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四十五回 擊登聞斷明冤枉 常遇春平取淮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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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衷情。

    那詩記得道: 去燕有歸期,去婦有别離。

    妾有堂堂夫,妾有呱呱兒。

    撇了夫與子,出門将何之?有聲空嗚咽,有淚徒漣面。

    百病皆有藥。

    此病最難醫。

    丈夫心反複,曾不記當時:山盟與海誓,瞬息竟更移。

    籲嗟一婦女,方寸有天知! 李郎也祇做不聞,祇得長别。

    自此,将及半年。

    有個新還俗的僧人,叫做惠明,原是金山寺和尚,托媒來說要娶婦人。

    父親作主便嫁了他。

    前晚酒中說出當年江媽媽時常送些花粉、胭脂,及夾藏僧鞋的事務,原來都是這和尚的奸謀,因此将小婦人夫妻拆散。

    後訴本地知縣做主,誰想他又央人情,不準呈詞。

    這段冤枉,全仗皇上審理。

    ”太祖聽了大怒,即喚殿前校尉星馳拿捉奸僧、江媽并本地知縣,同金山寺合寺僧衆到殿前詣問。

    不一日,人犯解到,一一都如婦人所言。

    登時,命将惠明淩遲處死;江媽坐主謀枭首。

    同寺内十二個僧人,坐知情罪杖責;知縣遏絕民情,收監究問;其餘寺僧,俱發邊遠充軍;這婦人仍着原夫李郎領回,永為夫婦。

    判訖。

     暑往寒來,光陰迅速。

    不覺又是孟冬天氣。

    太祖對徐達、常遇春曰:“今日士卒訓練已精,軍糧又足,公等宜率馬、步、舟師,一并進取,先克淮安與淮東後。

    便攻泰州一帶,庶幾剪去士誠東北股肱之地,股肱一失,心腹自亡。

    ”二将領命辭朝,擇日率兵二十萬,向淮東一路進發。

     且說士誠知朱軍攻取風聲,即召滿朝文武商議。

    恰有四子張虬向前奏曰:“臣意金陵兵馬,本欲先取淮安,後攻泰州,我處不如遣舟師進發淮安,次于範蔡港口,以疑彼師,使他進退兩難,彼此分勢,日久師老,不戰自退矣。

    ”士誠聽了,稱言:“有 理,有理。

    ”即令張虬帶領舟師依計而行,一面又遣人馳赴泰州,令守将史彥忠小心防守。

    不表。

     且說太祖在金陵,探子報知士誠如此行兵信息,因作書谕徐達道:賊兵駐紮範蔡,不敢陣于上流,分明是欲分我兵勢耳,非真有決機乘勝之謀也。

    宜遣廖永忠等率舟師迎之。

    大軍切勿輕動,待他徘徊江上,聽其自老。

    候其怠慢,攻之必克矣。

    泰州既克,則江北瓦解,不蔔可知。

     徐達接谕,即率兵馳赴。

    由淮安至泰州界安營。

    泰州史彥忠早已知風,便對衆人商議曰:“金陵兵勢浩大,若與對敵必不得利。

    以我見識,城中糧饷甚多,祇宜固守。

    一面使人往姑蘇求取救兵接應,方可迎敵。

    ”衆人皆言:“元帥高見不差。

    ”史彥忠即修表遣人往蘇州求救,又調各将士固守城池。

    朱兵直抵城下,每日令人大叫罵戰,彥忠祇是堅閉不出。

    徐達傳令在正南祇七裡外安下大營。

    衆将皆來議攻城之策。

    徐達曰:“吾知此城甚是堅固,而且兵多糧廣,以力攻之必不易克,徒傷士卒之命。

    莫若另生計較攻他。

    ”即命衆将每日遣小卒在城下百般大罵,激他出戰。

    那史彥忠祇是在城堅守,不許一人出城,相持了半月。

    徐達見衆軍無事,即令馮勝帥所部軍馬一萬,進攻高郵去了;過有七八日,又命孫興祖領兵一萬,把守海安去訖;又對遇春、湯和、沐英、朱亮祖、郭英等曰:“我想史彥忠乃東吳善守之将,不若乘此嚴寒,人将過歲,吾有方略在此。

    但是事機要密,諸公幸勿漏洩。

    ”即向衆人耳傍說了幾句,如此如此。

    衆将曰:“元帥之計,甚妙。

    ”次日,徐達傳令:“諸軍在此,以客為家。

    今彥忠既不出戰,亦且聽其自然。

    目下已是除夜,汝等各宜慶賀數日,以享韶華。

    ”說完,即在帳下設一個大宴會,齊集衆将,高歌暢飲,扮戲娛情,一連的熱鬧了七八日,不題。

    未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