們明白，隻有在主人自殺受到懷疑時，仆人們才會成為懷疑的對象；另外，阻止他死和把他殺死同樣是不可取的，因為 把想死的人救活，等于把他殺死[20]。
&mdash&mdash賀拉斯 然後，他又對馬爾塞利努斯說，正如飯後給客人們上點心一樣，人死後也應該把什麼東西分給執行他旨意的人們。
馬爾塞利努斯為人豁達、慷慨，他把一筆錢分給仆人們，并竭力安慰他們。
另外，不需要刀劍，也不用流血。
他決定離開生命，而不是逃離生命；不是沖到死亡的懷抱之中，而是品嘗一下死亡的滋味。
為了能對死亡進行仔細品嘗，他在絕食之後的第三天令人用溫水把自己洗淨，然後就逐漸衰弱，但據他自己說，他仍有某種快樂的感覺。
确實，因虛弱而有過心髒衰竭的人們說，他們非但沒有感到任何痛苦，甚至還有某種快感，就像即将睡着時那樣。
以上是人們研究和理解死亡的例子。
但是，雖說我希望把加圖[21]看作美德的唯一範例，但看來他養尊處優的生活使他自戕的手變得軟弱無力，以便有時間迎擊并抓住死亡，在危險之中勇氣倍增，而不是畏縮不前。
如果要我來展現他在這崇高的時刻的形象，我就會把他描繪得開膛剖腹，血迹斑斑，而不隻是手中握劍，就像他同時代的雕塑家們塑造的那樣，因為這第二次自殺需要的勇氣，要比第一次自殺時大得多。
[1]原文為拉丁語。
[2]原文為拉丁語。
[3]原文為拉丁語。
大塞涅卡語。
[4]原文為拉丁語。
[5]原文為拉丁語。
[6]原文為拉丁語。
[7]原文為拉丁語。
大普林尼語。
[8]指提比略（公元前42-前37）。
[9]原文為拉丁語。
[10]埃拉加巴盧斯（204-222），羅馬皇帝，荒淫放蕩，強令羅馬人崇拜太陽神，并處決幾名持異議的将軍，後被禁衛軍所殺。
[11]原文為拉丁語。
[12]這裡指意大利的阿布魯佐地區。
[13]西爾瓦諾斯是古羅馬皇帝提比略時代的大法官。
[14]阿爾布西拉以風流韻事著稱，因侮辱皇帝而被判有罪。
[15]這裡指雅典軍隊遠征西西裡島。
[16]菲姆布裡亞是古羅馬政治家，曾率軍在小亞細亞地區戰勝拉達梯六世的軍隊，蘇拉來後他被部下拘留，并于公元前八五年自殺。
[17]奧斯托裡烏斯是古羅馬政治家，在對布列塔尼地區的戰争中立功，而該地的地方官是他的父親。
有人告發他企圖推翻羅馬皇帝尼祿，他被迫自殺。
[18]原文為拉丁語。
[19]阿提庫斯（公元前109-前32），羅馬騎士，伊壁鴻魯信徒和文藝贊助者，與西塞羅過從甚密。
[20]原文為拉丁語。
[21]這裡指小加圖。
這遠遠不止是不怕死亡，而是想要津津有味地品嘗死亡的滋味。
哲學家克利安特斯的故事也十分相像。
他的牙龈發腫，并開始化膿，醫生都建議他節食。
他餓了兩天之後，病情有了很大的好轉，醫生們就對他說，他的病已痊愈，可以恢複平常的生活。
但他從身體的這種虛弱中嘗到了一點甜頭，就決定不再恢複以前的生活方式，并跨越他已經走得很近的這一步。
羅馬青年圖留斯·馬爾塞利努斯想要使他命中注定的時刻提前來到，以便擺脫他無法忍受的疾病，雖然醫生們對他說他的病雖然不能很快治好，卻一定能夠痊愈。
于是，他把朋友們請來，以便讨論這個問題。
據塞涅卡說，一些朋友由于膽怯，給他出了他們設身處地所出的主意，另一些朋友為了阿谀奉承，給他想出了他會感到最高興的主意。
但是，有一位斯多葛派哲學家對他說：&ldquo馬爾塞利努斯，你别苦思冥想了，你仿佛在讨論一件大事：活着并不是那樣重要；你的仆人和牲畜都活着；重要的是要死得值得、聰明和堅強。
你想想，你有多少次去做同樣的事情：吃、喝、睡；喝、睡、吃。
我們在這個圈子裡不停地轉；使人想死的不僅有無法忍受的不幸事件，而且還有對生的厭膩。
&rdquo馬爾塞利努斯需要的不是能給他出主意的人，而是能幫助他的人。
仆人們害怕介入這種事情，但這位哲學家讓他們明白，隻有在主人自殺受到懷疑時，仆人們才會成為懷疑的對象；另外，阻止他死和把他殺死同樣是不可取的，因為 把想死的人救活，等于把他殺死[20]。
&mdash&mdash賀拉斯 然後，他又對馬爾塞利努斯說，正如飯後給客人們上點心一樣，人死後也應該把什麼東西分給執行他旨意的人們。
馬爾塞利努斯為人豁達、慷慨，他把一筆錢分給仆人們，并竭力安慰他們。
另外，不需要刀劍，也不用流血。
他決定離開生命，而不是逃離生命；不是沖到死亡的懷抱之中，而是品嘗一下死亡的滋味。
為了能對死亡進行仔細品嘗，他在絕食之後的第三天令人用溫水把自己洗淨，然後就逐漸衰弱，但據他自己說，他仍有某種快樂的感覺。
确實，因虛弱而有過心髒衰竭的人們說，他們非但沒有感到任何痛苦，甚至還有某種快感，就像即将睡着時那樣。
以上是人們研究和理解死亡的例子。
但是，雖說我希望把加圖[21]看作美德的唯一範例，但看來他養尊處優的生活使他自戕的手變得軟弱無力，以便有時間迎擊并抓住死亡，在危險之中勇氣倍增，而不是畏縮不前。
如果要我來展現他在這崇高的時刻的形象，我就會把他描繪得開膛剖腹，血迹斑斑，而不隻是手中握劍，就像他同時代的雕塑家們塑造的那樣，因為這第二次自殺需要的勇氣，要比第一次自殺時大得多。
[1]原文為拉丁語。
[2]原文為拉丁語。
[3]原文為拉丁語。
大塞涅卡語。
[4]原文為拉丁語。
[5]原文為拉丁語。
[6]原文為拉丁語。
[7]原文為拉丁語。
大普林尼語。
[8]指提比略（公元前42-前37）。
[9]原文為拉丁語。
[10]埃拉加巴盧斯（204-222），羅馬皇帝，荒淫放蕩，強令羅馬人崇拜太陽神，并處決幾名持異議的将軍，後被禁衛軍所殺。
[11]原文為拉丁語。
[12]這裡指意大利的阿布魯佐地區。
[13]西爾瓦諾斯是古羅馬皇帝提比略時代的大法官。
[14]阿爾布西拉以風流韻事著稱，因侮辱皇帝而被判有罪。
[15]這裡指雅典軍隊遠征西西裡島。
[16]菲姆布裡亞是古羅馬政治家，曾率軍在小亞細亞地區戰勝拉達梯六世的軍隊，蘇拉來後他被部下拘留，并于公元前八五年自殺。
[17]奧斯托裡烏斯是古羅馬政治家，在對布列塔尼地區的戰争中立功，而該地的地方官是他的父親。
有人告發他企圖推翻羅馬皇帝尼祿，他被迫自殺。
[18]原文為拉丁語。
[19]阿提庫斯（公元前109-前32），羅馬騎士，伊壁鴻魯信徒和文藝贊助者，與西塞羅過從甚密。
[20]原文為拉丁語。
[21]這裡指小加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