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神力顯英威 幸有朋交懷遠慮 清修堅苦志 全施廟産事躬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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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喜事,上來便對壯漢生出惡感,不知怎的,看去不大順眼,見他無故回馬欺人,神态兇橫,已有不平之念,又沒料到少年武功這等好法,就憑剛吃的兩三碗冷茶就将強敵打退,正在快意,忽見馬往茶攤沖來,惟恐将攤撞翻,頓忘乃父在外少管閑事之戒,立即挺身而出,大喝:"留神人家攤子!"聲随手出,揚手一掌,本意朝馬推去,不料去勢大急,縱得又往前了一點,馬性又極強悍,誤當敵人阻路,再見對方手無兵刃,又是一個未成年的童子,竟朝人猛沖過來。

     吃郝濟這一推,人未沖倒,馬卻吃了大虧,斜竄出去一二丈,一聲怒嘶,二次朝前猛竄,跑得更急,隐聞馬上人厲聲大喝:"無知小狗,也敢欺人!"跟着便見壯漢人已坐正,回身把手一揚,跟着便有兩道三寸來長的寒光映日飛來。

    郝濟見壯漢如此兇惡,自己并未和他作對,不過恐将茶攤撞翻,要他讓開,素不相識,竟用暗器傷人。

    心中大怒,一面身子微偏,乘勢将那寒光接住,乃是二枚前帶刺鈎的鋼镖,越發氣往上沖,大喝:"是好的,你不要逃!"待要飛步追去。

    壯漢馬行如飛,一路翻蹄亮掌,日光之下宛如一條人箭,後面帶起一條灰龍,朝前急馳,業已逃遠,連想用原镖還敬都趕不上。

     郝濟方想這厮的馬真個快得出奇,我還第一次見到。

    忽聽身後笑說:"這位老弟貴姓?無恥鼠輩,追他作什?請到前面樹下一談如何?"郝濟先見茶攤的老頭正将孫子喊住不令開口,望着自己滿面愁容,知道這類本份老人膽小怕事,好在錢已付過,略微招呼便随少年同行。

    少婦業已回到樹下,見了郝濟,起立相迎,雙方禮見。

    郝濟問知少年叫許天星,少婦是他妻子莊淑玉。

    自己也報了名字,先不肯說金标之子和此行用意,後來愈談愈投機,看出對方人頗方正,對他十分關切,這才說起要往西門外善法寺投師之事。

     許氏夫婦先似有話不肯明言,及知問出所尋師父姓張,住在善法寺後園之内,本不相識,日前無心路過蒙其垂青,令在三日之後前往相見等語,立時喜動顔色。

    夫妻二人互相對看了一眼,天星笑道:"這大好了!實不相瞞,方才那賊的來曆,并非不肯明言,隻為老弟年輕,不知外面的事,不曉得他來曆倒好,所以我不肯說。

    我知老弟是塊快要琢好的美玉,特意請來一談。

    你可知道方才那一掌闖了禍麼?此賊姓白名強,外号雙刀小白龍,匹馬雙刀縱橫黃河上下遊南北兩岸,近年兇威愈盛,便仗此馬成名。

    馬本異種,性情猛烈,又經主人訓練,愈發兇惡,差一點的人決經不起它一沖,被他踢上一腳更難活命,又當跑得正急之時,你這一掌竟将它推出老遠,不是内家真力到了火候決辦不到,可是馬并不曾重傷,實在奇怪。

     "方才聽說你往投師,所尋那位老前輩我也知道一二,今日曾往拜望,可惜人已他出,沒有見到,隻恐此時不會回來呢。

    他以前幫過廟中老和尚的大忙,新近才住在他廟裡。

    那是廟後一片園地,共隻兩間小房,他平日住在裡間。

    有許多話你我未見他老人家的面我不便說,你隻當他姓張,将來自會對你明言。

    他老人家以前并無徒弟,照你所說情形,拜師定能如願,但他行蹤神秘,不願人知,在家還好,如未回廟,休說見人,連話也間不出一句。

     "到了那裡,無論遇見什麼和尚,隻将左手三指一伸往前額一點,不必多說,便由西偏殿甬道繞往後面那兩間小房以内,自将草席鋪好,放下随身衣物,旁邊蘆棚下爐竈俱全,屋裡米面食物全都齊備,隻管去用,無人管你,譬如當你自己家中一樣。

    和尚們決不至于過間,也無什人驚動。

    菜園便他所種,你如閑得難受,随便尋點事做均可。

    日裡如其練武,卻不要被人看見。

    有事也由後園籬笆小門出入,不必去往前殿,他們必當你自己人看待無疑。

     "我們本想陪你同去,一則有事在身,若非遇見老弟,業已上路,方才又和狗賊鬧了一點過節,必定看出我夫妻的行蹤,所行同一方向,前途難免有事發生,日裡有人,不便快走,暫時隻好分别,我們不算外人,将來總有相逢之日。

    老弟年紀輕輕便有這好底子,又得名師指教,成就必大。

    日來老前輩回廟,請代問候,我兩人要告辭了。

    " 郝濟衣服已幹,早就取來包好,見二人要走,好生不舍,還想探詢雙刀小白龍的來曆本領,住在何處。

    天星笑道:"說來話長。

    令師見面多半要對你說,隻要蒙他老人家收容,必可無害。

    就照老弟此時本領,也非敵他不過,隻是這厮雖是獨腳強盜,黨羽衆多,人更兇險,他把那馬愛如性命。

    方才一掌實是不輕,馬雖不曾重傷,吃虧總不在小。

     我料這厮恨你入骨,你又将他二隻鋼镖接去,他見我們人多,不能取回,又是一件使他恨毒的事。

    你尋的那位老前輩已有多年未出世,決不肯露真實姓名。

    将來狹路相逢,定難免于