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卡邁克爾爵士的奇怪病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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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然而我确信,她知道的東西真的比我們要多,而且,她把事情的線索隐藏了起來,這些線索我們絕對是無法猜得到的。

     但是,我看得出來,要使她開口是不可能了。

     但是,我決定了,我要采取一切力所能及的預防措施,因為我确信,她正處于一個非常真實而且就要到來的危險之中。

    晚上在她回房間之前,塞特爾和我對她的房間作了一次徹底檢查,我們一緻決定輪流在那條小路上進行監視。

     我先監視,上半夜平安無事地過去了,三點的時候,塞特爾接替了我。

    由于前天晚上一夜無眠,使我感到非常疲倦,因此,一倒在床上就不知不覺睡着了,接着,我做了一個非常奇怪的夢。

     我夢到那隻灰貓蹲在我的床下面,它盯着我,眼睛裡充滿一種奇怪的懇求的神情。

    然後,我知道這隻動物希望我跟着它走,我按照要求做了。

    它領着我走下了長長的樓梯,然後走到房子的右側部分,最後來到一間顯然是圖書室的房間裡。

    在房間的一邊它停了下來,擡起它的前爪,把它放到書架上面的一本書上,然後,它再次凝視着我,帶着和剛才一樣的充滿懇求的眼神。

     最後——那隻貓和圖書室都消失了,我醒了過來,發現已經是早上了。

     在塞特爾看守的過程中,也沒發生什麼事情,但是,聽我講述那個夢以後,他很感興趣。

    按照我的要求,他帶我到了那問圖書室,非常巧,房間裡面的每一個特别的擺設都和我夢中的一樣。

    我甚至可以指出那隻貓帶着悲傷的眼神看我最後一眼的确切位置。

     我們兩個人站在那裡,頭腦裡一片混亂。

    突然,我的腦海裡浮出了一個主意,我彎下腰,浏覽了擺在那個位置上的圖書的書名。

    我注意到,那排書的中間有一個空缺。

     “這裡有一本書被拿走了。

    ”我對塞特爾說道。

     他也朝着那個書架彎下了腰。

     “喂,”他說道,“後面這裡有根釘子,它從那本丢失的書上挂下了一塊小碎片。

    ” 他仔細地從釘子上解下那塊碎片,它隻有一英寸大小——但是,它的上面印着幾個意味深長的字:“那隻貓……”“這個東西讓我顫抖,”塞特爾說道,“它的确是又可怕又神秘。

    ” “我必須知道所有的事情,”我說道,“這裡丢失的書是什麼?你想想,還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我到它?” “可能在什麼地方會有目錄,或許,卡邁克爾夫人——”我搖搖頭。

     “卡邁克爾夫人不會告訴你任何事情的。

    ” “你是那樣想的嗎?” “我可以肯定。

    當我們還在黑暗中猜測和摸索的時候,卡邁克爾夫人已經知道了一切真相。

    而且,為了她自己的理由,她不會說出任何事情的。

    與打破平靜的局面相比,她更願意冒那個可怕的危險。

    ” 這一天過得風平浪靜,這使我想起了暴風雨前的平靜。

     而且,我有一個奇怪的感覺,就是這個問題很快就會解決了。

    我一直在黑暗中摸索着,但是,很快我就會看到真相,所有的事實都在那裡,早就準備好了,等着一道小小的靈光把它們串連起來,它們才會顯示出本來的重要性。

     現在,它們發生了!用一種奇怪的方式發生了! 那時,我們像平常一樣,晚飯後,一起坐在那間綠色的客廳裡。

    我們都非常安靜,房間真的非常安靜,一隻小老鼠穿過地闆——就在那時,發生了一件事情。

     阿瑟突然從他的椅子上跳了起來,顫動的身體彎得跟弓一樣,他追蹤着那隻老鼠,老鼠消失在壁闆後面,而他就蹲在那裡——盯着——他的身體仍然強烈地顫動着。

     非常可怕!我從來沒有見過那樣令人震驚的一刻。

    我不再懷疑阿瑟那鬼鬼祟祟的腳步和警覺的眼神所讓我想起的事情了。

    這個解釋從我的腦海裡一閃而過,那麼野蠻,那麼不可思議和難以置信。

    我覺得它不可能,我拒絕着它——不可想象!但是,我無法把它從我的腦海裡驅除出去。

     我幾乎想不起接着還發生了些什麼,整件事情看起來都非常模糊和不真實,我不知道我們是如何上了樓,并簡單地道了晚安,我們相互不敢看對方的眼睛,以免從中看到我們自己無法逃避的害怕。

     塞特爾自告奮勇要在卡邁克爾夫人的門外看守上半夜,并約好淩晨三點時叫我。

    我并不怎麼害怕卡邁克爾夫人;我确信,我繼續幻想出來的理論是不可能的。

    我告訴自己這是不可能的——但是,我的思緒不停地轉向它,并繼續幻想。

     然後,突然夜晚的寂靜被打破了,塞特爾的聲音在大喊着,在叫着我,我沖到走廊上。

     他正在用所有的力氣捶打和推撞着卡邁克爾夫人的房門。

     “惡魔來找這個女人!”他叫道,“她把門鎖起來了!” “但是——” “它就在裡面,喂!找她來了!你沒聽見嗎?” 從鎖着的房門後面,傳來了一聲拖得長長的兇殘的貓的号叫聲,接着,是一聲驚駭至極的尖叫——接着……我聽出了那是卡邁克爾夫人的聲音。

     “那個門!”我大聲呼叫着,“我們必須撞開它。

    再過一分鐘我們就晚了。

    ” 我們用肩膀撞着門,用盡了我們全身的力氣,“轟”地一聲門撞開了——我們差點兒沒摔到地上。

     卡邁克爾夫人躺在床上,躺在一片血泊之中,我從來沒見過這麼恐怖的情景,她的心髒還在跳動,但是,她的傷口非常可怕,咽喉上的皮膚都被撕裂成了碎片……顫抖着,我低聲喃喃道:“貓的爪迎…”一陣迷信而恐怖的顫抖傳遍了我的全身。

     我給傷者穿上衣服,并仔細地包紮好傷口,然後,建議塞特爾最好對傷口的确切情況保密,尤其是對帕特森小姐。

     我寫好一張電報去請醫院的護士,并在郵局一開門就盡快發出去。

     黎明的陽光偷偷地從窗戶射了進來,我看着下面的草坪。

     “穿好衣服跟我出去,”我突然地對塞特爾說道,“現在卡邁克爾夫人已經沒事了。

    ” 他很快就準備好了,然後,我們一起走到花園裡。

     “你要做什麼?” “把那隻貓的屍體挖出來,”我簡單地說道,“我必須肯定——”我從工具箱裡找到了一把鐵鍬,然後,我們在山毛榉樹下開始工作。

    終于,我們的挖掘工作得到了報酬。

    那不是一件愉快的工作,那隻動物已經死了一個星期,但是,我看到了我想看的東西。

     “就是那隻貓,”我說道,“和我到這裡第一天所看到的那隻一模一樣。

    ” 塞特爾吸吸鼻子,仍然聞得到一陣苦杏仁的味道。

     “是氰氫酸。

    ”他說道。

     我點點頭。

     “你在想什麼?”他奇怪地問道。

     “和你想的一樣!” 我的推測對他來說并不陌生——它也在他的腦海裡出現過,我看得出來。

     “不可能,”他喃喃道,“這不可能!這與一切科學是相對的——任何自然的東西……”他的聲音拖着顫抖的尾音。

    “昨天晚上,那隻老鼠,”他說道,“但是——噢!不會是這樣!” “卡邁克爾夫人,”我說道,“是一個非常奇怪的女人,她具有神秘的力量——催眠的能力。

    她的祖先來自東方,我們可以想象得出,她會怎樣運用這些能力去對待一個像阿瑟-卡邁克爾那樣無助而又惹人喜歡的人呢?而且要記住,塞特爾,如果阿瑟-卡邁克爾成了一個毫無希望的低能兒,并且對她無比忠誠,那麼所有的财産就會毫無疑問地都歸她和她的兒子所有了,你不是已經告訴了我,她把所有的愛都給了自己的兒子嗎?而且阿瑟正要準備結婚!” “但是,我們應該做什麼呢,卡斯泰爾斯?” “不能做什麼了,”我說道,“我們隻能盡我們最大能力,站在卡邁克爾夫人與那個複仇者的中間。

    ” 卡邁克爾夫人恢複得很緩慢,她的傷口如期痊愈了——但是,她很可能要終生忍受那道可怕醜陋的疤痕了。

     我從來沒有感到如此的無助,擊敗我們的力量還是那樣強大,無法戰勝,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