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如夢似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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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說,老百姓是最大的了,但是手中有槍的,自然比老百姓更大,那軍人大喝一聲:“下馬來!” 我不想生事——而且,想生事也不易:對手是全副武裝的八個軍人。

     下了馬,又在一連串哈喝聲中,交出了各種證件——那是多謝小命不保宣保,這些花樣繁多的證件,全是他替我準備的。

     在我看來,這些蓋上大印的紙張,一文不值,可是在如今這樣的情形下,居然很起作用。

     那軍人一面查證件,一面不斷在問一些無聊問題:“你是三0一勘察隊的?” “你們其他隊員呢?”等等,卻給我随便應付了過去。

     最後,他說了幾句話,卻令我不知如何才好。

    他道:“你打回頭吧,不能再向前去了,前面正進行特别軍事任務,不準通才,若有違犯,不論何人,都當現行反革命分子處理。

    ” 我發急道:“我也有任務在身,一定要前去!” 在車上的一個軍官哈哈大笑:“勘察隊有什麼了不起的緊急任務?礦藏埋在地下幾千萬年,不會生腳跑掉!” 我聽他說話,略有常識,就沖着他叫:“不是換礦藏,是找重要的危險物件!” 那軍官揚聲:“找什麼?” 我“哼”地一聲:“你這個少校軍銜小官,還不夠資格與聞這國家的一切機密!” 那軍官“哦”地一聲,一躍下車,向我大踏步走了過來,大聲道:“那誰才夠資格?” 我和軍人胡扯,本來并無目的,隻是想拖延一下時間,找出可以繼續前進的方法來。

     我已經猜到所謂“特别軍事任務”,必然就是要找尋遊俠、曹金福和紅绫的下落。

     在這一個目的上,我和他們的目的一緻——在未曾了解事實真相之前,我和他們像是站在對立的位置上,但同在知道事情的主要對手是外星人“四号”,那我就不必再和他們對立了。

     所以,在一問一答之間,我已有了主意,我說了一個名字,就是“首長”的名字,然後道:“他就夠資格!” 這“首長”的名字,還真夠威力,本來,那軍官氣勢洶洶,向我逼來,揚着手,看來不是準備抓我,就是準備打我了。

     但這個名字一出口,他竟然倒退了一步,用又是懷疑,又是憤然的目光望定了我,說不出話來。

     我也冷冷地望着,其他人都大氣不透。

    過了好一會,軍官才道:“好,帶你去見他!” 我正想如此,所以欣然答應:“請帶路!” 我想翻身上馬,但那軍官立時道:“不必了,上車!” 在我作這樣決定的時候,我也知道要和這些人講正常的道理,是十分困難的事,他們自有一整套行事的準則,與正常的理念相反,但他們卻自認,那是放諸四海而皆準的真理,可是,當時,我沒有第二個選擇。

     我必須盡快和四号聯絡,解決四号和遊俠,以及曹金福、紅绫之間的事——我相信情況已到了極其緊急的地步。

    不然,遊俠不會不和他的愛妻聯絡,紅绫和曹金福也不會音訊全無。

     雖然我和四号曾經有過溝通,他看來除了追求個人自由之外,很是和平,但是誰知道在存亡的重要關頭上,他會采取什麼非常手段。

     而那一0九A,卻正關系到他的存亡。

     比較起“首長”來,四号是外星人,“首長”畢竟是地球人,再不同,也可以找出相同之處來,而我如果單獨行動,在如此嚴密的戒備下,我要接近那湖邊的可能,不是沒有,但必定費時失事,事倍功半。

     若是在以前,我也不會有這樣的決定,當年我和白素深入神宮聖地,把“天外金球”帶出來情況隻怕比如今要困難十倍,但如今有曹金福和紅绫的緊急情況急待處理,我就不能孤注一擲了。

     我之所以不願解釋這種情形是,因為當時我認為我的決定是對的,等到後來,知道錯了,後悔莫及,這才得到了教訓——别以為同是地球人,總好商量,大謬不然,在更多的情形下,甯願和異星人打交道,也比和“同類”好得多,容易溝通得多。

     閑話休說,且說當時,我上了車,兩輛軍車風馳電掣向前駛去,沿途但見崗哨處處,巡邏得嚴密無比,軍車通行,要經過精密儀器的核對才能通過。

     到了天色大明時,滿天朝霞,照着一望無際的草原,景色壯麗無比。

     這時,馳到一個崗哨前,那崗哨雖是臨時的,但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