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籠

關燈
rdquo 比起尾張新興的織田家采用的極端人才主義方式,越前朝倉家卻隻怕是無法擺脫尊崇血統的舊習。

     (不過這樣也好。

    ) 光秀喜憂參半。

    正因為尊崇血統,才有可能讓朝倉家去擁立足利家。

    信長隻從功能上看待人,讓他來保護足利家才真是危險。

     所以,光秀并不反感朝倉家對血統的執著。

    他自己也和尾張的藤吉郎之輩不同,是美濃名家的出身,他也一向以此為傲。

     (不過,這個庸俗無能的宰相真讓人頭疼。

    ) 光秀又想。

    輔佐國王的人一定要有能力。

    宰相的無能會招緻亡國。

    按照光秀的理論,無能即是最大的罪過,這種想法溯其根源,本是來自道三。

     &ldquo十兵衛大人,這邊請。

    &rdquo 下人來為他帶路。

    光秀出了走廊,略微屈着腰靜靜地邁開步,這是他一貫的謙恭做法。

     到了大殿。

     雖是大白天,義景正在五六名小厮的陪伴下喝着酒。

    旁邊還有兩位老臣。

     (鞍谷禦所不在。

    ) 光秀安下心來。

    他迅速整理好衣服,麻利地跪下請安。

     &ldquo有何事?&rdquo 義景開了口。

    光秀心下一驚。

    自己為了朝倉家的外交四處奔走,如今中途回國,卻迎來一句: &ldquo何事?&rdquo 就像澆了一盆冷水。

    當然,他也知道義景并無惡意,然而他的情緒還是低落了下來。

     &ldquo要是為了上次的義秋殿下一事,我也按照你的建議給他派去了護衛隊,還送了禮金。

    &rdquo &ldquo是的。

    &rdquo &ldquo難道又想要别的了嗎?&rdquo &ldquo沒有。

    隻是擔心殿下的安危,急忙趕了回來。

    &rdquo &ldquo太誇張了吧。

    &rdquo 義景笑出聲來。

     &ldquo你到底想說什麼?&rdquo &ldquo我這次去了尾張和美濃,仔細地觀察了織田家的情況。

    &rdquo 光秀将信長的勢力膨脹仔細地描述了一遍。

     &ldquo你的話還真有意思。

    &rdquo 義景銳利地說道,嘴角挂着冷笑。

     &ldquo你上次回來時,不是才說過信長并沒什麼了不起,織田家的勢力好比用青竹去敲打岩石,雖然發出的聲音不小,竹子卻是會破裂的。

    &rdquo &ldquo确實如此。

    &rdquo 光秀一時語塞。

    他确實曾經那麼說過。

    不過,這兩件事意思卻不同。

     &ldquo信長的勢力好比青竹,總有一天會破裂的&rdquo這句話,指的是遠觀将來時對信長的預測。

     他現在要說的是,腳底開始起火的這一現狀。

    他的話并不矛盾。

     &ldquo信長得了美濃後,就會到近江去擁立義秋,拿着義秋的手谕揮師進京,趕跑三好、松永之輩,擁立足利将軍。

    就憑信長那個火燒火燎的急脾氣,一定會這麼做。

    這麼一來,主公您,&rdquo光秀繼續說,&ldquo就會晚織田家一步。

    越前在北,尾張在南,雖然方向相反,中間隔着近江,到京都的距離都差不多。

    接下來就是您和織田家賽跑,看看誰能早一步到達京都,分出勝負來。

    &rdquo &ldquo你的意思是要怎麼做?&rdquo &ldquo所幸殿下與北近江的淺井家交情深厚。

    和淺井家結盟,立即派出大軍前往近江的湖畔擁立義秋殿下,到京都插上旗幟才是啊。

    &rdquo &ldquo東邊的鄰國加賀(本願寺起義團)看我不在,打過來怎麼辦?&rdquo &ldquo那殿下這個時候就要和越後的上杉(謙信)家結為盟友。

    上杉家也一向同情義秋殿下,估計此事不難。

    &rdquo 光秀又巧言辭令勸說義景。

    義景明顯動了心。

     他最後終于同意了。

     &ldquo十兵衛,就這麼定了。

    &rdquo 義景少有如此豪爽,他笑道: &ldquo到了京都要喝京都酒,還要抱京都的女人。

    看來我有樂子了。

    &rdquo 光秀退了下來。

     他正要走出城門時,義景派來的人跑步來阻止:&ldquo請等等。

    &rdquo光秀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又跟随進了指定好的房間,等待義景的命令。

     等了大約一個小時,眼看着天黑了,肚子也餓了。

    卻遲遲不見有人前來。

     (究竟搞什麼名堂?) 光秀仍然正襟危坐着。

    按照朝倉家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