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平凡的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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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dquo神工畫不成。

    &rdquo[14] &ldquo殿裡底。

    &rdquo[15] &ldquo非佛。

    &rdquo[16] &ldquo汝是慧超。

    &rdquo[17] &ldquo幹屎橛。

    &rdquo[18] &ldquo東山水上行。

    &rdquo[19] &ldquo不诳汝。

    &rdquo[20] &ldquo獨坐五峰前。

    &rdquo[21] &ldquo杖林山下竹筋鞭。

    &rdquo[22] &ldquo麻三斤。

    &rdquo[23] &ldquo口是禍門。

    &rdquo[24] &ldquo水出高原。

    &rdquo[25] &ldquo三腳驢子弄蹄行。

    &rdquo[26] &ldquo蘆芽穿膝。

    &rdquo[27] &ldquo露胸跣足。

    &rdquo[28] 這隻是我随手拈來的幾個例子。

    如果系統地搜尋整個禅學文獻,我們會看到,關于&ldquo如何是佛&rdquo這個簡單的問題,有許許多多奇怪的回答。

    以上所舉的若幹回答是完全不切題的;從我們一般的論證标準去看,它們一點也不恰當。

    而有些回答則是拿問題或提問者開玩笑。

    我們能夠相信說這些話的禅師們是認真的或是真的要讓弟子們開悟嗎?但是重點是,我們的心智是否和作此異語的禅師們的境界完全相契?如果是的話,每個回答都将會面目一新而且通澈晶瑩。

     禅是實證且當下即是的 禅是實證且當下即是的,從不浪費時間或言語在解釋上面。

    它的回答總是很簡單扼要。

    在禅裡頭不會拐彎抹角講話;禅師的話總是直接說出來,沒有片刻耽擱。

    我們稍不留意,就無法捕捉到它。

    &ldquo眨上眉毛,早已蹉過也。

    &rdquo他們把禅比作閃電,良有以也。

    然而迅疾并不就是禅;任運自然、不假施設、直指生命本身,以及創造性&mdash&mdash這些才是禅的本質。

    因此,如果我們要把握禅的精髓,就得小心,不要陶醉于外在表象。

    隻憑着前面關于&ldquo如何是佛&rdquo的回答,以文字和邏輯去認識禅,是何等困蹇而又容易迷路。

    當然,它們既是答案,就是指月的手,讓我們可以探究佛在何處;但是我們要記得指月的手始終隻是手指而已,它無論如何是不會變成月亮本身的。

    當知性潛入且把手指當作月亮,總是暗藏着危險。

     然而還是有些哲學家,以文字和邏輯的意義去把握那些回答,而試着在其中探索某種泛神論。

    于是,當禅師說&ldquo麻三斤&rdquo或&ldquo幹屎橛&rdquo時,他們就其字面意義認為那是在宣說一種泛神論的理念。

    也就是說,那些禅師認為佛在一切當中開顯自身:在麻布裡,在一塊木頭裡,在流水裡,在高山裡,或是在藝術作品裡。

    大乘佛教,尤其是禅宗,似乎都暗示着泛神論的精神,但是禅其實和泛神論一點都沾不上邊。

    禅師們一開始就預見了這種危險的傾向,此即為什麼他們說了這些看似不通的話。

    他們是想要讓弟子或學者們不受任何成見、偏見或所謂邏輯诠釋的束縛。

    當洞山(雲門禅師法嗣)以&ldquo麻三斤&rdquo回答&ldquo如何是佛&rdquo的問題時(那就像是在問&ldquo上帝是什麼&rdquo一樣),他并不是說他手裡的麻布是佛的應化顯現,也不是說佛可以在任何東西裡以知見覓得。

    他隻是回答說:&ldquo麻三斤。

    &rdquo在這平凡的事實述句裡,并沒有什麼形而上學的内涵。

    就像湧出的泉水或在太陽底下盛開的花朵一樣,這幾個字從他的内在意識裡蹦了出來。

    那裡頭沒有任何預謀或哲學。

    因此,如果我們要把握&ldquo麻三斤&rdquo的意義,首先得深入洞山的内在意識,而不是抓着他的話尾巴。

    下一次他可能會給個完全不一樣的答案,而和已經給予的回答相沖突。

    邏輯學家當然會不知如何是好,他們或許會說他根本是瘋了。

    但是禅門弟子會說:&ldquo水上青青綠,元來是浮萍。

    &rdquo[29]而他們知道他們的回答和洞山的&ldquo麻三斤&rdquo完全契合。

     以下的例子或許可以明白為什麼禅不是泛神論的一種形式,如果我們所謂的泛神論是指一種哲學,主張可見的世界即最高實在,無論那是上帝或理念,并且認為上帝不能獨立于其開顯而存在。

    其實,禅不僅止于此。

    禅不會浪費時間在哲學讨論上面。

    但是哲學也是一種生命活動的開顯,因此,禅并不一定要呵斥它。

    如果有個哲學家想要明心見性,禅師絕對不會拒絕他的谒見。

    早期的禅師對所謂的哲學家比較寬容,而不像臨濟義玄禅師或德山宣鑒禅師那麼不耐煩,他們對待哲學家們的方式總是機鋒相對、峻峭辛辣。

    以下引一段大珠慧海禅師[30]所著的《頓悟入道要門論》,它是8、9世紀的禅學論叢,其時禅宗正要開始興盛起來: 僧問:&ldquo言語是心否?&rdquo 師曰:&ldquo言語是緣,不是心。

    &rdquo 曰:&ldquo離緣何者是心?&rdquo 師曰:&ldquo離言語無心。

    &rdquo 曰:&ldquo離言語既無心,若為是心?&rdquo 師曰:&ldquo心無形相,非離言語,非不離言語,心常湛然,應用自在。

    祖師雲:&lsquo若了心非心,始解心心法。

    &rsquo&rdquo 大珠繼續寫道: 喚作法性,亦名法身。

    馬鳴祖師雲:所言法者,謂衆生心。

    若心生,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