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如夢似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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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誇張,不但有八輛大軍車,且有火箭發射裝置和多輛鐵甲車。

    看來,就算有一團士兵,要沖過去,也非得經過激烈的戰鬥不可。

     更令人驚訝的竟然是連載我的軍車,也通不過去,帶我來的軍官,向崗哨一個中校軍官員叽咕的一陣,那中校不斷向我望來,我知道他們是在說我。

     這時,我已經覺出有點不對勁了,但事已至此,此際絕無跳車逃走的可能,隻能見機行事。

     不一會,中校向我走來,臉上帶着相當狡猾的笑容,态度也相輕佻,沖着我不懷好意地笑,同時道:“地質勘察隊的,嗯?” 我不和他羅嗦,他的神态表明他已識穿了我假冒的身份,所以我直截地道: “帶我去見首長,我有重要的訊息。

    ” 那軍官行事倒也爽快,他哈哈一笑:“是,衛先生,首長等你很久了!” 我并不感到奇怪,他們的天羅地網,究竟也不是白擺的,隻怕方圓幾百裡,多一個人,少一個人,他們是已調查得清清楚楚了,忽然多了一個人,除了我還會是誰? 我揚了揚眉:“不好意思,我要去進行一些事,所以來遲了!” 那軍官沒有再說什麼,作了一個“請”的手勢,我跟着他上了一輛軍車,從那一刻開始以後的大半小時之中,沿途隻見巡邏不絕,戒備森嚴,警衛之嚴密,超乎人的想像之外。

     我心中暗暗詫異:首長的地位雖然高,但怎需要如此的排場? 軍車在一排一望就知是臨時房屋前的空地停下,在空地上,停有流動的小型地對空飛彈的發射台,房屋上也有武裝,以防空襲。

     我心中存着疑惑,也不多問。

    下了車之後,進入了房屋,就看到了兩個少将,向我點了點頭,示意我坐下,不一會,穿着大将式服的首長,就在另兩個少将的陪伴之下走了進來。

     于是,我這個一介平民,就面對了五位将軍。

     首長的臉色,難看之極,他四方國子臉,不怒而威,看來令人肅然起敬,我拱了拱手:“将軍,幸會,内人在何處!” 白素是早已和他見過面的,所以我才有此一問。

     他并不回答,隻是用銳厲的目光盯着我看,忽然說道:“你的化妝術真出神入化,了不起。

    ” 我反倒有點不好意思:“雕蟲小技,何足道哉!” 他們當然已把我的資料全掌握了,此際我外形全然改變,所以他才這樣說。

     他又來回踱了幾步才站定,伸手直指着我:“一句話——把東西交出來,再接受處罪。

    ” 我呆了一呆,想向他解釋:“東西究竟是誰拿走的,現在還不能肯定——” 首長厲聲道:“絕對可以肯定,是曹金福和衛紅绫!” 他倒也不是一味發官威,說了之後,冷笑三聲:“若不是他們,你也不會大駕光臨,是不是?” 我知道向他多說什麼“還未有确鑿證據之前不能肯定”之類的話隻屬于多餘,因為在他的思想範圍之中,不會有這樣的概念。

     我道:“就算是他們,也要找到了他們,才能知道東西在哪裡,我來是為了——” 首長用力拍桌,更是聲色俱厲:“你少在這裡拖延時間——時間無多,你要立刻作坦白交待!” 我望着他,這員虎将,其時真是氣勢懾人之至,我感到和他之間的溝通很困難,我歎了一聲:“在你看來,老人家時間不多,但事實不如你想的那樣,其中還有你不知道的事在!” 我這幾句話,倒不是虛言恐吓,老人家和勒曼醫院之間有過交易,在生命上,有二十年的彈性——這件事我也曾參與,我相信老人家絕不會對任何人提起,而這也是我的“王牌”,不憑此,難以應付如今如此惡劣的局勢。

     果然,我的話頗擊中要害,首長呆了一呆,但随即更加暴怒,作出了更多的吼叫和威吓。

     我等他發作完,才冷冷地道:“如果你不願講理,隻願用你的吼叫來浪費時間,我倒沒有什麼意見,隻怕老人家會不同意。

    ” 這幾句話,我說來輕描淡寫,但是很有用,首長的臉色難看之至,可是卻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一扇暗門緩緩打開,走出了一個人來。

    五個将軍,包括首長在内,立時挺立,我也站了起來——自暗門中走出來的,不是别,正是那位老人家! 我這才恍然大悟——一路來,警衛如此森嚴,不是為了首長,是為了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