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遇 哭訴 夜訪 雙美 代酒 屈辱 傷情 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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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quo好,我送你回去。

    &rdquo 在得到我的回答後,他竟然像個孩子般滿足的笑了。

    蒼白消瘦的臉上棱角分明,可那溫柔的笑容卻讓我一陣恍惚&hellip&hellip 果然是同母的兄弟,其實褚英溫柔的笑容與代善十分相似,隻是褚英的笑容猶如海市蜃樓般給人以不真切感,永遠不及代善那般真實溫暖,觸手可及。

     廊下站了一溜的奴才丫頭,我站在門口猶豫了會,讪讪的說:&ldquo你歇着吧,我先回&hellip&hellip&rdquo 他站在門裡,不由分說的将我拉進屋,簾子嘩地垂下,撞在門框上發出吧嗒一聲響。

    我的臉撞在他胸口,雖然隔着一層衣衫,卻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滾燙的體溫。

     &ldquo回去?回哪去?&rdquo他嘶啞的聲音從我頭頂灑下,帶了分譏诮,帶了分自嘲,&ldquo回我阿瑪的木栅,還是回老二那裡?&rdquo 嗡,耳朵裡一陣亂鳴,我心跳不由加快,慌亂的擡頭看他。

     我和代善的事,為什麼他會知道? &ldquo今兒個他為何沒陪你赴宴?&rdquo他的目光爍爍,并沒有因為發燒而有半分的渾濁恍惚,&ldquo是因為怕見到你和阿瑪在一起,心裡不舒服?哼,他不是最會裝蒜的嗎?&rdquo 他怎麼能夠如此不堪的說自己的弟弟?今天代善之所以稱病不去,其實是為了避開阿巴亥。

     我心裡不爽,将他用力往床榻邊推,斥道:&ldquo睡你的覺去,哪來那麼多廢話!&rdquo 褚英卻反手拉住我:&ldquo為什麼是他?&rdquo聲音低得仿若自言自語,好像長久深埋在他心裡一般,突然間被我無意中窺聽到了一般。

     我心煩難耐,摔開他手:&ldquo不關你的事!&rdquo 他無語的望着我,臉上那種絕望凄涼的神情再度出現,我突然不敢再看,慌慌張張的說:&ldquo你累了,還是傳大夫過來瞧瞧吧!&rdquo &ldquo如果時光能夠倒轉該多好&hellip&hellip&rdquo他慢慢坐倒在床沿上,呼吸粗重壓抑,雙手抱頭支在膝蓋上,&ldquo早知道你會因此而選擇他,我就算拼了命也會跑去&hellip&hellip&rdquo他擡起頭,眼眸蒙上了一層水水的東西,紫紅色的嘴唇在黑夜裡微微發顫,&ldquo阿瑪讓我留守建州,我沒想到會因此失去赢得你的最佳機會&hellip&hellip你在哈達一定吃了很多苦,所以,那個時候出現在你身邊的人自然也就&hellip&hellip我怎麼就那麼笨呢,連老八那小子都不顧一切的背弓挎刀,沖到哈達去救你了,我卻還傻傻的留在這裡&hellip&hellip你一定很恨我吧,所以回來後,總也躲着不見我,我不可能到栅内去找你,隻能每天想着如何找機會見你,想跟你解釋&hellip&hellip可總也見不着你&hellip&hellip東哥&hellip&hellip你一定很恨我吧&hellip&hellip&rdquo 他喃喃的低聲述說,攬臂抱住我,我身子一顫,直覺得就想往後縮。

     他卻不依不饒的抱緊我,将頭埋在我懷裡,喘息:&ldquo别動!别動&hellip&hellip一會兒就好&hellip&hellip隻一會&hellip&hellip這樣抱着你,才讓我有了一種真實感。

    我不是在做夢!我今天終于見到你了,你就在這裡&hellip&hellip不是被代善擁在懷裡,是在這裡&hellip&hellip&rdquo 他越說越低,我感覺他的體溫滾燙得猶如一把熊熊燃燒的大火,快要将我也給燒着了。

     &ldquo褚英&hellip&hellip你病了,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好好躺着,等把病養好了&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不是在說胡話!我很清醒!&rdquo他突然擡起頭來,眼眸爍爍,雖然臉頰、耳根甚至脖子上的皮膚都透出一層不正常的绯紅色,他卻很有力的抱着我,告訴我,&ldquo我很清醒&hellip&hellip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我愛你,東哥,世上再沒人比我更愛你!&rdquo 我震撼得說不出話來! 他愛我!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有人對我說愛我! 這個時代的男人,喜歡我有之,迷戀我有之&hellip&hellip可這都與愛情無關!他們并非當真愛我,隻是因為我是一個權力或者美色的象征,所以他們個個趨之若鹜般的想要得到我,無非是滿足他們大男人的虛榮與自尊,如同歹商、孟格布祿&hellip&hellip他們甚至為了我而丢了性命,可是他們并不愛我! 就連努爾哈赤,甚至于代善&hellip&hellip也從沒說過愛我,連喜歡的話也不曾有過一句! 我的心顫抖了下,手指冰涼,眼眶慢慢被水氣濕潤。

     褚英啊!你怎麼那麼傻? 你愛我什麼呢?你什麼都不了解,就如同我不了解你一般,你如何能愛我?愛上一個心裡完全沒有你的人? 我撫摸着他滾燙的額頭,像對待小孩子般軟聲哄他:&ldquo你躺會兒,我去找大夫&hellip&hellip&rdquo &ldquo東哥!&rdquo他緊緊抱住我,固執的皺眉,嘶啞的低叫,&ldquo你難道&hellip&hellip一點感覺都沒有?你&hellip&hellip心裡除了阿瑪,除了代善,可有一點點我的影子?&rdquo 望着那張悲哀懇求着的憔悴臉孔,我張了張嘴,不忍心再傷他,可是感情的事勉強不來,如果不跟他說清楚,他以後隻會更痛苦。

     &ldquo褚英,我不&hellip&hellip&rdquo 身子猝然騰空,褚英将我壓倒在床榻上,滾燙的唇瓣堵住了我未完的話語。

     他熱氣騰騰的體溫像是火爐般輾過我的身子,我掙紮踢騰,他把我的兩隻手抓向頭頂,輕輕松松的就用一隻手給固定住了,他的膝蓋有力的壓住我的兩條腿,疼痛到發麻的感覺! 恐懼感真正傳到我腦海中時,他竟然已經開始撕扯我的衣服,外袍的扣子輕易的就被他用手扯開,□的肌膚觸到涼薄的空氣,我打了個冷顫。

     &ldquo不要說&hellip&hellip我不想聽&hellip&hellip&rdquo他顫聲呢喃,滾燙的雙唇再次侵上我的鎖骨,另一隻手探進我的肚兜,在我的胸口流連般撫觸。

     □和惡心感一起湧進我心裡,我拼命扭動,吸氣:&ldquo住手!你怎麼能&hellip&hellip&rdquo他繼續吻上我的唇,舌尖趁機伸進我嘴裡。

     &ldquo嗯&hellip&hellip&rdquo我身子又是一顫,他手指撚動我的□,令我全身不受控制的泛起一層疙瘩,汗毛豎立。

     &ldquo褚英&mdash&mdash&rdquo眼淚不争氣的沖進我眼眶裡,&ldquo你瘋了&hellip&hellip快放開我!&rdquo &ldquo我要你&hellip&hellip心裡有我&hellip&hellip&rdquo他含糊的說着話,膝蓋頂開我的雙腿,跪趴在我身上。

    緊接着胸口猛地一涼,我眼睜睜的看着月白色的肚兜被他扯了下來,棄于床下。

     &ldquo不要&mdash&mdash&rdquo我害怕的尖叫,顫抖。

     他不再說話,眸瞳深深,眩惑得透出濃烈的欲望,望着這張已近乎失去理智的臉孔,我腦子裡一片空白&hellip&hellip 瘋了! 他瘋了&mdash&mdash 一陣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将我震醒! 我悶哼一聲,腿股直打哆嗦,形同抽搐。

    我咬緊牙關,指甲摳進床頭木制立櫃的雕花櫃門,冷汗在這一刻涔涔逼出,沁濕全身。

     褚英! 褚英! 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我!怎麼可以! 我一直當作好朋友的人,居然會對我做出這麼惡心的事! 恍惚間聽到頭頂的褚英抽了口氣,愣住了。

     我趁着緩沖的時機松了口氣,身子也不再打顫了,雖然痛感依舊,但畢竟找回了幾分理智,強烈的羞辱感随即沖上我的頭腦。

     &ldquo你&hellip&hellip&rdquo那雙眼困惑的望着我,裡面夾雜了不敢置信的狂喜,&ldquo東哥!東哥!東哥&hellip&hellip&rdquo他發狂般喊着我的名字,松開綁住我雙手的手,轉而牢牢抱緊了我,緊貼的肌膚間滿是黏濕的汗水。

     我卻一點都不覺得這種感覺美妙,書上描述的□快感難道都是騙人的嗎?為什麼我除了感覺到疼,還是疼&hellip&hellip隻要他稍稍一動,我便痛得抽顫,雖然他小心翼翼,已不再向剛開始那樣粗暴,但我仍是疼得受不了。

     他呼哧呼哧的大聲喘着粗氣,汗濕的大手撫摸着我的臉頰,充滿憐愛的眼眸對望着我,聲音谙啞得顫抖:&ldquo東哥&hellip&hellip你好美&hellip&hellip&rdquo 惡心感随之傳遍全身,每一寸肌膚都在層層泛起細小的疙瘩! 強忍住肉體帶來的痛楚,我咬着唇拼命不讓自己喊出聲來。

     閉上眼,眼眶中的淚水無聲順着眼角滑落&hellip&hellip 他的動作漸漸又快了起來,享受似的悶哼聲不時傳進我的耳朵。

     我不想聽! 他此刻的歡愉卻是我最大的難堪! 嘴唇終于被咬破出血,甜腥的味道倒流進我的嘴裡。

     他趴在我身上的身子突然一顫,滿足似的長歎口氣。

    我再也忍受不住,滿腔的恨意裹着痛意,我攀住他的肩膀,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咬下&hellip&hellip 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時候脫離苦海的,也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時候昏睡過去的,等我再次恢複意識,懵懂的睜開雙眼時,卻被一雙烏黑帶笑的眼眸吓了一大跳。

     &ldquo醒了?&rdquo手指撩開我披肩的長發,他在我肩背上印下一吻,&ldquo你睡覺老愛皺眉,喜歡嘟嘟囔囔的說夢話,還不停的踢被子&hellip&hellip&rdquo他輕笑,&ldquo這樣子的你,點點滴滴都令我心動不已&hellip&hellip真希望以後每一天都能像今天這般擁你入眠&hellip&hellip&rdquo 我直覺就想給他一拳,然後跳下床逃跑,可是沒等我付諸行動,他的右手已從我身後攬了過來,肌膚相觸的感覺讓我不由的起疙瘩。

     不想和他說話,我索性閉上眼睛裝睡。

    可是顯而易見的,我這隻菜鳥算漏了男人可怕而強盛的欲望,當他的手撫上我的胸口,強勁有力的膝蓋從身後熟練的分開我的雙腿後,我不寒而慄,驚恐的叫道:&ldquo你又想做什麼?&rdquo &ldquo對不起,昨晚弄疼了你&hellip&hellip我真的不曾想過你還會是處子&hellip&hellip&rdquo他濕濡的唇在我脊背上舔舐,&ldquo不過&hellip&hellip我很高興&hellip&hellip&rdquo 這種事情也虧得他高興! 他的确是高興了,發洩了他所有的□,我卻不知道我的不高興要跟誰讨去! 胃裡不由感到一陣惡心,我再也難以忍受下去,慌慌張張的坐了起來,從他身上壓過去,扒着床沿,朝床下痛苦的嘔吐起來。

     胃裡其實是空的,再吐也吐不出什麼實質性的東西來,有的隻是嗆喉嚨的酸水。

     &ldquo不舒服?&rdquo褚英輕輕拍着我的背,&ldquo難道是我的風寒傳染給你了?啊&hellip&hellip我真該死!&rdquo 他坐了起來,看那架勢似乎要喊人,我急忙跳起來一把捂住他的嘴,怒道:&ldquo你想做什麼?你要是敢叫人進來,我死給你看!&rdquo 他眼睛彎彎的帶着寵溺的笑意,噘唇在我手心親了一下,我一顫,連忙縮手,惡心得想把整個胃給徹底吐出來。

     &ldquo東哥!我好高興,因為我知道,這輩子你再也不會忘記我了!&rdquo 我心神劇震。

     &ldquo你心裡終于有我了&hellip&hellip無論将來如何,你都不可能像以前那般無視我了!&rdquo他笑容燦爛得一如得到糖果的孩子,俊朗的面容洋溢着渴求與期翼,&ldquo我們有個很好的開始&hellip&hellip以後會更好!我會讓你得到最大的幸福&hellip&hellip&rdquo最後一個音符消失在他親昵的吻中。

     冰冷的唇上感受到他的溫度,我猛然驚醒過來,一仰頭避開他:&ldquo你惡不惡心啊?&rdquo我拼命拿手背擦嘴,&ldquo我才吐過好不好?&rdquo 他愣了半天,猛地爆出一聲大笑,我恨恨的瞪他,卻被他強行擁進懷裡:&ldquo東哥&hellip&hellip東哥!還記得小時候我第一次鼓足勇氣親你嗎?當時你厭惡的眼神有多傷我的心啊!今兒個我才算明白了,你并非是讨厭我親你,你&hellip&hellip&rdquo 看來當真是沒辦法溝通了,基本上到目前為止,他都一直沉醉在自我意淫的幻想中。

     想到昨晚他對我的侮辱,再看看他現在的滿面歡喜,我氣得臉都快綠了,随手抄起床角的靠枕痛砸他可惡的笑臉:&ldquo清醒點吧你!不過就是破處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又不是缺胳膊少腿活不下去了!我隻當是被瘋狗咬了,誰他媽的還非得要老惦記着這條瘋狗是怎麼個死法啊!&rdquo 靠枕掉落在地,褚英臉上的笑容緩緩斂去,轉而是暴風來襲前的陰暗。

    我不理他,自顧自的揀了床上零散的衣物一一穿上,忽然肩膀上一痛,竟是被他掀翻在床上。

     &ldquo什麼叫被瘋狗咬?&rdquo他陰森森的瞪着我。

     我撇開頭,淡漠的說:&ldquo你最好放我回去,失蹤一晚已是極限&hellip&hellip&rdquo &ldquo怕什麼?是怕我阿瑪知道,還是擔心代善會知道?&rdquo憤怒的聲音在我頭頂咆哮,&ldquo我就如此令你讨厭嗎?為什麼你甯可對代善百般溫存,卻不肯對我笑一下?&rdquo &ldquo放開我!我要回去了。

    &rdquo &ldquo是我先看到你的&hellip&hellip是我先喜歡你的&hellip&hellip&rdquo他當真如瘋狗一般開始啃咬我的肌膚,我疼得直抽氣,&ldquo是我先愛上你的&hellip&hellip你不能不愛我&hellip&hellip&rdquo 可恨,卻又可憐可悲的褚英! 我瞪大眼頂着床帷微微搖晃,麻木的任由他在我身上發洩蹂躏。

    身體的痛怎可能比得上我内心的痛?! 誰規定愛我的人,我就非得愛他?誰規定我不愛他,就得付出如此慘痛的代價? 誰規定的? 是誰? 羞憤和痛恨随着他再次進入的那一刻充斥全身,我咬牙吸氣: &ldquo我&mdash&mdash不要你的愛!&rdquo &ldquo格格,您多少吃點吧&hellip&hellip&rdquo小丫頭怯生生的站在我床頭,手裡捧着一碗燕窩粥。

     我隻淡淡掃了一眼,便覺味口全無,雖然全身無力,自己也很想盡量吃些東西補充體力,可是胃裡一陣陣的發悶發脹,隻消一看到吃食,便有想吐的感覺。

     于是我搖搖頭。

     小丫頭眼淚吧嗒就掉下來了:&ldquo您不吃東西,爺回來可不得扒了奴婢的皮&hellip&hellip格格您隻當可憐可憐奴婢吧&hellip&hellip&rdquo 我空洞的望着她,不過才七八歲的小女孩,蒼白的圓臉上挂着楚楚的淚水,大眼睛裡滿是恐懼。

     &ldquo我實在吃不下&hellip&hellip一會他回來,我跟他說,你不用怕。

    &rdquo &ldquo格格!&rdquo &ldquo你們爺出去了?&rdquo我琢磨着若能趁這個機會逃出去,倒也不錯。

     這個念頭才在腦子裡轉過,那丫頭卻朝我撲嗵跪下,哭道:&ldquo格格可别想不開&hellip&hellip爺疼惜格格,格格若是有半點差池,不隻是奴婢,怕是滿府上下的奴才都難逃一死!格格&hellip&hellip求求格格&hellip&hellip&rdquo 我最受不住别人對我三跪九叩的磕頭,忙說:&ldquo你們爺呢,叫他來。

    &rdquo &ldquo爺這會子在前廳,正和人發脾氣呢&hellip&hellip&rdquo這話才說了一半,小丫頭面色大變,忙捂住了嘴,低頭,&ldquo奴婢該死!&rdquo 我冷冷一笑,褚英可真夠精神啊!昨兒個還發燒咳嗽病得像是快翹辮子了,今天不僅燒完全退了,居然還有力氣跟人發脾氣了,很不錯啊,隻不知這倒黴的對象是誰。

     一會兒小丫頭又苦苦哀求我用膳,我隻是不理,連話也懶得多說。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忽聽屋外一陣喧鬧,府裡的丫鬟紛紛驚恐呼叫。

     我不禁詫異起來,有誰敢在大阿哥府裡放肆喧嘩? &ldquo哎唷!&rdquo把門的奴才慘叫一聲,臃腫的身子扯着門上的竹簾子一塊狼狽的滾了進來。

     我定了定神,等到看請門外走進的身影後,心裡狠狠一悸,眼淚止不住的淌下。

     &ldquo東哥!&rdquo滿臉緊張的代善疾步向我奔來。

     &ldquo不要過來!&rdquo我滾到床内側,用絲被裹住頭,尖叫。

     我這個樣子,這個樣子&hellip&hellip如何見他?如何能見他? &ldquo東哥!&rdquo随着一聲大喊,我賴以遮羞的被子被騰空卷走。

    我隻能低着頭縮在床角瑟瑟發抖。

     &ldquo東哥&hellip&hellip&rdquo聲音轉為低柔的歎息,一股熟悉的,猶如淡淡薄荷的清涼氣味将我緊緊包圍住。

    代善抖着我,輕聲安撫,&ldquo沒事了,我來接你回家!&rdquo &ldquo嗚&hellip&hellip&rdquo我心裡刺痛,哪裡還能忍得住,轉身撲進他懷裡,哭得就像個迷途的孩子。

     &ldquo别哭,沒事了&hellip&hellip&rdquo &ldquo嗚&hellip&hellip&rdquo 他親了親我的額頭,手指不停的替我抹眼淚,見我隻是哭得傷心欲絕,凄然的臉上不由露出心痛和自責:&ldquo咱們回家好不好?&rdquo 我邊哭邊點頭,手臂緊緊的摟住他的脖子,他将我攔腰橫抱起來。

    邊上的小丫頭見狀,惶恐萬分的攔住我們:&ldquo二爺!您不能帶走格格&hellip&hellip&rdquo &ldquo滾開!&rdquo一向溫文爾雅的代善突然厲聲怒喝,一腳将那小丫頭踢翻個跟鬥。

     我從沒見代善發過火,打從認識他那天起,他都是那麼的和善溫潤,從來沒有半分脾氣似的。

    我隐約能感受到他心中的痛,因為傷害我的不是别人,是他的親哥哥! 心中猶如被一根尖銳的刺紮穿!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mdash&mdash褚英對我的傷害,在代善心裡留下的烙印,遠比我更甚!也許随着時間的推移,我可以做到忘懷,可是代善呢? 褚英,畢竟是他的親哥哥啊!這種血濃于水的血緣親情,是如何也改變不了的! 跨過門檻時,有道厚重的陰影擋住了我們,我隻瞥了一眼,便慌張的把臉轉了過來,羞憤、委屈、傷心、難過&hellip&hellip百感交集。

     &ldquo讓開!&rdquo代善冷冷的說。

     褚英杵在門口沒說話,隔了好半晌,才咳了兩聲,啞聲:&ldquo真的不行嗎&hellip&hellip&rdquo 我身子微微一顫,知道他這是在問我,可我不想再看到他的臉,也不願再跟他說話,特别是在代善的面前,面對他,隻會讓我倍感羞辱。

     &ldquo别再傷害她了&hellip&hellip&rdquo代善側過身,小心翼翼的抱我出門。

     &ldquo代善&mdash&mdash&rdquo沙啞的嗓音爆出一聲怒吼,&ldquo你憑什麼跟我争?你憑什麼&mdash&mdash&rdquo 代善停住腳步,我緊張的抓住他胸前的衣襟。

     &ldquo你憑什麼得到她的心?你保護得了她嗎?你除了信奉明哲保身那一套虛僞的東西,還能有什麼作為?&rdquo 隔着單薄的衣衫,我能聽到代善的心跳聲在不斷的加快,雖然他自始至終面對褚英咄咄逼人的質問,沒有一句反駁之語,可是我仍然覺着害怕。

     &ldquo代善!你不要老是那副濫好人的表情!你有什麼?論戰功聲望,你不及我,論在阿瑪面前得寵,你還抵不過一個老五,甚至就連三叔家的阿敏都比你強!你憑什麼能擁有東哥!咳咳&hellip&hellip咳咳咳&hellip&hellip&rdquo 代善!代善!代善! 心裡一遍遍的念着他的名字!溫潤如玉的代善!與世無争的代善!善解人意的代善&hellip&hellip這樣的代善正是我所喜愛的,我不要因為我的緣故,把他逼上一條不适合他的路上去。

     &ldquo大哥&hellip&hellip&rdquo終于,胸腔輕微的震動着,一如他強而有力的心跳,我死死的抓緊他的衣襟,懼怕的仰頭,長出青色須茬的下颌淤了一大塊,嘴角破了,血絲凝在傷口上。

     我惶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